郭 旭，周山荣

（1.贵州商学院 经济学院，贵州 贵阳 550014；2.仁怀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贵州 仁怀 564500）

酱香型是中国诸多白酒香型中的一种，经过多年发展，与其他香型白酒一起共同构成了多姿多彩的中国白酒家族[1]。生产酱香型白酒的企业遍及全国，但无论是产量还是知名品牌，贵州省仁怀市都首屈一指[2]。临近仁怀的贵州习水县（如习酒）和四川古蔺县（如郎酒、仙谭），也有较为知名的酱香型白酒品牌[3]。贵州白酒产量约占全国3%，利润占到全国白酒行业利润的1/3强。2017年，全省白酒完成产值902亿元，实现利润430亿元，在中国白酒产业版图中占据重要位置[4]。仁怀市白酒产业实现产值633.98亿元，其中绝大部分为酱香型白酒。态势（strengths，weaknesses，opportunities，threats，SWOT）分析模型是一种被广泛采用且有效的分析方法，对行业产业发展研究方面很有帮助[5]。在白酒产业发展的SWOT分析方面，已有学者对邛崃[6]、铜仁[7]、苏北[8]等地区乃至中端白酒市场进行研究和分析[9]。本文运用SWOT分析模型，对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发展所面临的内部优势与劣势和外部机遇与威胁进行分析，并在此基础上提出应对策略和建议，进一步推进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的健康合理发展。

1 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发展的优势分析

1.1 仁怀酿酒历史悠久，产业集聚效应明显

仁怀市酿酒历史悠久，酒文化发达。据考古资料，仁怀地区有先秦时期的酿酒和饮酒遗物出土。已出土文物中，西汉墓葬群中的专用酒具“铺首衔环酒壶”，袁家湾出土的明代各式酒具，都表明仁怀酿酒业在历史上的不间断发展历程[10]。清末以来，以茅台酒和酱香型白酒酿造知名于世，深受市场的广泛欢迎。

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集聚效应明显。举世闻名的贵州茅台酒，就出产于仁怀市茅台镇。除了茅台酒外，怀庄、国台酒、镇酒、酒中酒，均拥有“中国驰名商标”，是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发展的重要力量。截止目前，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设计产能47万kL，实现产量35万kL。全市共有酱香型白酒企业和作坊1 723家，其中持有白酒生产许可证的企业303家，规模以上企业近百家，酒业公司近3 000家。酱香型白酒生产和销售企业的集聚，使产业集聚效应明显，并成为支撑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长足发展的一大力量。

1.2 相对完善的酱香型白酒配套产业体系

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的发展，离不开优质原料的支撑。贵州仁怀本地出产的红缨子糯高粱，有利于实现双边发酵的协同性，较之其他高粱品种，更能满足酱香型白酒酿造“二次投粮、九次蒸煮、八次发酵、七次取酒”的工艺特点和要求[11]。仁怀市地方政府和酱香型白酒企业高度重视高粱生产基地的建设，不断扩展高粱种植基地的规模，为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的发展提供可靠的优质原料。在仁怀乃至黔北地区，全面推行规模化、精细化、组织化、信息化和科技化种植，坚持“公司＋基地＋专业合作社＋农户”的生产模式，采用“订单种植、合同收购”，认证有机高粱产地38万亩，2018年规划种植面积30万亩[12]。此外，制曲小麦的生产基地建设也日见成效。

另一方面，下游配套产业也取得了长足的发展。酱香型白酒配套产业包括酒类包装物（含酒瓶、纸箱、商标、背贴、酒盒、瓶盖、丝带、手袋、馈赠物等）、产品设计、产品批发、物流、销售等，重点在酒类包装物的设计生产方面。根据《贵州省白酒产业振兴计划》中提出的“鼓励省内配套，推动相关包装行业的发展。大力发展塑料包装材料、彩印包装和日用玻璃瓶等白酒业关联行业，加快形成我省白酒产业发展配套产业”要求，仁怀市政府对酒业酿造及酒类配套产业作出整体规划。以仁怀市中枢街道为中心，在茅台镇北部赤水河畔大力发展酱香型白酒酿造产业；在南部坛厂镇区域大力发展酒类配套产业；将赤水河谷流域打造成世界酱香型白酒的原产基地。2011年经贵州省人民政府批准成立的仁怀经济开发区，以酱香型白酒生产为主导产业，发展相关配套产业和循环经济产业，提高产业链价值。其中，坛厂现代服务园区重点发展白酒包装印刷业、仓储物流业、文化旅游、创意文化、商贸会展等配套业务。

1.3 交通运输与物流业发展迅速

交通运输条件的改善，为仁怀酱香型白酒产业的发展提供了有利的条件。仁怀位于贵州省西北部的大山深处，地理位置决定了其区位优势不明显，基础设施差，特别是交通条件的限制最为明显。近年来，交通条件得到很大改善。遵义机场、茅台机场建成运行，尤其是全省高速公路网建成后，仁怀对外交流大大改善。同时，大批物流企业的入驻，有力的促进了仁怀酱香型白酒产业的发展。除了茅台等大型企业自建运输线路之外，中小企业普遍依赖物流企业和快递公司。响华物流等本土物流企业发展迅速，申通、中通、圆通、韵达、天天、顺丰、德邦等大型快递物流企业的进入，为仁怀市酱香型白酒酿造原料输入与成品输出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1.4 各级政府大力支持酱香型白酒产业发展

2009年，贵州省人民政府发布《贵州白酒品牌基地建设方案》，提出建立“贵州白酒”品牌，打造以酱香型优质白酒为主的黔北地区“贵州白酒”品牌基地。2011年4月初，在支持国酒茅台做强做大专题会议上，省委书记栗战书、省长赵克志提出，要用五至十年的时间，把茅台酒打造成“世界蒸馏酒第一品牌”、把茅台镇打造成“中国国酒之心”、把仁怀市打造成为“中国国酒文化之都”、“未来十年，中国白酒看贵州”（即“一看三打造”）的目标，推动贵州白酒产业跨越式发展，从而实现产业升级与产业结构调整。同年6月底，全省白酒产业发展大会在仁怀召开，围绕省委、省政府关于加快白酒产业发展的目标和要求，对加快发展白酒特色优势产业和支柱产业进行动员部署[13]。其后，省委省政府出台了一系列推动贵州白酒产业发展的政策意见，有力推动了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的发展。

2012年，为推动白酒产业发展，仁怀市政府出台了《关于印发仁怀市落实国发2号文件加大金融支持白酒产业发展力度的指导意见的通知》，为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的发展提供金融政策支持[14]。仁怀市还发布《仁怀酱香酒产业发展区域布局规划（2012-2020）》及《仁怀酱香酒规范发展区控制性详细规划》，明确划分了规范发展区、限制发展区和禁止发展区三大主体功能分区，为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的发展进行区域布局。

1.5 白酒酿造技术体系成熟，人力资源优势凸显

仁怀是酱香型白酒的发源地和主产地，在因应当地环境、气候、原料及微生物环境的基础上，形成了独特的酿造技术和工艺流程。以茅台酒为典型代表的大曲酱香型白酒，具有“酱香突出，幽雅细腻，酒体醇厚，回味悠长，空怀留香持久”的典型特征[15]。分轮次酿造蒸馏，分等级贮存及“以酒勾酒”的复杂勾调工艺，尤为酱香型白酒的典型工艺特征[16]。因其在酿造技术上的突出贡献和重要的文化遗产价值，茅台酒酿造技艺入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在此基础上，仁怀市酱香型白酒酿造建立起了一套完整的技术标准体系[17]。

同时，仁怀市又拥有大量掌握酱香型白酒酿造技术的熟练工人。酿酒是一项重体力劳动，但下粮、润粮、翻沙、上甑，以至取酒、勾调、尝评等阶段，都需要熟练的操作和精湛的技艺。在长期的发展和传承中，仁怀拥有了大量掌握熟练技术的工人。他们在闲时，或务农、或做工，但在酒厂需要时，放下手中活计，便是一名合格的酿酒工人。除了来自于实践和传承外，各酱香型白酒企业也有目的、有计划的培养了大量技术人才和营销人才。

仁怀酿酒业与本土高校如贵州大学、贵州轻工职业技术学院和省外高校如江南大学、四川大学等多渠道合作，不断为酱香型白酒产业的发展培养人才。坐落在仁怀市南部新城的茅台学院，由仁怀市和茅台集团公共同建设，以“打造国内外酿造业有影响力的应用型普通本科院校”为发展目标，以“立足茅台、服务酒业、报效国家、走向世界”为发展定位。2017年首批5个本科专业共招生586人[18]。2018年新设专业4个，围绕酿酒产业链建设专业集群，着力培育“工匠精神”，为地方行业和企业发展提供人力资源支撑[19]。同时，茅台学院还针对茅台集团员工开展相关培训，部分培训项目向社会开放，在学历教育和技能培训方面，为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的发展提供重要支撑。

2 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发展的劣势分析

2.1 白酒行业发展仍处于深度调整期

近年来，白酒行业发展步入深度调整期。首先是白酒产能仍然严重过剩。2009年，国务院办公厅下发《轻工业调整和振兴规划》。其后，各省根据各自情况陆续制定发布轻工业振兴规划，其中多省涉及白酒产业振兴问题，如《山东省白酒工业调整振兴指导意见》。2008年，为了应对金融危机，政府追加4万亿元的投资。由投资拉动的经济增长，促使白酒产业非理性发展，加上其他政策性因素、游资涌入等方面的因素，白酒产业产能严重过剩。2017年我国白酒产量1 198万kL，同比增长6.86%，产能过剩仍是白酒行业所面临的关键问题[20]。

其次，中国经济走势放缓，使白酒行业调整期延长。我国经济增长速度放缓，每年两位数的增长率已经成为过去式[21]。在实行供给侧改革，扩大内需，拉动消费，促进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等领域都面临着较大的压力。白酒属于非必需品，行业整体发展受到宏观经济环境的强力制约。随着经济下行，白酒行业也告别了非理性的高速增长时代。

第三，中央政府加大反腐力度，是促使白酒行业步入深度调整期的政策性因素之一。2012年12月4日，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审议通过了中央政治局关于改进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的八项规定。政风的改善，减少了以往公款消费及吃喝请送等领域的消费，白酒行业所受的影响首当其冲[22]。加上行业发展过程中积累起来的一系列问题和矛盾，白酒行业步入深度调整期。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发展也深受行业整体发展形势和整个大局的重大影响。

2.2 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企业存在小、散、乱的状况

长期以来，各类规模不一的企业、作坊散落民间，这一现状给监管工作带来了一定难度，也给仁怀市酒类产品埋下了较大的质量安全隐患。全市无生产许可证的企业较多。仁怀市现有各类酱香型白酒企业1 723家，其中获得生产许可证等证照齐全的仅303家，无生产许可证的企业约占83%。长期以来，仁怀酱香酒产业“小”“散”“乱”的局面深受市场诟病，一定程度上制约了产业的持续健康发展。

仁怀现有酒类企业1723家（含小作坊），窖池59265口，获证企业303家，仅占17.59%，超过80%的酒类生产者没有获得白酒生产许可证，这给白酒业的发展带来乱象。在获证企业中，规模以上企业88家，占29.04%。在1 723家白酒企业中，产能超过1 000 kL以上的89家，占5.17%；产能在400～1 000 kL的180家，占10.45%；产能低于400 kL的1 454家，占84.39%。除了茅台酒厂、糊涂酒厂、国台酒业、五星酒厂、怀庄集团、酒中酒集团等大企业外，多数企业产能有限。仁怀市白酒企业存在着无证企业多、小企业多、产能普遍较小等状况，给白酒业的监督管理和正常发展带来严峻的问题。

2.3 茅台一家独大，未能形成合理的行业梯队

根据现代产业发展理论，区域特色产业的发展，既需要打造一个品牌集群，又需要有领袖品牌的出现。众多的品牌对整个产业形成烘托效应；而龙头企业和顶级品牌，能够起到带动作用[23]。众所周知，仁怀市是茅台酒的故乡，茅台酒是仁怀市最大的一家白酒企业，也是贵州省和全国白酒行业的龙头。由于种种历史和现实的原因，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形成了茅台一枝独秀的局面。无论是产量、产值，还是销售收入和利润，茅台集团都是仁怀市酱香型白酒行业的重头。除了茅台一支独大之外，仁怀市尚未形成布局合理的企业梯队。以2017年为例，除茅台集团之外的白酒企业产量占仁怀市白酒产量的78.38%，但却只贡献了23.4%的产值和12.07%的销售收入，利润空间更是狭小。诚然，茅台集团的带动效应不容忽视。但整个白酒企业梯队布局不合理，是仁怀市白酒行业想要取得长足发展所要解决的问题。

2.4 多数企业定位模糊，品牌文化特色不明

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发展存在的小、散、乱等状况，决定了企业定位和品牌文化建设上存在一定的缺陷。首先，酱香型白酒是白酒一大品类，在白酒之林中，产品较难实现差异化。香型、酒精度、外包装、企业文化、品牌故事等，都缺乏值得挖掘的差异化因素。第二，企业和品牌都拥有太多共同的资源优势和文化背景，品牌精神内涵的差异化也较难实现。第三，在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发展的过程中，存在着盲目跟风等问题，大多数企业缺乏现代经营意识和现代市场营销意识，品牌定位模糊，文化特色不够鲜明。品牌文化建设成绩有限，更加导致了产品和品牌文化的同质化，无论是包装设计，还是名称、标记、符号及对企业文化的打造、品牌文化的诠释等方面，都大致雷同，了无新意。

2.5 总产量较少，酱香型白酒市场占有率低

就全球烈性酒市场而言，有威士忌、白兰地、朗姆酒、烧酒、龙舌兰、金酒、伏特加等由不同原料、不同酿造方法酿制的蒸馏酒。就是大家不太了解的朗姆酒（也称为糖酒、兰姆酒、蓝姆酒），原产地在古巴，口感甜润、芬芳馥郁，是用甘蔗压出来的糖汁经过发酵、蒸馏而成[24]。其全球产量超过1 500万t，与中国白酒产量大体相当。在中国白酒中，又有很多不同的香型，酱香型白酒只是十余种白酒香型中的一种[25]。因为酿造技术的繁杂和对环境要求的严苛以及生产周期较长等因素，酱香型白酒的年产量较低，其总产量不超过白酒产量的5%。仁怀虽是酱香型白酒的重要产地，其产量也只占全国白酒产量的2%～3%。酱香型白酒产量较少，市场份额有待进一步提升。

3 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发展的机遇分析

3.1 我国人口基数庞大，市场需求潜力巨大

据统计，2017年末，全国总人口13.90亿人，比上年末增加737万人，自然增长率为5.32‰[26]。2013年11月15日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坚持计划生育的基本国策，启动实施一方是独生子女的夫妇可生育两个孩子的政策”。2015年10月29日，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允许实行普遍二孩政策。这两次人口政策调整，必将对我国社会发展产生深远影响。庞大的人口基数和增长预期，将为白酒消费的长久持续发展提供基本的基础和前提，酱香型白酒市场需求潜力巨大。

3.2 经济发展带来的居民消费水平提高

我国经济持续增长，GDP绝对数额大，并继续保持增长势头。2004年我国国内生产总值185 896亿元，2017年达825 016亿元，十余年间增长数倍。随着经济发展和人均收入水平的不断提高，我国各项存款规模也不断扩大。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变化平稳，人均购买力上升。这一切都为酱香型白酒产业的发展提供了有利的外部条件。

3.3 白酒是我国居民最常消费的酒品

我国酒文化源远流长，至今仍在国人的日常生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根据一项针对117 182份样本的研究，样本中89%的人有酒类消费经历。酒类消费以啤酒为最多，年均达9.66 kg，白酒次之，达2.13 kg[27]。从饮酒频率讲，国人多饮用白酒，啤酒次之，其他酒品又次之[28]。根据世界卫生组织发布的报告，白酒是中国饮酒者最主要的酒精摄入来源[29]。在中国酒文化语境下，白酒消费具有广泛性、普遍性、经常性等特点，国人长期形成的饮酒文化和传统习惯，是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长续发展的重要机遇。

4 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发展的威胁分析

4.1 市场竞争压力大

在酒类饮料市场上，酱香型白酒要与葡萄酒、啤酒、洋酒、预调酒等各种不同类型的酒类饮料展开竞争。就是在白酒市场上，也面临着浓香型、清香型等其他香型白酒的激烈竞争。五粮液、泸州老窖等大型酒业公司甚至直接进入酱香型白酒市场。县域外尚有郎酒、习酒、金沙回沙酒等强势品牌与之竞争。加上哇哈哈、洋河等的涌入，仁怀酱香型白酒的发展面临着较好的机遇，但也将促使市场竞争激烈程度升级，更趋白热化。

4.2 盲目发展带来的乱局

新世纪以来，酱香型白酒产业取得了长足发展。特别是2008年之后，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发展迅速。产业的盲目发展，遍地建厂，不仅对环境产生了不利影响，同时对原材料和技术工人的需求也在增加，而熟练的技术工人的培养又非朝夕之事。另外，粗制滥造、仿冒依傍名牌等现象普遍存在，影响了仁怀酱香型白酒的整体声誉。就目前而言，产能扩展之后的投产不足，是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企业可持续发展所面临的一个威胁。

4.3 品牌整合难度大

仁怀市是酱香型白酒的主要生产地和集聚区，但域内酱香型白酒产品品质良莠不齐。可以称为全国性品牌的只有茅台酒，其他品牌因各种因素而难以得到消费者和行业的认可。仁怀市虽开展了各项活动整合“仁怀酱香酒”这一金字招牌，但“茅台镇”三字的吸引力更大，也为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所消耗。仁怀市酱香型白酒尚未形成一股合力，也未能成为类似于法国波尔多、英国苏格兰或美国加州纳帕谷那样名实相副的重要产区。

4.4 环境承载压力巨大

在酱香型白酒的核心产区茅台镇，绝大多数地域被贵州茅台酒享用，其他企业只能沿着山沟或河谷发展。近年的产能扩张，导致对资源的需求旺盛，赤水河流域的环境保护显得尤为重要。同时，废水、废气排放增多，也对环境治理提出了新的挑战。加强赤水河流域酱香型白酒酿造资源的保护，迫在眉睫。

5 结论与对策

5.1 加快推进酱香型白酒产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在以往的产业发展指导中，各级政府对产能扩充给予了较高的地位。诚然，产能扩充是产区特色产品发展最为关键的一步。但在消费不断升级、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不断推进的当下，既要拥有一定产能以扩大酱香型白酒的市场，又要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调整产品结构，满足消费者不断升级的消费需求。当前我国白酒产业普遍存在的产能过剩问题，将进一步促使市场竞争更趋激烈。具体说来，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应该将着眼点放在产业布局和产品结构调整上。改变传统的粗放增长型策略，以质量型增长为目标，以技术创新、制度创新、区域创新为基本路径，实现“供给侧”与“需求侧”的协调发展[30]。

5.2 推动产业集群演化升级，凸显产业集聚优势

现有研究证实，产业集群发展的早期为数量扩张期，此一阶段所要面临的是质量危机。若能得以克服，则演化为质量提升期。在质量提升期末，产业集群较为发达的地区面临要素成本上涨压力，生产环节利润受到进一步的挤压，集群产业发展重心从生产环节升级到技术研发、品牌创新和市场开拓等环节[31]。就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集群而言，其数量上的扩张已没有太多必要，且受到政府产业政策的制约（不再发放新的白酒生产许可证）。但质量提升仍然十分重要，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整体上尚需进一步加强研发与品牌创新。仁怀市作为以酱香型白酒产业为核心的单一产业集群[32]，发展思路已经十分明晰，且有相对科学的发展规划。加强规划落实，进一步促进产业集群演化，凸显集聚优势，是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发展应该着力的地方之一[33]。

5.3 多渠道提升仁怀市酱香型白酒品牌价值

品牌资产理论认为，品牌资产是可以衡量的，是公司最有价值的资产，其核心在于如何确立品牌与消费者之间的关系[34]。基于消费者与品牌关系的品牌价值提升，包括品牌认知和品牌信任两个维度[35]。从品牌认知的角度，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可以通过广告与营销活动，不断增强仁怀酱香型白酒的知名度。如采取抱团推广的模式，加强外界对仁怀市酱香型白酒的了解；采用整合营销传播手段，在营销中传播，在传播中营销，摒弃单纯依靠广告推广打响知名度的做法；借助贵州茅台酒的巨大影响力，实现单一品牌与区域产业协调发展。从品牌信任的角度，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要加强行业自律，切实发挥政府相关部门和酒业协会的作用，将不合格的厂家和产品清除出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以消除其可能对整体产业发展所带来的伤害；着力提升产品质量，改进产品设计，强化“仁怀酱香酒”区域品牌的优势和特色。

5.4 走生态文明的绿色发展道路

“生态文明”是我党“五位一体”发展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36]。生态文明不但是一个哲学概念，更是各行各业乃至区域社会发展所应该遵循的指南，也为酿酒产业指明了未来的发展方向[37]。具体来说，生态酿酒就是要保护与建设适宜酿酒微生物生长、繁殖的生态环境，以安全、优质、高产、低耗能为目标，实现资源的最大利用和循环使用[38]。就仁怀市酱香型白酒产业发展而言，应该严格按照规划发展酱香型白酒产业，减轻环境承载压力；推进赤水河流域生态环境保护，努力探索微生物酿造环境保护体制机制；改进产品包装，使用绿色材料和能循环使用的包装材料，减少过度包装；在酿造、储藏、包装、运输等环节，减少资源能源使用；推进绿色产品认证，支持绿色营销计划，赞助环保事件和公益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