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东，张家睿，王真，翟春城，时宇，谢奉哲，王景慧，张淑娥，孙涛*

1978年WHO在《阿拉木图宣言》中指出，推行初级卫生保健是实现“2000年人人享有卫生保健”战略目标的关键和基本途径［1］。20世纪七八十年代，家庭医生服务在英国、古巴及丹麦等国家被逐渐推广。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整体医疗服务水平明显提升，但基层医疗卫生服务能力薄弱、居民不合理就医、人均医疗费用快速增长等问题也逐渐突显。近年来，我国政府颁布了一系列政策文件，积极推动家庭医生签约服务开展，以充分发挥全科（家庭）医生的“健康守门人”作用。2009年《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的意见》提出“尽快实现基层医疗卫生机构都有合格的全科医生”［2］；2011年《国务院关于建立全科医生制度的指导意见》（国发〔2011〕23号）提出“逐步建立和完善中国特色全科医生培养、使用和激励制度，全面提高基层医疗卫生服务水平”；2012年《全科医生规范化培养标准（试行）》（卫科教发〔2012〕48号）进一步明确了全科医生的培养目标、培养方式、培养内容、能力要求；2016年《关于推进家庭医生签约服务的指导意见》（国医改办发〔2016〕1号），旨在结合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综合改革和全科医生制度建设，加快推进家庭医生签约服务。至此，家庭医生签约服务在我国各地开始有序推进。各省（区、市）相继印发关于推进家庭医生签约服务的指导性文件或实施方案，并因地制宜地进行了一系列有益探索和尝试。在总结实践经验的基础上，目前主要形成了5种典型模式，即上海市“1+1+1”签约服务模式、江苏省盐城市大丰区“基础包+个性包”签约服务模式、浙江省杭州市“医养护一体化”签约服务模式、福建省厦门市“三师共管”签约服务模式、安徽省定远等县“按人头总额预付”签约服务模式［3］。本文分别从工作资源配置、签约服务内容优化、团队绩效考核机制探索、签约服务医保支付方式转变、签约服务意愿和满意度5个方面对我国的家庭医生签约服务开展现状和研究进展进行分析，并提出相应对策建议，以期为我国各地区进一步开展家庭医生签约服务提供参考。

1 工作资源配置

目前家庭医生服务团队主要依托基层医疗卫生机构为签约居民提供服务，如上海市嘉定区在社区内建立家庭医生工作室，分别从硬件、软件、服务内容上提出标准化建设方案并进行统一规范［4］。（1）硬件上，社区卫生服务机构为家庭医生提供良好的工作诊疗环境，部分地区还为家庭医生提供便携式医疗器材、平板电脑（PDA）、微型打印机及区域内共享检查检验设备等资源支持。武汉市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将二级以上医院、区域性医学检查检验中心及社会零售药店等作为家庭医生开展基本医疗的服务平台，同时上级医院承担了对家庭医生进行技术培训和信息共享的责任［5］。（2）软件上，构建一个互联互通的健康管理平台系统，改变信息“孤岛化”的现状。上海市闵行区建立了全区联网的卫生信息网络和数据交换平台，与家庭医生开展服务有关的主要为家庭医生工作管理平台和家庭医生服务支持平台［6］。

近年来，政府对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的基础设施、设备投入不断加大，但基层医疗人才短缺的问题仍然较为普遍。各地区家庭医生签约服务团队的基本人员配置主要为家庭医生、护士及公共卫生医生。具体人员配置又可分为4类：家庭医生+护士+护士助理+药师；医生（家庭医生、中医医生）+护士+社区志愿者；医生（家庭医生、中医医生）+护士+助理员+社区志愿者；家庭医生+护士+辅助团队（公共卫生医生、妇幼保健医生等）+支持团队（药房、医技等）［7］。其中，福建省厦门市推行“三师共管”模式，由基层家庭医师、健康管理师、大医院专科医师共同组建服务团队［8］；上海市在天山路街道成立了家庭医生工作室，通过调整人员配比，增加了业务和行政助理，使家庭医生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为居民提供诊治服务［9］。

2 签约服务内容优化

优化家庭医生签约服务内容是激活基层医疗活力、提高自身竞争力、提升居民基本就医体验的重要举措，因此对家庭医生签约服务进行内容创新和经营创新十分重要。目前，各地区也涌现出一些家庭医生签约服务内容的变革和创新性做法，涉及的主要举措包括：双向转诊通道、一对一家庭医生服务、签约患者的预约服务、适当放开医保政策对签约居民（尤其是慢性病签约患者）的用药限制［10］。此外，各地区还在签约服务的内涵和特色方面不断进行着探索和实践创新。

2.1 灵活调整服务时间，提高服务效率 家庭医生签约服务旨在改善患者的就医体验。上海市静安区石门二路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要求家庭医生的诊疗时间原则上不低于15 min［10］。北京市海淀区青龙桥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将家庭医生服务团队的工作时间确定为“3+1+1”，即家庭医生、社区护士每周3 d在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站）开展全科门诊和临床护理工作，1 d开展慢性病管理工作，1 d至家庭医生服务站工作，从而保障了深入社区开展服务的时间［11］。大部分医疗服务主要在医疗机构内开展，但为满足部分特殊人群（如老年人、卒中、偏瘫患者）的健康服务需要，家庭医生还会提供上门服务，打通由专业康复医疗服务、临床护理服务向社区和居家康复、护理延伸的“最后一公里”，让家庭医生能够在15～30 min内到达居民家中。

2.2 提供个性化签约服务，创新营销策略 以居民健康需求为导向进行个性化签约服务，对服务人群进行分类评估，包括婴幼儿、孕产妇、老年人、残疾人、精神障碍患者等，为其设计并提供多层次、多样化的“菜单式”签约服务包。签约服务包的命名既可以选择针对面向人群，也可以选择针对某种特定病种；部分签约服务可以先免费/试用，然后逐步转向付费，通过这种营销策略的创新提高居民的认知度、接受度及参与度。成都市龙泉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于2013年增添了免费的口腔和中医服务；武侯区玉林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则在前期健康需求调研的基础上，按服务项目的多寡进行梯度划分，设计出“有偿签约服务包”［12］。江苏省家庭医生签约服务提供了多层次的服务包，包括免费的基础包（提供基本医疗服务和基本公共卫生服务）、有偿的健康管理综合服务包（提供建档评估、咨询指导、分诊转诊等共性服务）、个性化服务包（服务费用由居民自主选择的服务项目价格累加）［13］。

2.3 构筑全科与专科相融合的服务模式，促进优质卫生资源下沉 通过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将全科与专科服务相结合，提升家庭医生服务质量，让居民更愿意到基层首诊，也有利于在就诊中推进签约服务的开展。在家庭医生的全科服务特色方面，上海市特设老年护理家庭病床，家庭病床作为服务包签约内容，优先满足签约人群的需求［14］；上海市部分家庭医生工作室和服务团队还提供了穴位敷贴、中药食疗、心理认知行为干预治疗、脑卒中居家康复、胃肠调理及受女性喜爱的云呼吸和云养肤等特色服务［9］；杭州市推行“医养护一体化”签约服务；北京市专设临终关怀服务包供签约居民选择，逐步建立了以社区和家庭为中心的临终关怀服务模式［14］。

各地区不仅以全科医学为基础，还通过“请进来”，让儿童保健科、呼吸科、消化科等常见病专家走进社区，打造“社区特色小专科”。上海市徐汇区枫林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已成立五官科、口腔科、妇科等专科，开办中医、康复、骨质疏松专家门诊，还计划开展前列腺、骨关节等专科门诊［10］。通过区域内上级医院与社区卫生服务机构的多种形式联合贯通，引导优质医疗资源和医疗人才下沉到基层，提升基层的服务能力，让更多居民愿意到基层首诊，也便于双向转诊的开展，在一定程度上推进了分级诊疗的实施。

3 团队绩效考核机制探索

目前国际上尚缺乏成熟、统一的家庭医生签约服务绩效考核评价体系，我国的标准化考核和激励体系也有待进一步完善。各地区对现行区域性家庭医生团队绩效考核管理模式进行了有益探索，以期建立起更公平、合理、高效的绩效考核管理模式。

3.1 考核团队化 既往研究结果显示，与个人绩效考核方案相比，团队绩效考核方案能更好地提高社区医务人员的工作积极性，尤其是在公共卫生服务方面［15］。参考北京市德胜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经验，通过提高绩效工资的比重，采取向家庭医生团队（就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整体架构而言）、家庭医生团队长、家庭责任医生、业务骨干等关键岗位和做出突出成绩的工作人员（就全科团队内部人员构成而言）倾斜的绩效工资设计，以体现对团队服务模式的重视，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社区医务人员参与团队服务的积极性和主动性［16］。以团队为单位进行绩效考核，将团队绩效的二次分配权交给团队长，让团队成为一个利益共同体，有助于团队长更好地协调和统筹工作［15］。

3.2 考核方法多样化 上海市浦东新区唐镇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采用第三方质控的方法对社区全科团队实施累加积分制考核管理，积分方法分为管理积分、工作积分、附加积分3部分［17］。但彭迎春等［18］指出，连乘法变异程度明显高于加权法，按连乘法的绩效分值进行薪酬分配的结果更能够拉开绩效工资分配档次，以此为依据分配绩效奖金，更能突显激励效果。宁波市江东区白鹤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家庭医生绩效管理体系则建立了家庭医生绩效考核组织，包括经济核算小组、质量控制小组，通过有效工时制对服务进行量化，运用平衡计分卡进行质控考核，家庭医生每月绩效工资=总有效工时×分值系数×质控考核达标比例［19］。

3.3 考核内容难确定 家庭医生团队的工作分为基本医疗服务、家庭医生制服务、基本公共卫生服务3部分［20］，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考核内容主要包括：服务数量、服务质量、经济性及居民满意度。深圳市宝安区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根据《深圳市家庭医生服务管理办法（试行）》（深卫计规〔2017〕7号），由上级相关部门每月对家庭医生考核1次，考核指标包括医疗质量、公共卫生工作、护理质量、医保执行情况、日常行政管理；以服务效果、效率及卫生经济学指标为评价量表，每年进行1次综合考核；每年进行2次“五率考核”（家庭医生签约率、签约家庭服务覆盖率、慢性病管理率、预约门诊服务率、社区居民满意率）［21］。虽然在家庭医生服务模式发展初期，部分指标（健康评估率、连续服务率、健康生活指导率）较为重要，但实际可操作性较差，因此不宜作为现阶段的评价指标［22］。

3.4 签约服务管理效果评价 目前，家庭医生签约服务的效果评价主要集中于慢性病患者干预管理，如对职业人群肥胖、高血压/糖尿病/脑卒中后遗症患者、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患者康复效果的评价。此外，也有研究涉及家庭医生服务对社区空巢老年人、贫困老年人的干预效果，评价结果均显示，家庭医生签约服务有助于提高患者的依从性，有利于维护和促进居民健康，提高其生活质量。

4 签约服务医保支付方式转变

家庭医生的医疗服务费用支付方式主要包括3种，即按人头付费、按项目付费、工资制。（1）按人头付费支付方式，服务提供者可能会进行风险选择，排斥老年人、弱势人群、情况较复杂的家庭和患者，基于整合需求的付费系统，需综合考虑服务对象的年龄、性别、发病率、健康状况、残疾等相关指标，使支付方式更加合理［23］。（2）在总额预付制下的按病种付费，逐渐取代了按服务项目收费［24］，并发挥出了家庭医生控费的作用。安徽省定远等县利用医保基金对医疗共同体实行“按人头总额预算包干”的支付办法，原则上超支不补、结余全部留用，重织新型农村医疗卫生服务三级网，体现了“利益共同”的特点［25］。

此外，蒋晓霞等［26］建议调整门诊、住院及重大疾病报销政策，差别化设置不同等级医疗机构和跨统筹区域医疗机构就诊的报销比例，探索扩大医保目录范围，将一些极具社区特色且为居民必需的社区服务项目，如家庭病床、慢性病监控和管理、康复医疗等纳入基本医保目录。由于部分家庭医生服务项目未被纳入医保目录范围，因此患者在需要大量自费的前提下很难有动力去利用家庭医生服务。同时，家庭医生服务需要有一套完整的价格体系，如综合考虑医生上门服务所花费的交通和人力成本；但由于医保规定收费标准，部分上门服务甚至会使得医疗机构入不敷出，如果不能按照市场标准来确定支付标准，这一制度缺陷会束缚政策的落实。

5 签约服务意愿和满意度

5.1 签约医方意愿和满意度 目前对于签约医方的满意度研究主要聚焦在家庭医生，而对护士、公共卫生医生的研究相对较少。家庭医生不仅需要处理日常临床医疗工作，还需完成较多的公共卫生服务工作。对家庭医生满意度的研究结果显示，家庭医生的整体满意度偏低，尤其是对薪酬制度的满意度较低［27］。究其原因，与家庭医生现有的技能难以满足工作要求、工作环境较差、临时性工作过多、现有考核机制不合理等有关［27］。在签约服务中，护士在医疗服务中的参与度较高，在公共卫生服务中的参与度偏低，学历、职称、社区工作年限、职务影响其工作参与度［28］。

5.2 签约居民意愿与满意度 目前，主要通过社区义诊活动、宣传派发资料、门诊引导患者签约、媒体宣传等形式宣传家庭医生签约服务，以提高居民的知晓度和认知度。但居民对家庭医生仍缺乏信任，一方面是不信任家庭医生的专业技能，另一方面是担心签约后实行社区首诊会影响其就诊自由甚至延误治疗，这也是导致部分地区签约率未能达到预期目标的重要原因［29］。但也有学者认为，居民对家庭医生的总体信任度更多的是取决于技术之外的项目，如贴近居民情况、主动上门服务情况等［30］。影响居民就医选择的影响因素主要包括签约医方的服务水平、服务态度及沟通能力，此外居民收入、文化水平、对家庭医生签约服务的知晓度及对社区首诊制的接受度，也对其签约意愿有影响［31］。居民的健康需求主要集中在健康和医疗咨询、定期测量血压、配药、上门服务、保健及健康指导等方面［32］。既往研究结果显示，家庭医生制度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实现以居民需求为导向的服务模式，可有效促进居民对服务的利用，提升居民的基本医疗卫生服务可及性和满足感［33］。

6 提升家庭医生签约服务的策略

6.1 注重基层医务人员培养、引进及挽留 参照《国务院关于建立全科医生制度的指导意见》（国发〔2011〕23号），每名全科医生的签约服务人数控制在2 000人左右，目前的家庭医生数量仍存在较大缺口。（1）通过在岗医生转岗、定向培养与人才引进，可以部分缓解人才的缺口现状，但无法从根本上弥补居民多样化健康服务需求与薄弱的服务能力之间的隔阂。（2）除需要增加家庭医生数量外，也应提高在岗家庭医生的人文关怀和诊疗水平。对此，深圳市构建了高级家庭医生胜任力评估指南和认证考核标准，明确了家庭医生应该具备的岗位能力，以遴选和评审“高级家庭医生”［34］。“高级家庭医生”可能会成为“全科导师”通过“1对1”或者“1对n”的方式，对其他家庭医生进行为期几个月至几年的带教，从而全方位地帮助其他家庭医生提升专业技能水平，以“滚雪球”式教学模式培养更多的优秀家庭医生［34］。（3）此外，积极利用区域医疗共同体的辐射和带动作用，通过专家到社区出诊、临床带教、专题培训、双向转诊、远程会诊及观摩二三级医院的主任查房等形式，全面提升家庭医生团队的服务能力［11］。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也应派送护理人员至上级医院的高血压门诊、糖尿病门诊及康复科等进行进修培训［35］。有研究结果显示，对社区护士进行临床技能的职业再教育、心理学及人际沟通学等方面培训，可有效提高社区居民的服务满意率［36］。（4）最后，在加强基层医务人员职业技能与素养的同时，如何减少人才流失、提高医务人员工作积极性和职业满意度也应是下一步研究的焦点。

6.2 完善签约服务激励机制 应建立健全签约服务供需双方激励机制，调动签约服务供需双方的积极性。对于家庭医生签约的激励措施可以从3方面进行考虑：（1）完善家庭医生收入分配机制，在绩效考核的总框架下，对于年度结余的医保费用，给予在现有基础性医疗服务基础上的增量激励［37］，同时给予家庭医生绩效分配的自主权，充分体现“多劳多得、优绩优酬”的激励机制，稳定团队成员，实现可持续发展［38］。（2）完善综合激励机制，主要是在编制、人员聘用、职称晋升、在职培训、评奖推优等方面重点向家庭医生倾斜。（3）加强培训，以增强家庭医生的社会竞争力［39］。对于签约居民则可以通过差异化医保报销比例、提供个性化优质签约服务等，提高其签约吸引力。

6.3 加强区域医疗服务协同 不仅要做好对家庭医生团队内部的人员配置和合作分工，还需要加强家庭医生团队之间的相互协同，服务团队依托社区卫生服务机构和不同层级医疗机构的医疗共同体建设，以实现资源共享和协作，避免让签约服务流于形式，或过于浅薄，从而进一步推进分级诊疗制度的实施。逐步建立“基层首诊、分级诊疗、双向转诊”的医疗服务新模式，向患者提供约定式、互动式、跟踪式、关怀式、监测式服务，与社区居民建立长期、稳定、友好的服务伙伴关系［40］，以实现医患和谐，维护和促进居民健康。各地区可进一步根据区域人力资源状况，优化团队人员配置，如全科与专科医生相结合，进一步细化职能分工，鼓励跨专业协作，加强优势互补，以突出团队服务特色和亮点，提高服务质量和效率［41］。

6.4 优化签约服务内涵 可定制多样化、个性化签约服务内容，如健康教育与评估、慢性病患者的延长处方、康复指导、家庭病床服务等；提供多种签约方式以供选择，如单位集体签约、家庭签约、按病种签约、个体化签约等［42］；以60岁以上的老年慢性病患者、孕产妇、婴幼儿为切入点，由重点人群向一般人群拓展。在注重提高签约率、扩大覆盖人群的同时，更应关注疾病诊治的实效性，关注患者和家属的心理体验，倾听其心理诉求。随着家庭医生团队化服务特色、水平及人气的积聚与提升，社区卫生服务机构应支持和引导团队进行品牌孵化，塑造服务团队的品牌效应和口碑效应，以提高居民的认知度、参与度及满意度。

综上所述，近年来在国家政策的逐步引导与推动下，家庭医生签约服务的工作思路和方向日益明晰，各地在总体指导框架下，因地制宜地积极探索与实践家庭医生签约服务，取得了一定成效。但不容忽视的是，随着家庭医生签约服务的不断推进和深化，家庭医生签约服务的制度和模式建设仍不完善，尚有许多问题亟需解决。分级诊疗的实施也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我国家庭医生的发展之路还有待进一步探索。今后仍需要有更多模式创新和激励举措，进一步凝聚共识，发挥基层医疗卫生机构与上级医疗机构之间的联动作用，推动医疗卫生工作重心下移和优质医疗资源下沉，以激发家庭医生的服务动力与潜能，助推家庭医生走进千家万户，为居民健康保驾护航，践行“健康中国”的中国梦。

作者贡献：翟春城、时宇、谢奉哲、王景慧、张淑娥参与文献、政策文件、新闻收集与整理；殷东负责论文撰写；殷东、孙涛负责文章构思与设计；张家睿、王真、孙涛负责文章的质量控制和审校。

本文无利益冲突。

［1］WHO.Declaration of Alma-Ata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primary health care［EB/OL］.（1978-09-06）［2017-11-15］.http：//www.who.int/publications/almaata_declaration_en.pdf?ua=1.

［2］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的意见［Z］.2009.

［3］国家卫生计生委体制改革司.国务院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领导小组简报（第206期）全国深化医改经验推广会暨2017中国卫生发展高峰论坛发布深化医改典型经验［EB/OL］.（2017-08-02）［2017-11-15］.http：//www.nhfpc.gov.cn/tigs/ygjb/20170 8/997a76fd89814d1bae1c9b1229a91097.shtml.

［4］陆萍，朱杰，金敏洁，等.家庭医生工作室标准化建设及服务效果研究［J］.中国全科医学，2016，19（31）：3776-3780.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6.31.003.

LU P，ZHU J，JIN M J，et al.Standardized construction of studio of family physicians and it service effectiveness［J］.Chinese General Practice，2016，19（31）：3776-3780.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6.31.003.

［5］魏威，张尚武，熊巨洋.我国构建家庭医疗签约服务制度的机制探讨［J］.中国全科医学，2016，24（10）：1129-1132.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6.10.005.

WEI W，ZHANG S W，XIONG J Y.Exploration of family doctor contract service mechanism in China［J］.Chinese General Practice，2016，24（10）：1129-1132.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6.10.005.

［6］吴燕，赵燕萍，黄晓霞，等.家庭医生责任制下城市社区公共卫生服务模式的探索与实践［J］.中国全科医学，2015，18（13）：1504-1509.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5.13.007.

WU Y，ZHAO Y P，HUANG X X，et al.Management mode of urban community public health services within the family doctor system［J］.Chinese General Practice，2015，18（13）：1504-1509.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5.13.007.

［7］袁莎莎，王芳，李陈晨，等.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全科团队构成模式分析［J］.中国卫生政策研究，2014，7（12）：37-42.DOI：10.3969/j.issn.1674-2982.2014.12.007.

YUAN S S，WANG F，LI C C，et al.Analysis on general practice teams in community health service centers［J］.Chinese Journal of Health Policy，2014，7（12）：37-42.DOI：10.3969/j.issn.1674-2982.2014.12.007.

［8］杨叔禹.厦门市全科医学人才培养与慢性病管理模式介绍［J］.中 国 全 科 医 学，2017，20（20）：2526-2527.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7.20.020.

YANG S Y.Introduction of general practitioner education and chronic disease management model in Xiamen［J］.Chinese General Practice，2017，20（20）：2526-2527.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7.20.020.

［9］新民晚报.品牌孵化，能否打响家庭医生知名度［N］.2017-04-24（A6）.

Xinmin Evening News.Whether brand hatching can sound the reputation of family doctor［N］.2017-04-24（A6）.

［10］王玲，张天晔，易春涛，等.“上海市家庭医生制度构建”专家主题研讨［J］.中国全科医学，2017，20（1）：80-84.

［11］邓宏艳，李一童.北京市海淀区青龙桥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开展家庭医生式服务的实践与思考［J］.中国全科医学，2015，18（10）：1145-1149.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5.10.011.

DENG H Y，LI Y T.Practice and thought about family doctor service in Qinglongqiao Community Health Center of Haidian District，Beijing［J］.Chinese General Practice，2015，18（10）：1145-1149.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5.10.011.

［12］袁莎莎，王芳，李陈晨，等.社区卫生服务机构签约服务模式分析［J］.中国卫生政策研究，2015，8（8）：56-62.DOI：10.3969/j.issn.1674-2982.2015.08.011.

YUAN S S，WANG F，LI C C，et al.Analysis on the contracting service model in community health centers［J］.Chinese Journal of Health Policy，2015，8（8）：56-62.DOI：10.3969/j.issn.1674-2982.2015.08.011.

［13］镇江市物价局.家庭医生签约服务收费政策明确 未签约居民也可享免费基本公共卫生服务［EB/OL］.（2017-11-20）［2017-11-21］.http：//wjj.zhenjiang.gov.cn/xxgk/wjdt/jgxw/201711/t20171120_1928327.htm.

［14］吴姝德，刘智勇，洪阳，等.我国全科医生制度试点中签约服务包比较研究［J］.中国卫生经济，2014，33（11）：5-7.DOI：10.7664/CHE20141101.

WU S D，LIU Z Y，HONG Y，et al.Comparison study on pilot service package of general practice contracted service in China［J］.Chinese Health Economics，2014，33（11）：5-7. DOI：10.7664/CHE20141101.

［15］肖俐，黄睿，陈博文.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团队绩效考核方案实施效果研究［J］.中国全科医学，2015，18（31）：3781-3786.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5.31.004.

XIAO L，HUANG R，CHEN B W.Effect of team performance appraisal program for community health service centers［J］.Chinese General Practice，2015，18（31）：3781-3786.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5.31.004.

［16］姚岚，傅家康，张平，等.社区卫生服务机构收支两条线管理理论与实践［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9：79-121.

YAO L，FU J K，ZHANG P，et al.Theory and practice of two line management of community health service institutions［M］.Beijing：People's Medical Publishing House，2009：79-121.

［17］陈建峰，朱玉琴.全科团队积分制考核管理的实践探索［J］.中 国 卫 生 产 业，2016，13（20）：11-13.DOI：10.16659/j.cnki.1672-5654.2016.20.011.

CHEN J F，ZHU Y Q.Practice exploration of point system appraisal management in general practitioner team［J］.China Health Industry，2016，13（20）：11-13.DOI：10.16659/j.cnki.1672-5654.2016.20.011.

［18］彭迎春，苏宁，何永洁，等.社区卫生服务机构岗位绩效考核指标体系的预评估［J］.中国全科医学，2011，14（22）：

2485-2495.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1.22.004.PENG Y C，SU N，HE Y J，et al.Pre-test of performance appraisal indicator system for posts in community health service organization［J］.Chinese General Practice，2011，14（22）：2485-2495.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1.22.004.

［19］朱颖，林伟良，杜丽君.绩效考核管理体系在家庭医生服务模式中的应用［J］.中国农村卫生事业管理，2014，34（11）：1345-1347.

ZHU Y，LIN W L，DU L J.Application of performance appraisal management system in family doctor service model［J］.Chinese Rural Health Service Administration，2014，34（11）：1345-1347.

［20］曹永其，宦红梅，鲍勇.家庭医生制服务团队责任目标绩效薪酬制效果分析［J］.中华全科医学，2016，14（5）：697-699.DOI：10.16766/j.cnki.issn.1674-4152.2016.05.001.

CAO Y Q，HUAN H M，BAO Y.Effectiveness of target-based responsibility and pay-for-performance systems for family doctor service team［J］.Chinese Journal of General Practice，2016，14（5）：697-699.DOI：10.16766/j.cnki.issn.1674-4152.2016.05.001.

［21］缪建平，蔡炼东，吴国龙.区域性家庭医生团队的绩效考核探索［J］.社区医学杂志，2014，12（19）：24-26.

MIAO J P，CAI L D，WU G L.Research on performance assessment of regional family doctor team［J］.Journal of Community Medicine，2014，12（19）：24-26.

［22］徐蕾，赵琦，朱敏杰，等.家庭医生绩效考核指标体系的构建研究［J］.中国全科医学，2016，19（25）：3028-3032.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6.25.006.

XU L，ZHAO Q，ZHU M J，et al.Construction of performance appraisal indicator system of family doctors［J］.Chinese General Practice，2016，19（25）：3028-3032.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6.25.006.

［23］谢春艳，何江江，胡善联.以社区为导向的初级卫生保健：比利时社区卫生服务案例分析及启示［J］.中国卫生政策研究，2013，6（5）：62-66.DOI：10.3969/j.issn.1674-2982.2013.05.011.

XIE C Y，HE J J，HU S L.Community-oriented primary health care：a case study from Belgium and implications for China［J］.Chinese Journal of Health Policy，2013，6（5）：62-66.DOI：10.3969/j.issn.1674-2982.2013.05.011.

［24］陆媛，范会芹，王朝昕，等.我国双向转诊的突破口剖析［J］.中 国 全 科 医 学，2017，20（10）：1168-1172.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7.10.005.

LU Y，FAN H Q，WANG C X，et al.Breakthrough of the two-way referral in China［J］.Chinese General Practice，2017，20（10）：1168-1172.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7.10.005.

［25］中国县域卫生.安徽定远：支付新方式让“医防融合”更紧密［EB/OL］.（2017-08-26）［2017-11-21］.http：//www.sohu.com/a/167509201_456029.

［26］蒋晓霞，胡玲，吴燕萍.浙江省责任医生签约服务的实践和思考［J］.中国卫生政策研究，2015，8（12）：52-55.DOI：10.3969/j.issn.1674-2982.2015.12.010.

JIANG X X，HU L，WU Y P.The practice and thinking for the general practitioners' contracted service in Zhejiang Province［J］.Chinese Journal of Health Policy，2015，8（12）：52-55.DOI：10.3969/j.issn.1674-2982.2015.12.010.

［27］黄蛟灵，梁鸿，张宜民，等.家庭医生满意度影响因素分析［J］.中国卫生资源，2016，19（6）：507-511.DOI：10.13688/j.cnki.chr.2016.16257.

HUANG J L，LIANG H，ZHANG Y M，et al.Analysi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f family doctors' satisfaction［J］.Chinese Health Resources，2016，19（6）：507-511.DOI：10.13688/j.cnki.chr.2016.16257.

［28］张小玲，韦日春，谢群辉，等.家庭医生签约服务中社区护士工作参与度调查与分析［J］.护理与康复，2017，16（1）：17-20.DOI：10.3969/j.issn.1671-9875.2017.01.005.

ZHANG X L，WEI R C，XIE Q H，et al.Survey and analysis on community nurses' job participation in family doctor contracted services［J］.Nursing and Rehabilitation Journal，2017，16（1）：17-20.DOI：10.3969/j.issn.1671-9875.2017.01.005.

［29］李冰.上海某社区就医居民签约家庭医生意愿及影响因素［J］.中国初级卫生保健，2014，28（4）：27-30.DOI：10.3969/j.issn.1001-568X.2014.04.0012.

LI B.Study of the compliance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about signing family physicians for residents in community of Shanghai［J］.Chinese Primary Health Care，2014，28（4）：27-30.DOI：10.3969/j.issn.1001-568X.2014.04.0012.

［30］鲍勇，杜学礼，张安，等.基于社区健康管理的上海市家庭医生制度发展战略与策略［J］.中华全科医学，2012，33（8）：12-16.DOI：10.3969/j.issn.1006-1533.2012.12.005.

BAO Y，DU X L，ZHANG A，et al.Study of development strategy and strategy of family medical system in Shanghai City according to community health management［J］.Chinese Journal of General Practice，2012，33（8）：12-16.DOI：10.3969/j.issn.1006-1533.2012.12.005.

［31］吴军，徐蕾，陆旻，等.程家桥社区居民对家庭医生制服务的需求情况调查［J］.中国全科医学，2012，15（16）：1809-1811.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2.06.010.

WU J，XU L，LU M，et al.Demand of residents in Chengjiaqiao Community for family physician services［J］.Chinese General Practice，2012，15（16）：1809-1811.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2.06.010.

［32］王敏，李鹏，何志宏，等.北京市西城区社区居民签约家庭医生式服务的现状及影响因素分析［J］.中国社会医学杂志，2016，32（2）：162-165.DOI：10.3969/j.issn.1673-5625.2016.02.020.

WANG M，LI P，HE Z H，et al.Analysis of the status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about signing family doctor service for community residents in Xicheng District of Beijing［J］.Chinese Journal of Social Medicine，2016，32（2）：162-165.DOI：10.3969/j.issn.1673-5625.2016.02.020.

［33］邱宝华，黄蛟灵，梁鸿，等.家庭医生签约服务利用与满意度的比较研究［J］.中国卫生政策研究，2016，9（8）：31-36.DOI：10.3969/j.issn.1674-2982.2016.08.006.

QIU B H，HUANG J L，LIANG H，et al.A comparative study on the health services utilization and satisfaction of the family doctor service［J］.Chinese Journal of Health Policy，2016，9（8）：31-36.DOI：10.3969/j.issn.1674-2982.2016.08.006.

［34］深圳市卫生计生委.4个字，读懂深圳家庭医生！离你最近的医生“朋友”［EB/OL］.（2017-11-07）［2017-11-21］.http：//www.szhfpc.gov.cn/wzx/201711/t20171108_9567998.htm.

［35］王凌云，韩琤琤，马鹏涛，等.家庭医生式服务中社区护士家庭健康管理体系的构建与实践［J］.中国全科医学，2013，16（25）：3002-3005.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3.25.026.

WANG L Y，HAN Z Z，MA P T，et al.Construction and practice of community nurse based family health management system among family doctor services［J］.Chinese General Practice，2013，16（25）：3002-3005.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3.25.026.

［36］许章英，董紫云，杨建茹，等.护理技能培训在提高社区护理服务质量中的作用［J］.现代临床护理，2010，9（4）：65-66.DOI：10.3969/j.issn.1671-8283.2010.04.031.

XU Z Y，DONG Z Y，YANG J R，et al.Construction and practice of community nurse-based family health management system among family doctor services［J］.Modern Clinical Nursing，2010，9（4）：65-66.DOI：10.3969/j.issn.1671-8283.2010.04.031.

［37］谢春艳，胡善联，何江江，等.整合保健：英国经验对我国社区卫生服务改革的启示［J］.中国卫生政策研究，2012，5（9）：40-44.DOI：10.3969/j.issn.1674-2982.2012.09.007.

XIE C Y，HU S L，HE J J，et al.Integrated care：experience from United Kingdom and implications for community health service reform in China［J］.Chinese Journal of Health Policy，2012，5（9）：40-44.DOI：10.3969/j.issn.1674-2982.2012.09.007.

［38］蒋易芬，蒲川，张力.我国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绩效考核研究的文献分析［J］.中国全科医学，2016，19（25）：3023-3027.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6.25.005.

JIANG Y F，PU C，ZHANG L.Literature analysis of performance appraisal of basic medical institutions in China［J］.Chinese General Practice，2016，19（25）：3023-3027.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6.25.005.

［39］贾清萍，肖森保.选择性激励下的社区医生签约积极性均衡点研究［J］.中国全科医学，2017，20（4）：394-398.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7.04.004.

JIA Q P，XIAO S B.Equilibrium point of the enthusiasm of community doctors in signing contact under the selective incentives［J］.Chinese General Practice，2017，20（4）：394-398.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7.04.004.

［40］葛敏，江萍，芦炜，等.家庭医生制度的推进路径、服务模式和制度架构的探讨：以长宁为例［J］.中国卫生资源，2012，15（5）：420-422.DOI：10.3969/j.issn.1007-953X.2012.05.025.

GE M，JIANG P，LU W，et al.The advancement path，service model and institutional framework of family doctor system：take Changning as an example［J］.Chinese Health Resources，2012，15（5）：420-422.DOI：10.3969/j.issn.1007-953X.2012.05.025.

［41］马晓静，代涛，杨顺心，等.全科医生执业及服务方式的国际经验与启示［J］.中国卫生政策研究，2015，3（2）：13-18.DOI：10.3969/j.issn.1674-2982.2015.02.003.

MA X J，DAI T，YANG S X，et al.International experiences and implications of the practice and service mode of general practi-tioners［J］.Chinese Journal of Health Policy，2015，3（2）：13-18.DOI：10.3969/j.issn.1674-2982.2015.02.003.

［42］李国华.全科医师家庭签约服务的现状浅析与对策［J］.基层医学论坛，2016，20（22）：3117-3118.

LI G H.Analysis and countermeasure of the status quo of family contract service of general practitioners［J］.The Medical Forum，2016，20（22）：3117-3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