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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的真谛

2018-01-17田红梅

作文周刊·高一版 2017年45期
关键词:大娘老伴儿粉笔

田红梅

《女教师的特异功能》是一曲教育的赞歌,一曲偏僻小村庄的悲歌,也是一曲浸透了教育人泪水的大爱颂歌。在连最基本的教具都没有的糟糕情况下,女教师不改其志,用水代替粉笔,“磨秃自己的手指头,却丰富了孩子的心灵,值得。”然而,水也没有了,怎么办?在山穷水尽的时刻,女教师有了特异功能,每当她转身写板书的时候,指尖上就会冒出水珠。她培养了一批优秀的学生。这些孩子也具有特异功能,“凡是被泪水浸泡过的地方,他们都能准确地断定,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是喜剧,还是悲剧。”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女教师”无私的奉献精神,正是这个古老民族沉重历史文化中的一部分。

《搬家》采用第三人称叙述视角,用纯客观的描述语言,写出了一个老人在搬出故居时百感交集的心理活动。李大娘搬家是为了给孙子住,且是在儿子运贤的要求下搬往一个六七平方米的吃水难的小屋。全文以李大娘的内心独白向读者展现了她的生存状况和生活方式,结尾一句“颤颤地捧起老伴儿的骨灰盒,揽在怀里”达到了作品突转式的高潮,令读者震撼之余更心生悲凉,不禁感慨:“孝”在哪里?

女教师的特异功能

◎张玉庭

假如没有粉笔,你知道怎么上课吗?

请允许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这故事发生在一个偏僻的小村庄,村头有一个小小的学校。

有一天,上课必需的粉笔突然用完了,女教师便想了个办法。她找了杯清水,然后对孩子们说:“来,老师蘸着水在黑板上写,上课——”

孩子们懂事地点了点头,答应了。

于是,她一笔一画地教,孩子们一笔一画地学。

当然了,这需要速度——因为,只要教得慢了点,或者记得慢了点,那用水写的字就立刻干了,看不见了。

这以后,每当没有粉笔的时候,女教师就以水代笔;而可怜的孩子们,也渐渐地适应了这种奇怪的上课方式。

一天,女教师哭了。她想起了鲁迅笔下的孔乙己,为了教咸亨酒店的小伙计认字,曾用他的长指甲醮着酒,在柜台上写过“茴香豆”的“茴”字,可是今天,她——一位亭亭玉立的女教师却要用那仙女般的纤纤玉指,蘸着水在黑板上写字,在冰凉冰凉的黑板上耕耘!

可她想想,又笑了。磨秃自己的手指头,却丰富了孩子的心灵,值得。

她从容,坦然,一如既往。

又一天,她走进教室,正准备上课,突然发现杯子里的水已全部漏完,——也难怪,那盛水的杯子太陈旧了,陈旧得能让人想起这个古老的民族的沉重历史。

沒水,怎么板书?

没水,怎么上课?

也就在这山穷水尽的时刻,女教师突然感到,从她的手指尖上,正不断地渗出亮晶晶的水珠——水!水!有水就能上课!

女教师猛地转身,在黑板上滔滔不绝地写了起来。她写得飞快,孩子们记得飞快。

就这样,每当她转身板书的时候,那指尖上的水珠也就恰到好处地冒了出来。

天!她从此有了特异功能!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种古怪教育的奇异结果,便是造就了一批可以高速理解、高速记忆、高速运算的神童。也正是由于这种神奇的高速度,这批神童被一所著名的大学破格录取了。

后来,有人专门研究过这批神童,发现他们都具有特异功能,即:凡是被泪水浸泡过的地方,他们都能准确地断定,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是喜剧,还是悲剧。

那么,从女教师的手指上奔涌而出的那些液体,究竟是什么呢?

有人化验过,那水,与泪水的化学成分一模一样……

(选自《智慧背囊》2004年3月)

内容上:这位山村女教师让我们看到了爱,看到了她对于信念的坚持、对于传统教育精神的延续。山村女教师用泪水书写了一段传奇,每个故事背后都是一座不朽的精神丰碑。她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人的可贵之处在于对爱和信念的坚持。在一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她仍然让世界相信:精神无敌。

写作技巧上:本文有以下三点值得借鉴:一是情节单一,但不单调。全篇叙述了用水替代粉笔这一件事,这其中又有鲜明的矛盾冲突:水没了,没水如何写板书?于是女教师产生了特异功能,并且造就了一批奇特的学生,呈现出一种因果关系,故事很完整。二是女教师性格单纯,但不单薄。泪水是贫穷和艰辛的化名,女教师以她对教育事业的热爱,缔造了一个传奇。三是结尾惊奇,但不离奇。苏联作家苏曼诺夫说:“艺术的打击力量要放到最后。”结尾尽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没有一波三折,却也引人入胜。

搬 家

◎郑洪杰

车子已停在楼下,一辆海蓝色的东风车。车身很长很低,易于装卸。其实没有多少家具,柜子是老式的,两扇门就关住了主人的春夏秋冬;拉手也没有了,铜质的拉手早年拆了卖了,给孩子交学费;光泽和颜色已褪尽,斑驳着黯淡的沧桑。八仙桌看起来还稳当当地靠在墙根,桌面裂缝有一指宽,填满黑色的污垢;一只腿沤了断了,两块灰色的半截砖补充着不足的高度。

搬运的人来了,儿子运贤找来的。搬就搬吧,连同两只吱吱作响的竹椅,连同钉满木条的架子床,连同零零碎碎的锅碗瓢勺。

见屋里越来越空荡了,李大娘望着倚窗的老伴儿说,他爸,咱今天搬家,你说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呢?是……是该高兴对吧?

儿子运贤说了,房子该让给德结婚。德也二十好几了,我琢磨着德是咱孙子,结了婚年把就能添一口,这不又多了一辈人吗?

老伴儿没吱声,只默默地倚窗而立。

李大娘又说,我知道你疼孩子。那年闹饥荒,你只吃野菜树叶,脸都肿了,把粮省给孩子吃。天下雨了,屋漏,你一站一夜的,撑着伞给孩子遮雨。唉,总算孩子都大了,都远走了,只剩下运贤在市里,他也一大家人了。这房子孩子要,给就给吧,你说呢?我知道你一辈子嘴笨,啥事都没个言语,我就当了这个家。啊?

老伴还是没吱声,只听李大娘唠唠叨叨。

运贤说了,南大巷有一间小屋,六七平方。虽不大,咱俩也能住下了。就是吃水难点。运贤说了,他给咱挑水,一礼拜一次。我估摸着咱省点也许够了。我就担心他忙,不能准时来。唉,人老了,拖累儿子干啥,能干的我就干了。到那儿后,左邻右舍咱处好点,有个啥难处都能照应咱,搬就搬吧,房子也不是给外人。噢对了,运贤说了,也别给邻居打招呼了,就趁这半晌午没人的时候搬吧。运贤这样说了,就依他吧。啥时候想这块的邻居,我就带你来坐坐,啊?

老伴儿没提出疑义,仍缄默着。

床也搬下去了,墙上的挂钟、照片也摘下来了。李大娘东瞅瞅西望望仍像有没搬完的东西。车子已在下边发动了,儿子运贤满头满脸的汗,急切切地说,走吧走吧,别磨蹭了,都搬完了还有啥磨蹭的。走吧走吧!

李大娘觉得确实该走了,又转动身子满屋里四下看看,愣怔了一会儿,才将双手伸向窗台,颤颤地捧起老伴儿的骨灰盒,揽在怀里。

有两行泪,沿着她满脸不规则的纹沟淌下来……

(选自《微型小说佳作欣赏》2004年4月)

读完这篇小说,不自觉地想到了“感动中国人物”孟佩杰,那个用弱小的肩膀担起了照顾瘫痪在床母亲的孩子。她用青春的朝气赶走种种不幸,让传统的孝道充满生活的每一个细节,用孝和爱为自己和母亲点亮了黑暗夜空中属于她们的一颗星。而小说中的李大娘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的生活将因儿子的不孝从此黯淡下去。

全篇集中写了三段老伴儿没有说出声音的语言,这三段由人物内心语言构成的文本包含了较多的信息,告诉读者——李大娘搬家是在儿子运贤的要求下给孙子德结婚;李大娘的老伴儿舐犊情深;而子女对父母就不那么在乎了……父辈奉献式的爱和小辈的淡漠索取形成巨大反差,这正是现实社会中很多家庭相处模式的缩影。

这篇小说的精彩之处在结尾——一个突转式的高潮告诉读者,李大娘前面那三段语言实际上是对自己死去了的老伴说的。这种构思方式显示了作者的机智和匠心,它把一个比较普遍、人人都熟悉的情感陌生化了,给读者久久不能释怀的情感体验,更添悲凉。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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