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方，黄千员

（中国人民大学商学院，北京市100872）

国内供应链金融研究进展
——基于2005—2017年CSSCI文献分析

宋远方，黄千员

（中国人民大学商学院，北京市100872）

在对2005年至2017年国内发表在CSSCI期刊上的228篇文献以文献计量法和内容分析法进行分析后，发现国内对供应链金融的研究持续升温，2015年更显爆发式增长，其中理论研究的文献占总数的一半。从研究视角看，融资视角的供应链金融研究主要关注的是供应链金融模式的演进创新与应用、供应链金融的实现机理、供应链金融的风险评估与管控；供应链视角的供应链金融研究内容包括供应链金融中供应链各企业的生产决策、库存决策、采购决策、融资决策以及供应链金融对供应链整体协调性、绩效的影响。未来供应链金融应加强一般理论研究，重视不同模式中的供应链金融实证研究，持续关注新技术对供应链金融创新的影响。

供应链金融；文献计量法；内容分析法；研究综述

一、引言

近年来，供应链金融成为业界和理论界共同关注的热点。经过20世纪90年代前期产品的探索以及“1+N”供应链金融模式理念的逐渐成型，原深圳发展银行2006年正式推出供应链金融品牌，此后供应链金融得到股份制银行以及四大国有商业银行的纷纷效仿。供应链金融经过十几年的发展，不仅仅成为商业银行的一项金融业务创新，在缓解中小微企业融资难、协调供应链管理和促进产业融合等方面都发挥着积极作用，更是目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中金融服务于实体经济的有效途径。在国务院办公厅2017年10月13日出台的首个供应链国策《关于积极推进供应链创新与应用的指导意见》中，发展供应链金融成为重点任务之一。学术界对供应链金融的研究热情不断高涨，与供应链金融实践相呼应，供应链金融的理论研究也得到了稳步发展和推进。

国内对于供应链金融的研究起于21世纪初期，学者对最初供应链金融的产业发展背景和概念进行了界定，分析提炼了供应链金融应收账款融资、保兑仓融资以及融通仓融资三大主要模式，围绕供应链金融的风险管理构建了风险评价指标体系和风险预警模型[1-3]等。随着供应链金融应用推广和模式的进一步创新，学者对基于供应链金融的供应链主体的运营决策、供应链金融对供应链整体绩效和协调性的影响进行了理论和实证探讨。同时随着互联网金融以及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等技术的发展，供应链金融研究也产生了许多新的议题。供应链金融研究的深入推进，亟须在对国内供应链金融研究全面系统回顾基础上明确研究路径和方向。本文基于文献计量法和内容分析法，对发表在国内CSSCI来源期刊上的文章进行系统整合与分析，梳理供应链金融的相关研究图谱，在对相关研究进行评述的基础上对未来的研究进行展望。

二、研究方法与文献统计

为全面和客观地对国内供应链金融的研究现状进行分析总结，并对未来研究趋势进行展望，本文采用文献计量法和内容分析法相结合的方法。文献计量法采用数学、统计学等计量方法，对文献体系的分布、结构以及规律进行统计，强调文献研究的客观性；而内容分析法在对相互关联的文献信息进行客观、系统的定量分析时，强调有效的定量分析和丰富的定性分析的结合[4-5]。

（一）文献数据的收集

对于本文的研究主题，中国知网是国内较为全面和权威的文献库，所以本文以中国知网期刊文献库为目标库进行文献搜集。在文献搜集过程中，在知网期刊板块，以“供应链金融”为主题在“经济与管理科学”领域进行搜集，同时，结合本研究的目的，将文章来源限定为CSSCI来源期刊，为了尽可能扩大文献搜集范围，不限定搜索年限。通过上述文献搜集过程，一共获得271条搜索结果。

（二）文献确认

在对具体文献进行深入分析之前，为提高文献的精确性，对271篇文章进行再次筛选。通过对文章题目、摘要和关键词的分析，剔除期刊主题介绍、征文启示以及与研究主题相关性不大的文章，如在其他研究主题中供应链金融仅点到为止，而没有对其进行具体的学理研究，一共剔除此类文章43篇，最后确认的文献为228篇。

（三）文献数据分析结果

在确认具体文献之后，对其进行系统的文献计量分析。图1为在2007年到2017年10月之间，以供应链金融为主题的期刊文献时间分布状况。总体上看，供应链金融的研究成果不断增加，特别是2010年后增长较快，2014年稍微下降，2015年之后又呈现快速增长的态势。2015年后，互联网金融为供应链金融带来了模式的创新，而近年来金融科技的爆发式增长，如物联网、区块链、大数据等又为供应链金融的创新带来新的能量[6]，预计未来供应链金融的相关研究将持续保持增长态势。

在刊发文献的期刊等级方面，重点围绕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管理部推荐认定的30本期刊进行，其中A类期刊22种，B类期刊8种，余下的期刊被划分为B类以下期刊。在228篇文献中，有31篇刊发在A类期刊，6篇在B类期刊，191篇在B以下的期刊上（参见图2）。供应链金融的实践和研究在国内刚刚兴起，作为新的研究议题，其关注度不断提高。引用量超过100次的19篇文章中有13篇文章在B以下期刊发表，其中引用量最高的文章为闫俊宏、许详泰2007年发表在《上海金融》上的“基于供应链金融的中小企业融资模式分析”。随着供应链金融实践和理论的推进，作为一个理论和实践意义兼备的热点研究领域，供应链金融的重视度会不断提高。

图1 2007—2017年10月CSSCI来源期刊上主题为供应链金融的文章数量

图2 文献期刊等级分布统计

在研究类型方面，在228篇文献中，114篇为理论研究文章，占所有文献的一半；47篇文献进行了优化和数理建模研究，关注各供应链金融参与主体在供应链金融中的决策问题；11篇文章采用案例研究方法，揭示供应链金融内在的运作机理；采用大样本实证研究的文章近年来渐渐增多，主要是对供应链金融带给企业的融资绩效进行实证检验，有23篇文章对供应链金融在不同地区和行业中的应用进行了分析（参见图3）。

在理论研究方面，针对供应链金融本身的理论研究并不完善，主要是借鉴博弈论等数学理论、银行金融货币理论、交易成本理论等经济学的理论以及风险管理理论、价值链理论、产业组织理论等战略管理理论。

三、研究主题回顾与述评

在对228篇文章进行主题梳理时，根据供应链金融所要达到的目的，即通过金融机构或者技术提供商所实施的融资措施来实现供应链各组织之间的资金流优化，可从两个视角分析相关文献，一是融资视角，二是供应链视角[7]。融资视角主要关注供应链各组织通过供应链金融从银行等资金提供方获得信贷的可能性以及银行等金融机构的风险控制问题；供应链视角关注供应链金融实现供应链协调的程度以及整个链条运营的优化。

（一）融资视角的国内供应链金融研究

供应链金融出现的深层次原因是全球化背景下产业组织分工的演化。得益于信息和运输技术发展，国际企业不断寻求低成本的外包，使供应链替代纵向一体化成为产业组织的主流经营模式，而承接外包的企业通常面临较强的融资约束，并影响着整个供应链的绩效。[8]除了产业分工原因，国内供应链金融兴起的直接原因是20世纪末期和21世纪初期商业银行因面临行业发展窘境而对金融业务创新的需求[9]，通过供应链金融创新可对中小微企业这类风险较大但具有强烈资金需求的信贷客户进行开发，从而提高银行的经营绩效。所以，融资视角下的供应链金融强调以银行等供应链金融产品和服务提供方的主导作用。在融资视角下，大致可以分为三种研究路径：供应链金融模式的演进创新与推广应用；供应链金融的实现机理；供应链金融的风险评估与管控。

图3 228篇文献的研究类型统计

1.供应链金融模式的演进创新与推广应用。通过供应链金融模式创新，可为供应链上中小企业提供资金，并且风险可控，银行与供应链核心企业或者仓储物流企业捆绑在一起，开发了应收账款融资、保兑仓融资和融通仓融资等供应链金融业务模式[2]。应收账款融资模式主要是针对在供应链中买方作为核心企业和信用担保方，以应收账款作为质押物向上游企业提供信贷，还款支付来源为买方；保兑仓融资模式主要是针对买方企业的预付账款对供应商提供信贷，仓储企业是质押物监管方，银行控制下游企业的提货权；融通仓融资模式主要针对融资企业的流动货物质押进行融资，第三方物流企业为银行提供质押物价值评估证明并对质押物进行监管。供应链金融的创新主要体现在对主体信用较差的中小企业进行信贷的过程中采取的风险隔离机制，这种隔离机制通过基于供应链真实交易为背景的物流、信息流和资金流的整合，将核心企业等第三方信用引入到供应链融资的信用评价体系中而实现。

随着电子商务的发展，产生了基于交易型电子商务平台的在线供应链金融模式，实现了供应链参与主体的拓展和模式创新[10]，即电子仓单和电子订单融资[11]，可称其为在线供应链金融模式。随着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的发展，金融科技对金融业务不断进行赋能，不仅出现了基于“数据质押”的新型供应链金融模式[12]，供应链金融也呈现出服务化的发展趋势，出现了基于虚拟产业集群的供应链金融模式创新，供应链服务集成公司通过虚拟供应链搭建供应链网络业务闭合而实现[13]。近年来，随着互联网金融的发展和成长，一些互联网金融平台基于基础技术对各产业链进行整合，不断开发和推出新的供应链金融业务。

鉴于供应链金融在大宗商品领域的成功应用，供应链金融不仅促进了一些面临困境的银行得以转型和发展（如原深圳发展银行），同时也为中小企业的融资提供了新途径。鉴于中小微企业面临融资难的普遍情况，许多学者探讨了供应链金融在不同行业中的应用，农业、有色金属产业、文化产业、木材加工业以及新能源汽车等产业[14-17]，推动了供应链金融的相关实践。

2.供应链金融的实现机理。供应链金融实现机理研究主要是对供应链金融作为创新型金融业务能够实现其功能、目的的内在逻辑和过程进行探讨。从产业共生视角看，现代企业以供应链形式组织起来，作为供应链上的节点形成了产业共生的关系，供应链资金流的优化成为供应链竞争力的主要表现。供应链金融基于需要而产生，同时又进一步加深了供应链企业的共生关系，从而增强供应链联结起来的产业集群竞争力[18]。产业共生使供应链企业之间形成了一种不同于纵向一体化下的竞争关系，而是通过共生、互生和互动形成良好信任关系，并能通过供应链金融实现收益共享。

从传统信贷理论的视角看，相对于传统银行信贷模式，供应链金融能够通过基于交易过程业务的闭环以及供应链网络成员的嵌入关系获得企业硬信息和软信息，通过对过程和结果的控制降低银行信贷由于信息不对称而导致的风险[19]。并且，供应链金融为降低中小企业与金融机构之间的信息不对称提供了有利的环境，供应链网络的关系嵌入性和结构嵌入性能够正向调节中小企业供应链能力与融资绩效之间的关系[20]。信息不对称是中小企业融资难的主要原因之一，而供应链金融可降低由于信息不对称而增加的信贷风险，从而提高了企业通过供应链金融的融资可得性。

同时，基于融资视角，相关文献就供应链金融缓解企业融资约束情况进行了经验研究。学者们从现金-现金流敏感性、投资-现金流敏感性等角度出发，研究了供应链金融对中小企业融资约束的影响，发现中小企业普遍面临较强的融资约束，而供应链金融能够缓解其融资约束的程度。[21-22]另外，供应链金融主要是利用货物、应收账款等动产作为质押物，而在《物权法》出台之前，利用动产融资面临着法律的适用性，随着2007年《物权法》的出台，供应链金融模式中相关的权利和义务得到了法律层面的明确。江伟、姚文韬[23]利用上市公司对质押贷款独特数据的披露，通过对上市公司的实证研究发现，《物权法》的实施有利于供应链金融的发展，无论是国有企业还是民营企业，利用应收账款融资的行为有所增加，这也说明我国供应链金融发展的法律制度环境不断完善。

3.供应链金融的风险评估与管控。风险是信贷业务的伴随物，风险评估和预警机制的研究在供应链金融的文献中占很大一部分。风险管理是银行信贷业务中最主要的工作内容之一，贯穿着信贷业务的始终。银行信贷风险的管理过程包括风险识别、风险度量、风险评估以及风险控制四大主要环节。在供应链金融研究领域，具体的研究可以细分为：信用评估指标研究和基于评估指标采用不同的方法建立风险预警模型研究；针对特定模式中风险来源进行的风险管理策略研究。

作为新的金融业务形态，供应链金融风险评估除考虑传统银行信贷业务风险来源外，还应该体现供应链金融的特点。作为自偿性的信贷业务，供应链金融应强调债项评级和来自于供应链的系统性和非系统性风险等。[8]在指标评估体系的构建中，一般采用信用风险层次分析法，基于层次体系的风险指标与风险预警模型的代表文献如表1所示。在风险指标体系中，主要是对来自于供应链的系统风险和非系统风险进行评估，如李毅学[24]基于层次分析法从宏观和供应链系统和非系统风险出发，建立了包括宏观与行业风险、供应链系统风险、信用风险、担保存货变现风险、操作风险五个部分的风险评估指标体系。

针对供应链金融中构成要素所产生的特定风险，如核心企业与非核心企业违约造成的交易对手风险、质押存货价格波动造成的风险等，如何对此类特定来源的风险进行管控，学者开展了研究[32-33]。针对质押物价格波动诱发的信贷集中度风险，何娟等[34]基于Copula-CVaR-EVT方法建立了质物组合长期风险管理模型。对于作为质押物的大宗商品受系统性因素影响而产生的长期价格波动风险，则可通过建立CARCH-MIDAS定量模型对长期价格风险进行预测。[33]针对第三方平台下的操作风险，刘文丽等[35]基于盲数理论建立操作风险评估模型，通过建立不同的风险预警模型为供应链金融实践提供参考。

表1 基于层次分析法的供应链金融风险指标及风险预警的研究文献

从融资视角看，随着技术手段的发展，出现了供应链金融新的业态，并且供应链金融第三方服务化成为正在兴起的趋势，这也是供应链金融能够缓解中小企业融资约束的集中体现。相关研究通过案例或者实证研究对供应链金融的机理进行了研究，如通过传统信贷视角、法律制度以及关系网络嵌入激励视角等。

（二）供应链视角的国内供应链金融研究

从供应链的视角来看，供应链金融直接促进供应链中源于信息流、物流的资金流优化，三流合一是供应链提升整体协调性的基础。在供应链金融的实现过程中，进一步加强了供应链各节点企业之间的嵌入关系和互动，进而促进企业之间活动的协调性，提高整体供应链绩效。

在供应链金融生态系统中，如何使各参与主体提高自身绩效的同时优化整个供应链绩效，是供应链视角下供应链金融研究的主要关注点。

1.各节点企业以及银行在不同的供应链金融模式中，在一定约束条件下如何做出运营决策，包括生产决策、库存决策、采购决策以及融资决策[36]。例如，分销商在利用库存进行融通仓供应链金融融资时，对于库存的管理应该考虑质押物的数量和类型以及以融资进行的采购，实现总成本最低和利益最大化。[37]对于应收账款模式中，针对供应商在产出不确定性中进行的生产决策，银行的贷款额度决策有利于控制供应商在生产决策中的冒险行为，且银行提高应收账款融资额度时，供应商的生产和融资积极性都会降低。[38]通过这一研究，可以清晰地看到在供应链金融系统中，银行的决策对供应链企业决策的影响。而在保兑仓融资模式[39]中，考虑零售商破产概率、银行控制提货权以及供应商进行回购的条件下，零售商的订货策略、供应商的回购策略以及银行的贷款利率。在供应链金融生态系统中，各参与主体的决策不再仅仅考虑自身条件，而是在与多方长期博弈中实现整个系统利益相关方均衡条件下的决策。

2.供应链金融中，如何实现整个供应链系统的协调，以便促使供应链系统整体效益和效率的优化。将供应链金融视为提高供应链运营绩效的有效途径和手段，探讨不同供应链管理模式下供应链金融所能实现的供应链协调。

在将质押融资模式引入到贸易信用和非贸易信用的报童模型中，在市场需求不确定条件下，零售商的订货策略对整个供应链协调影响显著[40]。晏妮娜、孙宝文[41]探讨了在有限融资的供应链金融中，供应商的批发价格契约实现系统有效协同的条件，认为供应商主导的批发价格契约能够提高参与主体的预期收益，并且供应链渠道效益也会提高。在订单转保理的融资模式下，考虑到保理回报率对参与主体收益分配以及整个供应链效率和效益的影响，通过建立目标最大化报童模型，分析不同保理回报率的影响，研究发现，订单转保理模式能够实现多方共赢，提高供应链绩效，但是并不能提高供应链的效率，仍需要协调手段，同时，对于提供保理的零售商来讲，收取担保费用反而会降低其收益。[42]而在应收账款模式中制造商对供应商具有隐形股权的条件下，在不完全信息博弈达到均衡时，供应商能够从银行获得较低成本的融资[43]。

供应链金融能够促进整体供应链协调和效益的提高。首先通过运营资金流的优化构建一个嵌入性更高的结构系统，在业务嵌入基础上增强了关系的嵌入性，同时又通过多方合同契约形成关系结构化，在这种结构化系统中实现信息流、物流和资金流的统一和优化。其次，供应链金融系统各参与主体形成了长期和稳定的业务关系，每一次行动决策都是经过长期和多方博弈完成的，都是从系统收益最大化角度的共同行动，不仅仅能够使运营资金在整个供应链上优化，降低供应链整体的成本，也能提高供应链的协调性，促使效益优化。最后，在竞争日趋激烈的商业环境中，供应链只有采取整体的一致行动，才能增强供应链参与方实施最优策略的意愿。

四、总结与未来研究展望

现代供应链逐渐替代纵向一体化成为产业组织的主要形式，加强物流、商流、信息流、资金流这“四流”合一是实现供应链协作的基础。在国际企业和银行等金融机构的推动下，供应链金融方兴未艾，并成为当前研究热点。国内供应链金融在原深圳发展银行等商业银行的创新中渐渐发展起来，本文在对国内相关文献进行计量分析的基础上，发现国内学者主要是从融资视角和供应链视角研究供应链金融的。融资视角研究的内容包括模式概念探讨、实现机理分析以及风险评估与管理等，供应链视角则从供应链节点企业的决策和供应链整体的协调绩效出发进行了相关研究。对文献的梳理可为供应链金融未来的研究提供一些启示。

（一）加强对供应链金融一般理论的探讨

供应链金融是近期发展起来的新兴事物，其理论研究与实践有一定的脱节。在日新月异的新技术的推动中，供应链金融的实践发展较快，而近年不仅在我国，全世界范围的民间金融创新都风生水起。为了把握供应链金融的实质，结合实践中的问题展开一般性研究，是供应链金融实践和理论的共同需要。宋华与陈思洁[44]在对供应链金融发展模式演进进行论述的基础上，从结构、流程要素视角，对供应链金融的客体、主体以及目标进行了概述，建立了供应链金融理论框架。宋华[6]还从产业生态的视角对供应链金融生态体系中的环境生态、组织生态和要素生态进行界定，从而明确了供应链金融的生态景象。[6]但是，目前对供应链金融的融资视角和供应链视角研究是分离的，不利于一般理论的推进，而加强一般理论研究对于当前供应链金融的创新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也是供应链金融作为一个独立研究领域应该明确相关边界的需要。

（二）加强对供应链金融经验的研究

目前，供应链金融实证研究并不多，国内供应链管理还较为滞后，供应链核心企业并没有对供应链的整体协调性产生足够的重视，在供应链金融的数据收集上存在着一定的难度。有限的实证研究从应收账款质押的视角研究了上市公司供应链金融，而供应链金融模式多样，并且融资主体多为非上市中小企业，应对不同模式中的供应链金融进行实证研究，从而为供应链金融更好地推行提供经验证据。另外，应加强供应链金融与供应链整体绩效之间关系的研究，探讨供应链金融如何促进供应链运营绩效，这对于推进供应链整体协作具有重要的作用。

（三）加强对供应链金融创新的相关研究

随着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和物联网等技术的发展和应用，供应链金融面临着新的发展机会和挑战。物联网可以提高商业银行电子供应链平台的建设质量，提高银行信息技术能力[45]，加速对融资企业的信用审查。区块链去中心化、不可篡改以及安全加密和无需信任系统支持的特点，使得其在支付清算和信用票据等领域有着天然优势[6]，将这些技术与供应链金融相结合进行创新具有极强的实践意义，可使供应链金融的参与者、运营模式、风险控制发生新的变化，而这些创新也为供应链金融的研究提供了丰富的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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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Progress of Domestic Supply Chain Finance——An Analysis of CSSCI from 2005 to 2017

SONG Yuan-fang and HUANG Qian-yuan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100872，China）

In recent years，domestic supply chain finance has

great attention from both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fields.The authors apply the bibliometric method and content analysis method to analyze 228 articles published in CSSCI from 2005 to 2017.It is found that the related research has attracted increasingly more attention，especially in the year 2015.And among all the articles，half of them are focused on theoretical research.From the angle of research perspective，the focus of finance-oriented perspective research includes evolution，innovation and application of supply chain finance model，realization mechanism of supply chain finance，and risk evaluation and control of supply chain finance；and the focus of supply-chainoriented perspective research includes member enterprises’decision-making in production，storage and financing，and the impact of supply chain finance on the coordination and performance of the supply chain as a whole.So in the future，we should strengthen general theoretical research，pay more attention to the empirical research of supply chain finance with different models，and pay continuous attention to the impact of new technology on innovation in supply chain finance.

supply chain finance；bibliometric method；content analysis method；literature review

F27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8266（2018）01-0047-08

10.14089/j.cnki.cn11-3664/f.2018.01.006

宋远方，黄千员.国内供应链金融研究进展[J].中国流通经济，2018（1）：47-54.

2017-11-10

宋远方（1957—），男，浙江省建德县人，中国人民大学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管理信息系统、供应链管理、供应链金融；黄千员（1989—），女，重庆市巫山县人，中国人民大学商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战略管理和供应链管理、供应链金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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