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俊威，杨亦民

（湖南农业大学 商学院，湖南 长沙 410128）

湖南省湘江流域生态补偿的居民支付意愿WTP实证研究— —基于CVM条件价值法

肖俊威，杨亦民

（湖南农业大学 商学院，湖南 长沙 410128）

基于CVM条件价值法，通过对湘江流域8个主要城市的居民进行实地调研，有83.87%的居民有支付意愿，采用非参数估计测算出湘江流域居民的生态补偿支付意愿为127.72元（人/年）。以“基本特征”“居住地特征”“水环境意识”“现状评价”“心理预期”5个影响因素分15个影响因素变量对居民支付意愿WTP进行回归分析。结果表明，教育层次对WTP有显著正影响；居住地时长、水环境产权意识、政策了解度、对政府治理预期对WTP有极显著正影响；湘江流域水质、植被覆盖度对流域居民生态补偿支付意愿有显著负影响；居住地离江距离对居民支付意愿有极显著负影响。最后，本研究根据科斯定理、基数效用论、公共物品理论、外部性理论分析结论、提出建议。

流域生态补偿；居民支付意愿；湘江流域；影响因素；条件价值法

流域生态补偿标准的确定作为流域生态补偿领域中的难点与重点，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与研究。目前流域生态补偿没有统一的定义，被广泛认可的概念是流域生态环境服务付费，它包含有2个层面的含义：第一，为享用流域生态环境产品或服务而付费（补偿）；第二，对流域生态环境造成破坏的污染者付费（补偿）。由于流域生态环境的公共物品属性，生态补偿（付费）标准的量化核算具有争议。国内外学者认为，条件价值法（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CVM）是对偏好的了解，是对主体支付意愿的评估，在对环境等公共物品进行估值时，是最为成熟、有效的方法。因此，运用CVM方法，研究流域居民支付意愿（willing To Pay，WTP）对于流域生态补偿标准的确定和流域生态环境估值具有现实意义与重要影响。

近年来，国内外学者运用CVM方法对生态补偿进行了诸多研究。Rocio等在哥伦比亚Andean流域地区，运用CVM方法研究居民支付意愿及其影响因素，发现生态服务使用方的异质性对支付意愿有显著影响；Hecken等在尼加拉瓜Matiguas地区，运用CVM方法研究河流下游居民获得获得清洁水源的WTP，发现下游居民的支付意愿较高。相比国外学者Davis博士1963年首次发表CVM的论文，国内学者对于CVM方法的研究起步晚与应用较少。张茵等在九寨沟自然保护地区，同时运用CVM方法与旅行费用法，对支付意愿的收敛效度进行外部性检验；郑海霞等在金华江流域地区，运用CVM方法研究居民对流域生态系统服务的支付意愿。这些流域生态补偿研究有的缺乏整体性，有的在实证分析时未能充分考虑到居民支付意愿的影响因素，存在着一定的局限性。

1 调研情况

1.1 区域概况

湘江是长江中游最重要的支流之一。作为湖南省的母亲河，在省内干流长度为670 km，流域面积85 300 km2，占全省行政区域面积的40.3%，流经湖南省最发达的地区，跨永州、郴州、衡阳、娄底、株洲、湘潭、长沙、岳阳等重要地市，流域地区创造湖南省近8成的GDP，覆盖全省约6成的人口。近年来，随着流域周边城市化进程的加快、经济发展的突飞猛进，湘江流域生态环境公共物品属性导致的外部不经济现象加剧，水生态环境日益恶化，总体水质逐年下降。基于CVM方法通过对湘江流域居民的支付意愿（WTP）估值并进行影响因素分析，以期能为湘江流域生态补偿标准的确定提供依据和参考，完善湖南省流域生态补偿机制。

1.2 调研数据来源

数据来源于湖南省湘江流域永州、郴州、衡阳、株洲、湘潭、长沙、娄底、岳阳8个地市的居民支付意愿调查问卷。湘江流域生态补偿选择上述区域进行调研是因为这8个地市境内湘江流域面积超过5 000 km2或有流域长度超过150 km的一级支流流经。因此，选取上述8市作为调研区域对研究湖南省湘江流域生态补偿WTP具有代表性和现实意义。本次共发放600份问卷，回收574份，通过剔除信息不全、前后矛盾、胡乱填写的无效样本，最终有效问卷527份。

1.3 调研方法与内容

调研人员于2016年10月前往湖南省湘江流域永州、郴州、衡阳、株洲、湘潭、长沙、娄底、岳阳8市采取随机抽样的方式，选择人流量大且受访者差异性较大的地点，采取面对面访谈的形式进行问卷调研。

本研究问卷主要包括6个方面：第一方面是流域居民的基本特征，包括年龄、收入、教育层次；第二方面是居住地概况，包括居住时长、居住距离、搬移倾向；第三方面是水生态环境意识，包括水生态环境对生活的重要程度、对经济发展的重要程度、水生态环境产权意识；第四方面是现状评价，包括水质、水量、流域植被覆盖程度；第五方面是心理预期，对政府部门的预期、对市场作用预期、对社会公众的预期；第六方面是引导居民支付意愿。

1.4 调研结果

1.4.1 居民样本特征

本次被调查的527名居民，被调查对象98.48%集中在20～59岁，88.39%教育层次在本科（或大专）以上，表明大部分被调查对象具有一定的知识储备，能理性分析问题，有经济自主决策权，因此，本次调查的样本是具有代表性的（见表1）。

1.4.2 居民水生态环境意识分析

调研结果显示527个有效样本中，78.34%的受访者认为良好的湘江流域水生态环境对自己日常生活有较为重要的影响，73.85%保护湘江流域水生态环境对当地区域经济发展有较为重大的影响，受访者中76.61%的居民认可流域生态环境是有价值的概念，但只有8.47%的样本表示大部分了解流域生态补偿政策。总体来看，受访者虽然对流域生态补偿政策的了解程度低，但有着较好的环境意识，有效避免了CV问卷中对假设情景较高而产生的偏差，有利于引导出受访者真实的支付意愿。

1.4.3 居民支付意愿分析

在527个有效居民样本中，有442个受访者，占样本数总数的83.87%，表示在有经济支付能力以及了解流域生态环境付费概念的前提下，愿意作为受益方补偿给湘江流域生态环境服务的提供者，并且有3.04%的居民支付意愿超过400元。另外，有16.13%的的居民在有经济支付能力并理解湘江流域生态环境付费的前提下，支付意愿仍然选择0元，原因主要有：受访者认为自己已经纳过税，保护水生态环境是政府的义务；支付的资金并不能真正用于提高湘江流域生态环境的服务上，所以拒绝支付，在不愿支付的居民样本中，有26.34%的受访者表示，如果不是通过政府中介转移支付，而是直接面对面补偿给流域生态环境服务的提供者，则愿意支付（见表2）。

表1 居民个人基本特征Table 1 The basic characteristics of the residents

2 WTP的非参数估计

如果不考虑受访者特征等相关变量的影响，WTP的期望值可以运用下面的模型计算得出：

公式中Vi表示受访者所选择的i个投标值，Pi表示受访者选择地i个投标值的概率。数据如表2所示。综上，湘江流域居民支付意愿（WTP）的期望值为：

利用非参数公式得到湘江流域生态补偿居民支付意愿WTP每年为：

3 WTP影响因素实证研究

3.1 流域生态补偿中关于支付意愿的假说

流域生态补偿的实质是生态环境服务的使用者向提供者进行补偿（付费），支付意愿则是使用方在当前环境水平、信息条件和自身意识交互作用下对水生态环境服务价值的反映。第一，受益居民作为湘江流域水生态环境服务的使用方，会因为自身基本特征的异质性，导致每个人的效用函数形式并不完全相同，对支付意愿造成直接的影响。第二，居民居住地特征直接影响支付意愿。居住地离水域远近以及居住地搬移倾向会影响使用者对水生态环境服务的需求。第三，居民的水生态环境意识体现了自己对环境的偏好和政策信息的了解程度，这直接影响了居民对流域水生态环境价值评估。而且流域水生态环境的公共物品属性使流域生态补偿具有一定的特殊性，这本质上是由于产权无法清晰界定引起的。在这种情况下，受益居民的支付意愿将依赖他们是否默认自己拥有享用来源流域上游水生态服务的权利。第四，居民所在流域生态环境现状反映了居民支付意愿的决策背景，会一定程度上影响居民真实的支付意愿。第五，居民的心理预期会影响对流域生态补偿的支持力度，从而间接影响到支付意愿。

表2 支付意愿WTP累计频率分布Table 2 Pending WTP cumulative frequency distribution

3.2 影响因素假设及变量描述

根据流域生态补偿中支付意愿的假说，本研究提出了影响湘江流域生态补偿WTP的五类因素假设：

第一类是流域居民的个人特征对支付意愿的影响因素假设。

假设H1：居民的教育层次对支付意愿有正影响。即居民的教育层次越高，其支付意愿越大。这是由于文化程度高的居民相比文化程度低的居民，知识储备更加丰富，学习与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更强。

第二类是居民居住地特征对支付意愿的影响因素假设，有以下两个。

假设H2：居住地时长对支付意愿有正影响。即居民在同一居住地时间越长，其支付意愿越大。因为居民居住时间越长，良好水生态环境带来的总效用越大，从而对良好水生态环境的需求就更加大。

假设H3：居住地离湘江干流或支流的距离对支付意愿有负影响。即距离越远，其支付意愿越小。因为距离越远，流域水生态环境服务的效用越小，从而需求也会小。

第三类是流域生态环境意识对支付意愿的影响因素假设，有以下两个。

假设H4：流域生态环境的产权意识对支付意愿有正影响。即产权意识越强，其支付意愿越大。

假设H5：流域生态补偿政策的了解程度对支付意愿有正影响。即居民对湘江流域生态补偿政策了解程度越高，其支付意愿越大。

第四类是流域生态环境现状评价对支付意愿的影响因素假设，有以下两个。

假设H6：水质对支付意愿有正影响。即当地水质越好，其支付意愿越大。

假设H7：流域沿岸植被覆盖率对支付意愿有正影响。即覆盖率越高，其支付意愿越大。

第五类是居民心理预期对支付意愿的影响因素假设。

假设H8：居民对政府治理水生态环境的心理预期对支付意愿有正影响。即对政府治理预期越高，其支付意愿越大。

依据8个影响因素假设，变量描述见表3。

表3 变量描述Table 3 Variable description

3.3 回归分析

研究使用spss22.0数据统计软件，对调查问卷数据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采取Cronbach’s Alpha系数对计量数据的可信度进行观察，结果显示信度为0.529，说明调查数据较为可靠、真实。各影响因素VIF＜10，说明不存在多重共线性，拟合度为0.822，说明模型整体拟合性较好，本次多元线性回归分析较为科学、可信（见表4）。

表4 模型回归结果Table 4 Model regression results

回归分析表明：一、假设所列影响因素均具有显著性。一、在95%的置信区间显著的自变量有X4、X11、X12，这些自变量对因变量有显著影响；在 99% 的置信区间X3、X5、X8、X9、X13显著，表明其对WTP有极显著的影响。二、非标准化系数大于0，表明自变量对因变量有正相关；非标准化系数小于0，表明自变量对因变量负相关；X3、X4、X8、X9、X13对居民支付意愿有正面影响，X5、X11、X12对WTP有负面影响。

4 结论与建议

4.1 结 论

湘江流域生态补偿的居民支付意愿为127.72元（人/年），能较好的体现湘江流域生态环境服务的价值。根据回归分析结果，联系本研究假设，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1）教育层次对支付意愿有极显著的正面影响。居民教育水平的提升能增加居民的知识量、拓宽视野。教育层次越高，越能从可持续发展、资源有限、经济效益、社会公平等角度理解流域生态补偿的理念与意义，支持湘江流域生态补偿，在假想市场中提高自己的补偿意愿。因此假设H1被接受。

（2）居民居住地特征中的居住地时长及离江距离对WTP有显著的影响，这是因为居民的居住时长与离江距离直接影响了湘江流域水生态环境服务给居民实际利益的大小。根据消费者行为理论中的基数效用理论，认为效用如同长度、重量等概念一般，是可以加总求和的。居民在湘江流域居住地时间越长，由良好水生态环境服务所带来的总效用和越大，居民更愿意支付补偿，所以假设H2通过。居住地离湘江流域的距离越远，居民所获得的实际利益越小，所以对支付意愿呈负影响，假设H3通过。

（3）流域生态环境意识对WTP有极显著正影响。根据科斯定理，只要产权明晰，且交易成本很小，市场对资源配置是有效的。居民对流域生态环境的产权意识越强，更能理解面对公共物品时，外部性行为带来的正负影响，通过理性的消费及交易费用，使外部成本内部化，提高市场资源配置的有效率，让自己享受更好的流域水生态环境服务，假设H4通过。流域生态补偿的政策了解程度，直接影响了居民对流域生态补偿建设的参与度，假设H5通过。

（4）假设H6、H7没有通过检验。流域现状评价中的水质、植被覆盖影响因素对居民支付意愿有显著影响，但是负相关。根据边际效用递减规律，湘江流域水生态环境良好河段的居民花费1元钱购买流域生态环境服务所带来环境改变的效用，要比流域环境现状评价较差河段的居民花费1元钱购买生态服务的效用低。且由于我国生态补偿制度起步晚，已经免费享受他方提供的良好湘江流域生态环境服务的居民，不愿意付费或者支付较少费用来购买生态环境服务。

（5）居民对政府治理水生态环境的心理预期对WTP有极显著的正影响。政府治理越加完善、有效，流域生态环境服务的提高将更加有保障，居民则会更愿意提高支付意愿来支持流域生态补偿的建设。假设H8通过。

4.2 建 议

流域生态环境意识与政策了解程度，对WTP有极显著正影响。湖南省政府应加强宣传流域生态补偿政策，通过电视、报刊等媒体普及流域生态补偿知识，提高湘江居民流域生态环境意识。普及推广“谁受益谁支付”的付费理念和补偿原则 ,改变湘江流域居民认为“湘江流域治理只是政府和污染方的事”的传统观念 ,并为其享有良好的水生态环境受益而合理适当的付费。很多发达国家通过流域生态补偿机制取得水环境治理、流域生态保护成功、优化流域水资源配置的关键原因之一就是：重视生态补偿政策的宣传与指导，为公民与非政府机构参与流域生态补偿事业创造可行的途径。湖南省的湘江流域生态补偿工作应当予以借鉴，更多的依靠人民群众，加强公民与非政府机构的参与机制。

选择合理的测算依据，科学测算湘江流域生态补偿标准。在湘江流域居民支付意愿的研究中发现流域居民居住地离江距离与居住地时长对支付意愿有显著影响。湖南省政府制定湘江流域生态补偿标准时，需要因地制宜，更加精确的界定相关利益者，做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仅仅是以行政单元截面的水质水量做依据，还需要考虑到相关利益主体享有湘江流域水生态环境利益量的实际情况，根据离江距离、居住地时长分段分人群试点，采用更加合理科学的方式确定湘江流域生态补偿标准。

引入NGO补偿作为有益补充，减少湘江流域生态补偿交易费用。本研究的湘江流域生态补偿居民支付意愿的影响因素中，流域环境的产权意识，对居民支付意愿有显著正影响。根据科斯定理，只要产权明晰，且交易成本很小，市场对资源配置是有效的，在市场配置有效的情况下，居民的流域生态补偿支付意愿更高。目前湖南省湘江流域生态补偿仍是政府主导，只有较少的湘江流域生态补偿行为由市场调节，市场配置缺失，导致资金利用率与周转率低，引入NGO补偿作为有益补充，减少交易费用，从而提高政府对流域水资源宏观调控的效率，有利于完善湘江流域生态补偿制度，优化湘江流域水资源配置，实现湘江流域的可持续发展。

湖南省政府在湘江流域生态补偿制度建设、提升湘江流域水生态环境服务方面还有很大的提高空间。此次湘江流域生态补偿居民支付意愿WTP实证研究中，对政府预期持有信心的湘江流域居民虽然整体人数不高，但仍高于对市场预期、公众预期持有信心的人数，且对政府预期对支付意愿有极显著正影响。这说明公众还是认为政府治理以及宏观调控能更好的保护湘江流域生态环境，使湘江流域水资源达到优化配置，让更多的利益相关者享有应有的利益。政府应设立统一的湘江流域环境治理和管理机构，提高水生态问题治理效率，在湘江流域生态补偿过程中加强资金监管力度，拓宽资金筹集渠道，提高政府的公信力，提升对湘江流域居民的服务水平，让湘江流域生态环境利益相关者的切身利益落实到实处，使湘江流域居民更加放心、自愿的支持湖南省湘江流域生态补偿政策，促进湘江上下游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减少湘江水域污染、实现湘江流域的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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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esidents of Xiangjiang river basin in Hunan province are willing to pay the WTP empirical study——Based on CVM conditional value method

YANG Yimin，XIAO Junwei
(Hun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Changsha 410128, Hunan, China)

Value method based on the condition of CVM, in xiangjiang river basin through the field investigation of the eight major cities, 83.87% of the residents have a willingness to pay, the nonparametric estimation measure residents in xiangjiang river basin ecological compensation of willingness to pay is 127.72 yuan (per year). To “characteristics” and “habitat features””water environmental consciousness””status evaluation””expectations” five factors affecting category 15 influence factors on the residents’ willingness to pay the WTP for regression analysis.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education level had a signi 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WTP; The length of residence, the awareness of water and environmental property rights, the policy understanding, and the expectation of government governance have a signi 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WTP. The water quality and vegetation cover of the xiangjiang river have a signi ficant negative effect on the willingness of people to pay for ecological compensation. The distance from the river is signi ficantly negative for the people’s willingness to pay. Finally,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Suggestions based on the coase theorem, base utility theory, public object theory, externality theory.

watershed ecological compensation; residents’ willingness to pay; Xiangjiang river basin; in fluencing factors; conditional value method

S718.55

A

1673-923X(2017)08-0139-06

10.14067/j.cnki.1673-923x.2017.08.023

2017-05-23

湖南省情与决策咨询课题“两型社会背景下湖南制造业生态效率提升研究”（2014ZZ102）

肖俊威，硕士生

杨亦民，教授，博士生导师；E-mail：yymjiao@163.com

肖俊威，杨亦民. 湖南省湘江流域生态补偿的居民支付意愿WTP实证研究— —基于CVM条件价值法[J].中南林业科技大学学报，2017, 37(8): 139-144.

[本文编校：文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