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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诞”是一个常态化的现象

2017-12-27

摄影之友 2017年12期
关键词:荒诞闪光灯画册

冯立在今年出版了第一本摄影画册《白夜》,并举办了同名个展。这本精选了他10年来拍摄的彩色摄影作品的画册,也入围了最权威的国际摄影书奖。在此,我们与冯立聊了聊他的新画册,以及人们对他的误解。

冯立

自由摄影师,1971年生于四川成都。

《白夜》

冯立的第一本摄影画册《白夜》由假杂志出版,于2017年7月上市。该画册精选了其2005年-2015年底的彩色攝影作品,限量1000本。这本画册也入围了2017年光圈基金会和巴黎摄影博览会共同发起的权威摄影书奖的“第一本书奖”。

《白夜》是你的第一本画册,这次与假杂志的合作是怎么开始的?

冯立:我之前一直在拍摄,没有花太多时间在整理图片上。去年在上海当代艺术馆做展览的时候,假杂志的言由特地从宁波过来跟我谈这个合作,当时我们就一拍即合,达成一种共识。就是想做一本简单的书,尽量去掉一些不必要的设计和文字,让照片来说话。我们花了很多精力,直到最后定稿前,一共修改了9稿设计,中间还是蛮曲折的。

你是怎么开始拍摄街头的?你的照片中有很多黑色幽默的元素,呈现了一种荒诞的现实,这跟你自己的生活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冯立:我的整个生活轨迹就是我创作的线索,比如我画册里的鹦鹉,就是在我家里拍的,我的家人包括我自己也会出现在画册中。可能相对来说,街头的人比较多,更容易看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但这也会导致一些误解,人们会把我的照片定义成“街头摄影”。关于“荒诞”的问题,在我看来,这在当下是一个比较常态化的现象,并不是我故意或者刻意要去寻找一些比较阴暗的画面。

我们在摄影之友的微博上发布过你的作品,当时争议还蛮大的。

冯立:以前也有人说我的照片是用摄像头或者是行车记录仪拍的。在他们看来,这些东西似乎任何人都可以拍。包括我周围的一些朋友,他们最初都觉得我的照片很阴暗、很难看,不像那种挂在墙上很赏心悦目的照片。其实我在工作中拍的照片跟我自己的作品是完全不一样的,我工作时拍的照片也是光鲜亮丽的。但是我在当下的现实里,自己想表达的、自己能感受到的东西,更多的是这种荒诞感或者危机感,我自己有这种意识。我不强求别人都能够读懂我的照片,感受到跟我同样的感受。

很多人觉得用闪光灯拍照就是“新锐”,也有人觉得你用闪光灯直闪去拍一个哭泣的小孩是不道德的行为。对此,你怎么看?

冯立:有这种观点其实挺正常的,因为站在他的角度,也只能意识到这一点。我完全能够理解,因为我刚接触到摄影的时候也不懂,对吧?他们觉得看不懂的都是“新锐”,觉得这个东西没有光影,没有很好看的调调,都不叫摄影。就像我母亲一样,她也很喜欢摄影,还加入老年摄影协会。很多人在网上说的话,她也跟我说过。我曾试图向她解释我的作品,但她没办法理解。

你的照片给人一种很强的“侵略性”,你在拍摄时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冲突?

冯立:一次都没有。而且我不觉得我的照片有侵略性,反而是有些人跑到占镇,跑到藏区,对着少数民族长枪短炮“啪啪啪”地一阵猛拍,那才是一种暴力,那才是一种侵略。如果说我的照片带有侵略性,那摄影史上的大师们都应该拉出去枪毙起码五分钟。我的照片严格上来说,应该是很传统的。并不是只有我才用闪光灯这种方式,像阿勃丝、维吉也都用的。比起那些表面上充满着“人文关怀”,带着虚伪善意的人,我更坦诚一些。

知乎上有人拿你和戴安-阿勃丝作比较,你怎么看待这件事?你有没有喜欢的摄影师?

冯立:我很荣幸。因为我很喜欢阿勃丝的照片,我买的为数不多的摄影集中有两本是她的。我也看过那本记录她生平的《戴安·阿勃丝传》,我觉得她的那种生活状态、精神状态跟她的作品是完全一致的。我可能是喜欢阿勃丝这个人超过了她的作品,但并不能说她的作品对我有什么影响,这更像是一种共鸣,因为我拍的是自己对当下的观察。另外,我也很喜欢荒木经惟走在街头拍摄的那种精神气质,那种拍照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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