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卓+郑楠

中图分类号：F724 文献标识码：A

内容摘要：本文概述了当前我国双向FDI的发展现状与面临问题，并深入分析双向FDI对流通价值链升级的影响机理。为进一步研究IFDI和OFDI对流通价值链升级的作用，本文构建了实证模型，通过面板数据单位根验证和GLS回归分析，验证我国IFDI和OFDI对流通价值链升级的具体影响作用。结果表明，IFDI对流通价值链升级的促进作用略强于OFDI，且IFDI与OFDI相互抑制对流通价值链的效应。

关键词：IFDI OFDI 流通 价值链 影响机理 优化策略

我国双向FDI发展现状与问题

我国双向FDI的发展现状。FDI（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即外商直接投资，属于现代资本国际化的重要形式，其实质是居民实体与他国企业建立享受利益以及进行控制的长期交易关系。FDI按照投资方向，分为外国资本进入本国IFDI（inwar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和本国资本流出国外OFDI（outwar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我国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受到改革开放政策的推动作用，开始引进外资；进入九十年代后， IFDI迅速发展起来，世界排名和实际利用外资金额均有所增长，2014年成为全球FDI流入量最大的国家。据《国家统计年鉴》数据显示，2006-2015十年间，我国投资项目数量始终超过20000个，实际利用外资数额由630.21亿美元增长到1262.67亿美元。同时，据商务部最新数据显示，截止到2016年11月，不包含银行、证券、保险领域，2016年1-11月实际使用外资金额为1137.9亿美元，同比增长3.9%。而我国OFDI经过三十多年的发展，在国际投资中的占比也不断提高。自2006年以来，我国对外直接投资发展趋势较好，流量持续增长，2015年达到1456.67亿美元，是2006年的6.9倍。商务部最新公布，2016年1-11月，我国对外非金融类直接投资为1542.76亿美元，同比增长55.3%。可见，我国企业对外投资的环境与发展趋势利好。

我国双向FDI的现存困境。引进和投出资本的目的是为引入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缩小与国际的差距，促进我国经济发展。由于国际环境和经济形势的复杂多变，我国FDI起步较晚，现阶段面临投资结构、技术溢出效应以及政策制度的发展困境。第一，投资产业结构不合理。投资产业结构的不合理表现为投资行业集中，呈现不均衡的特点。比如2015年我国引进IFDI为1262.67亿美元，其中制造业达395.43亿美元，房地产业为289.95亿美元，分别占总投资额31.32%和22.96%。IFDI投资的制造业以劳动密集型为主，难以增强技术外溢效果，并且加剧了我国“世界加工厂”的特征，而房地产的投资数量受到房价波动的影响，投机现象较为严重。第二，技术转移和技术溢出不自由。外商采取严格的技术转移保护措施，转让技术以标准化技术为主，领先、高新技术较少。且中外合作企业中，双方共享的是低层次的操作和组织技术，核心技术和工艺则被外商严格把控。同时，外商采取较多的技术溢出效应限制措施，而我国获得技术溢出效应主要只能通过建立合资、合作关系的研发机构，以及技术示范和直接模仿。第三，政策法规和管理制度不健全。为了扩大外商直接投资的引用，我国对相关政策法规和管理制度进行改革。相继颁布中外合资、合作以及外商独资经营的新企业法规，出台《外商投资产业指导目录》，实施外商投资企业的新所得税法。但目前仍然存在一些缺陷，主要体现为：现行相关优惠政策强调保护外资企业的权益，可能造成中外企业竞争的不平等；外资企业利用监管制度漏洞，存在转移利润和资金、规避税收现象，影响我国财政政策和宏观调控的效力；我国评估制度不够完善，导致外资企业刻意对国有企业资产进行低价收购。上述现象，造成国家、企业与国民个人的利益损失，对我国经济发展产生负效应。

双向FDI对流通价值链升级的影响机理分析

现阶段提升流通价值链地位和实现价值链升级，是我国流通领域发展的必然趋势。IFDI和OFDI对价值链升级的影响渠道具备多样性和复杂性，可通过技术溢出及资本流动等途径，有效增强我国技术创新能力及科研水平，进而达到促进价值链升级的目的。因此， IFDI和OFDI对流通价值链升级的影响机理主要表现在：

第一，IFDI的正向技术外溢效应，对流通价值链升级的影响力度最大。正向技术外溢是指，IFDI经济外部化的表现，并依据溢出渠道将其分为模仿示范效应及纵向关联效应两类。一方面，由于我国IFDI来源大多是发达国家，而这些国家最终目的是运用其高技术水平及广泛的分销渠道优势，利用我国廉价生产资料和劳动力进行生产，使自身利益最大化。在此过程中，我国企业可借鉴外资企业的成功经验，使用最少的学习成本掌握外资企业的核心技术，进而提升本国企业生产技术。另一方面，在整个流通产业链中，上游产业与下游产业具有密切联系，相互依存。此“竞争+合作”关系，间接产生了IFDI对于流通价值链升级的纵向关联效益。具体而言，东道国上游企业所提供的产品质量是否达到标准，对进行投资的跨国企业产生直接影响。由此发达国家会积极向东道国企业传输先进技术，间接地推动我国流通价值链地位提升。

第二，OFDI的产业腾出效应和资源优化效应，在较大程度上能促进流通价值链升级。依据边界产业理论，通常率先开展OFDI的企业或产业大多数不再具有产业优势，由此将其所腾出生产要素交给蓬勃发展的产业所用，即产生腾出效应。此外，企业通过OFDI从生产地区转移至生产资源及劳动力廉价的国家，通过此举，母国企业可以将更多资本、时间及精力投进更加具有科技含量的产业，并促进产业价值链升级。并且，若OFDI的投资国家是发达国家，有利于使国内闲置产业得到较好运行，促进经济发展和价值链攀升。

总而言之，OFDI能促使国内稀缺产业利益最大化，实现资金及资源的合理配置，达到价值链升级的目的。endprint

实证研究

由上述理论可知，双向FDI影响流通价值链升级，具有渠道多元化和形式多样化的特点，同时要考虑国内外其他因素的制约作用。为进一步研究我国IFDI和OFDI对流通价值链升级的作用，本文构建实证模型，采用计量实证法进行分析。

（一）变量解释和数据来源

流通价值链的衡量指标较多，由于行业不同，影响因素会产生差异。为宏观分析我国双向FDI的协调作用，采用制造业中细分行业的增加值率衡量流通价值链升级的程度。设定增加值率为VA，人力资本水平为HUM，研发强度为RD。OFDI占GDP比率为GOR，IFDI占GDP比率为GIR。考虑到汇率和政策制度也是流通价值链升级的影响因素，统一用μ表示随机误差项。根据2015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数据显示，我国OFDI主要集中于农业、工业以及第三产业中的批发和零售业、住宿和餐饮业、房地产等行业，占OFDI总额的58%以上，企业数占IFDI企业总数的57%以上。本文选用2006-2015年10年的上述八个主要行业，对其行业增加值、行业总产值、实际利用外资金额、对外直接投资存量为研究对象，所有数据均来源于历年《国家统计年鉴》和《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二）实证过程

通过分析影响机理发现，IFDI和OFDI是流通价值链升级的主要因素。根据流通价值链升级效应，构建实证计量模型。IFDI多为高技术产业，对流通价值链升级起到直接作用，利用GIRit即实际利用外资额占GDP比率测算；而OFDI企业技术含量相对较低，有效反馈具有滞后性，且流量数据短期内波动较大，因此用存量表示OFDI，同样以GORit即对外直接投资额占GDP比率测算。其中，i是行业，t是年份，设定用α表示常数项，用β表示变量系数，则可得：

（1）

对变量的面板数据单位根进行检验，通过LLC、IPS（W）、ADF-Fisher三种方法，检验变量的面板数据平稳性和水平值（详见表1）。由检验结果可知，除IPS（W）检验的lnGIR、lnGIR×lnGOR、HUM的P值大于0.05，其它结果都在5%水平下，表示均为平稳序列，可以进行回归分析。

由于本文分析的面板数据是2006-2015十年间的8个行业，由于行业间存在较大差异，会产生横截面异方差。为避免横截面异方差影响回归结果，使用GLS对模型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如表2所示。由表2回归结果可看出，我国IFDI、OFDI、人力资本水平HUM、研发强度RD与增加值率VA都是长期均衡的关系，即控制流通价值链升级的其它影响因素后，我国IFDI、OFDI、人力资本水平HUM和研发强度RD，都显著影响流通价值链的攀升。

根据回归结果分析各变量对流通价值链的影响，得出以下结果：第一，我国IFDI对促进流通价值链升级具有正向效应。由表2数据可知，当其他条件不变，IFDI每增长1%的GDP占比，增加值率上升0.26%。表明扩大IFDI的规模，对国内企业产生资本供给、正向竞争以及规模经济的效应。与OFDI相比，IFDI的促进作用略强，主要是我国IFDI起步较早，具有发展规模优势和流向优势，而国内企业提高竞争力的主要方式，就是模仿与学习先进技术和管理经营理念。因此发展IFDI，是推动企业发展和流通价值链升级的重要手段。第二，我国OFDI对促进流通价值链升级具有正向效应。表2数据显示，当其他变量不变，OFDI每增长1%的GDP占比，增加值率提升0.22%。由此可知，在某种程度上，OFDI转移我国过剩的资金和生产要素到国外，进而实现了资源优化配置。同时，OFDI会将国内稀缺的生产要素向高技术行业进行转移，推动流通价值链的升级。此外，OFDI企业利用反馈机制，将先进技术、管理经验、营销网络等有效传达给国内企业，有利于国内流通价值链攀升。第三，IFDI与OFDI相互抑制彼此对流通价值链升级的促进作用。表2回归结果中，二者交互变量是负回归系数，表示IFDI的发展会抑制OFDI发挥正向效应，并放大OFDI的负向效应。具体而言，即大规模引入IFDI，由于资源和生产要素有限，OFDI需要挪出部分资源，则OFDI的正向效应相应降低；而扩大OFDI规模，会占用我国部分的高端人力资本，且产生部分资金漏流现象，国内的研发和设计投入降低，削弱IFDI的正向效应。第四，人力资本、研发程度对流通价值链攀升产生积极影响。表2数据显示，若其它变量保持不变，科技人员每增加1单位的行业从业总人员占比，增加值率会上升0.43%；同样条件下，研发经费每增加1单位的行业总产值占比，增加值率会上升1.24%。由此可见，加大对培养人才和研发经费的投入，都能有效推动流通价值链升级。

通过上述面板数据单位根验证和GLS回归分析，证实我国IFDI和OFDI对流通价值链的升级具有正向效应。分析结果表明，IFDI的促进作用略强于OFDI，且IFDI与OFDI相互抑制对流通价值链的影响效应。由我国双向FDI的交互系数为负可知，我国IFDI和OFDI的发展不够协调，而我国流通价值链处于转型与升级时期，需要注重我国双向FDI的协调发展，通过政府调整政策，企业高度配合，以促进我国流通价值链的升级与优化。

促进双向FDI协调发展加快流通价值链升级的优化策略

构建完善的投资管理体制，兼顾发展IFDI和OFDI。协调IFDI和OFDI的发展，有利于提高二者對价值链升级的贡献度。由此，政府部门及相关企业应构建完善的投资管理体制，协调二者发展。企业在吸引外资入驻时，在保证“量”的基础上，应更加注重外资质量，秉持因地制宜原则。政府在制定外资管制的相关政策时，应结合当地产业和区位优势，引导企业有选择地吸收外资，以优化我国在全球价值链中的位置。同时，政府应激励国内企业积极进行OFDI，并出台相关扶持政策，拓展国内企业进行OFDI的地区。针对企业发展情况，制定针对性激励策略，引导已经失去发展潜力的产业通过OFDI及时向发展中国家转移。

提高研发成本投入力度，摆脱低端生产局面。OFDI是技术引进过程，企业在引进技术的基础上对技术进行再生产，其中IFDI和OFDI的技术外溢效应通过引进、消化和改进发达国家技术实现。由此，我国企业应提高对于生产技术的研发资金投入力度，将双向FDI的技术外溢效应最大化。在增加人力成本方面，应积极聘请高学历、高水平的专业人士，操作企业生产及产品研发，应增加专业人士的薪资水平。在产品研发成本方面，应提高资金投入，提高基础设施等硬件条件，进而提高我国企业的生产技术吸收及再生产水平，摆脱低端生产局面。总之，相关企业应提高研发成本投入，更好吸引及再创造来自FDI的溢出效应，提高双向FDI对流通价值链的贡献率。

利用“互联网+”技术，拓宽FDI溢出效应。现阶段，我国相关部门应积极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优化产业结构，通过流通业发展促进FDI技术溢出效应。企业应优化经济发展布局，大幅度调整产业结构，并且应采用“互联网+”等高新技术手段，促进传统产业转型升级。以资本输出带动产能输出，改善资源配置扭曲、产能过剩的情况。大力推进信息化建设，推动新兴流通方式创新，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加快流通网络化、数字化、智能化建设，促进电子商务等产业融合发展，拓宽各种溢出机制的作用途径，提高流通业 FDI 溢出效应尤其是垂直溢出效应。

参考文献：

1.汪旭晖，黄睿.FDI溢出效应对我国流通服务业自主创新的影响研究[J].财经问题研究，2011（9）

2.李宏，刘珅.FDI影响中间品贸易机制的理论与实证分析[J].南开经济研究，2016（2）

3.刘楠.我国商贸流通产业中FDI的影响与策略研究[J].商业经济研究，2016（17）

作者简介：

黄卓（1987.7-），男，汉族，河北省保定市人，中国地质大学长城学院，讲师，研究方向：管理类方面。

郑楠（1987.4-），女，汉族，河北省保定市人，中国地质大学长城学院，讲师，研究方向：管理类方面。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