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卉+董慧萍

【摘 要】《黑天鹅》讲述了尼娜从娇美的白天鹅蜕变成羽翼丰满的黑天鹅的故事。蜕变中，其他人物对尼娜的精神状态起着阻碍或推动的不同影响，这些与尼娜的自我相互作用，最终使尼娜的本我得以释放。从精神分析的角度来看，影片讲述的是一个进行自我的寻找、最终自我冲破超我的故事。

【关键词】精神分析；分域论；人格结构论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7）21-0116-01

一、精神分析理论

（一）分域论。分域论是借用地理名词“分域”来描述人类的精神世界，由意识、前意识和无意识三个层面构成。意识处于表层，是人的有目的、自觉的心理活动。前意识属于中层，是指此刻并不在人的意识之中，但是经过有意的注意和努力可进入到意识之中的东西，它警戒着意识与无意识，阻止无意识的本能欲望进入意识中。无意识里是一些未得到满足的本能愿望，它处于大脑底层，个人意识不到，却影响到人的行为。

（二）人格结构论。弗洛伊德的小女儿安娜·弗洛伊德归纳了人格结构论：人格结构论是人格的三个方面——本我、自我、超我。“本我”包括性的本能和各种欲望，完全是无意识的。“自我”代表理性，它是按现实原则活动的。“超我”代表道德和良心，是理想的自我，有了“超我”的存在，人才不会做出违反社会公德的事情。

二、客观环境的精神分析

（一）母亲：被外力干预的“自我”。父母的教育过分严格，会使孩子受到“超我”的非难而陷入负罪感、忧郁和自卑的境地。在影片中，尼娜的母亲对她过于苛刻和严格，因为尼娜拒绝吃庆祝的蛋糕而生气，这让尼娜产生负罪感。习惯了这样的成长环境的尼娜会在无意识里变得忧郁而自卑。

母亲是尼娜的禁欲者，她压抑着尼娜的“本我”，形成了尼娜的焦虑。影片中，在母亲严格的教育下尼娜有很强的舞蹈功底，但这种强迫自己追求完美的本性，使尼娜过于关注自己动作的标准，不能释放出黑天鹅的野性。

（二）托马斯：“本我”的快乐原则。本我遵循的是快乐原则，弗洛伊德认为，性交是为了获得性的快乐。在影片中，艺术总监托马斯反复告诉尼娜，黑天鹅的完美是爆发出来的。当尼娜披散下来头发，涂着红艳的口红来找托马斯时，托马斯认为尼娜还是可以释放自己的，于是托马斯启发尼娜通过性的满足来释放自己。

（三）莉莉：满足本能欲望的無意识。在精神分析理论的分域论里，弗洛伊德强调，无意识里的卑劣感和性欲会产生羞耻感，一旦进入到意识界，就会引起人极度的焦虑。在影片中，尼娜羡慕莉莉可以轻快自如地演绎黑天鹅，她把莉莉作为了自己的对手和假想敌。当尼娜发现莉莉欲夺去自己黑天鹅的位子，撞碎镜子，把原以为捅入莉莉身体的玻璃片注入了自己的胸口。尼娜在舞台上压抑无意识而产生的焦虑，全部得到了释放。

（四）贝丝：代表道德和理想的“超我”。“超我”代表道德和良心，是理想的自我，在理想的自我受到自我审视时，人往往会产生负罪感。影片中，尼娜和舞蹈团的前任台柱贝丝发生了争吵，第二天贝丝发生了车祸，尼娜不敢想象这个腿部受了重伤的人是她完美的偶像。并且尼娜认为贝丝车祸是因为自己和她进行过争吵，这和尼娜理想的自我相冲突，自此她的无意识里始终存在一种负罪感。在影片中贝丝是尼娜理想的自我，也就是尼娜性格里的“超我”部分，演出前夜尼娜甚至在贝丝面前承认“我想像你一样完美”。

三、自我意识的精神分析

（一）梦境：无意识里欲望的释放。本能的欲望在意识里会被压抑到无意识里，这个过程产生了人的焦虑。在影片一开篇就是一段尼娜被黑魔王擒住的梦境，这其实就暗示了尼娜之后的蜕变已是必然。尼娜的成长意识一直处在母亲的压制下，而实际上她在生活中是期待新生的，因而这些被压抑的东西在梦里得到释放。

在影片中，尼娜的第二个梦是和莉莉发生了性关系，这是尼娜无意识里被压抑的欲望通过梦的形式表现了出来。对莉莉跳舞时的激情和轻盈状态的欣赏，以及对莉莉可以在酒吧里自如地施展性魅力的羡慕，让尼娜对莉莉产生了爱慕。她对莉莉的性欲是一种本能的欲望，这种欲望伪装成梦的形式在意识中释放。

（二）焦虑：“本我”和“超我”的冲突。“本我”本能的性欲求与非难它的“超我”之间进行斗争，使人的内心经常焦虑不安。影片中，尼娜的“自我”是不成熟的。她渴望得到舞蹈总监托马斯的肯定，她的理想是建立在母亲理想破灭的基础上的，她的自我很难在“本我”和“超我”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因而只得任由焦虑不断累积。

当“本我”和“超我”的斗争产生的焦虑积攒到一定程度，尼娜开始寻找办法安抚焦虑，找到了“自我”的平衡点。她不再焦虑，尽情地释放“本我”，追求“超我”的完美状态，完成了“本我”和“超我”的统一。最终，白天鹅与黑天鹅在尼娜身上合二为一，达到了她心目中的完美。

参考文献：

[1]陆莉莉.从弗洛伊德到拉康——略论西方精神电影分析学的理论来源[J].美与时代（下），2010，09：100-102.

[2]任雪.梦境和意识幻境电影的研究[D].南京师范大学，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