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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之不去的噩梦

2017-11-22远远

现代家庭 2017年11期
关键词:伯母噩梦奶奶家

远远

重回家里

那是噩梦的开始

人们常说,虎毒不食子。这次的故事,却是让人唏嘘不已。吴菁出生在安徽农村,还在襁褓里的时候,母亲嫌父亲太穷,不顾一切离家出走,这一走就杳无音信了。吴菁的父亲整天游手好闲,在村子附近能偷就偷、能骗就骗,是远近闻名的小混混。那时,吴菁才五个月大,父亲把她送到奶奶家,随后就消失了三个月。三个月后才回到吴菁的奶奶家。

当时父亲一进门,奶奶就把父亲拉到一旁,“你的小孽种还要不要了?这孩子长得还行,干脆我就把她卖了。” 父亲随口回了奶奶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连看也没看吴菁一眼。

恰巧那天,吴菁的伯母来了。得知此事,她建议说,女孩卖不了多少钱,还是先养着,大一點儿还能干活,以后嫁人了还能拿些聘礼。”最后吴菁没被奶奶卖掉,而是被伯母带回了家。

在伯母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唯一欣慰的是伯母家有个弟弟。弟弟比吴菁小两岁,非常依赖吴菁。弟弟体弱,经常生病。有一次,弟弟发高烧,吴菁就守在弟弟身边,学着大人的样子把冷毛巾敷在弟弟头上,等毛巾热了,再去换了。弟弟早上醒过来,看着两眼布满血丝的姐姐,就用小手摸了摸吴菁的脸。

吴菁的童年,因为有弟弟的陪伴而显得不那么难过了。可天不遂人愿,弟弟五岁的生日还没过就夭折了。弟弟走了以后,给吴菁留下了一件玩具——一只木头小鸟,还有就是那些抹也抹不掉的回忆。带上这些,吴菁在弟弟死后的几个月回到了她的亲生父亲家。吴菁怎么也想不到,重回亲生父亲家的那天,是她噩梦的开始。

回家后,父亲对吴菁不管不顾,她一连两天都没东西吃,饿得没办法只好跑到邻居家去要吃的。第一天是这样,第二天是这样,后来,邻居一见她来就把门锁上,她怎么苦苦哀求也不开门。

晚上等父亲回来,吴菁乞求说,爸爸我饿了,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父亲一听这话,一脚就把吴菁踹到了门口。根本没有心理准备的吴菁被踹到门口,胸口剧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父亲的拳头已经落在她身上了。吴菁觉得浑身木木的,不能动弹,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她就任凭父亲像踢皮球一样,把她踢到了马路上。邻居们听见嘈杂的叫骂声,忙出来看,一看这哪里是教育孩子,分明是想把孩子打死啊!大家赶紧上前劝阻。若不是邻居的好心,吴菁或许早就死在父亲的毒打下了。

这晚吴菁死里逃生,邻居们给她消毒包扎伤口时,她一声都没吭,只是张大了眼睛看着身上多处留血的伤口,特别疼的时候眼泪不断涌出来。睡觉时,吴菁把弟弟留下的小木鸟放在胸口,似乎疼痛减轻了许多。

那夜

父亲的举动让她觉得恶心

那以后,吴菁再见到父亲时,既不敢看他,也不敢跟他说话。再饿了,自己就勉强把炉子烧热,在锅里下点面粉、放点盐巴就成了吴菁可以充饥的美味。偶尔邻居看到她,就把她叫到家里,给她吃的穿的。吴菁就是这样吃着百家饭慢慢长大。

熬到八岁,吴菁终于能上小学了,她终于不必整天在家里度日如年了。书包里的书、本、笔都是邻居家小孩不要的,可对她来说都是宝贝。她觉得自己好像小木鸟一样,有了翅膀。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学习,等上完了中学就可以离开这个地狱一样的家。

在父亲家的两年里,吴菁除了要做超过她年龄能承受的体力活,父亲回来以后还要小心行事。稍有不慎,小则痛打,大则皮开肉绽。即使吴菁被打得第二天起不来床,父亲也理都不理。对她来说,在爸爸家里的生活,还不如在伯母家的日子。

一天,父亲半夜回来,一反常态地塞给吴菁一把花生米。吃完了花生米,吴菁以为爸爸终于想起来关心自己了,可她错了。父亲对她说:“你长大了,爸爸把你养大可真不容易啊!”吴菁心里觉得很疑惑,但还是随口应和着,因为在父亲的毒打下,她已经不敢有任何反抗。

突然,父亲由刚才慈父的语气瞬间恢复了他平时的那种命令语气,叫吴菁把裤子脱了。

吴菁想都没想,就把裤子脱了,她早已习惯对父亲的顺从。然后她看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也把裤子脱了,一把抓过她按在身下。她当时脑袋里一片空白,下身火辣的疼痛不禁让她的尖叫声滑过了夜空……年幼的她并不知道这疼痛对于一个女孩意味着什么,但她觉得父亲的举动让她恶心。她只要一想到这儿,就立刻想尘封记忆,躲开那些让她恶心的东西。

年幼的她朦朦胧胧的,只知道这件事不能跟任何人提起。这是那天父亲警告她的,如果告诉任何人,她就死定了。吴菁在成年之前还经受了很多个这样的夜晚。她一直是一个比较沉静的女孩,甚至说是一个比较麻木的女孩,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吴菁从来没有朋友,同班的同学跟她说话,她总是自卑地把头低下。初二那年,吴菁突然发现内裤的血迹,她并不知道这是少女正常的发育过程,甚至不敢去厕所。她的焦躁不安,被班主任看在了眼里。一天,班主任把吴菁叫到家里吃饭,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吴菁说自己天天都在流血,还肚子疼。老师心头这块石头才放下,觉得吴菁真是可怜,从小没妈,这些女孩子的事这么大了还不知道。班主任耐心地把生理常识讲给吴菁听,还告诉了她性方面的知识。可没想到,听完这些吴菁开始抽泣起来。吴菁的反应把班主任吓坏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吴菁听了这些会反应这么大。但吴菁不敢把实情说出来,她怕说出来会淹没在村里人的口水里。

无法摆脱的噩梦

只是,从那以后,吴菁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父亲似乎也察觉到了,他发现吴菁自从考上了初中,就不像过去对自己那么顺从了,他一想强奸她,她就跑了,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于是,他觉得有必要再次树立一下他做父亲的威信。

那年过年,父亲带着吴菁去奶奶家。吃完年夜饭,父亲就把吴菁叫到自己身边。吴菁见事情不好,就跑到外面的茅房里,父亲毫无顾忌地就在茅房里把她毒打一顿后,再一次强暴了她。吴菁浑身是伤,连衣服都被扯得不像样了。

当吴菁勉强爬起来,回到屋子里,她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想吐还吐不出来,她心里对父亲的恨已经不是恨了,升级成了一种什么情绪,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看到男人就会联想起父亲,联想起父亲就不能再往下想,一切都终结在呕吐的感觉里了。

吴菁那天晚上没有睡,看着房梁,看着看着就想去找弟弟玩。她拿着破旧的小木鸟,好像回到了童年,她快乐地在深夜里找做农活用的绳子,终于找到了一根,她觉得死了也许比现在要好,至少可以不再发生那些让她恶心的事了。她把绳子搭在房梁上,然后系了个结。握紧着小木鸟,就把脖子套到了结里……

吴菁没有找到弟弟,睁开眼还是在奶奶家,她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吴菁上吊未遂以后,父亲收敛了对她的摧残,很少毒打她了。

她当时觉得,自己最后的希望就是能考上大学,永远离开这个满是痛苦回忆的地方。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考上了远离家乡的一所高校。临行前,好心的班主任为吴菁准备了简单的行李和几百块钱,送她走上了这条来之不易的希望之路。

虽然上了大学,与家里完全断绝了一切联系,吴菁仅靠着每个月不固定的几百块家教薪水生活,可心里的阴影从来没消失过。让寝室同学惊讶的是,吴菁经常会在半夜里哭醒,有时候会做着噩梦从床上掉下来。痛苦的回忆一直折磨着这个正处于花季的少女,吴菁根本无法摆脱她的噩梦,最后她作出了一个决定,走进了派出所。

这件强奸幼女、虐待女儿的案子已在有关部门立案,由于取证问题,还在审理过程中。不过我们相信,这个天理不容的父亲终将受到法律的严惩! 禽兽不如的父亲,冷酷无情的母亲,没有是非观念的伯母,以及那个糊涂不堪的奶奶……这个花季少女的非人经历让人痛心。孩子受到性侵后一定要有自我保护意识,故事中的主人公吴菁不敢寻求老师和警方的帮助,独自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压力,以致反复遭受性侵。

(文中人物为化名)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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