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夏

今天的计划是参观索菲亚艺术中心。

从酒店出来的路口便看到马路对面有电信公司的员工在罢工。此前担心西班牙人民在劳动节罢工，要是导致航班受影响，我们不能按时回国上班，那我们也不得不“罢工”了。时间还早，街上人流量小，在没有人围观的情形下，二十来个电信公司的员工举着条幅显得有些落寞。

經过一家水果店，我们进去挑了几个方便路上食用的橘子和香蕉。到了11点半，街上除了水果店、花店以及超市，大多数服装店和餐厅都没有开门。

经过的几家漂亮的鞋店都没开门，老婆只能看着沿途的橱窗。终于经过一家开门的鞋店，老婆入手一双红色凉鞋。买单时问店员：“你们的店今天几点结束营业？”店员用蹩脚的英文回答：“今天因为是劳动节，所以整条街可能只有我们开门。”

不经意间，我发现警局的直升机不时在头上经过。再往前走，大部分商铺的确都不开门。到达邮局附近，游行的人们开始聚集起来。这里“劳动节”的主题是表达诉求，一般是工会组织社会底层人民争取劳动尊严和劳动权利、抗议政府或大企业的不公平待遇。绝大多数游行队伍有组织有纪律，也有些闲散人士在凑热闹，唯恐天下不乱。警察局的直升机不时在头上盘旋，地上的警察也严阵以待。

到达索菲亚艺术馆才发现“劳动节”这一天所有的博物馆都不开门！艺术馆的门口有乐队在搭台，准备“劳动节”的公益摇滚表演。在这样的严肃艺术前表演摇滚，真是强烈的对比。

一个多小时过去，随着乐队表演的进行，越来越多人加入游行，甚至有人拎着啤酒过来兜售。有父母推着婴儿车也加入游行。紧接着，更多的游客和居民也加入进来。直升机不停在头上盘旋，看样子天上地下的活动都是要持续一天了。

将近下午2点，我们在索菲亚旁边的餐厅吃午饭。更多的游行队伍往这边聚集，各色的旗帜（代表不同团体）和横幅在广场飘荡。乐队停止表演，播放平稳但充满力量的背景音乐。台阶、广场、街道全部聚集着人。偶尔有人放空炮弹，巨响让没有准备的我们大为惊吓，还好目光所及之处都有警察站岗给人安全感。而且人群没有暴力行为，餐厅在户外的经营空间也未受影响。

总的来说，西班牙的党派大致分为右翼和左翼，右翼要求专制君主，左翼要求共产和社会主义。每逢罢工这样的社会事件，各政党都借机大做文章。不过罢工未见得是好事。一是社会秩序不正常，二是人们容易急躁，难以安静下来思考解决办法。但，如果完全不允许罢工，又缺少了合理诉求的出口。

本来计划看美术作品的两个小时，结果和游行人员一起度过了。随着一切的进行和发酵，我开始意识到，在这里“劳动节”不是大家放假、逛街、购物的节日，“劳动节”在这里有巨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