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凤霞

陈毅妙对老方丈

◎ 魏凤霞

1940年春，奉党中央之命，陈毅准备带领新四军江南支队东进抗日，途中要经过泰州。据分析，很可能会受到驻扎在那里的国民党“泰州二李”军队的阻挠。

当得知“泰州二李”（即李明扬和李长江，系据守在苏北的国民党第二大势力）的参谋长曾在北固山出过家这一情况后，陈毅决定化名为万佛年，乔装成南洋商人，和扮成仆从的侦察连长去北固山走一趟，希望能得到北固山老方丈的亲笔书信，以借助那位参谋长疏通与“泰州二李”的关系，保障部队顺利通过。

这一天，陈毅与侦察连长刚来到山脚下，就被看山的和尚拦住了去路，原来山上正忙着办丧事，不接待香客。陈毅执意要上山，看山的和尚只好请老方丈出来挡驾。陈毅彬彬有礼地说：“我特地从上海赶来进香，请问山上有何大事？”老方丈淡淡答道：“北固山死了个和尚。”陈毅马上应道：“哦，西佛国添了尊如来。我更该敬点香火了。”老方丈见陈毅所言与自己所说的恰成一联，心想来者非等闲之辈，只得请他入内。

陈毅乘机打听起泰州那位参谋长的事来。老方丈误以为眼前这位“儒商”想通过其做军火生意，发国难财，于是带着客人登上望江楼，面对着茫茫大江，感叹道：“佛家四大皆空。”陈毅以沉痛的语气答道：“神州半片俱碎。”老方丈听了，心中不禁一动，但丰富的阅历使他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他又把陈毅领到山前的观音堂，合掌闭目，念念有词：“祈求大慈大悲观音。”陈毅也合掌闭目道：“拯救多灾多难人民。”老方丈重新打量来者，果然气度不凡，不由得改变了态度和语气。

二人来到甘露寺的正殿，老方丈又吟道：“甘露寺内他孙刘结亲赔荆州。”三国时孙（权）刘（备）联姻故事的古为今用，陈毅自然洞知其意，便开诚布公地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扬子江畔我陈李合作救中华。”

老方丈对威震大江南的新四军名将亲自登门相见已是十分感动，而对他的文采更是佩服不已，不禁由衷地赞叹道：“雄才伟略大将军。”陈毅随口答道：“圣僧仙语活菩萨。”

老方丈接受了陈毅的请求，替他修书引荐，为国共两军的合作起到了积极作用。他们二人也从此成为知交。（摘自《文史博览·文史》2017年第7期 图/刘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