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始于诗,止于法

2017-09-20陈舒楠

贵州文史丛刊 2017年3期
关键词:弘法

陈舒楠

摘 要:主张“佛教文艺化”的星云大师对诗、偈十分重视,撰写了不少文章谈诗论偈。星云大师所论及的诗作大多是禅诗和偈语,此外的其他诗作也多于佛教、佛法相关。星云大师对诗歌内容的解读十分重视,多延续前人的说法,阐发诗中蕴含的佛法真意。在对诗进行文本解读之外,星云大师或把诗放在诗禅交流的视域下辨别诗中所言佛法真伪;或通过论诗体现诗禅交流活动的意义,从而彰显佛法的感召力;或通过否定詩歌传达佛法的有效性,让人们对佛法有更深刻的认知。

关键词:星云大师 诗 偈 佛教文艺化 弘法

中图分类号:J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8705(2017)03-78-83

偈是佛教文学中的重要文体。偈虽源于梵文佛经,但随着佛教在中国的传播和发展,僧俗二众开始用汉语创作偈。有学者主张根据来源不同把偈分为两种,一种是源于佛经的经偈,一种是僧俗仿经偈而作的诗偈1。虽然诗偈与中国传统诗歌的形式相似,但诗歌与诗偈的区别依然被认为是有区别的,如唐代僧人齐己在其《龙牙和尚偈颂序》中说:“禅门所传偈颂,自二十八祖止于六祖,已降则亡,厥后诸方老宿亦多为之,盖以吟畅玄旨也。……虽体同于诗,厥旨非诗也。”1偈更强调说理,而诗更重视抒情。但即使以此为标准,诗与偈的界限也不是绝对清晰的,因而也就有了诗偈合一的观点:“我诗也是诗,有人唤作偈。诗偈总一般,读时须仔细。”2

致力于“佛教文艺化”的星云大师,对诗与偈十分重视,不仅有《千江映月——星云说偈》这类专门讲解偈语的著作,也在很多文章中收录、引用诗歌和偈语,并进行解说或评论。在这些文章中,星云大师对诗和偈并没有做明显区分,常有“诗”“禅诗”“偈语”“偈子”“诗偈”等说法互相指代的情况。对诗偈不作区分,在谈论诗偈的时候就很可能不会对它们说理和抒情的特点做辨析。星云大师对这些诗作、偈语的选录和解读,更重视其说理的特质,其论诗的目的都很明显地指向佛法的传播。

一、选说禅道法之作

《千江映月——星云说偈》由星云大师在电视节目“每日一偈”中的讲稿集结而成,顾名思义,所选的偈都是为传播佛法而作的,星云大师的讲解也都围绕其蕴含的佛法大意进行。罗凌评论此书所选偈语“除了外在显性的宣教文学特征,亦存在内在隐性的宣教体系”3,可谓精准。在“说偈”系列的文章之外,星云大师在文章中所选录的诗歌,大部分为“禅诗”:《禅师与禅诗》这类专门论述禅师及其代表作品的文章自不必说;《禅与文人》中每谈到一个文人必举其禅诗,论及文人与禅师之间的禅诗往来;在主题与“禅”无关的文章,如《庄子的斗鸡哲学》《生命升华的世界》等说理散文中,星云大师也乐于援引禅诗作为说理的凭证。这些“禅诗”大部分为禅师的作品,小部分虽出自俗众之手,但创作初衷亦是为了表达自己对佛法真意的理解。从诗歌本身来看,这些禅诗或是直接使用“佛”“禅”“随缘”“西来意”等佛门用语,或是在字里行间比较明显地表现出佛法禅意,如《禅师与禅诗》中选录的“赵州八十犹行脚,只为心头未悄然;及至归来无一事,始知空费草鞋钱”4,并不难看出作者希望通过诗歌传达某种道理。

在偈语与禅诗之外,星云大师也在文章中谈到了一些本身与佛教没有直接关系的诗歌。这些诗多为流传较广的名作,如《弘法》中选录的张继的《枫桥夜泊》,《禅师与禅诗》中于谦的《石灰吟》等等,这些诗作本身并非为宣扬佛法所作,但星云大师对这些诗的引用和解读又建立在它们与佛教、佛法的联系上。

星云大师所提及和评论过的诗里,还有比较特殊的一类——即是星云大师自己的诗作。纵观星云大师的著作,诗歌所占比例非常小,最广为人知的一首是星云大师以自己的名字所作的新诗《星云诗》,这首诗被大师在《我的新佛教运动》《我与文学的关系》等文章中全文录入,在《弘法》中也有化用,用以说明自己弘法的历程和决心。此外,《弘法》和《我与文学的关系》中所录的星云大师的原创诗作,也都与大师的弘法活动相关。

从整体上看来,星云大师所在文章中选录和评论的诗作,以偈语与禅诗为最多,其他诗作虽非禅诗,但在内容或表达的意境上,与佛教或佛法都有或多或少的关联。

星云大师主张宗教文艺化,本人也是文艺爱好者,在对小说、戏剧乃至绘画等作品进行评论的时候,往往从宗教和艺术视角去观照,一方面重视它们在弘法中起到的重要作用,另一方面也关注它们自身独特的艺术特色1。星云大师对诗歌的文学性有清晰的认识:“写诗毕竟没有写文章那么直截了当,诗必须讲究含蓄,讲究意境,讲究美感。”2反观能让星云大师选录入文并进行评论的诗作,并不都能符合星云大师所说的“讲究含蓄”、“讲究意境”、“讲究美感”的标准,以文学的标准来看,相当一部分诗作都难称优秀,可见文学性并非星云大师选诗的重要标准。星云大师在文章中引用的那些经典诗作虽然以极高的文学价值闻名于世,但吸引星云大师的并非精妙的创作技巧,而是它们所体现出来的与佛教的关联,与佛法真意的相通。星云大师在偈和禅诗上所花的大量笔墨,也表现出他对诗歌宗教性的重视程度远胜于文学性。“星云法师并不强调通过评选某类典型的文学作品,藉文本的品评来申张自己的文艺观点和诗文审美情趣,……诗偈只是一种方便的宣教文学载体。”3弘扬佛法,才是星云大师选诗、论诗的目的所在。

二、解诗“内”精存之意

佛教对于人们是否能够通过语言文字了解佛法持否定态度。“语言虚妄不可靠。所以,佛教里,要自依止、法依止,莫异依止,千万不要靠语言文字”4。诗或许不能将佛法真意表达出来,但星云大师以文章表明,论诗可以作为弘法的有效手段。虽然这些诗起到的作用都是弘法,但针对不同的诗,星云大师论述的方式也是不一样的。

偈语和禅诗的创作目的是佛法的播扬,因而让读者能够读懂是基本要求。但有部分作品“传及后世,因时空隔阂或个人体验不足,使得初学者往往欲一窥堂奥,却不得其门而入”5,出于对受众需求的考虑,星云大师时常需要对诗作进行解读。以禅诗“句中有眼悟方知,悟处还同病着锥;一箇机关无两用,鸟窠拈起布毛吹”为例,这首诗字面意思虽不难懂,但光从字面意思去了解诗中禅意也并不简单。星云大师对诗中每一句都做了解读,相当于在将这首诗用白话翻译了一遍,同时又对诗作所谈到内容的背景知识做了简要介绍,为了方便理解,还辅以具体例子说明道理。对禅诗的首句“句中有眼悟方知”,星云大师解释说“文字般若藏在文句里,你如果有慧眼,才能了解到本真;否则不能体会它的真义,落入文字障,不但没有得到益处,反而是障碍”6,而后举了白云守端禅师因为读不懂一首偈语而茶饭不思、经杨岐方会开导后大悟的故事为例子,便于听众更好地理解诗中所蕴含的道理。星云大师对诗作内容的“翻译”更接近“意译”而非“直译”,重在敷衍大意,而不是逐字进行考据解释。endprint

星云大师论诗的的兴趣不在句读辨析、字词训诂,也不会分析其文学性与艺术性,更不论诗歌版本的考证。实际上,诗作在流传过程中所带来的字词差异和诗歌意思的些许出入,并非星云大师在论诗时所关注的。在《说梦的神奇》这篇文章中,星云大师说到人生与梦境的联系时,所援引的诗句 “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林荫满地日正午,梦境流莺时一声”7,并不是流传度和认可度更高的版本“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林荫满地日正午,梦觉流莺时一声”,可见星云大师在写作的时候并不过多关注版本之间的差异问题。实际上,星云大师对这两句诗的论说也似乎并不受版本问题的影响。如果从诗句平仄、表达的精确度来看,“不多”还是“几多”的差异会影响诗歌的艺术特征,但星云大师在乎的是这句诗写出了“对人生的变化莫测、短暂流离,吟出无奈的感叹”1,在这种情境下,“不多”和“几多”的差异,的确不多。同样的,要表达出“倍受现代文明产物噪音骚扰的人们被黄莺的啼声惊醒”的雅趣,“梦境流莺时一声”与“梦觉流莺时一声”的差异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2。

“诗歌或许有一种常见倾向,那就是比起散文体的一般情况,能够以更细致的文本手段存储文学先例。”3这些文学先例,在佛教文本中,可表现为对某些重要事件的记叙。在很多偈语和禅诗中,往往有一些佛教专有名词或典故,需要对佛教文化有一定了解才能读懂。星云大师弘法的对象是不一定具备佛教文化基础的普罗大众,因而也就免不了对诗中那些比较特殊的名词、典故进行解读。《无言之辩》中谈到的偈语,包含了两个重要的典故,这两个典故也是包含了佛教发展中的两个重要事件,“舌上雷轰一默间,纤尘不动鼓波澜”说的是维摩居士通过沉默道出“不二法门”道理的传说;“拈花会上人无数,输与头陀一破颜”说的是灵山胜会释迦牟尼佛拈花,大迦叶微笑,真理就此相传的故事4。这两个故事分别产生了“一默如雷”和“拈花微笑”两个成语,不可谓流传不广,但星云大师仍复述了两个故事的发生经过,道出其中蕴含的佛法真意。这种论诗方式其实相当于给诗做注,并且所注内容与前人的注解在内容相比并无太大差异。星云大师论诗并不重在提出创新性的见解,更多的是在对诗的内容及其蕴含的佛法真意做带有普及性质的解读。

星云大师论诗的文章既是对文学作品的解读,同时也可视作文学创作。这些出于弘法目的创作,对于宗教思想的传播极其重要。同样作为宗教文本的《圣经》中,“随处可见的恰恰就是一个对以往的圣经文本的实现、变换或背离的过程”5,星云大师这些论诗的文章虽然不像《圣经》一样已经成为经典,但星云大师所论说的大部分偈语和禅诗都是具有代表性的佛教文本,他对这些文本的解读是建立在前人对这些诗作的解读的基础上的。星云大师不是第一个做这个工作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几百上千年来,人们不断地读诗、解诗,使诗中的事件和道理获得了成为基本性知识的可能,也为受众提供了了解和熟悉佛法的机会。这种看似重复的工作,甚至可以掩盖诗歌在创作时最原初的内涵,赋予它新的意义。

星云大师在《艳诗》一文中解释“频呼小玉元无事,只要檀郎认得声”说:“这首古人的艳诗,从字面上看,目的只是求认得声音,但诗的含意,却不是以认声为足,这是要闻声的人,能体会发声的人呼叫小玉的本心,由认声而能通达心源深处,由认声而能彼此两心相结。”6这首诗本出自《霍小玉传》,将男女之情的艳诗,从创作目的及字面解读都似与佛法无关,经《五灯全书》中记载法演禅师引以说法后,后世文本若再有论及此诗者,皆将其与佛法相联系,人们对这首诗的阐释已经形成了比较固定的模式。

星云大师并不费心去找寻之前没有人或较少人谈过的诗歌,再将这些诗歌放在佛教背景下作出不一样的解读。他更多地将这些在佛教文化语境中已经具有一定地位的诗挑选出来,结合当下的说法需要,用几乎已经形成惯例的、为人们广泛认可的解读方式进行解说,使得诗中蕴含的佛法大意更加容易被读者了解。

三、寻诗“外”别传之法

毋庸置疑,星云大师十分重视诗的内容,但着眼于解读诗中所蕴含的思想并非他论诗的唯一方法。星云大师论诗弘法的目标,很多时候是通过对诗歌进行文本解读之外的途径实现的。或把诗当作诗禅交流活动中的一环来分析何诗中所言佛法真伪,或是以诗彰显诗禅交流活动的重要从而达到弘法的可能,甚至通过对诗本身所传达佛法的可靠性进行否定,然后在这种否定中尽可能接近佛法真意。

星云大师谈诗的文章中,有大量关于俗人和僧人、僧人与僧人之间的诗禅往来活动的记载。在这些文章中,记载诗禅往来活动的篇幅并不少于对诗作本身的解读,甚至很多时候,对偈语、诗歌的解读反而退居诗禅交流的记叙之后。诗歌作为书面化的语言表达方式,往往被用作佛法的交流。很多禅诗和偈语的作者在进行创作时,就希望用诗作表达自己对佛法真意的感悟。星云大师在文中所论及的诗,大部分作品都满足了作者的创作初衷。但除此之外,也有相当一部分诗作并未达到作者的期待,相反,还暴露了作者对佛法认识不清的事实,成为作者没有悟道的证明。对这些诗作,星云大师往往不会去解释它哪里写得不圆满,而是将其作为诗禅活动这一事件的产物,通过事件的发展来揭露它的问题所在。如对苏东坡的偈子“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的否定,就是通过讲述佛印禅师在诗卷上批“放屁”两字,引得东坡过江找他理论,破了“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这两句诗中描写的境界1这一事件达成的。类似的例子,一位老婆婆让外孙女以美色去诱惑她供养的禅师,禅师动也不动,念了两句诗:“枯木倚寒巖,三冬無暖气。”婆婆由此得出禅师没有悟道的结论,但对于她是如何得知的,则没有详谈。故事进展到最后禅师对外孙女的拥抱给予回应时,才点出修行者要做到“大慈、大悲、大热忱”2方算得道。在这两篇文章中,诗的主体性并不是很突出,似乎只是作为诗禅活动事件中的一环而存在。因为诗歌本身意思也比较浅显,不难理解,因而内容解读、思想分析就没有成为文章的写作重点。在这类文章中,星云大师则不是简单地教给读者诗中蕴含的佛法,而是教读者怎么读诗,怎么把佛教文学创作与佛教修行实践结合起来看,通过这种方式来了解佛法真伪。endprint

在一些文章中,星云大師仅仅是记载了某个诗人写了某一首偈语或禅诗,既没有思想内容的解说,也没有对写作事件的进一步关注。如《禅与文人》中引录的白居易《香山诗》3,韩愈的“吏部文章日月光,平生忠义着南荒;肯因一转山僧话,换却从来铁心肠”4,在文章中起到的作用相当于是为文人皈依佛教提供凭证。在这种情境下,诗作本身的水平如何并不是十分重要了,甚至诗的内容也不重要了,因为诗作已经成为了文人表示亲近佛教的标志。从弘法角度来看,诗人写诗这个行为比诗中写了什么内容更能体现佛教的感召力。文人创作禅诗、偈语,与僧人进行诗禅交流,本身就说明了佛教思想具有强大的吸引力。星云大师的文章也记录了自己参与的诗禅交流活动。出于促进两岸和平的心愿,星云大师口占一首“两岸尘缘如梦幻,骨肉至亲不往还;苏州古剎寒山寺,和平钟声到台湾”。对此时任国家宗教局局长叶小文和了一首“一湾浅水月同天,两岸乡愁夜难眠;莫道佛光千里远,兄弟和合钟相连”5。这两首诗都浅白易懂,星云大师未做过多解说,这两首诗本身更象是为了记载两岸诗歌往来这一事件而做的注脚。失去古代文人墨客以作诗应和为日常的时代背景,而今的诗歌赠答很可能发展为一种礼仪性的行为,其学习交流的功能相对减弱。诗禅交流事件的发生,其意义或远大于诗本身写了什么、写得如何。

真正对诗歌的意义产生怀疑的,是那些反复提到语言的不可靠的文章。《无言之辩》《无言句》《诗偈论道》《言语杀人》等文章的共同主旨是,语言文字非常不可靠,依靠语言文字是不能悟道的。但有趣的是,这些文章中又都引用禅诗、偈语来说明这个道理。尤其是《言语杀人》中的“纸上传来说得亲,翻腔易调转尖新;世人爱听人言语,言语从来赚杀人”1一诗,直接否认了语言传达佛法真意的可能。禅诗、偈语本身就是文字写成的,以语言文字来反对语言文字,这种看似矛盾的做法本身似乎就令人对语言的功用产生了疑惑。矛盾并不仅仅存在于这几篇文章内部中。将星云大师论诗的文章进行平行的比较,则会发现,有些诗歌在不止一篇文章中被谈及。《诗偈论道》《禅与文人》《禅师与禅诗》三篇文章中,都谈到了苏东坡作的禅诗“溪声尽是广长舌,山色无非清净身”,《诗偈论道》中,星云大师对这首偈语持否定态度,认为这两句写得太实,东坡参禅还是门外汉,并引证悟禅师的诗批评道:“东坡居士太饶舌,声色关中欲透身;溪若是声山是色,无山无水好愁人?”2。但有趣的是,《禅与文人》中把东坡这两句诗当作他感悟佛法妙谛的记录3,《禅师与禅诗》则引这两句诗说明“道无所不在,处处可以体会”4的道理。同样的诗,在不同文章中得到了截然相反的评价,似乎是星云大师以他的写作实践为“语言不可靠”这个说法提供了鲜活的证明。前述星云大师对不同版本诗歌的文字差异似乎并不在意的态度,或许也可以作为“文字不可靠”这一观点的旁证。对语言传播佛法功能的怀疑导致对诗承载佛法功能的质疑,而这种质疑又是由语言——准确地说是诗——来承担的,正是在这种矛盾当中,读者反而有了摆脱语言文字的束缚、直接感知佛法真意的可能。

由星云大师提出的“佛教文艺化”观念尚新,但蕴含佛法大意的禅诗和偈语,其实也都算得上是佛教的文艺产品。星云大师以文章写作的形式对这些佛教文艺作品进行论说,或是以佛教发展、佛法传播的眼光观照其它诗歌,实际上也是对“佛教文艺化”观念的践行。就星云大师“论诗”的成果可以看到,从论述对象的选择,到分析诗的内容及其包含的佛法思想,再到在诗禅交流活动的视域下考察诗对佛法的呈现,以及讨论诗是否能够作为传播佛法的载体,他虽然从头至尾谈诗论偈,但这些谈论的落脚点都在“佛教”上,光大佛教、弘扬佛法是他诸多论诗文章所共有的也是最重要的目的指向。

Start with poetry,only to Dharma

——On Venerable Master Hsing Yuns criticism of poetry

Chen Shunan

Abstract: As someone who is trying to make Buddhism literary and artistic, great Master Hsing Yun wrote some articles to discuss about poetry. What he discussed about are mostly Zen Poems and Buddhist hymns, and the other poems are also related to Buddhism. great Master Hsing Yun paid great attention to the interpretation of poetry content and tried to analysis the Buddha Dharmas contained in the poems. His way of interpreting the poems is based on the previous accumulation of research results. Besides, he also put the poems in the visual field of communication between poetry and Buddhism, it helps to tell whether the the poems tell the truth of Buddha Dharmas. Great Master Hsing Yun emphasized the significance of the communication activities of poetry and Buddhism by talking about the poems, thus showing the inspiration of Buddhism. He also tried to make the Buddha Dharmas clearer by denying that the poetry can convey Buddha Dharmas so that it makes peoplehave deepcognition towardsBuddhism.endprint

Key words: Venerable Master Hsing Yun;Poetry;Buddhist hymn;carrying forward the teachings of Buddhism

1 (宋)释子升,释如祐《禅门诸祖师偈颂》,《卍续藏:第66册》,第726页,藏经书院,1912年。

2 项楚《寒山诗注·附拾得诗注》,第844页,中华书局,2006。

3 罗凌《<千江映月——星云说偈>的选偈范围与特征探微》,《武汉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2015年第六期,第70页。

4 星云大师《禅师与禅诗》,《禅学与净土·禅净篇》,第88页,香海文化事业有限公司,2006年。

1 星云大师在《想象力》(《成功的理念迷悟之间典藏版》,香海文化事业有限公司,2004年)、《我对戏剧的浅识》(《百年佛缘6·文教篇》,佛光出版社,2013年)、《霓裳之会序》(《霓裳之會·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少数民族服装》, 佛光山文教基金会,2012年)、《世界需要爱心》(《李自健油画——人性与爱》,佛光缘美术馆总部,2007年)等文章中谈到有关文学、艺术特质的问题。

2 星云大师《我与文学的关系》,《百年佛缘5·文教篇》,第33页,佛光出版社,2013年。

3 罗凌《<千江映月——星云说偈>的选偈范围与特征探微》,《武汉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2015年第六期,第72页。

4 星云大师《言语杀人》,《每日一偈3》,第126页,台视文化公司,1990年。

5 星云法师《千江映月——星云说偈·序》,《千江映月——星云说偈》,第1页,佛光文化出版社,1992年。

6 星云大师《星云说偈2》,第42页,佛光出版社,1992。

7 星云大师讲,依空法师记《说梦的神奇》,《普门》第八卷第七期四月号,第15页,1987年。

1 星云大师讲,依空法师记《说梦的神奇》,《普门》第八卷第七期四月号,第15页,1987年。

2 见星云大师讲,依空法师记《说梦的神奇》,《普门》第八卷第七期四月号,第15页,1987年。

3 [美]罗伯特·奥尔特《圣经的文学世界》,成梅译,第109页,商务印书馆,2016年。

4 见星云大师《无言之辩》,《每日一偈4》,第68页,台视文化公司,1990年。

5 [美]罗伯特·奥尔特《圣经的文学世界》,成梅译,第109页,商务印书馆,2016年。

6 星云大师《艳诗》,《星云禅话3》,第9页,佛光出版社,1987年。

1 星云大师《禅与文人》,《佛教丛书之八·教用》,第513页,佛光出版社,1997年。

2 星云大师《禅堂的生活与清规》,《人间佛教系列9·禅学与净土·禅净篇》,第178页,香海文化事业有限公司,2006年。

3 星云大师《禅与文人》,《人间佛教系列9·禅学与净土·禅净篇》,第60页,香海文化事业有限公司,2006年。

4 同上书。

5 星云大师《弘法》,《合掌人生2·关键时刻》,第160页,香海文化事业有限公司,2011年。

1 星云大师《言语杀人》,《每日一偈3》,第126页,台视文化公司,1990年。

2 星云大师《诗偈论道》,《星云禅话3》,第49页,佛光出版社,1987年。

3 见星云大师《禅与文人》,《人间佛教系列9·禅学与净土·禅净篇》,第86页,香海文化事业有限公司,2006年。

4 星云大师《禅师与禅诗》,《禅学与净土·禅净篇》,第98页,香海文化事业有限公司,2006年。endprint

猜你喜欢

弘法
夜宿弘法寺
这个秋天
弘法寺与释中峰住持
摔烂的柿子
弘 法
李茂林
噶当恢弘的复兴
一片菜叶
日本新潮僧人:Rap念经,踢踏舞弘法
石佛坐坛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