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坤+张强

摘要：把符号学的理论引入到产品设计中，在符号学的视野下进行产品设计及创新，有助于设计师更好的掌握产品设计的原则和方法，深刻的理解产品设计的本质，从而提高设计实践能力。文章将运用符号学的相关理论、观念和思维方式，在把产品作为一种形象化语言的泛符号学基础上，探索产品设计的符号学研究方法，并以笔记本电脑设计为例，运用此方法来指导设计实践。

关键词：符号学；产品设计；笔记本电脑

中图分类号：TS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1101（2017）02-0069-04

Abstract：The introduction of semiotics theory into the product design is beneficial for designers to design and create products with the perspective of semiotics， better grasp the principles and methods of product design， gaining a profound understanding of the essence of product design， thereby enhancing the Practical ability. Based on semiotics which uses products as a visualization language， the paper explores the designing mothed in semiotics using the relevant theories， concepts and way of thinking， and taking the design of laptop as an example to guide the design practice with the method.

Key words：Semiotics； Product design； Laptop

“符号学理论作为一门新的研究方法和一个新的研究视角，在其他学科的研究中具有较强的指导意义和广阔的应用前景”[1]31。将符号学原理引入到产品设计中，运用符号学的理论及方法对产品设计进行思考，形成具有符号学视野的设计思维，能够使设计者的设计理念和方法不断深化拓展，有助于设计者透过产品设计的表象，把握产品设计的本质。同时能够更加科学、准确的传达设计信息，有利于用户认知产品，从而更好的解读产品语意。因此，用符号学的理论以及符号学的思维方式进行具有创造性和适应性的产品设计，既为符号学实践做出了有益的探索，也为产品设计理论的完善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

一、从符号学角度认识产品设计

符号是一种有意义的传播媒介，是用一个高度真实和概括的信息体来代替另一个事物。人类生活在一个充满符号的世界，符号是人们表达思想、情感的载体，是进行知识传递及信息交流的手段。卡西尔认为人是符号的动物。“符号化的思维和符号化的行为是人类生活中最富代表性的特征，并且人类文化的全部发展都依赖于这些条件”[2]87。人类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对未知世界不断的进行探究，符号作为一种人为设定的表征系统，是人类不断对周围世界赋义的产物。

从符号学的角度来看，产品是意义的物化符号，产品设计是一种构建具有意义、功能、目的的物化符号的活动。在这个过程中，设计师是产品符号的创造者，其从技术、情感、审美等层面将设计信息进行构建，希望通过产品这一载体来表达自己对适宜的使用方式和生活方式的理解。用户是产品符号的解码者，用户根据自己的知识背景及生活体验来解读设计者的编码规则，对产品进行解码。而产品及其展示的形态、色彩、材质、结构等是设计师为了传达特定的目的和功能所构成的信文。

符号是能指与所指的结合，能指是符号的形式层面；所指是符号的意义层面，意指过程是能指与所指结合的过程，也就是符号的形成过程[3]。产品符号也是能指与所指的双面体，产品符号的能指是由形态、色彩、材质等方面组成的物质存在，它是人们认识产品的首要层面。产品符号的所指是产品所蕴含的意义，其包括外延意义和内涵意义。“外延是指符号具有的那些显在的、确定的或者常识性的意义。内涵意义是符号与指称事物所具有的属性、特征之间的关系”[1]67。产品符号的外延意义表达产品的功能、操作等实用价值。产品符号的内涵意义表达产品在使用情景中显示的情感联想、社会文化等象征价值。

二、产品设计的符号学方法研究

当我们面对复杂的设计环境以及设计任务时，应当运用什么样的符号学方法去更好的进行设计[4]。索绪尔认为，符号之间的相互关系主要有两类：一类称为横组合关系，即水平的句段关系；另一类称为纵聚合关系，即垂直的联想关系。复杂的产品符号系统就是由这两种组合关系确定它在结构系统中的位置。产品设计的符号学方法就是利用形态、色彩、材质等要素，经由横组合关系确定性和和纵聚合关系选择性，围绕一定的意义结构而得出多种设计方案[5]。

在设计之初，要进行设计目标的确认，即确定设计对象、目标用户以及使用情境等。要了解广大使用者对该产品的实用价值和象征价值有怎样的要求，即确立产品的外延语义和内涵语义。进而才能塑造出承载目的与功能、情感与文化的物质载体。

在产品符号的價值构成中，应首先确定处于首要地位的实用价值，对应这种价值的产品中不同要素的结构性组合是不容变化的，即产品的实用价值构成结构和产品符号信文基本语义不会随产品的主观价值的变化而改变，这就是符号学理论中的“横组合关系”。横组和关系是“在场的安排”，是由产品的功能单元按照一定规则组成的系统，用以表述在这个系统中每一个符号要素与其他符号要素彼此间所占的位置关系[6]。在构建横组合关系时，设计师要研究产品为人使用时的情境，从使用中找到产品符号的语构规则。不同的产品有着不同的语构规则，因此横组合关系的构成往往也千差万别。endprint

在确定横组合关系的基础上，应创建横组合关系各对应结构的纵聚合关系。产品符号的横组合关系中每一个符号单元都与位置和功能与其相同的、没有出现的符号集合单元形成垂直的纵聚合关系。纵聚合关系是符号的“不在场的安排”，是一个潜在的符号库，与在场的符号要素存在着可彼此替换的关系。纵聚合关系为横组合关系中各对应要素提供不同的风格和样式可供选择，因此才形成了具有差异性的多种设计方案，但这种替换不能够改变横组合关系中原有的结构关系，所以各纵聚合关系中的外延语义应分别相同。

人机匹配关系是实现产品实用价值的重要手段。“必须在开展人机匹配关系的设计之前进行实时的符号过程，对每个合适的感性形式进行赋义赋值，使之成为一个能指和所指结合的设计符号之后，才能将之应用于外形式的人机匹配关系的设计”[7]112。设计师要通过综合运用自然观察法、实测法、实验法、分析法等方法对使用者的生理乃至心理进行测试分析，掌握使用者的生理及心理资质，并确立应有的人机匹配关系。人机设计不仅要求产品的功能要能满足用户的需要，还必须要符合操作方便、使用舒适安全的要求。

以上所述就是产品设计的符号学方法，横组合关系和纵聚合关系共同构成了产品符号的坐标，在这个坐标中，产品的符号意义是通过分析、选择、组合各个结构要素而表现出来。产品的结构要素是设计符号的组成部分，正是在这些结构要素的选择和替换中，实现了产品形式与意义的创新。需要强调的是，虽然产品符号的横组合关系和纵聚合关系具有无限潜在的替换关系，但在选择替换时应遵循其结构单元用以组合的规则，产品应拥有和谐统一的同质性，在形态、材质、色彩、功能上具有合理一致性。

三、用符号学方法指导设计实践

通过对产品设计过程中符号学方法的研究，下面将以笔记本电脑设计为例，用产品符号构成的横组合和纵聚合的方法来指导设计实践。

（一）确认设计目标

笔记本电脑已经成为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电子产品之一，使用人群从学生到上班族，从游戏爱好者到文字工作者。传统笔记本电脑往往注重硬件配置，形式比较单一，缺乏多元化的体验，而现实生活中，笔记本常常担任着多重角色，单一形式的笔记本已经难以满足用户的需求。这款color book笔记本适合追求品质、追求个性的人群，在他们眼中，笔记本不仅可以满足学习、工作、娱乐等方面的需求，还能在使用过程中为使用者带来舒适的体验。“多彩的生活源自更多的选择”是这款color book的设计理念。color的多彩首先体现在具有多种材质外壳，既有颜色上的多彩，更有触感上的多彩。当然仅仅是外壳材质的多元化是不够的，color还蕴含着多样化的含义，更多的颜色意味着更多的选择，color book自身的多场景模式能让使用者能在各个场合中应付自如，让生活变得多姿多彩。

（二）产品符号化过程

笔记本电脑的设计首先必须构成它的横组合关系，设计者要找到笔记本电脑的一般性编码规则，它的核心部件主要由电路板、屏幕和外壳组成，而用户使用中直观体验到的是笔记本的屏幕、转轴、键盘、掌托等部件。在构成横组合关系时，必须研究人在使用笔记本电脑是的情境，考虑使用时与之匹配的人体的资质，从使用中找到笔记本电脑设计的语构规则，从而构成横组合关系。

color book在硬件配置上采用英特尔酷睿i5 5200u CPU，采用英伟达 GTX 850显卡。这个配置能够在保证性能的情况下尽量降低功耗，达到一定的续航时间。color book的设计可以适应多场景模式，它可以像普通笔记本电脑一样的开合，也可以通过A面中间处的转轴化身成为一个平板，这样可以确保始终是D面接触桌面。（见图1）A面的转轴采用阻尼转轴，转轴直径为7mm，在保证旋转时能获得足够强度支持的基础上，尽量不影响A面整体效果。B面采用IPS全贴合雾面高清屏幕，能够给用户带来良好的视觉享受。屏幕转轴采用下沉式转轴。C面的键盘采用巧克力键盘，在键帽顶部和掌托位置采用类肤材质，让用户在敲击键盘的时候拥有舒适的使用体验。（见图2）由于屏幕为触摸屏，所以在掌托处取消了触控板。机身主要采用镁铝金属材质。

每件产品都宣称自己独一无二的个性特征，强调与其他产品的差异性。在横组合关系确定产品实用价值的基础上，纵聚合关系为横组合关系中各结构要素提供了不同形态、色彩、材质等要素以供选择，形成具有不同风格与样式的产品，以满足用戶情感、身份等精神层面的需求。其他风格与样式的形态、色彩、材质等要素的选择和替换，构成了笔记本电脑的纵聚合关系[8]，如键盘的形态、机身的材质、转轴的结构等等都可以进行替换。需要注意的是横组合关系各语构成分在各个纵聚合关系中进行选择时，被选择要素应在样式与风格上统一。纵聚合关系除了提供不同的样式与风格外，不会改变产品的实用价值，也就是它们的外延语义都相同。

A面可更换材质外壳是color book设计理念的一个重要体现，设计者运用符号的纵聚和关系设计出一系列具有不同风格的材质外壳。方案中（见图3）运用几种不同材质，有皮革、枫木、竹纹、直纹木纹等，更加直观展现出不同材质对于color book风格影响。color book在外观上可以适合不同的审美选择，用户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也可以根据不同的使用情境进行选择。在工作的时候，可以换上成熟内敛的皮质外壳，深沉内敛的皮质可以适合商务人士。在娱乐休闲的时候，可以换上木质外壳，清爽自然的枫木材质可以适合追求清新田园风的人们。金属磨砂材质可以适合追求时尚又要求品质的人群。总之，它的多款材质外壳总能让用户找到自己喜欢的一款。

（三） 产品的评估

当产品符号构成后，要评估产品是否符合设计定位的要求，它的实用价值和象征价值能否满足人们对产品的期望。对于笔记本电脑来说，除了内部硬件对用户使用体验的影响，外部部件的细节是否合理，如转轴的阻尼是否合适、键盘的键程是否舒适、屏幕的视觉效果是否良好、色彩和材质是否体现形象的设定等等都会影响用户的使用体验。color book是一款具有前瞻设计的笔记本电脑，它拥有很多传统笔记本甚至超级本都没有的特点，体现了良好的性能。它的多场景模式，会为用户在使用笔记本的过程中带来更多的选择和体验，使产品与使用环境协调。另外，不同风格的材质外壳本身就能为用户在办公、学习中带来愉悦的感受。当用户使用风格独特的笔记本电脑时，必然体现出自身的气质内涵、审美趣味和个性特征。

四、结论

文章从符号学的角度认识产品设计，并以笔记本电脑设计为例，将符号学横组合和纵聚合的符号构建关系运用到笔记本电脑的设计实践中。按照笔记本电脑的语构规则，对构成笔记本电脑的结构要素进行分析组合，构成横组合关系。然后通过纵聚合和关系为横组合关系中各组成结构提供的不同色彩、材质要素进行选择替换，生成了不同风格与样式的笔记本电脑，从而完成了形式与意义的构建。将符号学的研究方法运用到笔记本电脑设计中，是对产品设计过程科学化、理性化的尝试，有助于人们改变传统的设计观念和设计思维，提高设计者的设计能力和水平。

参考文献：

[1]王坤茜.产品符号语义[M].长沙：湖南大学出版社，2014.

[2]恩斯特·卡西尔.人伦[M].甘阳，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

[3]张帆.基于产品造型的设计符号学研究[D].杭州：浙江大学，2006.

[4]杨砾，徐立.人类理性与设计科学——人类设计技能探索[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87.

[5]张凌浩.符号学产品设计方法[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1.

[6]胡飞.工业设计符号基础[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8.

[7]张宪荣，季华妹，张萱.符号学II——设计部门符号学[M].北京：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14.

[8]王汉友，徐人平，高爱莲.符号学横组合/纵聚合理论在信报亭设计中的应用[J].桂林电子科技大学学报，2007，27（4）：296-299.

[责任编辑：范 君]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