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 朗

雪花飘落的日子（外四章）

野 朗

野朗，原名田旅，男，土家族，1983年2月23日出身于贵州沿河黄土镇，在《散文诗》《贵州日报》《贵州民族报》《西部开发报》《铜仁日报》等报刊发表各类文学作品，有作品入选《中国当代诗歌散文精选》《新世纪的激情》等选本，系铜仁市作家协会会员。

整个冬天，在寒冷的边缘滚来滚去，把银白色的雪球儿挂在秀色的树枝上。

在我的体内，一场雪的降临意味着我的体内在温度上不能显示度数。一场雪来自风的造物主，来自长河里骚动的情绪，来自宇宙间一点极小的元素。

一块不假思索的雪片，落在世界的另一端，情不自禁，于人们的脚边加入春天的溪水。落在干枯的草丛里、落在瓦片的屋檐下，落在深深浅浅的沟里，想像天空的蔚蓝色。

一片大大小小的思念，一册尘封已久的笔记本，在冰封的沧桑间流浪。揭开封面才发现自己的长发在别人的眼里舞蹈，一段不可留念的往事挽着乡思挂满枝头，挂满山头受伤的老树桩。

我只想着一场雪，想象白雪世界里的亲人，想象着他们在雪天里寒战兢兢地呼吸。

留言册

这是一段写在乌江河岸边的回忆，是一颗颗年轻的心在乌江水里跳动，一张张黑白正规像在用锁封闭的箱子里蔓延为忧伤。

是我的一颗心在涟漪般滑动，用短短的手指，摘下生命的光芒重复白花花的脸蛋。

他们宁静、祥和，无动于衷地抬起头，狂乱的发型在风的指示下疯长。一只手摸着前额，掩藏江水的寒意，在梦里弯曲疏散的神经。他们神采飞扬，远方的波峰、浪花，朦胧起伏。

我奢望一场相逢的演出，在这雪花飞舞的冬天里，我们彼此对峙着面孔，漠然的荒芜拯救不了美好的愿望，回忆滴落在一张张薄薄的纸上。一张大小有极限的纸，载老去的年龄，载着一代人的追求。

一个真实的故事

一个初来的故事，如绣花女特意的情绪，蹉跎轻柔的风，写满春天的花朵亲吻着初阳的芬芳，留给大地永恒的绿色。你的脸蛋被阳光的花絮倾情地修饰成诱惑， 起脚尖的风好似伤感地看着你的容颜，圆滑、健壮、智慧。你拾起山林的走廊，在日子的前额打捞一束生命的灵光。

你躺在温暖的病房里，一位护士的秀美改变了你一生的蓝图，在五颜六色的药具里包扎你流血的伤口。

整个被布谷鸟赞颂的村庄，在凉风习习的岁月里，哼歌动舞，连那些乳晕色的花朵也都在聆听你新鲜的故事，在五月的和风里，黑麦的叶子嫩而潮湿，散开阵阵的激动。

我若有所思地躺在岸沿，仰望天空密密麻麻的星斗，当大地的轰响填满天空的日子，我才抬起头来，用僵硬的双手无规则地梳理零乱的发髻，想我在乌江岸边游泳的情调，想象一杯生日酒歌的美好音符在你我的眼前。白雪封闭的路口，我与你手拉着手在雪天里唱起山歌，我成了故事的主角，被一代浪漫的年轻人赞美着。

跳动的村庄

听声音像叶子落地，轻轻地落地，这鲜明不懂心事的叶子，落在邻居家相思的烟囱里，那长期沉默的烟囱躺在一栋木房的上空孕育着一屡屡情丝。

阳光从云层里穿越天空的传说，照在东方古道上，一树蒲公英潇洒地讲述着秋天的故事，在秋风的抚育下长成昨天的幻想。

秋天的田野里，满地金灿灿的稻穗在稻草人的殴打间隐隐坠落，大串金链般的包谷在农家的横梁上大放异彩。在这个时候，天高云淡，秋水绿了山妹子飘逸的围裙，秋的高处，一群雁阵唱着收获的余音在夕阳的光辉中，化作江上渔翁留下的粼粼波纹，于记忆的江心摆放一派金色的筵席。

秋天的午后，山坡上的红叶，在夕阳的余光中产出淡淡的霞彩，这霞彩吮吸乡村所有的宁静，映红了被浓烟包扎的屋顶，映红了你长在脸上的黑字。

屋檐，抑或其他

站在你的诗歌里，我的语言不再兴奋。

乌云揭开雨的被褥，雷在人间的葬礼上拉开了大幕。奔跑的山峦，歌唱的小溪，舞蹈的山林，搅乱了大地的情感。

池塘里，青蛙正在彩排，荷叶成了它的舞台。荷尖上的雨滴，是夏天最后的眼泪。

脚下，道路汇集成风的走廊，记忆和故事在掌心演讲。

头顶，风的预言，站立成苦痛的黄昏。

我看见，生命的旗帜迎风招展。

我看见，佝偻的身影逐渐清晰，混合山花野草构筑人间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