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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研究下的曹禺与易卜生:出走的女性形象

2017-07-10王车力格尔

青年文学家 2017年18期
关键词:出走娜拉女性形象

摘 要:易卜生是19世纪挪威著名的戏剧家、诗人。一生创作颇丰,共写了二十五部戏剧。19世纪中后期,现实主义的浪潮在欧洲大陆上风行的时候,易卜生深受其影响从60年代后期开始将目光投向了现实主义写作,试图从家庭关系中透析社会疾病和人的心灵。于是就有了引起轩然大波的《玩偶之家》(1879)。中国话剧在20世纪20年代的兴起与易卜生有紧要的关联。出现了一批“易卜生式”的戏剧作家。我国戏剧大师曹禺,不仅在思想观念上深受易卜生的影响在艺术手法也受其影响。其广为流传的代表作《雷雨》中所关注的家庭问题。使他们在世界剧坛上占有一席之地。他们笔下的家庭剧都成功塑造出了出走的女性形象。

关键词:女性形象;出走;娜拉

作者简介:王车力格尔(1995-),女,蒙古族,内蒙古师范大学文学院在读研究生,研究方向: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

[中图分类号]:J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7)-18--01

一、易卜生的“娜拉”

易卜生的《玩偶之家》在演出时,观众首先感受到的是女性的家庭地位处于“奴隶”的位置,以前的作家在写女性地位不平等时,一般是因为法律和传统观念要求妻子必须对丈夫忠贞,而丈夫花天酒地却无人约束,或者是封建时期由父母做主的包办婚姻所带来的家庭悲剧。但是易卜生超越了前者,丈夫海尔茂是个老实人,身为一名律师他从来不接不正当的案子,也不花天酒地顾家也爱妻子。海尔茂对她从生活习惯到思想感情各方面的控制。就像娜拉自己所说的:“跟你在一块,事情都归你安排,你爱什么我就假装爱什么,或者假装爱什么—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也许有时候真,有时候假。娜拉只是个玩偶,她和生活嬉戏着,她并不懂生活,指导她与这种生活产生了严峻的冲突,决定撕破那张用柔情蜜意来束缚她的那张网。剧中的娜拉是从家庭中突围后另找出路的新女性。娜拉在清醒以前一直生活在虚伪的婚姻表象下,在家庭关系中努力扮演好妻子好母亲的角色。娜拉在婚姻中处于不平等的地位,除却人们提及的玩偶以及附庸,更是体现在看到现实的真相以后,娜拉便开始了决绝的反抗。最终砰的一声关上了家的大门,与自己的家庭作了决绝的告别。

一个敢于揭露资本主义虚伪面孔的作家必定对现实社会有着深刻的认识,家境变故,青年时期的遭遇让易卜生对现实生活有了切身的体会。与家人的情感淡漠让易卜生更加注重家庭问题。在他的笔下有着“出走”的女性人物形象。娜拉出走的决心显示着易卜生对资产阶级社会的痛恨和对自由的向往。

二、曹禺的中国式“娜拉”们

曹禺的作品《雷雨》中的所有女性形象都走向了毁灭的道路。繁漪这个深受侮辱的女人,在后悔与自责中发了疯。侍萍这位勤劳、善良、面对命运的摧残,一直默默忍受着的女性,最终同样难逃疯狂的命运。无辜的四凤在不知不觉中触犯了乱伦的禁忌。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日出》中的陈白露原本是一个追求自由、向往爱情的进步女性,最后却沦落为只供他人玩弄的金丝笼里的鸟。她是属于黑夜的女人,其最终结局也只能是“太阳出来了,黑暗留在后面,但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日出》是在日出时才结束的,其反讽意义不言而喻。因为这个清晨并没有给我们带来好的东西:黄省三的孩子,小东西,李石清的孩子,陈白露都死了。

《雷雨》的悲烈、《日出》的绝望,那些鲜活的女性无不为爱情、婚姻、家庭而断送了自己宝贵的性命。在某种程度上这是一种包容畸形婚恋的牺牲仪式。这些女主人公因为在爱情上不得志而被传统的家庭所束缚自己。如《雷雨》中的繁漪。或者因为对爱情的失落而自甘堕落,如《日出》中的陈白露。繁漪这位最有“雷雨”性格的女性,偏偏嫁给最注重秩序、强调服从的周朴园,由此带来在思想与年龄上的冲突。注定了这桩婚姻的悲剧性。

早期曹禺的创作,《雷雨》、《日出》、《北京人》、《原野》都属于现实主义作品。饱含作者对20世纪早期对中国社会的初步反思和新旧社会交替中女性的处境。

三、对于“出走女性”的反思

20世纪20年代在中国兴起的“出走”热,无疑是易卜生《玩偶之家》所帶来的影响。面对这场“出走热”,鲁迅写了一篇名为《伤逝》的小说。以子君的形象向我们说明了出走女性之后的命运,也就是归来,归来 说明着她们的死去。曹禺更是直接受到易卜生的影响,出走的女性形象在他的作品中出现的越来越多。如《雷雨》中的繁漪更是一位正在觉醒的“娜拉”。但是他和子君一样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一个懦弱又自私的男人的身上。当涓生没有把子君规划在自己的人生规划中,子君已经成为了他“沉重的空虚”。自私的涓生为了自己的生活将子君毫无顾忌地赶出了家门。子君这位勇敢、追求爱情自由的女性没能避开“回来”的命运悲剧。最终只能郁郁而去。繁漪这位心里有着狂热和野性的女性,在周朴园的控制盒周公馆的控制下,一度变成了死人。后来因为与周萍的“爱情”二重新复活。但她同样没能避开惨遭抛弃的下场。当周萍每天喝酒胡闹时,就已经将 和繁漪看作是侮辱和悔恨的对象。

曹禺作品中的娜拉们在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踏出了出走的脚步。成功走出了封闭的家庭。陈白露与繁漪虽没有突出重围,但是他们也尝试过。由于娜拉们在出走过程中过于依赖男性,而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主动性,仅有不多的主体性也都中断了。繁漪曾一度发出:“我是个人,一个真正活着的女人”随后又陷入了变态情欲中的疯狂报复中而无法自拔。陈白露在出走后走向了堕落,但是又觉得不甘心。但是又走不出一条新生的道路。在清醒中死去了。用自己的毁灭来证明自己是厌世者。曹禺笔下的娜拉们出走而进入广阔的社会,其出走是对传统价值体系的背离,是对男性专制制度的反抗。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一种出走仪式。虽有成长的成分,但是对当时的女性解放带来了无限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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