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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蛰存小说分析

2017-07-03杜高峰欧家民

东方教育 2017年7期

杜高峰+欧家民

(武警广州指挥学院 510440)

摘要:1905年出生的施蛰存实已经离开人世12年,但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施蛰存早年进行小说创作,建国后任华师大的教授,直到03年与世长辞,似乎离现世人相距并不遥远;而与他同一时期的作家如戴望舒、刘呐鸥等人在上个世纪中期已永远长眠,就像是泛黄的旧相片显得时代久远。读他的文字,常读常新,并不觉时代的跨越,反觉亲近可亲。其中独特细腻的心理描写更引起了我的关注,故下文将简要地对施蛰存的几类小说进行分类概述,尤其对其是新感觉派小说与否的争辩花费一些笔墨进行探讨。

关键词:施蛰存;江南怀旧;新感觉派

一、凄美的江南怀旧——早期小说的清雅风流意味

出版于1929年的《上元灯》辑录了包括《上元灯》、《周夫人》等在内的精致作品,施蛰存自认为这部作品是其真正意义作品的开端,笔者也在此借用施蛰存对于自己的定位与划分,以其早期两篇代表作展开对其早期小说作品的分析。

施蛰存出生在浙江省杭州市水亭址,江南的水土养育了他,江南的风情更融合进了他的血液与文笔当中。《上元灯》的故事发生在传统节日上元节中,各式红绿的花灯点缀着节日的街道,女子的含情脉脉皆凝聚在精巧的上元灯中;《周夫人》中多情寂寞的寡妇周夫人于喜庆团圆的春节陡生寂寥,渐暖的江南之风吹醒了她干涸的内心情感。

江南的风土人情在小说的环境描写中与人物的语言、神态中不经意间流露,使得施蛰存小说带有浓厚的江南地域特征。

若说江南的地域特色流于小说的外在,那么一份淡淡的哀伤与凄美便是小说的灵魂。

二、都市意识流与“新感觉派”之争

施蛰存善于刻画都市人的情感与微妙心理,被划分为都市“新感觉派”似乎是无可厚非的,然而施蛰存早在1933年就在《我的创作生活之历程》中声明:自己只不过是运用了一些Freudism的心理小说而已,也不明白西洋或日本的新感觉主义。

“新感觉派”的划分是他人为其确定的,他本人也从未主张以“新感觉派”的名义来进行小说创作。那么,施蛰存与中国现代的都市“新感觉派”小说究竟有无联系呢?

1932年至1935年,施蛰存主编大型文学期刊《现代》,文学家们大多认为这本杂志为为新感觉派小说提供了重要的发表阵地。

此段时间创作的《梅雨之夕》、《在巴黎大戏院》等作品,将视角投射在都市人的生活与心理中。在《梅雨之夕》中,对于主人公“我”的基本介绍与整个故事的铺垫达到了一定的规模。“我”对于雨不感嫌恶的态度、我因公事堆积不得早早回家而遭遇一场梅雨、我行走路上数着车里下来的乘客,这里罗列出的种种似乎都是都市人日常化的生活片段,不禁令人感叹太过详实、太过逼真了!以至于出现在小说中显得有些琐碎与拖沓。《在巴黎大戏院》中,开头一长大段“我”的对于女人抢先买票而埋怨、猜忌、恼怒等种种心理,以口语化的表达方式令读者陷入“我”“絮聒”的思维中,第一人称极强的代入感不禁令读者感同身受。

施蛰存一直坚持将自己定义为心理分析小说的坚持也同样是可取的,因为中国近现代小说文坛上从未有一个小说家如此擅长运用心理分析,并且他也从未遵循某个文学派别来进行艺术创作。他更多的坚持来自于对自己小说的自信,认为其是可自成一派的。

三、女性气质影响下的女性心理作品

在上文以施蛰存都市小说为例的分析中,似乎并不能清晰晓畅地真正去分清施蛰存与另两位新感觉派作家的异同,在下文中将以施蛰存的女性心理小说为切入口,用其笔下以女性为主角的小说与刘、穆两位作家及其同一时代作家的作品进行分析。

如前文所提,施蛰存出生在江南水乡,江南婉约含蓄的、较为阴柔的气质特点也很明显存在于施蛰存的身体中,使得他创作了一批分析女性心理为主的作品。虽说江南水土养育其成人,但施蛰存却极少关注生活在江南水乡的女性反而将视角更多关注于逐渐走入现代都市的女性生活,这一点与凤凰古镇长大的沈从文尤喜刻画单纯善良的边城少女有所不同。因此,从这一特征来看,都市与现代的气息是文学理论家将施与刘、穆两位作家相提并论的表层原因。

施蛰存笔下的女性是平凡的、平庸的,是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的。《狮子座流星》里不工作的主妇桌佩珊夫人、《特吕姑娘》里初出茅庐的香妆部女店员秦贞娥,她们每个人似乎都可以在生活中寻找到相似的身影,令人不觉陌生。此外,在小說的开端直至结束,她们并不会存在堕落亦或是进步。施蛰存的小说是片段化、场景化的描述,她们墨守陈规、循规蹈矩,仅仅在一场突如其来的相遇产生幻想,但这并不会真正驱使她们大胆地去实践自己内心中隐隐存在的浪漫想法。因而,小说的结束亦是她们幻想的终结,这并不会改变她们的日常生活。《春阳》里抱着贞洁牌坊而独守家业的婵阿姨会幻想银行职员对其暧昧的情意,但他一句“太太”打破婵阿姨的幻想后,她又立马恢复到自己精明吝啬的本性。

可以说,施蛰存在小说上的涉猎与成就是高于新感觉派的另两位作家刘呐鸥、穆时英二人的,其后期的翻译及文学研究更是为文学界提供了丰富的资料。因此,简单地将施蛰存划归于新感觉派是存在偏颇的,因为他还有太多的艺术价值与潜力是被人忽视的。

参考文献:

[1]小说叙事研究的新视野——空间叙事[J]. 余新明. 沈阳大学学报. 2008(02)

[2]施蛰存关于《魔道》的一封信[J]. 杨迎平. 新文学史料. 2011(02)

[3]施蛰存小说与弗洛伊德理论[J]. 杨迎平. 小说评论. 2010(04)

[4]施蛰存研究综述[J]. 杨莉. 济南职业学院学报. 2010(03)

[5]试论施蛰存怪诞小说对爱伦·坡的超越[J]. 翁菊芳.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