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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竟如此凝重

2017-04-26孙文锴

牡丹 2017年2期
关键词:华盖精魂斗士

孙文锴

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中,大义凛然警后世者有;留骂名于后世的,亦不乏少数。可用精神为符号铿锵讲民族大义,而又如此强劲的,却只有鲁迅一人。在此,或许用《雪》中的那句“雨的精魂”才能阐释那种人格的凝重。鲁迅,站在民族的高度,审视国人的灵魂,鲜血淋淋的记忆,总能使人们记起昨天,那种警示经久而不衰:孔乙己拖着残腿爬过来吃茴香豆了,尽管四周都是鄙夷的目光;祥林嫂怀着虔诚乞询,人死后会不会有灵魂;阿Q摇着辫子,满街地喊着,造反去了……在坟上的白花前,人血馒头竟也会失色;百合花竟也会使过客心中掀起波澜;青年的血又在流,可仿佛从那波流中可以看到,一道脊梁正在耸动。你看,希望的曙光正从那被巨人的肩膀抬起的门中铺天盖地地闯进来,我们的青年却等不及了,汹涌地奔出去迎接新生了,可巨人却衰竭了。

一个无产主义者,一个无党派人士,对于青年的爱犹如烈火。然而,这团燃烧的火终究还是熄灭了。伟人去了,带着未尽的事业,带着满腔的忠诚,留下的却是生命的凝重和铭记于史的民族精魂。

看过《鲁迅》这部电影,心中升腾起一种崇敬感。我总想写点什么,可又生怕写不好,而亵渎了那种厚重。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昔时志同道合的斗士,如秋白、柔石等已远去,白色恐怖时刻笼罩在周围,“碰壁”是无可避免的,“但或者也还未能忘怀于当日自己的寂寞的悲哀罢,所以有时不免呐喊几声,聊以慰藉那在寂寞里奔馳的猛士,使他们不惮于前驱”。为了民族精神不再“彷徨”,他歇斯底里地“呐喊”,当“坟”前的“野草”交上“华盖”运时,他却去了。面对圣人,我想,生命的凝重不过如此吧。

为了民族的觉醒,他三改志愿,矢志不移;为了青年的未来,他笔耕不辍,殚精竭虑……或许在鲁迅面前谈生命,这本身似乎就有几分凝重。从他笔下涌出的是一代斗士的壮怀激烈,是投向黑暗的利剑,更是开始前进的号角。“人生多苦辛,而人们有时却极容易得到安慰,又何必惜这一点笔墨,给多尝些孤独的悲哀呢”,这或许正是鲁迅先生写作的初衷。

反观鲁迅,同样是文人,似乎该属于文人有行之列的。人们欣赏鲁迅的文字,大凡是喜欢其文字里透示出来的“真实”。相信自己的眼睛,敢说真实的话,这就是鲁迅;直面现实,用犀利的文笔,敢写出心里的话,这就是鲁迅。“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爱憎分明的情感,使一些往日大言不惭的人不得不惭愧;而一生的无悔追求,就更似一种生命的决绝,虽然这之中几多孤楚,几多苦辛。“过去的生命已经死亡,我对于这死亡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曾经存活。死亡的生命已经腐朽,我对于这腐朽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还非空虚,但我坦然、欣然,我将大笑,我将歌唱。”

你看,在无边的旷野上,在凛冽的天宇下,闪闪地旋转,升腾着的是雨的精魂。是的,那是孤独的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不,不,那是永不熄灭的民族魂!生命有如此者,便实属凝重了。

(山东省临沂市第一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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