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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觉表征中的语义图景

2017-04-18郭干

教育界·下旬 2016年11期

郭干

【摘 要】正因为知觉表征存在天然的语义基础,所以才能在现实中编织起广阔的语义图景。而深入探析语义图景,其实是把研究的思路重新拉回到现实生活,让表征问题的研究更贴近日常的实践。只有借助语义图景,我们才能看清知觉表征与现实世界的关联,才能更有效地处理事情与理解现实。

【关键词】知觉表征 语义基础 语义图景 生活形式

一、知觉表征存在的语义基础

知觉(perception)作为一种意识感知,其表征是以语言表达内容为基础的。例如,在现实中我们表达对事物的认识,总是通过语言来呈现。这首先是因为,语言自身可以承载着各种各样的含义,极具兼容的特性,某种程度上代表了现实问题的集合。其次,它充当着我们联系外部世界的载体。我们对事物的意识感知体现在语言的表征上,带有普遍的意义,即便是在物理主义倾向严重的大环境下,也能清晰直接地反映内在的意识活动与外部世界的物理现象,保持它相对客观的特性。所以,知觉表征天然存在的语义基础也是从两个方面体现的。

从表达的关系上来看,知觉表征既体现了人的主体地位与作用,也体现了对客观现实存在感知后的符号表达。没有形而上学强制、空洞的色彩,主体与客体终于能够以平等的姿态进行内在的对话。可以说,这是表征问题研究的基点,更是进一步具体分析的依据。例如,当我们对某一情境下的意识进行分析,都随处体现了作为知觉主体的“我”的参与,是抱着一种“参与”思维回到与周围事物的关联之中。情境中涉及主体的部分,也含有事物性质以及诸多关系的共同作用,彼此之间不可随意分隔。这层天然的关系,既直接影响着我们在日常生活中的实际运用,也便于我们以更加开阔的视野来看问题,增强对现实日常活动的关注。对此,维特根斯坦和胡塞尔都把哲学的考察放在了生活世界与纯粹自我的关系上,不去强调严格去下定义的必要,也不完全偏向于逻辑。尤其是维特根斯坦经常会提到他所理解的“生活形式”,他认为哲学研究的对象就存在于现实的生活之中,和语言的含义是对应同步的,只有从语言的角度去考察才能使研究深入[1]。所以,直面知觉表征的语义基础,就是客观上承认表征活动中认识主体与客体对象的关联特性,并把二者统一起来,便于我们从整体上把握和理解。

从表达的意义上来看,一系列的知觉表征的真值都是建立在语义值的基础上。由于知觉表征天然地负载着知觉经验向知觉者传递的信息,因而特定的知觉内容(perceptual content)便构成了一个情境,决定了某些陈述的真值。我们知道人类对客观现实的体验与感知都会形成各自的范畴,每一个范畴都会对应一个概念,于是语义学视角下的知觉表征逐渐形成一种系统和结构。随之,我们对知觉表征的研究,也必会集中在一个语义的大范围内,然后运用语义规则,在规范中实现陈述的有效性,即一个陈述的意义。所以说,从语义角度的分析,也是在甄别有意义的表达与无意义的表达,并对两种判断给出分析的依据。这种新的视角,既深入到了语言的本质,也深入到了表征的实质。同时,也说明了表达内容的基础语义的获得,是在知觉表征的过程中架起一座桥梁,让一些不确定、不准确的阐发成为可能。

二、知觉表征对语义图景的构建

近年来关于表征问题的研究,越来越关注语言本身的功能与含义,主张从语义的角度入手服务于日常的生活。由于语义表达的图景和世界图景一样无所不包,每一个表达式都是一种可能的图像,在语言和现实表征的内容之间存在一种形而上学的和谐。知觉的表征其实是致力于还原对世界的认识,进而搭建起相互联结的语义图景,而不是单纯的语言表达。语言含义既反映了语句的具体内容,也在说明人表达行为的意义,并且任何时候都处在变化与充实之中。

(一)所构建的语义图景内容

知觉表征所建构的语义图景中存在多重语义空间,一般可以划分为现实世界与可能世界两个部分。这里的现实世界主要是指能让表征有意义的一种公共空间,基于人们普遍的一致心理,映射着共同生活的现实世界,每一个表达式都代表了一种图像。而对于不同图景中的语义,也凝聚着主体与客体的统一,是语言逻辑实践组成的广大集合,是连接人和世界的中介。这种表征不仅涉及语义的含义,而且涉及说话人的意图、自然界事物之间的客观联系,与我们日常的生活活动编织在一起,形成了与现实交织的大领域。总体上,它要阐明的是一个有关意义的综合理论,即意义广泛地存在于外部世界之中[2]。换句话来说,这里存在的表达不是被简单放置在言语者的脑中,把它看作一种僵死的符号,更不可以把知觉表征的意义从实际的生活中独立出来。

对于语义图景中的可能世界,很多人习惯用虚概念的有所指来解决问题,显得太过狭隘。这些人不明白知觉不只是反映現实的世界,而是兼有现实世界与可能世界的,可能世界代表了我们能想象的任何一个世界,仅仅用虚概念去解读,从本质上是在否定语言表征的公共性,否认知觉经验在表征过程中所承载的丰富语义[3]。可能世界是有很多的不确定,但还停留在“sense”的层面,在使用之前就已经广泛存在了,至于它的意义要在使用关联中才能逐步被理解。可能世界是我们根据一定的现实条件,由人的知觉经验联想到一些非真实的情形。如果要对其进行定义就必须回到知觉内容所建构的语义图景中,不可以从具体的概念中抽离,要从具体的概念去体现严格的定义。

(二)构建语义图景的方式

但意义图景实现的具体途径是多样的,不同的构建方式在知觉表征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发挥着各自不同的功能及作用。尽管彼此存在很大的差异,但在核心价值的诉求上是一致的,即它们都承认研究的本质在于生活世界,而不是单纯的逻辑形式;要回归这种本质,就得把研究的课题集中在语言的使用上,将视域放在知觉经验主体与环境的相互作用中。常见的方式大体分为两类。

第一种是概念形式,通过对日常事务的感知加以凝合,带给人们对新的存在意义的认识。该形式最大的特征便是能给人们正常直观的理解。比如我们对知觉经验加以区分时,可以借助语义的概念加以区分,减少很多不必要的分析过程。再比如,当我们对一事物的感知处于不确定的模糊状态时,一个语义的概念能帮助我们去确定当下的认识。这是因为概念形式构建语义的目的,就是为了达成认知上的普遍认同,进而更好地补充我们的思维成分[4]。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所构建的语义图景是新的广阔平面,在语义内容的整合与保留以往合理部分的同时,又无形中规范了我们的认识活动。显然,这种概念方式包含了哲学的反思,能够带领我们摆脱固有的思维模式,通过将零散的经验进行强有力的整合,来获得新的认知。

另一类是隐喻的方式,不像概念方式那么明显,但所牵涉的领域同样很广。正因为它怀有隐性的特征,因而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出现妙语,以至于语言符号与所指对象间充满着谜语意味。相比概念形式,它更变化多端,能将语义放置在一种复杂的张力之中[5]。同时,它的语义的层次维度也要比概念丰富。例如文学作品中摘录出来一个带有隐喻的句子,从不同的角度去理解都行得通。所以,隐喻不单单是一种修辞方法,更代表了一种思维方式,贯穿于人们日常的认知活动乃至行为。

三、对“生活形式”的诠释

从以上的论述可以看出,知觉表征的过程本身就凝聚着主体与客体的对立与统一,涵盖了一切的“生活形式”。我们不能指望通过严密的逻辑的系统去认识表征的含义,而应该把研究的视角转向日常生活的表达,这才是知觉表征的意义所在。在《哲学研究》中,维特根斯坦将人们通常理解的感觉、意向、意谓、期望等心理活动,通通划归到了“生活形式”之中。他认为对于语义图景的构建与探讨,根本上是在回归共同生活之下的语言使用[6]。

然而现实中,我们往往陷入这样的混乱:在憋闷之中试图走出去,可这样的出口找来找去都找不到,费尽了复杂的操作换不来一个很好的结果。而当我们平静地转过身来竟然发现门一直都是开着的,尽管我们在进行思考的时候很多要旨难以掌握,但是思维活动的结果却常常是简单的,“生活形式”就是这个简单的结果。“生活形式”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而是诸多语义的集合,没有必要去试图解释。而最有价值的是,反思自己當下的思路是否立足于现实生活,有没有全面地致力于现实的语用。语言和生活本来就应当有机地融合在一起,如此才能避免我们在知觉表征中可能出现的混乱。所以,语言不再是一种高度形式化和精确的形式,而更像一场游戏,有自己的规则,这就将语言真正地运用起来了。

这便揭示了“生活形式”的外延,构建语义图景中暗含的语义规则。“生活形式”与语义规则密切关联,人们要在一定的生活形式中去践行语言规则。这是一个自然的过程,我们会在接触“生活形式”的过程中去遵循,进而逐步发现语言规则。尽管一开始我们感觉到的这些规则一成不变,但随着语言实践的进行,又会发现很多新的规则。这些规则并非人为制定的,而是在自然中生成,并在不经意间被我们习得和遵守。如果我们不去遵守,那么语义也不会出现,更不可能构建起语义的图景。就像下棋,如果不把规则放在整个对弈过程中,那么比赛也不可能继续下去,而其中的每一个子,也不可能发挥自身的作用,实现自身存在的意义。可见,知觉表征的语义图景,不是单纯的一个语言画面,而是由内部的规则推动进行的。置身在“生活形式”中的每一个部分每一个事物,都不能跳出隐藏的规则的制约,这才是对“生活形式”真正的诠释。

总之,语言规则与“生活形式”相辅相成,这便教育了我们对语言的理解和把握要依托日常生活而进行。而正是规则的公共性导致我们不能随意使用语言,在具体的使用中我们必须遵循的一定的规则,这为我们日后的语言实践提供了依据。可见,日常语言离不开具体的人类活动,也离不开人类的生活世界。所以,我们应立足于我们的生活世界,在“生活形式”中去理解语义。相比之下,传统形而上学存在许多缺陷,至今还遗留下来很多问题。例如很多概念、命题听上去就晦涩难懂,研究起来很狭隘也很呆板,慢慢背离了哲学的初衷,使得哲学逐渐丧失了昔日的活力与所承担的使命。

【参考文献】

[1]徐弢.后期维特根斯坦哲学——日常语言分析视域下的语法研究[J].安徽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05):42-49.

[2]王建芳.情境语义学对语言哲学中意义理论的发展[J].晋阳学刊,2002(01):72-77.

[3]张家龙.可能世界是什么?[J].哲学动态,2002(08):12-17.

[4]张艳辉.存在经验、概念与表征——论孙正聿先生的“哲学表征说”[J].社会科学战线,2015(03):32-38.

[5]杨宏秀.哲学文本中的隐喻[J].云南社会科学,2001(01):34-36.

[6]陈嘉映.语言哲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1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