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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文明建设的价值意蕴*

2017-04-12周杨

实事求是 2017年4期
关键词:自然界文明价值观

周杨

(中国矿业大学 思想政治教育学院 北京 100083)

生态文明建设的价值意蕴*

周杨

(中国矿业大学 思想政治教育学院 北京 100083)

生态文明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必然趋势。作为人类摆脱生态困境的正确解决途径,生态文明建设的价值在当代不断彰显:首先,它促进了当代自然观的生态化转向,实现“人的自然化”和“自然的人化”的有机统一;其次,它推动了价值观和伦理观的关系调整促其主体转化,坚持了生态价值观和生态伦理观的有机统一;再次,它实现了发展观和科技观的双重超越,实现可持续发展和生态技术的有机统一。

生态文明建设 自然观 价值观 伦理观 发展观 科技观

21世纪是生态文明的世纪,“生态兴则文明兴、生态衰则文明衰”,[1](P231)生态文明建设已经成为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兴衰成败的关键性因素。随着全球性生态危机给我国现代文明发展带来的困境,生态文明建设逐渐被提上日程安排。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多次提出生态文明建设问题,并在党的十八届三中、四中、五中全会上对生态文明建设作出了顶层设计和总体部署,生态文明建设被正式纳入到中国特色社会事业“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之中。当前,“走向生态文明新时代,建设美丽中国,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重要内容”。[1](P8)生态文明建设作为人类摆脱生态困境的正确解决途径,其价值也在当代不断地彰显。

一、当代自然观的生态化转向

自然观是“人们对于自然界的总的看法。是世界观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又是人们认识和改造自然的方法论”。[2](P159)而不同时代,人们鉴于生产方式、科学技术、知识以及经验的区别也会形成各异的自然观。总体而言,自然观的演变经历了由低级向高级的发展。

1.人类自然观的演变。从人类社会的发展历程来看,自然观的演变大致经历了以下几个阶段:在以狩猎和采集为生的原始社会,由于生存条件的险恶以及生产力的落后,人类完全依赖于自然,以自然界提供的物质生存,对自然界的认识和改造能力极其低下。在这种情况下,人类产生了对自然的原始崇拜,产生了最初的神化自然观,“自然界起初是作为一种完全异己的、有无限的威力和不可制服的力量与人们对立的,人们同自然界的关系完全像动物同自然界的关系一样,人们就像牲畜一样慑服于自然界,因而,这是对自然界的一种纯粹动物式的意识(自然宗教)”。[3](P81)进入农业文明时代以后,人类逐渐以耕种和畜牧为生,在这一过程中,自然是以人的榜样的身份被人类所认知的,“因此,自然在人的心目中的形象同狩猎时期相比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自然在耕田人的眼里几乎可以说是效仿的榜样,是阐述人生的模式”。[4](PP6~7)近代以来,特别是工业革命以后的自然观是一种机械论的自然观。它虽然克服了中世纪宗教神学自然观,恢复了唯物主义在自然观研究中的地位,但它存在形而上学的缺陷,强调用力学知识去解释一切自然现象,如笛卡尔的“动物是机器”,霍布斯的“世界是一部巨大的机器,而人体就是一部精巧的小机器”等。这种自然观认为各种自然现象之间都是孤立和静止的,同时在对人与自然的关系理解上出现偏差,把人与自然完全对立起来,导致人与自然的关系走向了分离。人类已经不再是对自然的崇拜和模仿,而是把自然作为征服和改造的对象。人类从敬畏自然到自身崇拜,认为人类有能力挣脱自然的束缚,成为自然的主人。如培根提出的“知识就是力量”,是一种偏重实用功利性的观点,并将机械论自然观由理论推向实践。19世纪中期以来,虽然机械论自然观仍然占据主流意识形态,但以马克思、恩格斯为首的学者伴随物理学和生命科学的发展,在总结前人经验的基础上提出了辩证唯物主义自然观。它克服了机械论自然观的缺陷,用联系、发展、矛盾的观点看待自然问题,认为自然界是一个包括人在内的有机整体,人不能跳脱出自然界,相反是自然过程的积极参与者和改造者,并且人类只有在人与自然的相互作用中才能真正认识自然界及其自身,建立人与自然和谐统一的辩证世界,这与旧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自然观有着本质区别。进入20世纪以后,随着新技术革命的突飞猛进,工业文明达到空前繁荣,人类在获得巨大发展的同时对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的破坏也空前严重。生态学的兴起和发展使机械论自然观更加被人们所唾弃,迫切要求形成一种新的自然观。西方一些思想家从不同角度阐述了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要求重建人类自然观。如史怀哲提出“敬畏生命”的伦理学;海德格尔发出“拯救地球”的呼吁;马尔库塞提出人的自由与自然的“解放”的实现是一个同步过程;罗尔斯顿提出“自然价值论”等。

2.生态文明建设促使自然观的生态化转向。工业革命以后,随着科技的高度发展,人类对自然界的影响日益加剧,自然已经不再是纯粹的天然自然。人类创造了一个新的自然界——人工自然界,自然界的发展变化与人类的实践活动密切相关。由此人们对自然观的研究已经不仅仅是对自然界一般规律、状态和结构的认识,而更多地转向自然界的发展变化与人类实践活动的关系上。与对天然自然的研究不同,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成为对人工自然界认识的核心。因此,新的自然观要把地球看成是一个由各种自然物相互联系和相互作用所形成的有机整体。这意味着人与自然的关系必然发生根本改变,人不再是自然界的“主宰”,只是其一部分,人类必须尊重和保护自然,并且人类的一切实践活动必须遵守自然规律。这种自然观不仅注重对人类整体利益的关怀,同时也包含着对自然界中其他生物以及整个生态系统的关怀,从根本上讲它代表着一种崭新的辩证的自然观。

生态文明建设的提出,正是从本质上要求人们以人与自然的“生态实践”关系为出发点去认识自然,改变原有的自然观,促使当代自然观的生态化转向。具体而言,主要包括两方面内容:一方面,生态文明建设要求实现人向自然界的回归,认识到人类不过是自然界的一部分,恢复人的自然地位,“自然界,就它自身不是人的身体而言,是人的无机的身体。人靠自然界生活。这就是说,自然界是人为了不致死亡而必须与之处于持续不断的交互作用过程的人的身体。所谓人的肉体生活和精神生活同自然界相联系,不外是说自然界同自身相联系,因为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5](P161)另一方面,生态文明建设要求将自然界纳入到人类社会的发展之中,人类作为有目的的意识行为的主体,为了生存和发展不能仅仅消极适应自然,还必须通过实践活动对自然进行利用和改造。当然这一过程必须以第一方面为基础。总之,生态文明建设要求我们把人与自然看成是一个有机整体,实现人的自然化和自然的人化。这正是生态自然观的本质体现,从而为当代自然观的生态化转向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

二、价值观与伦理观的关系调整促其主体转化

随着生态文明建设对人与自然关系的理论反思,人类逐步认识到两者之间不仅存在着认识与实践的关系,同时也存在着价值关系。而在重新确立“人与自然”价值观的过程中,不能脱离自然价值问题,这进一步会涉及到伦理观的变革。

1.由人类中心主义价值观到“人与自然和谐”价值观。生态文明建设要求对传统价值观进行审视,这进一步促进了价值观的理论争论和变革。所谓价值观,它是人的世界观的核心,决定着人类生活的各个领域,对人类实践活动起先导和支配作用。在工业文明的300多年时间里,人类中心主义价值观一直在西方占统治地位。它坚持一切以人为中心的观点,把人的利益作为唯一标准,“人是万物的尺度”。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人类取得了工业文明建设的一个又一个胜利。可问题在于,人类中心主义价值观在工业文明时代并不是以“全体人类”为尺度的,它不是从人类的整体利益出发,更不会考虑自己行为对自然界造成的后果。所以从本质上讲,人类中心主义价值观是一种个人中心主义,个人利益是全部活动的唯一标准。这成为人类面临各种困境和危机的思想根源,一方面,在社会关系上,它必然以多数人的不可持续发展为代价来追求少数人的持续发展,并且以损害后代人的发展来谋求自身最大利益的实现;另一方面,在人与自然的生态关系上,它认为人处于绝对的中心位置,人对自然处于一种统治地位,可以对自然资源进行大肆的掠夺和破坏。特别是一些西方发达国家,在这种价值观的指导下,打着所谓普世价值的旗号,掠夺世界自然资源,不仅造成全球环境危机,更严重损害了世界和平。总之,人类中心主义价值观在本质上具有“反自然、反生态”的性质,在科技大爆发时代,随着人类能力的增强,这种反自然性不断显现出来。因此,建设生态文明社会,要求我们必须对这种价值观进行变革。生态文明建设坚持生态整体主义,以“人与自然的和谐”为基础,它对人类价值观的生态转向起到了积极地促进作用。我国在进行生态文明建设的过程中,坚持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指导,而“人与自然的和谐”正是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目标所在。马克思主义指出,现实的世界是人与自然相互联系、相互作用而形成的有机统一整体,人与自然是不可分的。“人与自然的和谐”本质上是一种生态价值观,它是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深化了人类对人与自然关系的理解,进一步推动了价值观研究的生态转向。

2.生态价值观与生态伦理观的统一。传统伦理观在人类中心主义价值观的基础上,仅从人际关系领域探讨道德原则问题,只承认人有价值,自然界却毫无价值可言。这就导致传统伦理观把人作为价值的唯一尺度,指出人是自然界的统治者和征服者,这必然造成人与自然系统的生态危机。因此,对传统伦理观的变革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二十世纪中叶以来,面对日益严重的生态困境,人类的伦理思维获得发展。生态伦理逐步进入人类视野,它把道德研究拓展到人与自然的关系方面,强调人应该承担对自然界的保护义务。如以辛格(P.Sing⁃er)为代表的动物解放论和以雷根(T.Regen)为代表的动物权力论指出,动物与人完全是平等的,动物理应受到道德关怀和拥有道德权利;法国哲学家史怀哲(A.Schweitzer)的“敬畏生命”的伦理理念指出,“只有当人认为所有生命,包括人的生命和一切生物的生命都是神圣的时候,他才是伦理的”,[6](P9)这进一步扩展了伦理关怀的范围,阐释了生物平等主义的基本精神;“生态伦理之父”利奥波德(A.Leo⁃pold)提出的“大地伦理学”,进一步扩大了“这个共同体的界限,它包括土壤、水、植物和动物”;[7](P194)以美国哲学家罗尔斯顿(H.Rolsdon)为代表的自然价值论把大自然具有的客观价值作为其伦理学的前提,并强调生态整体主义,指出伦理学焦点的扩展“要从任何一种个体扩展到整个生态系统”。[8](P35)

但是这里,我们需要追问的是:自然界是否具有价值?它与人类是否构成伦理关系?对于第一个问题,马克思主义哲学指出,所谓价值,如果从主客体的关系方面理解,就是客体以自身的属性不断满足主体需要的效用关系。这表明价值是在主客体间的相互作用中形成的,既有主体性也有客体性。一方面,价值的主体只能是人,因为只有人具有实践能力以及对此的主体选择能力,动物则完全不能,它们只是在满足肉体需要的前提下才进行生产,并且这种生产仅仅是为了维持生命,人类却可以摆脱这种需要的支配,按照各种尺度进行生产,“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构造”。[5](P162)另一方面,价值关系只存在于人类社会以及进入人类实践领域的自然界,即人工自然界。只有这样,人类的需要才会和自然界之间构成一种价值关系,自然才会成为这一价值的物质载体。在此基础上,自然价值中的“自然”指代的只能是人工自然,自然价值反映的是人与自然之间特定的“认识——实践”关系,即只有与人类建立起需求和评价关系的自然才具有现实价值。又因为自然界具有满足人类不同需求的多重属性,所以自然价值的表现形式也是多样的,如经济价值、审美价值、科研价值、旅游价值、历史价值、生态价值等。既然自然进入人类社会以后与人类之间存在价值关系,那么人对自然是否具有伦理关系的性质?马克思主义认为人既有自然性,要与自然之间进行物质能量的交换才能得以生存;同时人又有社会性,人的本质在其现实性上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且人的自然性和社会性紧紧联系在一起并被打上深深的社会烙印。因而进入人类社会领域的自然,成为了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中介,人与自然之间构成了伦理关系的性质。又因为自然是无意识的,人是自然界中唯一具有主观能动性的存在物,所以在人与自然的伦理关系中,自然处于被动地位,人类处于主动地位,这意味着生态伦理的道德义务只能是对人的单向度的规定,人类必须承认和保护自然界中其他生物的内在价值,尽力保护它们的生存发展权利。生态文明建设通过生态意识的培养、生态制度的制定、生态技术的推广,使人更加明确了对自然具有的道德义务,要求人类不能仅把自然作为利用和改造的对象,而应该给予道德关怀,肯定自然具有的价值,尊重动物的生命,在尊重自然规律的基础上使自然和人朝着和谐可持续的方向发展。

三、发展观和科技观的双重超越

在人类社会的发展历程中,当一个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时候,为了实现更大的进步,调整或转换发展观是其必然选择。生态文明建设正是在克服传统发展观基础上提出来的,但同时它又进一步加速了这种发展观的理论变革,而在发展观转变的过程中,作为“第一生产力”的科学技术的发展也必然随之发生改变。

1.生态文明建设加速发展观的理论变革。所谓发展观,是指对人类社会发展问题的总看法和总观点。追求发展是人类合目的性的自觉意识,从人类社会的发展历程看,人类对发展问题产生过各种不同的看法和观点,并由此形成了不同历史时期的发展观。概括地讲,根据发展本质的差异,人类社会的发展观大致经过以下几个阶段:一是“经济增长的发展观”。其典型代表是刘易斯的《经济增长理论》,他在文中没有明确区分“发展”与“增长”的概念,将发展与增长等同,把发展简单地归结为物质财富在数量上的积累。这种发展观念由于仅仅注重生产的量的增加,导致“有增长而无发展”的问题在发展中国家大量存在;二是“社会综合发展观”。这种发展观扬弃了以往单纯重视经济增长的观点,注重发展中质的变化,认为发展是建立在经济增长之上的社会多维综合变化过程。这一时期比较著名的观点是联合国有关组织研究者提出的“发展=经济增长+社会变革”。缪尔达尔1968年在其著作《亚洲的戏剧:对一些国家贫困问题的研究》中也指出:“‘发展’意味着整个体系的向上运动。”[9](P305)这里的“整个体系”即是包括整个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发展过程在内的社会整体;三是“以人为中心的综合发展观”。这种发展观改变了过去以“物”为中心的发展理念,坚持以人为中心,旨在满足人的不同需求和全面发展。佩鲁“新发展观”的提出是这一时期的典型代表,他在《新发展观》一文中指出,发展应该是“整体的”“内生的”和“综合的”发展。另外,联合国在这一时期提出的人类发展指数(HDI)也是新发展观确立的一个重要标志,“它基于三个不同的组成部分——寿命指标、教育指标和人均收入指标……,不仅是对GDP的改进,或至少是对GNP的有益补充”;[10](P4)四是“可持续发展观”。早在60年代,卡逊的《寂静的春天》就在世界上引起了人们对发展观念的争论。后来罗马俱乐部发表《增长的极限》一文,明确提出了“持续增长”“合理的持久的均衡发展”等观点;在1987年联合国环境特别委员会(WCED)关于“我们共同的未来”的报告中,可持续发展概念被正式提出,指出“发展在满足当代人需求的同时不能损害后代人对发展需求的满足”。

其实早在20世纪60~70年代,人类就对发展问题提出了不同的观点和看法,并且最终形成了可持续发展观。但是,这并没有阻止全球性生态危机的出现,究其原因在于这种新的发展观在全球很多地区仍然处于理论状态,并没有付诸行动。即使一些国家已经采取了保护环境的措施,但是一旦触及到利益层面,他们就会换回以损害生态环境为代价的本来面目。而我国生态文明建设更加强调的是一种实践,它突破了纸上谈兵的界限,要求采取有利于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制度、政策和措施。在涉及各种利益问题时,它要求从人与自然的相互制约关系层面去探求当今社会发展,这必然保障了发展的可持续性,并从实践层面进一步加速了向可持续发展观或科学发展观的真正变革。

2.生态文明建设促进生态技术发展。在发展观转变的过程中,作为“第一生产力”的科学技术的发展也必然变革。在人类社会发展史上,近代科技曾借助于理性的力量帮人类摆脱了愚昧无知的状态,极大地张扬了人的主观能动性,从而为发展社会生产力,改善人类生活状况以及促进工业现代化起到了巨大的促进作用。但是随着工业文明时代的到来,现代科技在机械论自然观的支配下,却日益背离其出发点而走向相反的轨道,逐渐异化为统治自然和奴役人的工具。这势必对自然和社会的持续发展造成破坏性影响,资源短缺、环境污染和生态失衡等生态困境正是对此的真实写照,人类正遭遇着前所未有的技术灾难。20世纪中叶以来,随着雷彻尔·卡森的《寂静的春天》的出版,人类对科技应用问题展开了激烈讨论,特别是在科技能否解决生态危机这一问题上,出现了技术乐观论和技术悲观论两大派别。技术乐观论认为生态问题是可以通过科技进步来解决的,他们指出科技是现代社会发展的决定性力量,技术创新和技术革命的发展可以通过提高资源利用率以及开发新的环保技术来解决资源短缺和环境污染问题,同时科技进步还会刺激社会其他方面的变革,从而保证了人类社会的持续发展。西蒙针对梅多斯等人关于“增长的极限”的观点提出了“没有极限的增长”的观点,认为在环境污染解决的过程中,没有技术攻克不了的难题,问题只是把资金用于消费还是消除污染的选择上,他认为环境污染只是工业化初期的问题,伴随社会进步和人类对环境要求的提高,这一问题会得到缓解。技术悲观论则认为科技是导致生态危机的重要原因,因此只有暂缓或放弃技术进步,才能保持人与自然的平衡发展,并由此提出了经济“零增长”模式。

以上两种对科技认识的观点,都存在着自身的合理性,但同时也存在着缺陷。对于这一问题的认识,其实质并不在于人类要不要技术,而在于人类怎样对工业技术进行变革,选择一种新的技术形式。这种新型的技术形式一方面应该充分吸收工业技术的合理成分,另一方面要消除其负面效应,从而形成一种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符合人性发展的生态技术。生态文明建设为这种科技观的转变提供了有利条件,它向科学技术提出了促进人与自然协同进化、和谐共生的新目标,要求用整体性的观点来看待科技的发展。首先,如前所述,生态文明建设促进了价值观的转变,不再以人的利益为绝对中心。这种价值观反映在科学技术应用上,就要求人类要实现科技运用和自然环境的相容,反对刻意追求科技的工具效率,从而实现科学技术向着有利于“人与自然”系统和谐共生的方向发展;其次,生态文明建设突出强调绿色科技概念。科技产生的生态负效应还得靠科技进步本身来解决,生态文明建设对于生态绿色技术的推广为科技观的转变提供了有利的社会条件;再次,生态文明建设大力推行生态化生产和消费,这不仅需要科学技术的支撑,反过来对于科技观的转变也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从而使科技研究和技术应用真正纳入到保护和建设自然的轨道上。

[1]习近平.习近平关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论述摘编[Z].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3.

[2]金炳华.马克思主义哲学大辞典[Z].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3.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4][德]汉斯·萨克塞.生态哲学[M].文韬,佩云,译.上海:东方出版社,1991.

[5]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6][法]阿尔卡特·史怀哲.敬畏生命[M].阿泽环,译.上海: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

[7][美]阿尔多·利奥波德.沙乡年鉴[M].候文蕙,译.吉林:吉林人民出版社,1997.

[8][美]霍尔姆斯·罗尔斯顿.哲学走向荒野[M].刘耳,译.吉林:吉林人民出版社,2000.

[9][瑞典]冈纳·缪尔达尔.亚洲的戏剧:对一些国家贫困问题的研究[M].谭力文,译.北京:北京经济学院出版社,1992.

[10][印]阿马蒂亚·森.以自由看待发展[M].任赜,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2.

责任编辑:李洪涛

B-49;X2

A

10.3969/j.issn.1003-4641.2017.04.02

*本文系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项目“‘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下的生态文明建设研究”(项目编号:800015GQ)的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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