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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红楼梦》中贾宝玉渐悟历程及其文化内涵

2017-04-02黄丽娜邓莹辉

关键词:贾宝玉梦幻宝玉

黄丽娜,邓莹辉

(三峡大学 文学与传媒学院,湖北 宜昌 443002)

浅析《红楼梦》中贾宝玉渐悟历程及其文化内涵

黄丽娜,邓莹辉

(三峡大学 文学与传媒学院,湖北 宜昌 443002)

《红楼梦》主人公贾宝玉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子哥到最终“悬崖撒手”遁迹空门是其自身不断成长的结果,他的渐悟历程大致可以用“听曲文悟禅机”、“梨香院悟情分”、“烧纸钱揆痴理”三个阶段性事件来概括。贾宝玉在自己的成长过程中经历了种种痛苦与变故,逐渐在大观园内纷至沓来的灾难中体会到自己的一厢情愿与世事无常。贾宝玉在这样的一个幻灭过程中识破人生真谛,并在这种幻灭感中寂然回归,而这种回归正切合了道教的“梦幻”观和佛学的“色空”观。

贾宝玉; 渐悟历程; 文化内涵

《红楼梦》全书都流露出对美好事物的全心向往和无比珍爱,并且对这些美好事物的终必幻灭感到不胜唏嘘和无限哀悼。这些所谓的美好事物包含了个人的青春、贵族的生活和红尘人世,三个大的主题都是以贾宝玉为中心,与其环环相扣,层层展开,贾宝玉更是以一种“离世复归”的悟道方式,不断地获得一种全新的形上深悟。在《红楼梦》的文本里,贾宝玉经过的“渐悟”历程,大致可以用三个阶段性事件来概括。

一、贾宝玉“渐悟”历程

在传统的悟道模式里,启悟者和被启悟者之间的互动基本上都有两种表现方式:第一种是方外高人引领向往红尘的痴迷者进入到一个梦幻当中,让其经历种种考验,最终悟道成功,大彻大悟,脱世登仙;第二种是当某一个痴迷者陷于人生的种种不堪,在一种极度伤心和迷惘之中经方外高人点化,最后幡然醒悟,悬崖撒手。我们可以把第一种悟道模式的表现方式称为“渐悟”,第二种悟道模式的表现方式称为“顿悟”。而《红楼梦》中贾宝玉的悟道模式为第一种,即是“渐悟”。

《红楼梦》第五回中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经警幻仙姑的引领目睹了金陵裙钗的图册判词,聆听了《红楼梦》十二支曲,最后更在梦中与“兼美”云雨一番,结果在逐渐觉醒的道德意识的冲击下,从梦中猛然惊醒。对此梅新林教授这样点评:“所谓的‘梦境’不外乎是对现实生活的一种‘模拟’,更是凡间人世的一个缩影,梦境可将数十载人生磨难浓缩在一瞬间之内,然后让被启悟者在一种幻灭的寂静感中去体会凡尘的‘虚无’。在这里,只有梦境才能将现实和幻象结合起来,而起到一种警示作用。”[1]316警幻仙姑之所以会用“情欲声色”来“警其痴顽”,完全是因为受宁荣二公所托,目的是“能使彼跳出迷人圈子,然后入于正路”,“正路”代表了成人应负担的责任,而要担负起整个家族的责任,贾宝玉就必须打破其儿童式的无知无识。然而此时的贾宝玉尚未开悟,自觉朦胧恍惚。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贾宝玉在梦中与“兼美”云雨,无疑标志着他在生理上的成熟,相当于“性启蒙”,性启蒙是人生启蒙的重要方面和必备途径。除此之外还具有贾宝玉被确立为家族继承人的含义。在传统的中国式大家族里,香火不断是确保整个家族生生不息的必备条件,从这个方面看,贾宝玉的“性启蒙”不单单是其身体和生理趋于成熟,更重要的是,贾宝玉获得了家族继承人的资格。正如陈炳良先生所说:“作为园里唯一的男性住客,宝玉应被视为园内的主人。”[2]换言之,此次的梦境历程也正式宣告了贾宝玉童真朴实的消亡,开始引领他向成人世界迈进,对于日后贾宝玉的渐悟过程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从整部小说的发展脉络来看,第五回的“梦游太虚幻境”为一书之总纲,贾宝玉的“性启蒙”开启了整个故事的真正序幕,他开始将要进入到一个面临幻灭的痛苦准备期,接下来的三次重要启悟都是发生于意识层次的价值观改变之上,而以佛教的出世价值与幻灭美学的思想启蒙为最根本。

1.听曲悟禅机

王国维先生在《红楼梦评论》中写道:“彼于缠陷最深之中,而已伏解脱之种子,故听《寄生草》之曲而悟立足之境,读《胠箧》之篇而作焚花散麝之想。”[3]在文本的第二十一回里,贾宝玉看了一会《南华经》,因而提笔续出一段《外篇·胠箧》,宝玉续写《庄子》虽为其无意游戏之作,却是后来勘破之根苗。真正给予贾宝玉第一次启悟经历的应该是第二十二回的《寄生草》一词,薛宝钗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为投长辈所喜好,点了一出《鲁智深醉闹五台山》的热闹曲目,宝玉因此讽刺宝钗“只好点这些戏”。宝钗听后极力向他讲述此戏的妙处,并且特别提示其中有一支《寄生草》,排场又好,词藻更妙。宝玉见说的如此这般好,便凑近来央告宝钗念给他听。薛宝钗随口念道:“漫揾英雄泪,相离处士家。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那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4]303-304宝玉听完后,喜的拍膝画圈,称赏不已,盛赞薛宝钗无书不知。

为何作者偏偏让宝钗点这一出戏,又偏偏向宝玉唱这支曲?因为这出戏内容与出家有关,因为曲中“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与宝玉内心世界发生共鸣,实质上是一种禅机谶语,是一种点化。此后不久,宝玉自己便仿填了一首《寄生草·解偈》:“无我原非你,从他不解伊。肆行无碍凭来去。茫茫着甚悲愁喜,纷纷说甚亲疏密?从前碌碌却因何,到如今回头试想真无趣!”并观两首曲子,前者为感悟的原因,后者为感悟的结果,寓意完全相通。单单看《寄生草》一词,其中就蕴含了巨大幻灭感与出世离尘思想,其本质就是在热闹和繁华中看到一种无奈的虚无,这就是佛家常说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红楼梦》一书乃是建立在一个“自色悟空”的形上角度,虽然以一僧一道为代表人物,但被视为务实的、具有世俗价值取向的薛宝钗具备了此种精神范畴,薛宝钗作为贾宝玉自“性启蒙”之后的第一个启悟者,她为望文生义的贾宝玉指出了繁华背后的萧条和落寞,成为贾宝玉悟道离世的第一助力,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2.梨香院悟情分

渐悟的第二阶段始于《红楼梦》第三十六回“绣鸳鸯梦兆祥云轩,识分定情悟梨香院”。在此一回中,贾宝玉陪笑央求龄官给他唱一套“袅晴丝”,遭到其无情的拒绝,宝玉从未经过这番被人弃厌,又不解何故,却听戏子说:“只略等一等,蔷二爷来了叫他唱,是必唱的”。后来宝玉因见贾蔷和龄官之间“涉情互动”而深感落寞,于是痴痴地回到怡红院中,和袭人长叹道:“我昨晚的话竟说错了,怪道老爷说我是‘管窥蠡测’。昨夜说你们的眼泪单葬我,这就错了。我竟不能全得了。从此以后,是各人得各人眼泪罢了。”宝玉自此深悟,人生情缘,各有分定,只是每每暗伤:“不知将来葬我洒泪者为谁?”此皆宝玉心中所怀,也不可十分妄拟[4]495-496。同样在第三十六回中,贾宝玉对袭人说道:“我此时若有造化,该死于此时的,趁你们在时,我就死了,再能够你们哭我的眼泪流成大河,把我的尸首漂起来,送到那幽僻之处,随风化了,自此再也不要托生为人,就是我死的得时了。”[4]495-496宝玉想象着在完美的死亡中落幕,他希望让所有女子的眼泪来埋葬他,从本质上看,这是一种非常狭隘自私的自我主义中心观。而龄官在此回中给宝玉世界观、价值观的冲击可谓是“惊涛骇浪”,使得自幼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贾宝玉别开眼界,更从龄官对贾蔷的情有独钟而豁然领悟,为自己意欲独占天下之情打开了一个缺口。宝玉终于开始思索自我终究只是一个孤独的个体,人的存在也只是一个孤独的无常,世界并不是自我的延伸,这也暗合了“好了歌注”中的: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人生情缘,各有分定”也像一颗种子一样埋在了宝玉的心底,此回之前的贾宝玉总认为世界是以他为中心在周而复始,所有的人都爱他,所有的女儿之泪当然也要属于他,这种儿童式的自我中心观终于被“龄官事件”彻底击破。这颗思想种子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环境的变化而再度发酵与超越,以至于到精神上的重负超过了他所能承受的程度而产生“情极之毒”,而最终“悬崖撒手”。

3.烧纸钱揆痴理

渐悟的第三阶段始于《红楼梦》第五十八回“杏子阴假凤泣虚凰,茜纱窗真情揆痴理”。在此回中贾宝玉救下因在大观园内烧纸钱而被婆子问难的藕官,因不明其故,后转而从芳官口中得知藕官“比如男子丧了妻,或有必当续弦者,也必要续弦为是。便只是不把死的丢过不提,便是情深义重了。若一味因死的不续,孤守一世,妨了大节,也不是理,死者反不安了”的这番大道理后,独合了他的呆性,不觉又是欢喜,又是悲叹,又称奇道绝,说:“天既生这样人,又何用我这须眉浊物玷污世界?”[4]828还托芳官嘱咐藕官以后断不可烧纸钱,只需备一个炉,到日随便焚香,一心诚虔,就可感格了,只一“诚心”二字为主,在敬不在虚名。对此俞平伯先生首次提出了:“以虚假的恋爱明真实的道理”,“藕官的意思代表了宝玉的意思。藕官跟菂官的关系,明显是宝玉和黛玉的关系;藕官跟蕊官的关系,明显是黛玉死后,钗和玉的关系,咱们平时总怀疑,宝玉将来以何等心情来娶宝钗,另娶宝钗是否得新弃旧。作者在这里已经明白地回答了我们,嗣续事大必得另娶,只不忘记死者就是了。这就说明了贾宝玉为什么肯娶宝钗,又为什么始终不忘黛玉。”[5]846,850在此段情节中不难看出,“揆痴理”所包含的深意,它达到了一种更高的视野,即是“情”与“理”的相调和。外在的形式和内心的念想可以并行不悖,而定义情的标准也要回到内心,只一“诚心”二字为主。“揆痴理”中的这个“理”超越感情之上,是一种对于现实世界的责任与担当。而这样一种全新的价值观,给予了宝玉更为圆满的结局,“情理兼备”是不因个人偏好去选择逃避和畏惧,反而是调和谐一,使贾宝玉最后的结局不是“以死明志”,而是“超离出家”,免去了抗议而是了结,此实乃其深沉意义所在。至此,贾宝玉完成了他人生过程三次重要的启悟,为他日后最终投入彻底的空虚准备了深厚的思想基础。

正所谓“一部《红楼》,半壁江山”。梅新林教授在《红楼梦哲学精神》序中写道:“阅读《红楼梦》,仿佛就像梦中走进了一座幽深无比的迷宫,眼前有许多路径供你选择,周围有无数奇景供你欣赏,然而你又感到一切都是如此的虚无缥缈,犹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像,可望而不可即,最后不禁发出枉人迷津的感慨与无奈!”[6]诚然,《红楼梦》一书意蕴之深邃,境界之高明,内涵之丰富,还需要我们进一步的研究与探讨。

二、贾宝玉“渐悟”的文化内涵

《红楼梦》与佛道宗教哲学之间有着复杂的关系,在《红楼梦》中反复出现的一僧一道组合,首先作为一种符号而言,他们是和尚和道士的化身,其次二者又代表了一种文化交融,即佛教和道教的融合。二者在文中混而不分的现象比比皆是,比如在第一回中空空道人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遂改名为“情僧”,由道入,由僧出。再如第九十五回中,因为宝玉的玉丢失,邢岫烟请尼姑妙玉为宝玉扶乩,请的是“拐仙”,乩语为:“噫,来无迹,去无踪…”李纨说这是“仙机隐语”,探春道:“若是仙家的门,便难入了。”则是佛教僧尼求助于道教神仙,如此种种,不一而足。贯穿整部《红楼梦》的宗教谕旨,一是道教的“梦幻”观,二是佛教的“色空观”。在小说开篇,作者就特别点明:“作者自云因经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借通灵之说,撰此《石头记》一书也。”[4]1又说:“此回中凡用‘梦’、‘幻’等字,是提醒阅者眼目,亦是此书立意本旨。”一僧一道在携“凡心偶炽”的石头入红尘之前,预先警示道:“凡间万般皆是乐极生悲,人非物换,究竟是到头一梦,万境归空。”“梦幻”观的核心,就是认为世界的本体是虚幻变化与不可依恃的,贪恋红尘人世、功名利禄,到头来都不过是梦幻一场而已。反复品读《红楼梦》后不难发现,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梦幻”观逐渐发展成为“盛筵必散”的意识。正如箸超概括所言:“无论写任何热闹事,转眼即成幻境。”[6]159小说本身也可以提供大量例证,在《红楼梦》第十三回中,秦可卿托梦于凤姐,告诫她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登高必跌重,并劝诫她不要乐极生悲,应了“树倒猢狲散”的俗语,更看出了贾府眼下不过是瞬息的繁华,一时的欢乐,万不可忘了那“盛筵必散”的俗语。关于“散”字,在文中也是反复出现,诸如“春梦随云散”、“彩云易散”、“终究是云散高唐”……都是以诗谶点出红尘世界的梦幻性质:一切都是虚幻不实的,一切都将走向消亡,一切都不可依恃。贾宝玉正是在大观园内纷至沓来的灾难中经历了种种痛苦与变故,体会到自己的一厢情愿与世事无常,而他最终走向佛门则是成长的结果,由群美环绕而终至孤独更是在一次次的渐悟当中实现的。

《红楼梦》中的“色空”观,同样在第一回中已经特别点出。小说中写到一僧一道携石头在尘世人间历劫之时,有一个空空道人访道求仙,从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下经过,见一块大石头上刻有《石头记》,通过与石兄的一段对话,再将《石头记》检阅一遍后,便从头至尾抄录下来,成为问世传奇。从此空空道人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遂易名为“情僧”,改《石头记》为《情僧录》。张其信在《红楼梦偶评》中说“因空见色十六字可作释教心传之学,全书宗旨如是。”话石主人《红楼梦精义》:“因空见色,自色悟空,舍此无微妙法;若了便好,若好便了解此是最上乘。”二知道人:“览过《红楼梦》后,顿悟色即是空者,解脱之人也。”[7]由此可见,“色空”观是蕴含在书中的重要文化内涵。“色空说”的核心是,以为世界本来就是虚幻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空为一。人们只要认识到这一点,就不会产生贪欲,就不会有追求,因而没有人生的痛苦。生前的苦行修炼,是为了死后能够进入西方极乐世界。正如一僧一道的警世歌《好了歌》所言:“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可知世上万般,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若不了,便不好;若要好,须是了。”即是以神仙之境为最终指归,并对包括“富贵乡”、“温柔场”在内的红尘人世予以否定。达于“好了”,即超脱了俗界,进入神仙境界,这与佛教信徒进入西方极乐世界一样。在宗教信仰上,佛道二教有许多相似之处,两者都认为现实世界是虚幻的,都以从现实世界解脱出来为归宿。但道教“梦幻”观与佛教“色空”观因二者根本信仰的不同而有所区别。佛教以来世信仰为基础,以西方极乐世界为归宿,故人生解脱寄托于来世的因果轮回;而道教以今生成仙为基础,以神仙世界为归宿,人生解脱寄托于今生当下的真假循环,通过梦幻,将人生几十年人生历程浓缩于一个梦境之中。

《红楼梦》中贾宝玉经过一次又一次的人生启悟,最终悬崖撒手,遁迹空门,是其自身不断成长的结果,贾宝玉的每一次人生启悟,都是在一个形而上的高度对于整体自我生命的一个哲学思辨,其启悟过程背后的最终指归必然是一种大彻大悟的出世精神。从“性启蒙”到“听曲文悟禅机”,贾宝玉告别了童真的无知无识,领悟到人生存在的本质即是虚无;再从“梨香院悟情分”到“烧纸钱揆痴理”,宝玉意识到自己的“管窥蠡测”,并最终“超离出家”。贾宝玉三个阶段的渐悟,都蕴含了一种跳跃式的精神超越,他在探索的过程中获得对人、对社会的一种全新认识,产生了人生观和世界观的根本转变。在宝玉最后投入彻底空虚之前,这前三次渐悟为其准备了深厚的思想基础。贾宝玉的“成长”乃是其人生历程的根本核心,其出世思想启蒙所致的出家,并不是对社会的逃避和超离,也不是对社会的抗议,而是了结,贾宝玉以情悟道,经过一次次的成长,最终体悟“道”即是“色空”。在体会到了荣华富贵温柔风流性情的无常之后,终于认可了“人间有味是清欢”,自绝于情,以空为色的诠释以及充实的内涵,是谓:一切有法,如梦如泡影,如露亦如电,因作如是观。

[1] 梅新林.红楼梦哲学精神:石头的生命循环与悲剧指归[M].上海:学林出版社,1995.

[2] 陈炳良.《红楼梦》中的神话和心理[J].红楼梦学刊,1980(3).

[3] 王国维.红楼梦评论[J].教育世界杂志,1904.

[4] 曹雪芹,高 鹗.红楼梦[M].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校注本.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

[5] 俞平伯.俞平伯论红楼梦[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846、850.

[6] 梅新林.红楼梦哲学精神:导论[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1.

[7] 刘继保,卜喜逄.红楼梦:名家汇评本[M].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8:3.

[责任编辑:杨 勇]

I 207.411

A

1672-6219(2017)05-0059-04

2017-06-10

邓莹辉,男,三峡大学文学与传媒学院教授。黄丽娜,女,三峡大学文学与传媒学院硕士研究生。

10.13393/j.cnki.1672-6219.2017.05.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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