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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十人十作:讲一个黄专的故事

2017-03-07孙琳琳

当代美术家 2017年1期
关键词:华侨城浦江当代艺术

孙琳琳

十年十人十作:讲一个黄专的故事

孙琳琳

2016年,“上海浦江华侨城十年公共艺术计划”迎来了它的第一个十年,展览希望通过对过去9年(2007至2015)的实践的回望与梳理,向这项计划的发起人和总策划人黄专先生致敬并表达深切的怀念。从2007年开始的这项计划所设定的“十年”,并不意味着在2016年的时候终结,回望过去历史的同时,也在开启下一个十年的未来。值得期待的是,OCAT在公共艺术领域的探索,在中国当代艺术的语境下,将提供一个可供讨论、研究和参照的艺术实践的案例。

公共艺术,当代艺术,回望,期待

一次集结:缅怀与重构

2016.12.19—2017.6.4

学术顾问:隋建国

展览总监:栾倩

策划人(按姓氏拼音排序):方立华 李荣蔚 李彧莎 王景

主办:OCAT 上海浦江华侨城

1 汪建伟 新物种——观看 2008

2016年12月18日下午4点半,隋建国的作品《偏离17.5度》第十个立方柱安放仪式开始了。

舞踏(Butoh)舞者邹振华在残阳中爬上铁箱,缓慢扭动肢体,似冥想、如升天。最后,他弓腰折腿,以食指指天,象征有一人走了;又双掌拍击铁箱十下,寓意十年十人悉数到场。

黄专走了。

隋建国、汪建伟、林天苗、谷文达、刘建华、爱德文·斯瓦克曼(Edwin Zwakman)、王广义、徐震、姜杰、展望都来了。

十年在地创作,激活深沪两个空间

如果不是黄专,“上海浦江华侨城十年公共艺术计划”不会一做就是十年;如果不是黄专,业主不会同意把长宽1.2米的铁箱摆进家里;如果不是黄专,当代艺术不可能在2平方公里的社区刷出强烈的存在感。

作为OCAT创始人和中国当代艺术的身体力行者,黄专视“浦江计划”为长期任务,自2007年起,每年邀请一位艺术家因地制宜,举办公共艺术展,并收藏其作品,永久安放在华侨城公共空间。

这一计划基于他的“文化野心”:“当代艺术首先应该是一种公共艺术,是我们这个时代各种深刻社会变革中的一项重要内容。”

黄专的公共艺术实践要从1998年说起,那一年他设立了“第一届当代雕塑艺术年度展”。他所倡导的“户外美术馆”、“完全公共空间的展事”,以及“生态雕塑”等概念,在2001年“第四届深圳国际当代雕塑展”中得到进一步发展。参展艺术家根据深圳华侨城公共空间进行“在地创作”的模式,被汪建伟总结为:“把我们很熟悉的行动,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打开。”

2007年,新模式从深圳延续到上海,也就是“浦江计划”,一坚持就是九年。2016年是计划的第十年,也是集结与缅怀之年。第十位参展艺术家展望惋惜道:“黄专的想法是,第十届的时候把以前九届个展整合起来做一个回顾。九届个展做完了,最后一届回顾他没来得及做。”

谈到回顾展,OCAT馆群总馆馆长栾倩说:“今天回头来看黄老师的设计,非常有前瞻性,十个艺术家的作品集中展示也非常壮观。接下来我们会根据现在的情况再设计下一个十年的公共艺术怎么做。”

十位艺术家的公共空间实验

“浦江计划”中亮相的作品,是只有“此人此时此地”才能实现的杰作。

黄专并没有刻意以某一代人或某类作品来代言自己的艺术观,他是一位胸襟宽广的学者和实践者。隋建国《偏离17.5度》、汪建伟《新物种》、林天苗《对视》、谷文达《中园》、刘建华《遗弃》、斯瓦克曼《抱树》、王广义《冷战美学》、徐震《运动场》、姜杰《大于一吨半》、展望《拓地》,这十位艺术家作品风格各异,在黄专的全力支持下,各自展开冒险与实验。

刘建华感到浦江华侨城意大利水城式的建筑风格是一种挑战,“在那里呈现装置的时候,如果不跟环境发生一定关联,很容易被建筑物完全带走,作品就消失掉了。”最后呈现在荡漾水底的成吨瓷垃圾,优美又尖锐,是他一贯举重若轻的手法。

展望的《拓地》直截了当地占领了公共空间,薄如纸的不锈钢板夺取了石头的形,使反射其上的光线与滴落其上的雨滴更加耀眼,刺穿感官,将观众的身影也撕得粉碎。

谷文达则以脑洞大开的中式规划表达了对粗糙城市规划的不满,“在中国后工业时代的情境下,引导比直接批评更有魅力、更可行。”

“年度纪念碑”《偏离17.5度》是“浦江计划”中唯一涉及到时间的作品。艺术家隋建国建立起一个正南正北向的坐标,正好偏离新浦江城现有轴线17.5度,并每年在一个坐标点上安放一个铁立方柱,直至生命结束。预计几十年后,这些铁立方柱将在社区内形成壮观的“柱阵”。艺术家自述“柱阵”的灵感来自十三陵古代石碑,但其渗入社区的方式,也令人联想起布朗库西1938年在特尔古日乌安放的组雕与小镇公共空间及公众生活的交织互动。以时间为基准繁衍的“柱阵”成为个体生命的物质痕迹,随时间塑造着公共空间的形状。

“《偏离17.5度》渗透到这个社区,甚至放到业主院子里,就有一个沟通问题,这类问题对艺术的公共性实际上都是推进,”隋建国说。

2014年在“浦江计划”中初次亮相的《大于一吨半》不仅是姜杰的野心之作,也是创作的里程碑。回忆起与黄专的合作,她说:“这十年,黄专把握住了品质和一种倾向性。有些事就是因为有这么一个人,你才会愿意参与,才觉得荣幸。我特别感谢他,提供了一个机会使我可以亮一下。”

1 “八十年代剧团” 读诗剧场:游于艺 表演现场 2016

景观社会,艺术何为?

1830年《红与黑》面世时,公众反应十分淡漠,初版只印了750册。司汤达却坚称:“我将在1880年为人理解。”历史果然兑现了他的预言。

1999年上映的《搏击俱乐部》,成本6300万美元、票房只有3702万,却触动灵魂,启发了对哲学的日常思索,被认为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电影”。

一个时代的异类,总在另一个时代被奉为先知。创作者的天职就是拿出独一无二的作品,追求与众不同,追求语不惊人死不休。

没有理解就没有爱吗?卓别林曾打趣爱因斯坦:“他们欢迎我是因为他们都理解我,他们欢迎你是因为他们都不理解你。”

“黄专实际上是把当代艺术实践跟城市空间实践强行并置在一起,”汪建伟说。他的“新物种”即是强行并置的代表作,是现实与想象的混合体,他们默默与观众同在,不解释。

徐震也认同这种“强行并置”:“往居民小区里放一些奇怪的装置和雕塑,中国很多当代艺术就是这样发展出来的。因为它不容易理解,所以你必须要去理解。这是中国当代文化发展的一种必然选择。”

2009年,黄专鼓励林天苗将雕塑放在幼儿园路口、小桥旁、登船码头、超市门口,等待居民去发现。2012年,他又协助王广义穿越时空,再现了上世纪60年代的视觉记忆。王广义说:“浦江华侨城公共项目最初定位的观众实际上就是普通人,他们甚至不是故意来看,就在旁边走过,开车走过,或者是散步走过,和艺术不期而遇。这种感觉是非常有意思的,我想这也是黄专设计这个十年计划最初的想法。”

在阿多诺的时代,艺术凭自律批判介入社会;而今天虽然与景观社会同步律动,艺术依然可以不失想象力和反思力。黄专期待艺术能在公共空间中有所作为,从一个艺术组织者的角度来讲,他抓住了重点。

“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一定要和中国社会发生关系,在某种意义上,这是当代艺术唯一的一个问题。”黄专说。当艺术家作品和个人意愿放到社会中,公众的反应是什么?艺术家对社会的责任又是什么?解决好这个问题,是中国艺术家得分的关键。

Ten Pieces of Works by Ten Persons in Ten Years: A story of Huang Zhuan

Sun Linlin

OCAT’s Ten Years Plan for Public Art has embraced itsfirst ten years, and this exhibition expresses tribute and reminiscenceto Mr Huang Zhuan, the initiator and chief planner of the plan, withthe review of last nine years’ practice. The year of 2016 doesn’t meanthe end of the plan, which was launched in 2007, rather, it is the startof the next ten years. Under the context of contemporary art, OCATwill provide a case which can be discussed, studied and referred to inthe exploration of public art, which is worth expecting.

Public art, Contemporary art, Review, Expect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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