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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视阈下《牡丹亭》之新解读

2017-03-07柳谦黄勇军

戏剧之家 2017年2期
关键词:杜丽娘牡丹亭

柳谦+黄勇军

【摘 要】梦元素是中国古典小说中常见的内容和题材,笔者从奥地利精神分析学家弗洛伊德“释梦”学说为切入点,运用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理论,以剧作《牡丹亭》为例展开解读杜丽娘梦的发生前提以及梦后潜意识回归。就杜丽娘做梦的分类应属内部(主观)感觉刺激的发生前提,探讨此类梦中意象的出现以及此类梦的发生与现实具有一定关系,最终梦后潜意识得以回归,并对本体产生一定的生理益处。

【关键词】杜丽娘;梦;发生前提;睡前幻像;潜意识回归

中图分类号:J820.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7)01-0008-03

对于《牡丹亭》的研究,古代文学研究者大多集中于研究“情与礼”、“矛盾与冲突”、“戏剧结构”、“人物形象”等方面;精神分析学的研究者,大多研究止于“湯显祖于《牡丹亭》的升华作用”、“梦意向的初探”等方面,而笔者意图从精神分析学角度对《牡丹亭》做出补充,以完善该方面的研究。

一、梦之所起

杜丽娘做梦是众所周知的,但她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前提下做的梦?对于这个问题,很多学者认为杜丽娘是在现实生活中尚未得到满足于是寻求到梦中去满足,梦由内心冲突引起,而精神分析学则偏向于梦由欲望引起。在《梦的解析》中,弗洛伊德将梦的来源分为四支。根据《牡丹亭》创作的内容来看,杜丽娘的梦是在花园中伤春自怜所做,故杜丽娘的梦应属第二分支——内部感觉刺激。在这类梦中,弗洛伊德《梦的解析》一书中涉及了对于此类梦发生的前提准备。

在做梦的前一个阶段,约翰内斯·米勒将其称为“幻视现象”。在即将入睡时,这些景象通常非常生动并且变化迅速,它们容易产生,特别在某些人有产生的习惯。在杜丽娘做梦的前期,她原本是和丫鬟春香在花园中赏花,园中春光无限的美景不由让丽娘心生感慨。而后,《惊梦》一折中原文写到:

【作到介】〔贴〕“开我西阁门,展我东阁床。瓶插映山紫,炉添沉水香。”小姐,你歇息片时,俺瞧老夫人去也。[1]

可以看出,春香在杜丽娘做梦前是已经离开了的,而这就为杜丽娘做梦提供了契机。当发现丫鬟春香不在,丽娘低首沉吟,身子乏困,置于石桌旁,自隐而眠。暂不讨论丽娘是否有上述所说“幻视现象”的产生习惯,因为我们无从得知,但很显然的是,杜丽娘符合“幻视现象”的产生,她具有一定程度的精神被动性,使紧张的注意力而放松,并且这种嗜睡的状态片刻即可,再加之丽娘发出自怜自惜的感叹,这就更好的为入梦做准备。

布达赫解释沉睡心灵与外部世界之间的关系时认为:“睡眠只能在心灵不受感觉刺激启动的情况下产生……但是睡眠实际的先决条件并不是感觉刺激的消失,就像心灵对它们毫无兴趣那样。”[2]一些感觉印象对于保持心灵的宁静是必须的,而在描述心理学上也同样告诉我们,心灵处于睡眠状态是梦的形成的主要决定性条件。在后人改编《牡丹亭》为戏剧当中,白先勇先生创作的青春版《牡丹亭》对于梦的场景制作特意做了昏暗的处理,这也是入梦的前提在舞台上的展现。

在唤得春香未果后,杜丽娘低首沉吟:“吾今年已二八,未逢折桂之夫;忽慕春情……可惜妾身颜色如花,岂料命如一叶乎!”[1]这是杜丽娘在自言自语下所发出的感慨。这同时也是内心潜意识的一种透露,但在弗洛伊德的“潜意识论”中认为在清醒状态下,前意识的稽查作用很强,潜意识几乎很难达到意识层面。很显然,杜丽娘的潜意识在此时已潜入意识层面,而“密约偷期”这个词特指相爱的男女秘密相会,这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是不被允许的。那为什么“前意识”会放松警惕呢?重要的缘由就在于杜丽娘已暂时脱离了父母的视线或是封建父权的桎梏,而且自己的贴身丫鬟春香也暂时离开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前意识放松了稽查的作用,使得杜丽娘脱口而出代表潜意识的话语。

综上所述来看,杜丽娘在做梦之前具有预睡现象,并出现了“幻视现象”,睡眠状态降低了杜丽娘内心前意识稽查作用的力量,杜丽娘的梦才得以形成展开。

二、灵囿而深

对于“梦中”,学界的探究大多围绕“梦满足的正是丽娘在现实生活中被压抑的欲望”进行讨论,可是为什么梦会发生在花园中?而为什么梦中会出现花园之景?对于这两个问题,学界并未做过多详细的描述。

首先,在弗洛伊德看来,与外部世界相脱离似乎就被认定是决定梦生活的最显著的因素,而这一观点也被布达赫所印证是对的。自古以来,花园一直被看作是春的话语,弗洛伊德认为风景代表女性生殖器,小山和岩石则代表着男性的生殖器,而花园中的花卉则象征女性的童贞[3]。

借丫鬟春香之口对于花园的描述:“景致么,有亭台六七座,秋千一两架。绕的流觞曲水,面着太湖山石。名花异草,委实华丽”[1],在这段描述中,“绕”字符合江南园林中含蓄隐晦、引而不发、显而不露的特点,而又得流觞曲水,水在江南园林中属贵,也有一定的用意。沈复曾论及园林建造的艺术规律:“以小见大,小中见大,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或藏或露,或浅或深。”[4]它们在哲学上是对立与统一,互为因果的关系,在园林艺术上则是相互对比的关系。江南园林通过一系列的对比手法,在空间上产生变化,以有限面积造无限空间。而《牡丹亭》亦是通过这有限的空间衍生出无限的梦。对于花园的态度,陈最良说:“但如常,着甚春伤,要甚春游,你游春归怎把心儿放”。他感于未出阁的小姐游花园违背如常,可能会导致心乱神迷,而杜母则认为花园是“空冷无人处”,隐藏着“花妖木客”。从这里可以看出,春香口中的花园与杜母、陈最良口中的花园相差甚大的,而通过这一对比,可以看出杜丽娘所游花园是与外部世界相脱离的,而这种脱离感,造成了杜母以及陈最良的焦虑。

其次,弗洛伊德还认为睡前幻觉在本身的内容上与梦景象是一致的,而在前面一部分已经介绍了杜丽娘隐眠于花园中,故眼前之景尽是花草之物,在即将入睡的幻觉中眼前也是花草之物在“漂浮”。所以,从这两点看完全可以证明梦为什么会发生在花园而不是其他脱离实际的外景。

而对于“花园”价值的探讨,美国学者艾梅兰在《竞争的话语》中写道:“《牡丹亭》把花园奉為晚期帝国的情的图释系列的一个基本构成部分,《牡丹亭》中的花园赋予文学作品中的花园以一种新的结构和意识形态含义。《牡丹亭》中的花园是一个情的实实在在的舞台,是主人公情感自我的一种建筑上的翻版:其墙内的一切皆有一种寓指情的修辞能力,在美学的构建中,花园与它的主人形成一种共生关系。”[5]花园内外,杜丽娘形成了一种分裂,在花园外,她是一个有身份有修养,按照封建伦理和男权社会的需求来塑造的女性,而在花园外的她,则是舒展身心、有支配恋爱权利的花园主人。所以,花园成为了自然与情感的空间,同时被赋予了与体制既相联又对立的关系。

一般学者将牡丹亭中的人物划分为三个等级——核心人物杜丽娘,主要人物柳梦梅、陈最良、杜宝,次要人物春香、杨婆等。而对于柳梦梅这个梦中出现的人物,尚无学者在精神分析学领域作详细的探讨。

从精神分析学角度准确地说柳梦梅是杜丽娘的本我,是对林丽娘内心的真实写照。弗洛伊德在其“潜意识”的后期理论中将人格划分为本我、自我、超我三个层次。其中“本我不受逻辑、理性等一切外在因素的约束,仅受自然规律即生理规律的支配,遵循快乐原则行事”,“而‘自我意识机构部分,处在本我与超我之间,总是清醒地正视现实,遵循‘现实原则,根据外部世界的需要来对本我进行控制和压抑,从而挽救他免遭灭亡”。[6]

柳梦梅是从杜丽娘灵魂深处跳出来的一个虚拟躯体,是其封闭自恋式的产物。可以说,杜丽娘在整个“白日梦”的状态下,表现的是其自我人格对于青春的渴望。“青春的渴望”是一种形而上的说法,在梦中无法表达,于是“自我”采取形而下的表达方式,那便是对于“性欲”的一种追求,将“本我”凝缩成“柳梦梅”。在梦中,杜丽娘与柳梦梅“密约偷期”,这正是她的潜意识所渴望的。此时的杜丽娘处于弗洛伊德所描述的无意识和前意识之间,时而清醒,时而迷茫,张淑香对于杜丽娘的“梦中之旅”曾做过探讨:“杜丽娘的花园寻梦之旅,对她幽闭的生命,是一个负载过度的极端体验,同时带来释放与窒息。”[7]杜丽娘作为人的实体性已经被情感的超异性所代替,汤显祖将这种超异性处理为一种道家学派中“阴魂”的状态。超我“既置自我于积威之下,乃临之以最严格的道德标准”,即被道德教义严格规范化了的自我,将本性埋没,呈现为一种人的理想状态,超我的层次正是杜丽娘不断追求信仰所要完美化的高度。所以,杜丽娘的内心挣扎是本我、自我和超我在梦中的抗争。

三、生死同归

前人对于《牡丹亭》结尾处理的探讨大多涉及弗洛伊德将“艺术家等同于精神症患者,将艺术创作看作是潜意识愿望的满足”的文学艺术理论观。

对于梦的回归处理,笔者将其看作一种“潜意识回归”,对于“为什么杜丽娘不直接在第一次梦后就慕春而死、慕情而亡?”“为什么再次寻梦却未果?”等诸多诘问作了探讨。在弗洛伊德看来,最近的欲望受到压抑,由于受到潜意识的强化而获得新生。这个欲望沿着思想过程必经的正常道路,奋力前行,通过前意识而冲向意识。但其碰到稽查作用,在这关键时刻,它采取化装方法,因为欲望对最近材料的移情已为此铺平了道路。直到此时,它走上了变成强迫性观念或妄想这类事物的道路——正在变成由移情作用强化了以及由于稽查作用而在自己的表达上化了装的一种思想。[3]在这段论述中,我们可以看出,杜丽娘潜意识的愿望由于在做完梦后得到一定满足,于是她再次渴望,而渴求欲望已变成强迫性的观念,这也正是移情作用所强化的,所以,杜丽娘才会想再次“寻梦”。潜意识欲望总是保持活跃,并且只要有一定程度的兴奋来利用它们,它们就能表示出那些经常能通过的途径,不可毁灭性是潜意识过程的一个显著特征。它虽然成为了一种强迫性的观念,但是它要再向前进就受到了前意识的睡眠状态的阻挠,于是,梦的过程走向了回归,返向知觉,这也是杜丽娘再次寻梦而未果的原因。

“回归”并非是一件坏事。如果潜意识一直自行其是,就会产生一种原本是属于愉快性质的感情,但是在“压抑”过程发生后就会变得不愉快。压制的目的及结果就是要防止这种痛苦的释放,而这种压制延伸到了潜意识的观念内容之中,因为痛苦可能源于这种内容。如果来自前意识的精力一旦停止,潜意识兴奋所释放的一种情感就可能会有危险,即只能体验像焦虑一样的痛苦感情了。所以说,杜丽娘之所以没有把梦做下去,就是遵循了“梦的回归作用”这一原则。而在《牡丹亭》中,汤老将回归的处理置于《惊梦》一折。对于《惊梦》一折,从精神分析学的观点来看“惊”为重点:

【下】〔旦作惊醒,低叫介〕秀才,秀才,你去了也?〔又作痴睡介〕〔老旦上〕”夫婿坐黄堂,娇娃立绣窗。怪他裙钗上,花鸟绣双双。孩儿,孩儿,你为甚瞌睡在此?〔旦作醒,叫秀才介〕咳也。〔老旦〕孩儿怎的来?[1]

从这段原文中,可以看出,杜丽娘正与柳生在合欢花园,尽享其乐,但由于杜母的出现,导致“美梦”惊醒。当梦中惊醒,就会形成一种焦虑,从而迫使梦的终止,加之杜母责备杜丽娘,于是,丽娘再次压制力比多,但同时又伴随着焦虑的产生,这在现代人体现为一种精神病症的存在,而对于《牡丹亭》中的杜丽娘来说,汤显祖将其处理为了“暮色而亡”。

精神分析学家认为,力比多是一种本能,是人的心理现象发生的驱动力,其中包含了“肉体性欲”。杜丽娘的力比多显然被现实原则教育的过程压抑,而退化产生了一种“自恋”行为。对于“自恋”的问题,弗洛伊德认为是一种力比多的分配方式,是成年人常将用于对外界性对象的所有爱抚转移与自身的一种倒错。在对象力比多发展史中,许多性本能一开始都是在自己的身体上寻求满足(类似于所说的自淫),这种自淫的能力乃是以现实原则进行教育的过程中性欲发生退化为基础的,这样自淫变成了力比多分配的自恋阶段的性活动。[3]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奈何”良辰美景,却不知“赏心”孰家院,杜丽娘既是赞叹花园春天的美好,也是反诘不肯走进自己生命欣赏自己美丽的人,具有着双重的意味。她的这种自我爱怜是幻想异性对自己怜爱的投影,是一种渴望,并且在《寻梦》和《惊梦》这两折中,自恋加深,有了明确的目标和理由。轻纱擦拭明镜,花笔淡淡扑粉,你的俏影着实令人品评一番,红樱绿柳方可渲染你那轻盈薄雾般的美。眉梢,黛青淡扫;双眼,秋波幻妙;鬓发,温润如山。杜丽娘如此之美,但春香却认为与画中人儿不同,从精神分析学的角度来看,杜丽娘描绘的不单单是本人的真实面貌,在此基础上还增添了自己心中的本我。

在弗洛伊德的人格发展理论中,新的人格学说是一个中心理論,并且由威廉·伊迪克所著的《编剧心理学》中将人格理论运用到了电影中的创作人物手法。前人运用精神分析学中的人格理论对杜丽娘作了一定的研究,将其分为了花园外的“自我”、花园内的“本我”以及回归现实的“超我”,但是如果将其深入分析的话,可以发现这三者的关系是一个逐渐递进、向前发展的关系。有趣的是,《牡丹亭》中杜丽娘向前发展的关系层是“自我”—“本我”—“超我”。但在诸多电影(例如:《霹雳先锋》)中发展的关系层是“本我”—“自我”—“超我”。“本我”的位置与“自我”的位置发生调换,但为什么还说是一个向前发展的趋势呢?我们都知道“本我”一定是按照“快乐原则”行事,而“自我”一定是按照“现实原则”行事。既然含义尚未改变,那么改变的便是创作背景。

再看《牡丹亭》中的杜丽娘,其虽与当时的“封建父权社会”相违背,但在现时的“法治社会”来看,是一种正确的自我追求,与现时的婚姻价值观、女性意识相符合,故其转变是由“自我”向“本我”的转变。那么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便可分析其人格发展。作为“自我”,此时杜丽娘的形象是一个官宦家庭的独生女,其条件好,享受优等教育,静静地等待着由父母主宰的配亲。当其在“游园惊梦”自我意识觉醒后,她的自我价值追求发生了变化,由父母灌输的“三从四德”的封建意识变为了“自主追求、选择爱情”的女性意识。而到了最后敢于反抗父亲,对于父亲的不相认自嘲地说出:“无媒而嫁,保亲的是母丧门,送亲的是女夜叉”,这是一种思想上的突破,到达了一种“超我”的境界。汤老在三种不同的人格状态下塑造了不同的人物形象,但始终是向前发展的。

对于另一个人物“柳梦梅”来说,其人格状态也有了从“自我”—“超我”的转变,在开始的几折中,他的人格状态属于“自我”,是一个现实世界封建大夫的平庸人物,其仅限于“色、欲、礼”层面,未达到为情爱而思考生命价值的心性层面,其兴趣在于追求功名,例如三十六出《婚走》丽娘复活后的急于求欢。而到“翁婿冲突”(“骇变”—“圆驾”)这个情节上,其转变成捍卫理想的斗士、忠贞于爱情、不畏官宦,敢于对杜宝说出“这是阴阳配合正理”的自嘲话语。

四、小结

综上所述,可以看出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对于《牡丹亭》的影响甚大,不光在于汤显祖在“升华”的作用下创造了文本,更在于对杜丽娘“梦前发生”、“梦中出现”、“梦后回归”起了相当大的作用,笔者所作的探讨同时也象征着对于研究《牡丹亭》的理论体系向前迈进了一步。

参考文献:

[1]汤显祖.牡丹亭[M].徐朔方校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以下标识脚注[1]皆引用于此)

[2]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梦的解析[M].孙名之,顾凯华,冯华英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11:46.

[3]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引论[M].彭舜译.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1:153.(以下标识脚注[3]皆引用于此)

[4]沈复.浮生六记·闲情记趣[M].上海:上海光华书局,1927(10).

[5]艾梅兰.竞争的话语[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5:76.

[6]威廉·尹迪克.编剧心理学[M].井迎兆译.北京:北京联合出版社,2014:16-19.

[7]张淑香.杜丽娘在花园——一个时间的地点(华玮主编《汤显祖与牡丹亭》)[J].台北中研院中国文史研究所,2005:262.

作者简介:

柳 谦,男,山西晋中人,重庆师范大学传媒学院2015级广播电视编导专业本科学生。研究方向:影视美学、戏剧艺术;

黄勇军,男,重庆潼南人,重庆师范大学传媒学院副研究员,影视文学博士,研究方向:影视美学、戏剧影视文学。

基金项目:本文系重庆市“十二五”教育规划课题重点项目《电影电视媒介对民族地区乡村留守儿童影响研究》(项目编号:2014-GX-024)阶段性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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