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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隐诗歌的“虚静”之美

2017-01-27

南都学坛 2017年4期
关键词:李商隐意象诗歌

禹 亚 丽

(湖南大学 中国语言文学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2)



李商隐诗歌的“虚静”之美

禹 亚 丽

(湖南大学 中国语言文学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2)

“虚静”是中国哲学和美学中重要的精神和范畴之一,文化内涵丰富复杂。“虚静”源于道家哲学,也与佛家义理相契合。李商隐可谓佛道双修,他的诗歌必然会有“虚静”文化精神的涵养。李商隐诗歌中的“虚静”之美很独特,“虚”主要体现在意象意境的虚无缥缈、情感的虚泛朦胧之美、虚中有实的创作手法,“静”主要体现在诗歌中静的审美趋向、诗歌呈现的静美意象、静中有动的创作心理。李商隐不仅在创作心理和文学意境上受到“虚静”的影响,更有着超越了具体物象而与“虚静”本质相契合的精神。

李商隐;诗歌;虚;实;静;动;佛道

一、李商隐诗歌之“虚”美

“虚静”之美,是指创作者或审美主体在虚静心态下内心和外物在精神上浑然一体,超然于外的虚空宁静的美感。“虚静”本质上指人澄明自由的精神状态,是主体和本体的统一。作为主体强调其虚空自由、整体平衡的心理时空,作为本体是道的本源,是万物存在的方式。佛道原理是构成李商隐精神流向和知识结构的重要部分,“虚静”精神对他的诗歌影响深远。

(一)意象的虚无缥缈

首先,从文学欣赏论上看,“虚”表现为诗歌意象的虚无缥缈,不是具体的实在意象。胡应麟《诗薮》说:“古诗之妙,专求意象。”[1]221李商隐诗歌的意象如伏羲、三清等没有具体的实在,是佛道禅理或者精神化的幻象。“紫府仙人号宝灯,云浆未饮结成冰。如何雪月交光夜,更在瑶台十二层?”[2]75中“紫府”“瑶台”给人清冷迷幻之感,表现了对理想之追求和追求幻灭的怅惘;“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2]95,用“青鸟”“蓬山”表达了理想的遥远缥缈。李商隐还大量运用了佛经、佛典中的词汇,如“碧烟秋寺泛湖来,水打城根古堞摧。尽日伤心人不见,石楠花满旧琴台”[2]638。李商隐以禅宗来自我观照,或以久不得志,一切成空而聊以寄慨,诗人好像要参透尘世,彻悟人生,诗歌里如“微尘”“莲花”等词语的大量引用也多有所寄托和象征,尽显虚幻迷离之美。

其次,“虚”还表现为意境的虚美。刘禹锡诗“虚而万景入”[3]201,“虚”使得意境具有模糊性,精神得以自由,此时创造性的想象构成了审美意象。这种模糊性可以让读者由此及彼,延续了艺术想象,增强了艺术表现力。“虚”产生的距离中蕴含了更广阔的世界,这也是其诗歌产生朦胧美的原因。如《微雨》:“初随林霭动,稍共夜凉分。窗迥侵灯冷,庭虚近水闻。”[2]22此诗的妙处在于从虚处着笔,由人的感受来表现出雨的神韵。这种意境的“虚”美整篇给人以飘茫之感,而非单独的一字一句;又如《重过圣女祠》:“白石岩扉碧藓滋,上清沦谪得归迟。一春梦雨常飘瓦,尽日灵风不满旗。”[2]609用圣女飘忽不定的行踪喻示自己沦谪无归的境地,意境缥缈幽冥;李商隐《东还》道:“秋风动地黄云暮,归去嵩阳寻旧师。”[2]48他好像忘怀了现实,遁入虚境,他的诗歌也通过精神跳跃的意象组合,形成了充满精神美的意境。

(二)情感的“虚”美

精神是不可名状难以把握的,情感之“虚”表现为内在心灵的复杂与丰富。 “李商隐的独特贡献,在于他对难以言说的心灵世界给予了前所未有的细腻传神的展示。”[4]李商隐的心灵与外在世界息息相关,两者紧密交织影响着情感的变化。个人的生存状态使李商隐的人生充满悲剧色彩,冯浩说:“位卑而年促,皆在一语中,文人薄命,千古伤之矣。”[5]李商隐常在佛道义理中得到消解,诗歌有晦涩难解的意味。比如《锦瑟》,有人认为是爱情诗、悼亡诗,或是感世诗、自伤诗,情感复杂,多有研究,不再赘述。谢榛《四溟诗话》说:“凡作诗不宜逼真,如朝行远望,青山佳色,隐然可爱,其烟霞变幻,难于名状。及登临非复奇观,惟片石数树而已。远近所见不同,妙在含糊,方见作手。”[6]正是复杂的人生感受和悲剧性的生命体验使得李商隐的诗歌常常多重情感浑然一体,难以把握,情感的“虚”也给读者以巨大的想象空间。

情感之“虚”美表现为多用梦幻的表达。李商隐诗歌常常用梦境幻觉反映情感和现实。董乃斌说:李商隐是“一位内蕴创造力非常丰富的‘白日梦者’”[7],在梦中,情感的流动更隔了一层,人生如一场大梦,仿佛一切都归于虚无。“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8]“梦”是自由表达内心感受很恰当的形式:人生的理想抱负是“十年长梦采华芝”[2]48;纵观历史的存亡兴衰也不过“三百年间同晓梦”[2]632。“人生如梦”的梦幻感产生的是念念无常,这与佛教教义相暗合,是人生的常态也是安慰自己的解脱。冯浩笺曰:“假梦境之变化,喻身世之遭逢也。”[9]这些体验加重了诗人的悲剧性气质,深化了多变的人生内涵。

情感之“虚”美还体现在超越时空的“通情”“通境”上,反映了情感的共性,有着典型的意义。这里情感的“虚”指的是对事物有种本质上的把握,这种心灵体验不停留于事物表面,是概括面很广的“通情”或“通境”。这种情感不是一时一刻的念想,而是人生体会里整体长久的心境。如《无题》等组诗表面是爱情的分离伤感,其实皆运用比兴象征寄托自己对生命境遇的伤感。又如《流莺》《野菊》《木兰》这一类诗以“整篇”为象征,表面上写落花、夕阳,实际却包蕴深广的人生感慨。梁宗岱在《谈诗》中说:“有些字是诗人们最隐秘深沉的心声,代表他们精神的本质或灵魂的怅惘。”[10]如“人岂无端别”[2]516“今古无端人梦中”[2]393“云鬓无端怨别离”[2]90,在李商隐眼里,“无端”所蕴含的不确定性和偶然性,恰恰是把对人生的感受提升到了审美的境地,成了一种精神的通境。这种精神随着时间的无限消长而无有始终,勾连了历史中的人生,是对生命本质的一种直觉性把握。

(三)“虚”中有实

首先,从文学创作论上看,“实”体现为情感的真实。意象与意境可能是虚的,但情感却是实实在在的,李商隐通过诗歌把对人生的缺失转换为现实的扩充,平衡着我们的生命,他诗里真挚的情感总能打动我们。“李商隐明知追求幻灭,色相皆空,却不愿跳出情爱牢关,不愿放弃对理想、青春、爱情的热情讴歌。”[11]《幽居冬暮》:“急景忽云暮,颓年浸已衰。如何匡国分,不与夙心期。”[2]诗中流露出无能为力的衰颓与不平,暮年时矛盾复杂的心理状态尽显。“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深知身在情常在,怅望江头江水声。”[2]210诗人在曲江池畔睹物怀人,情丝悠长。“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2]97,看他那满头的白发是入骨的相思,是不知所起更无所终的爱的告白。这种人性深处的真情刺激着不可思议的想象力,达到超越理性的诗歌的境界,此时生命与真情融为一体,不可分离。

其次,“实”还体现在诗歌创作受客观外物影响。诗歌不是凭空得来的,是在外物感发中加以创造形成的。如李商隐的咏物诗不是铺写具体事物的外在之形,而撇开客体的外在形貌特征,从虚处着笔传达内在气韵,形成了“离形取神”“传神空际”的特点。如《蝉》:“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五更疏欲断,一树碧无情。”[2]501通过蝉的特点结合作者的情思,寄予了身世清贫高洁之感。通过“狂飘不惜萝荫薄,清露偏知桂叶浓”[2]425,“昨夜西池凉露满,桂花吹断月中香”[2]622,“日烈忧花甚,风长奈柳何”[2]570,诗人觉得自己像浮萍、草梗,如孤鸿、哀蝉。我们不能否定,是外物给了情感以兴发,情感蕴于外物之中,主客观契合达成了对彼此的双重超越。万物都是精神的载体,万物之实也就融于精神之“虚”中了。

再次,“虚”其实是与“实”相对的,是在创作时使自己的内心虚空,达到能容纳万物的开阔之境,更好地体察万物所蕴藉的生命力。王蒙先生说:“一切来自虚无,虚无中产生了一切,虚无又接受、容纳了一切,这虚无不也是并不绝对地虚无,而是充实的伟大的虚无吗?”[12]《荀子·解蔽篇》云:“心何以知?曰:‘虚壹而静。’”[13]荀子认为人只有放弃主观成见,心内虚空,才能容纳更多的实,达到完美的精神境界。庄子说:“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14]要想获取对道的体认,就必须做到“心斋”,即指要排除内外一切妨碍追求“道”的因素、物欲与杂念的束缚,让心返璞归真。佛家的虚空观是包容支配一切的,微尘容虚空,佛道在此不谋而合。在《谢先辈防记念拙诗甚多异日偶有此寄》一诗中,李商隐曾系统地剖析过自己诗的创作精神和实践经验:“晓用云添句,寒将雪命篇;良辰多自感,作者岂皆然!熟寝初同鹤,含嘶欲并蝉;题时长不展,得处定应偏。南浦无穷树,西楼不住烟;改成人寂寂,寄与路绵绵。星势寒垂地,河声晓上天;夫君自有恨,聊借此中传。”[15]在“虚静”的境界中,借助万物突破了此时此地的局限,而获得无上的自由,与万物同化了。

二、李商隐诗歌之“静”美

“虚静”本为一体,相互统一。“虚则实,实则伦矣,虚则静,静则动,动则得矣。”[16]静始于虚,虚是通往静的必要途径。弘一法师说:“不为外物所动谓之静,不为外物所实为之虚。”[17]只要自我心灵不失虚静,兴之所至,皆无不可也。“虚静”辩证的关系也就在此。

(一)唐代“静”的审美趋向

林语堂说:“中国的文化主静。”[18]审美之静是静文化的重要内容,诗人们往往把这种瞬间的审美心境扩大到整个人生,发展成为一种“静”的人生态度。道教、佛教的繁荣发展影响了诗歌的生存境界,道、佛都是守静的人生哲学,其修养均依赖于虚静的心理状态,是唐代诗歌中静美趋向形成的核心要素。老子说:“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19]道自然地融化在万物的生存运动中,只有虚静的修养手段,个体汇入大化之中方可体道,与万物一起逍遥,至美至乐。“圣人之静也,非曰静也善,故静也。……水静犹明,而况精神?”[20]佛教之禅更是一种在虚静状态下的心性修养手段,最初被翻译为“禅那”即“静虑”,是一种“超觉静思”的神秘思维。佛学肯定万物皆源于心,心的本真状态是“空寂”,佛把以明镜之心去静悟证入看成达于佛性的根本途径,强调以无物之心观色空之相。佛教的“空静”最能切合艺术创造的思维本质,只有持“静观”的态度才能摆脱世事的干扰和内心的各种欲求,对人内在的心理体验来做超然直觉的把握。佛道都强调“静”的重要性,深受道佛思想浸渍,李商隐的诗歌在时代与佛道的影响下也必然有“静”的意味。

(二)李商隐诗歌意象之“静”美

“由于对社会现实的失望,诗人积极进取和乐观自信的态度也随之丧失,热切的干世欲望转为消极隐遁之思。”[21]“静”是一种生存智慧,是当理想与现实产生矛盾冲突时的精神安息地。诗人的创作离不开对事物的静观,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与自己内心契合的意象,如《忆住一师》:“无事经年别远公,帝城钟晓忆西峰。炉烟消尽寒灯晦,童子开门雪满松。”[2]273将在外部世界的失意和创痛化解成内部世界的宁静超然,完成心理的自我调适。

“静”表现为诗歌中对心静的追求。李商隐感受到的痛苦深重,他的心是不静的:“几时心绪浑无事,得及游丝百丈长。”[2]17人生的无奈包含其中:“东西南北皆垂泪,却是杨朱真本师。”[2]90这产生了对静的追求,期盼在追求的过程中静下来。再如《秋日晚思》:“取适琴将酒,忘名牧与樵。平生有游旧,一一在烟宵。”[2]292诗的基调空寂清冷,雨后孤灯,取酒自适,将一切功名利禄遗忘于江湖。同样《华师》中:“孤鹤不睡云无心,衲衣筇杖来西林。院门昼锁回廊静,秋日当阶柿叶阴。”[2]591描绘了清静悠远的境界,何尝不是对内心宁静的寻觅。“静”还体现在诗歌形象的静美之上。道教是一种尚阴哲学,贵柔守阴,推崇女性特征,对李商隐影响巨大。不同于韩愈的奇险鬼怪之语,李商隐的诗歌在思想和形式上常有女性化特征和形象,表达女性阴柔静谧之美。李商隐无题诗可以说是一种典型女性化诗歌。“欲就麻姑买沧海,一杯春露冷如冰”[2]268,表达出人生短暂、时间流逝的凄凉,而自己依然在漂泊;无题诗爱情中的女性更寄寓了这种情感,如“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2]230和“露花终哀湿,风蝶强娇饶”[2]230,诗人在诗歌中反复咏叹美好事物的凋落,展现了香消玉殒的凄惨图景。“愿得勾芒索青女,不教容易损年华”[2]31,人生的凄苦和爱情的感伤都浓缩在这形象中了。

(三)“静”中有动

“静”不是完全静止,是静中有动,动静结合。所谓“非如松风不动、林狖未鸣,乃谓意中之静”[22]。也就是说静并不是单纯的静止,是心理上的静。是以静制动,外动更衬意静。王国维曾言:“无我之境,人唯于静中得之。有我之境,于由动之静时得之。故一优美,一宏壮也。”[23]况周颐有一段话非常精辟深刻:“澄思渺虑,以吾身入乎其中而涵泳玩索之。吾性灵与相浃而俱化,乃真实为吾有而外物不能夺。”[24]虚静的胸怀包揽一切,于是万物也都艺术化了,艺术创造依仗神思,而神思又只有在虚静中方可求得,这自然是创造艺术的最佳时刻。李商隐的《访隐者不遇二绝》其二:“城郭休过识者稀,哀猿啼处有柴扉。沧江白石樵渔路,日暮归来雨满衣。”[2]596沧江、白石意象清静脱俗,有着远离烟火的世外之味,其中能感受到作者的心境是静谧的,但是又充满了行走、猿啼、砍柴、钓鱼等动态。李商隐的诗歌先从静的心理认真观察感受,由外物兴发引起内心情感的波动,在这一过程中排遣抒发了情感,内心回归于平静。我们的心灵便在这一过程中得到了净化和提升。

三、李商隐与“虚静”精神的契合

宗白华认为:“艺术以及创造首先是人格的创造,根本上还在于艺术家自身具有与虚实相生的宇宙生命运动相契合的心灵结构。艺术意境创造一方面要求艺术家心灵的‘空灵’、精神的淡薄,从而出入虚实,以虚灵的心襟气象体会自然,沉潜与宇宙万物的核心而得其理趣,创造‘事外有远致’的美的境界。”[25]“虚静”是主体与客体保持心理距离,超越各种纷扰束缚,无功利宁静澄明的状态。西晋文学理论批评家陆机曾在《演连珠》中说:“是以虚己应物,必究千变之容;挟情适事,不观万物之妙。”[26]在创作前,作者必先虚己待物,这样获得了无限的自由,就可以体悟万物“千变之容”的美妙。刘勰也在《文心雕龙·神思》中说:“陶钧文思,贵在虚静,疏仑五藏,澡雪精神。”[27]这表明了“虚静”心态是进行创造的精髓。

庄子说“虚己以游世”,也指的是虚静,本质上就是“游”,即虚静的最高境界,心灵的完全超脱自我,“游心内运”状态超越了时空。佛教主张通过禅定,解除尘世的烦恼,去过一种虚空无障碍、往来任纵横的生活,描绘的也是如此,这也是对古代中国天人合一、物我一体精神的根本把握。李商隐具备这样的人格结构,他对事物的把握直达生命本质的审美心态是依赖于“虚静”这一精神状态的。“由于其存在的丰富性,心灵的能动性,超越的无限性,的确可以产生瞬间的生存、瞬间的超越、瞬间的永恒等作用,对人生的确能产生一种慰藉、寄托、享受与满足。这是审美活动之所以为人类生活所必须,是审美创作得以生存、存在的意义所在。”[28]我们能在李商隐的诗歌中感受到这一精神的存在。每个人的想象和感受都是不同的,我们也用“虚静”之心去欣赏,才能感受到诗歌的精髓和魅力,享受到李商隐诗歌的无穷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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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法惠]

2017-04-09

禹亚丽(1994— ),河南省南阳市人,湖南大学中国语言文学学院研究生,主要从事唐宋文学研究。

I207.22

A

1002-6320(2017)04-005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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