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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V阳性伴发吉兰-巴雷综合征一例

2017-01-12彭子娟易娟朱勇曾国华包正军罗霄鹏

关键词:吉兰神经病麻木

彭子娟 易娟 朱勇 曾国华 包正军 罗霄鹏

HIV阳性伴发吉兰-巴雷综合征一例

彭子娟 易娟 朱勇 曾国华 包正军 罗霄鹏

人类免疫缺陷病毒;吉兰-巴雷综合征

1 病例报告 患者男,43岁。因“多尿口干多饮,体重下降半年,四肢麻木2 d”于2015-05-18收住作者医院内分泌科。既往有高血压病史12年,间断服用左旋氨氯地平及珍菊降压片,未监测血压。否认糖尿病及高血脂病史。无疫苗接种史。无输血史及吸毒史。入院诊断:代谢综合征、糖尿病、高血压、高脂血症。入院后渐四肢肢端麻木加重,无力,蹲下起立时明显,口周麻木,咀嚼无力,漱口漏水。于2015-05-20经神经内科会诊,查体:体温36.2℃,脉搏109次/min,血压163/99 mmHg(1 mmHg=0.133 kPa),体重指数27.9 kg/m2,腰围92 cm。双瞳等大等圆(直径=3 mm),对光反射灵敏。眼球各项运动自如,双侧额纹变浅,双眼睑闭合差,贝尔征阳性。双侧鼻唇沟变浅,鼓腮漏气,四肢肌力近端Ⅳ级,远端Ⅴ级,上肢腱反射减弱,下肢腱反射消失,未引出病理征。脑膜刺激征阴性。四肢末端手套及袜套样痛觉减退。考虑吉兰-巴雷综合征(GBS)转入神经内科诊治。查血糖15.6 mmol/L;血常规、电解质、甲状腺功能、肝肾功能正常;三酰甘油3.27 mmol/L;风湿免疫全套阴性;心电图检查结果示窦性心动过速、电轴左偏、左室面高电压;头部MRI检查未见异常;腰穿脑脊液检查(2015-05-22)结果显示,压力170 mmH2O(1 mmH2O=9.8 Pa),脑脊液无色透明,白细胞数1个/μL,蛋白2.207 g/L,葡萄糖5.39 mmol/L,氯化物126 mmol/L;肌电图双下肢周围神经传导速度减慢,远端潜伏期延长,H-反射未引出。梅毒、丙型肝炎病毒抗体阴性,HIV初筛试验可疑阳性,取标本送疾控中心进行确诊实验。再次追问病史,1年半前外出务工后有冶游史,并患尖锐湿疣,已治愈。给予丙种球蛋白静脉注射(28 g/d,×5 d)、神经营养(甲钴胺0.5 mg、维生素B1100 mg肌肉注射,1次/d)治疗,同时控制血糖、血压。治疗8 d后,自觉面部不适减轻,咀嚼力较前改善,仍存在行走无力、肢端麻木症状,疾控中心回报抗HIV抗体确诊实验阳性。确诊AIDS,遂转至传染病医院继续治疗。转院后2个月复诊,患者无自觉症状,面瘫、肢体麻木无力均完全恢复。

2 讨论 该患者为中年男性,有代谢综合征、糖尿病、高血压、高脂血症,入院前2 d出现四肢肢端麻木,极易误诊为糖尿病周围神经。入院后四肢肢端麻木加重,四肢近端肌力下降,并出现双侧周围性面瘫,起病急,不能用糖尿病性周围神经病变解释,遂考虑GBS可能。依据患者典型的临床表现、脑脊液蛋白-细胞分离、神经传导检查改变,符合GBS诊断[1]。HIV初筛试验抗HIV抗体可疑阳性,追问病史,患者1年半前外出务工后有冶游史,并患尖锐湿疣,当时查梅毒、抗HIV抗体检测阴性,经治疗后尖锐湿疣已愈。进一步行抗HIV抗体确诊试验阳性,患者无输血史及吸毒史,结合冶游史及性病史,考虑为AIDS。

HIV病毒具有亲神经性,约1/3的患者出现神经系统病变,其中7%~20%以神经系统为首发表现[2-3],约15%合并周围神经损害,可表现为感觉、运动神经病、多发性单神经炎、多神经根病、急性或慢性多发性脱髓鞘性神经根神经炎等类型[4]。其中,急性炎性脱髓鞘性多发性神经根神经炎是GBS中最常见的类型,也称经典型GBS。不同类型的周围神经病变取决于HIV感染不同的阶段。文献报道,HIV感染相关GBS和慢性炎症性脱髓鞘性多发性神经病(CIDP)常常出现在AIDS患者HIV感染早期,甚至在HIV血清抗体转化期[4-5],可不伴有明显的CD4+细胞减少,给诊断带来一定困难。而机会性感染(如巨细胞病毒)相关的多发性神经病多发生在HIV感染的晚期阶段,与相关免疫功能丧失有关。1985年Mishra等[6]首次报道了HIV感染相关的GBS,但国内相关报道甚少。本例患者在确诊AIDS之前出现GBS表现,结合患者1年半前有冶游史及性病史,此次入院检查发现抗HIV抗体阳性,故考虑为HIV感染早期导致的GBS。提示对于临床表现为GBS的患者,特别是脑脊液细胞数增高者,需要筛查是否存在HIV,以免误诊和漏诊。有文献报道[7],轻微的脑脊液白细胞数增高,提示并发HIV感染的可能。而本例患者脑脊液白细胞数并未升高。当细胞数明显升高时,应对感染、肿瘤或其他自身免疫性疾病进行全面筛查。

目前我国HIV感染的人数越来越多,其感染引起的相关神经系统病变的患者也随之会越来越多。在早期AIDS症状常不典型,且由于各方面因素,患者常不能提供准确的病史和线索,需要医生在临床工作中充分考虑并重视排除HIV感染等因素导致的可能,充分的检查非常必要。

[1]中华医学会神经病学分会神经肌肉病学组,中华医学会神经病学分会肌电图及临床神经电生理学组,中华医学会神经病学分会神经免疫学组.中国吉兰-巴雷综合征诊治指南[J].中华神经科杂志,2010,43(8):583-586.

[2]Lanaka DJ. Epidemiology of human immunodeficiency virus infection and associated neurologic illness[J].Semin Neurol,1999,19(2):105-111.

[3]Nishijima T,Tsukada K,Takeuchi S,et al. Antiretroviral therapy for treatment-naive chronic HIV-1 infection with an axonal variant of Guillain-Barré syndrome positive for antiganglioside antibody:A Case Report[J].Intern Med,2011,50(20):2427-2429.

[4]Zhang WL, Cao YA, Xia J, et al. The treatment effect of immunoglobulin in AIDS with Guillain-Barré syndrome[J]. Chin J Exp Clin Virol,2013,27(3):210-211.

[5]Hahn K, Husstedt IW. HIV-associated neuropathies[J].Nervenarzt,2010,81(4):409-417.

[6]Mishra BB, Sommers W, Koski LL, et al. Acute inflammatory demyelinating polyneuropathy in the acquired immune deficiency sydrome[J].Ann Neuol,1985,18:131-132.

[7]Brannagan TH 3rd, Zhou Y.HIV-associated Guillain-Barré syndrome[J].J Neurol Sci,2003,208(1-2):39-42.

(本文编辑:时秋宽)

10.3969/j.issn.1006-2963.2017.03.019

412007中南大学湘雅医学院附属株洲医院 株洲市中心医院神经内科

包正军,Email:277561641@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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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6-2963(2017)03-0226-02

2016-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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