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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秋栗飘香时

2017-01-11

南都周刊 2016年22期
关键词:栗树白米高汤

购物街上人潮熙来攘往,飘着一股馥郁香浓的气味,我驻足东张西望,看不见那香气哪来。往前又走几步,过转角,拐了弯,骑楼下有位壮硕的中年摊贩,正奋力搅动着他面前一口大镬,镬中可不就是糖炒栗子吗?尽管天未寒凉,气温仍有二十来度,我嗅闻着这熟悉的香味,却确切地感到,漫漫长夏总算过去,秋天终于来到亚热带岛屿了。

抵挡不了那甜香的诱惑,买了一小袋,捂在手里,掌心热热的。回到家,泡了一壸红茶,夫妻俩相对而坐,边喝茶边剥栗子,剥一颗吃一颗,不一会儿就把香喷喷的栗子吃个精光,一方面意犹未尽,另一方面却也庆幸方才有所节制,没敢买太多,要不然,肯定买多少吃多少。栗子固然美味,可要是贪嘴,一下子吃太多,却可能胀气,闹得肠胃不舒服。

浅尝过秋栗的那个周末,逛市场时瞧见常去的菜摊上,摆着一包包已剥壳的栗子,金黄饱满。

“大陆来的吗?”我问相熟的菜贩。

“不,这是阿里山附近山区种的,季节限定哦,过了十月就没了。”

印象中,栗树是耐寒的温带植物,旅居荷兰时,每逢秋季,森林里的栗树便结满一颗颗长着尖刺、形似刺猬的果子。刺果成熟坠地,黄绿色的皮绽开,露出里头几颗深褐色的坚果,那便是人们爱吃的栗子,殊不知亚热带的台湾居然也生产栗子,想来是山区气候较温和之故。

既然是本地货色,又是季节限定,应该特别新鲜,欣然买了一包。本来打算做栗子红烧肉,可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知怎的,想起多年前枫红季节,和好友结伴游京都时,曾在日式料理旅馆吃到栗子饭,那是东瀛秋季才有的旬味,清香淡雅,让人吃在嘴里,油然而生惜秋之心。

一思及,就嘴馋。一来很想重温旧味,再来红烧肉固然好吃,可浓油赤酱多少会掩盖栗香,可惜了这难得买到的本地鲜栗,晚上索性来试做和风栗子饭,做法应该不会太难。

一不做二不休,我刻意舍方便简事的电饭煲不用,从橱柜中掏出小砂锅,打算用它来煲饭,这可比电饭锅别致多了。我的这口小砂锅可以煮一杯半的米,约莫两碗半白饭再多一点,咱家就两口人,这分量恰恰好。

自冰箱取出前些天煮好的日式柴鱼昆布高汤,加上一点点酱油、味醂和米酒,用这汤汁取代清水浸泡白米。就这样泡了快一个小时,待白米吸饱了高汤,才把栗子搅进锅中。

我在网上找到的食谱说,三杯米配二十颗左右的栗子,折算起来一杯米配七颗,太少了,哪里够?于是先将一整包栗子蒸至七分熟,然后统统倒进砂锅中,应该有十几颗吧。

趁着栗饭在炉上焖煮着,随手做了三菜一汤:浅盐渍过的鲭鱼,抹上薄薄的橄榄油,塞进预热为一百八十度的烤箱,一烤了事;油豆腐加酱油、味醂、高汤和葱段卤煮入味;冰箱蔬果柜中有烧菜剩下的零星荷兰豆、甜椒和鲜香菇,就合起来炒成一盘。汤呢,也用同样的高汤,加金针菇、海带芽和一小撮姜丝,很快煮好一小锅具有日本风味的清汤。

这一顿和风秋膳或许不够正宗,但咱夫妇俩仍吃得齿颊生香,只因我们尝到了秋天的味道。有兴致的话,请也煮上一锅,呼应人间秋意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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