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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非土屋——原生态建筑艺术浅析

2017-01-04王芬

湖北函授大学学报 2016年14期
关键词:原生态价值建筑

王芬

[摘要]建筑是一个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一个地域独特风貌的缩影。但是随着现代社会的发展,这些原生态的本土建筑面临着消失殆尽的危机。西非土屋作为一种原生态建筑,有其独特的艺术价值和文化特色,其独有的建筑特色和理念,原生态的价值选择,值得当代建筑借鉴。

[关键词]建筑;西非土屋;原生态;价值

建筑是一个国家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就如同它的文字、语言、艺术、食物一样。建筑也是一部最具有视觉效果的文化读本,它是对一种独特文明灿烂文化的具象解读。就如同埃及的金字塔、罗马的斗兽场、纽约的摩天楼、俄罗斯的圆顶建筑、泰国的庙宇、日本的町室等这些建筑都在给人们传递着一种独特的文化形象。各民族、国家在地域环境、生产形态、生存条件、道德观念、价值取向、审美心理等综合条件下形成了独特的文化体系,而在这种不同的文化体系、文化语境中又创造出了不同的美的形象。西非土屋就是在西非这种独特的文化语境中形成的一种独具风味的原生态本土建筑形式。

一、西非土屋简介

西非即非洲的西部地区,其西临大西洋,东达乍得湖,南濒几内亚湾,北抵撒哈拉沙漠。绝大部分地区位于南北回归线之间,总体来说内陆干燥炎热,南部沿海潮湿多雨。这样的自然环境,为西非人常年定居繁衍生息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西非土屋可以说是西非这块土地上最多也是最常见的一种宅式建筑。(这里所说的土,并非是一种狭义上面的土,它更多的是一个宽泛的概念,即为本土的,原生态的,在材质上它可以是土屋、茅屋、石屋。)厚墙小窗、狭窄门道、矮小深邃的窗户和门洞,无疑说明西非土屋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人类早期农耕式的定居生产的居住方式。穴居巢居模式的脱离也就标志着土屋建造方式的产生与崛起。它适应西非当地的地理环境、气候条件,符号西非人居习性、宗教信仰和行为模式。为数亿非洲人提供了挡风遮雨、休养生息的空间和场所,所以直至今日土屋建筑仍然存活在西非的一些部族当中。

二、西非土屋的基本类型

西非的土屋建筑因气候条件不同、地域特性不同、民族文化不同而呈现出千态万状,然各具特色。根据土屋的建造形式,大体可以分为以下几种形式。

(一)真主柱屋

真主柱屋是非洲西部富拉尼人的建筑形式。这种土屋的形式同样被称作“乌罗”,是用28根木棍搭成半圆形的伞状支架,用树皮作屋面,覆以干草而成。雨季干草加厚,抵风防水,旱季去薄,降温防暑。若干座“乌罗”构成一组,状若蜂房,被称作“鲁加”。屋子一面是门,三面架床。门永远面向朝圣地麦加的方向,意求真正保佑。

(二)靠崖式屋

靠崖式土屋是利用倾斜地势建造而成的一种防御型的土屋。马里多贡人的土屋就是依照这种方式而建造的。它们通常坐落在陡坡上,人们必须借助于钉在坡上的铁链以越过陡峭的坡面,或者让别人用绳索从山坡上把自己吊下来,才能进入村庄。每个村庄都被分成若干个建筑群,每个建筑群都包括一个大家族里面不同成员的住房、祭坛、谷仓等。土屋的墙体呈长方形,屋顶呈锥形,其中有些土屋形同楼房。但是屋内各层之间不能往来,而是在屋外设置木梯或是攀杆以供进出。

(三)堡垒式屋

堡垒式屋是一种状若碉堡形式的土屋建筑。这种形式的土屋建筑在贝宁北部的纳蒂延古松巴人的部族里比较常见。整个土屋是用棕榈树树干搭建骨架然后采用一种当地独有的红色泥土填充堆砌而成。四个或者更多的圆柱加上围墙,一起构成院落的主体,圆柱上用茅草做成尖尖的顶,使整个建筑看上去像个碉堡,四周的“碉堡”把房屋围出一个天井小院。土屋均没有门,只有一些狭小的门洞和过道。通常土屋以院落为一单位,分为上下两层,上层通常除居住外还可以晒粮食谷物,下层则放养些家禽,以及年老不便的年长者也生活在下层。

(四)圆顶式屋

圆顶式屋,顾名思义即土屋的顶部为圆顶的式样。喀麦隆的毛斯蛤姆人的建筑就是这种抛物线形的圆顶式屋。它别具一格看起来像半个蛋壳,大约为10米高,7米直径。采用泥土混合草秆这些原生态材料修建而成,完全没有任何支架做支撑。弧线形的土屋外立面呈现出一些错落有致的隐约的凸起,既给这种几何形的土屋外形增添了生气和特色,同时也可作为登上屋顶的脚蹬,便于屋顶维修。顶端收束成圆形天窗,成为土屋内部采光的唯一窗口,可以通风和出烟,雨季时堵上防雨,旱季打开通风。

(五)海带草屋。

海带草屋,这种房屋是多哥沿海一带最具特色的一种民居形式。当地盛产细长海带草,它是一种浅海水生植物,长到一定高度后,遇大风浪随海潮成团卷向岸边。沿海而居的人们将其打捞上来,晒干整理,用于建房盖顶。其质地坚韧,因其富含大量的卤和胶质,能防虫防腐、不易燃烧,厚厚的草房顶又能抵御海风,隔热保温。当地的渔民在建这种海草房时,将屋顶建得很陡,屋脊建成卷棚的式样,上覆海带草,厚实浑圆,远望像大鱼脊梁,造型极为奇特,且不易倒塌。

三、原生态的西非土屋建筑特色

原生态建筑,一般来讲尤指民居,指的是存在于世界各地、传递着一定地域特征的民间建筑。这些民居尊重原生态理念,与当地的经济条件、人种基因、审美情趣相协调,反映了人们对传统的原生态建筑观念的诠释和对理想舒适的居住模式的追寻。

西非土屋就是一种原生态的本土建筑艺术。从理念上来说,西非土屋避免打破原本的自然面貌,与原住民的原生态生活融为一体,同时又与当地的自然景观交互映照,成为大地景观的一部分,形成了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从形式上来说,西非土屋所追求的不是精雕细琢,它自由的形体,圆浑朴拙,其建筑本身在建造手法上表达出来的一种粗犷、原始、朴拙、混沌的特质使建筑回归到了建筑的原生态本源,最大程度的符合了原初建筑语言;从材料特征上说,主材为泥土,发挥泥土特有的肌理、色彩,筑之成屋,推之为泥,来源于自然又重归于自然,达到一种生态的初始循环;从空间装饰上来说,将人们意识形态的思维进行提炼,将室外的自然元素进行浓缩均应用于建筑本身的装饰上,从而打破了建筑本身与建筑之外的界限,达到了一种更好的原生态的融合。所以说西非土屋即为处于非洲语境中的一种原生态的地域性的本土建筑语言艺术。

四、西非土屋的价值选择

西非土屋所处的气候条件、地理位置和生活习性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本土居民的居住模式。西非土屋作为一种原生态的建筑,其独特的生态建筑理念、地域特色展现、精神文化传递,原生态的价值选择,值得当代建筑为之借鉴。

(一)合理利用非洲当地资源,体现“就地取材”的建筑理念

西非土屋的建筑材料采用本土材料,充分利用地域资源,取之于自然,用之于自然,充分体现了“就地取材”的建筑设计理念。作为基础材料的木料、藤条、泥巴、畜粪等,均是本土自然的原生态材料。棕榈木料和各种藤条打下基本的围棋盘式的建筑骨架,再于夹缝中塞入黏土。树材和夯土的直接运用,易于产生地域的认同感,是乡土建筑自然性的呈现与延续。在西非的有些地区,土屋建筑上还覆以茅草,层层茅草旱季遇热收缩,清凉庇荫,雨季遇水膨胀,屋内依旧可以保持干燥。如津巴布韦用大象草铺成的房顶,经久耐用达30年之久,增加了建筑的使用年限。而废弃了的木料、茅草由于可以得到降解,也不会污染环境。西非土屋在用材上,均可就地取材,无需深加工节约生产能耗,木料、茅草、夯土可循环再利用或是回归土地,最大限度地减少对生态环境的影响。

(二)适应西非独特的地理环境,体现与自然共生的建筑理念

西非土屋所处的独特的气候条件、地理位置和当地居民各具特色的生活方式决定了当地居民的生活习性和居住模式。这也使得西非土屋从天然用材到空间布局,从结构造型到细部纹样的装饰均体现了西非本土居民独有的地域文化观和生态价值观。位于西非北部热带沙漠气候区的尼日利亚,终年高温少雨、风沙多。其卡诺卡诺卡诺古城土屋均为平顶式的建筑式样,这种土屋主要用材为木料和黏土,这些原生态的材料均是具有很好的热稳定性的材料。土墙厚度达40cm以上,吸热慢、散热慢,阻碍了热带沙漠气候的热辐射,避免了室内温度的迅速上升,同时夯土墙的吸湿性,也有助于保持空气湿度,形成适宜的室内环境。而位于西非热带雨林气候区的加纳,阿散蒂人建造的房屋则是高屋脊陡坡面的两面形屋顶。这种房屋在分为干湿两季的加纳,旱季避免了烈日的直射,削弱了热量的过多传递,雨季则有利于雨水倾泻,减轻了雨水对屋顶的冲击力。西非土屋的空间组织有效合理,能源转换有序循环,形成了一种低能耗、可持续的生态建筑环境,符合生态学理念。

(三)结合西非本土居民精神崇拜,体现独特的地域文化特征

非洲民族造型艺术与他们的传统宗教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西非宗教交织着活力信仰、精灵崇拜、至高体崇拜等不同形态的观念意识,而这种原始的观念的意识也充分的展现在建筑装饰中体现出了一种原生态的地域特征。在西非各个民族都有他们的“守护神”,而这些守护神即是对一些神秘物种及无法解释的自然现象产生敬畏进而转化为一种图腾崇拜。而这些宗教的因素和图腾的元素也反映在了西非土屋的构造、布局和装饰上。如马里东根族的土屋就体现了他们对人形体的崇拜。他们的群体住宅虽然散乱,但则是按照人形布局排列的,民族议事厅代表头部,祠堂代表胸部,祭坛代表生殖器。阿散蒂人的土屋建筑装饰图案上就表现出他们对土地和农业等自然神的崇拜。阿散蒂人认为地神是女神,星期四是地神的圣日,在耕作前要向地神献谷粟祭酒,在挖墓穴之前也要祭酒。同时在他们的谷仓的墙体装饰上也展现出人们祭祀地神的场面,他们认为只有这样才可以保存好他们的谷物。这些土屋的布局、构造和装饰等方面,都不遗余力地体现了西非文化圈中特定的物质文明和精神财富,同时也呈现出了一种人与自然、人与建筑和谐共处的生态理念。

五、西非土屋未来发展

西非土屋作为一种文化和传统,它们始于族源、纵贯时空,积淀了非洲悠久的历史岁月和全人类共同的文化财富。然而随着经济发展的全球化和文化扩展的交融化的前进,非洲人民的观念和习俗也受到了强烈的冲击,这种一代代流传下来的建造技艺和本土生态型的建筑也正在消亡殆尽。这既是历史的必然,同样也是发展的必然,然而我们怎样在这种必然之中看到一线生机?

现如今在非洲的肯尼亚,中国的香港等地逐渐出现了一些散发非洲土趣的独具非洲风情的“土屋”酒店。它们的建筑形式采用了西非土屋式样,显得粗犷而典雅,然外糙内秀,表生里熟。这样的非洲语言作为一种原生态艺术远离矫揉造作的粉饰,回归自然原形,回归生活本质,具有极强的原创性和极大的艺术冲击力。这样的一种“返璞归真”,无疑不是我们的一处避风港,同时也是西非土屋的一种传承与再生。不仅如此,西非土屋这种原生态建筑在现代化的进程中,还应既要保持传统,又要吐故纳新;既要注重原生态的设计本质,又要还原深厚的民族文化;既要注重人工美的隐现,又要注重自然美的外露;既要注重建筑空间美的体现,又要注重空间与人的情感互动。只有这样,西非土屋才能作为一种全新的原生态建筑艺术再生于世界文化之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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