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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鲁迅名作《祝福》中的叙述者特色

2016-11-26廖小慧

小品文选刊 2016年24期
关键词:祝福第三人称第一人称

廖小慧

(江西师范大学 江西 南昌 330000)

论鲁迅名作《祝福》中的叙述者特色

廖小慧

(江西师范大学 江西 南昌 330000)

叙述者是叙述文本的重要特征,它与叙述视角一起构成了叙述。鲁迅小说《祝福》中的叙述者极具特色,既有忽显忽隐的叙述者“我”,也有无人称的客观叙述者,亦有起辅助叙述作用的第三人称叙述者。小说通过不同叙述者的叙述来述说祥林嫂的悲惨命运,也揭示了“苦难与救赎”的主题。通过对《祝福》中这些有特色的叙述者形象的分析,可以更深刻的理解鲁迅的创作技巧和个人风格。

《祝福》;叙述者;第一人称叙述

20世纪80年代,叙事学传入中国并迅速得到扩展,许多中国学者也开始运用叙事学理论来研究和解读文学叙事作品。许多的叙事作品都可以用叙事理论来进行分析,并得出新的结论。鲁迅作为中国现代文学的大家,其多层次的文本叙事手法、圆熟的艺术技巧和深邃的思想都是同时代作家无法企及的。《祝福》不仅叙述了下层劳动妇女祥林嫂的悲惨遭遇,思想性和艺术性都很丰富,更是充分显示了鲁迅对文本叙事技巧的探索。小说叙事手法的独特性、叙述者的多重性更是值得我们对其进行深入的思考。

1 叙述者与叙述声音

故事、文本与叙述是文学叙述的三大要素。在阅读过程中,人们通过文本接触到叙述,再通过叙述来把握故事。[1]所以,叙述者和故事文本之间的关系是复杂且重要的。而叙述者作为叙事学的一个重要概念,它是叙事作品中的故事讲述者,是作品的叙述主体。此外,叙述者还是体现在文本中的“声音”。因此,叙述者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故事的讲述者,它还属于一种功能。任何的作品都是由一个或者多个作者创作出来的。但是在叙事作品中,真实作者并不等于作品叙述者。在鲁迅的小说中,很多文本的叙述者都和鲁迅有着很大的相似之处,这让我们很容易地把鲁迅和作品的叙述者联想成同一个人。但是,真实作者和叙述者两者是不能混淆的。对于叙事艺术来说,叙述人从来就不是作者,无论人们知道与否,叙事人只是一个作者创造并接受了的角色。[2]所以,叙述者只是鲁迅创造和想象的产物。

小说《祝福》采用了第一人称的叙述方式,故事讲述了一个离开故乡的知识分子“我”在回到故乡鲁镇寄居在本家四叔家,见证了四叔家的女工祥林嫂由生到死的悲剧。联想到作者鲁迅的一些个人经历,我们很容易的就把文中的“我”理解为鲁迅自己。实际上,叙述者“我”只是鲁迅想象虚构的一个人物,我们仍须将叙事文本中的叙述者和作者区分开来。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叙事虚构作品的作者与叙述者毫无关联。作为作品中的创造者,作者无论在作品中如何隐退,他以种种形式出现在作品的声音都不可能完全消失。所以,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作者鲁迅也借叙述者“我”来表达自己内心的话。

2 叙述者和叙述者类型

对于叙述者的类型,有多种不同的划分方案。从叙述“声音”这一角度来看,叙述者可以很容易地按照叙述人称来加以区分,最常见的区分为第一人称叙述者和第三人称叙述者。小说《祝福》可以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叙述者“我”回鲁镇。这时候的叙述者“我”不仅是故事的叙述者,还是一个参与故事的人物,有着双重功能。第二部分是对祥林嫂故事的讲述。这时候,叙述者“我”悄然隐退,只留下无人称的叙述者在文本中,承担故事的叙述功能。在无人称客观叙述的同时,又有旁人来补充辅助叙述,以弥补第三人称叙述视角造成的不完整叙述。首先是无人称的鲁镇人叙述了祥林嫂被抢的经过;其次是卫老婆子讲述祥林嫂再嫁的经过;最后是祥林嫂自己讲述儿子阿毛死亡的经过。第三部分,叙述者“我”重回鲁镇,作为故事人物,讲述“祝福”的情景和抒发自己的感慨。

小说整个叙述结构清晰明了,作者采用第一人称叙述和第三人称叙述相结合的方式来述说祥林嫂的悲惨命运,让叙述视角更加开阔,叙述能更加完整。与此同时,第一人称叙述者“我”扮演着一个目击者和观察者的角色,再辅以其他目击者的讲述和亲历者祥林嫂自己的讲述,整个故事就比较完整和具有较高的可信度了。但事实上,无论是第一人称叙述还是第三人称叙述,都会受到某种限制。《祝福》中作者通过叙述者“我”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刻画了一个丰满的封建底层劳动妇女的形象,既揭示了封建礼教的残酷性和腐蚀性,也激发了读者对祥林嫂的同情之情。

3 叙述者与叙述者干预

在叙事作品中,叙述者可对他或她所讲述的故事以及文本本身进行干预。叙述者干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指在文本中,叙述者并不仅仅叙述故事,还通过人物和事件对其叙述的故事和文本进行话语干预和评论,并用这种话语干预的方式来表达作者本身的立场和看法,从而达到叙述故事和表达情感的目的。[3]但倘若叙述者做出的价值判断本身就有问题,或者叙述者以一种似是而非的价值判断来为自己辩护,它往往会引起读者的警觉,并去认真审视人物叙述者此时所作评论的意图。

在小说《祝福》中,叙述者“我”在被祥林嫂追问“是否有灵魂地狱”、“死掉的一家能否能在地狱相见”后,抛下一句“我说不清”就匆匆走了。随后,叙述者“我”还对自己所说的话做了评论:“‘说不清’是一句极有用的话。不更事的勇敢的少年,往往敢于给人解决疑问,选定医生,万一结果不佳,大抵反成了怨府,然而一用这说不清来作结束,便事事逍遥自在了。”[4]显然,叙述者在为自己找借口、自我宽慰,看似轻松的语调却让他作为一个知识分子的良知也在无形中减少了。在这样的背景下,更能突出当时知识分子内心的软弱,突出祥林嫂悲惨的命运,同时还能产生一种强烈的讽刺悖逆感。

4 结语

叙述者是叙事学中的一个核心概念,对叙事作品的分析研究有着不容忽视的重要性。叙述者的身份及其在叙事文本中所表达的方式和参与的程度,更是决定了叙述者发出的叙述声音,也决定了叙事文本的基本特征。鲁迅的小说《祝福》中的叙述者极具特色,通过对这些叙述者形象分析,也能更好的理解鲁迅作品的创作手法和思想内涵,同时也能为其他叙事作品也提供一些可借鉴的研究思路。

[1] 傅修延.讲故事的奥秘——文学叙述论[M]. 江西: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3.

[2] 谭君强. 论叙事作品中的叙述声音与叙述者[J]. 云南民族大学学报(哲社版),2007( 5):124 -127.

[3] 彭在钦,郑雪. 鲁迅名作《伤逝》中的叙述者研究[J]. 湖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06:131-133.

[4] 鲁迅. 鲁迅全集(第二卷·伤逝)[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

廖小慧,江西师范大学,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

G210.97

A

1672-5832(2016)12-004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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