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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乡土小说”中的农民精神悲剧

2016-11-15车甲弟

卷宗 2016年8期
关键词:乡土小说农民

车甲弟

摘 要:“乡土小说”是20世纪20年代“问题小说”之后兴起的一个小说潮流,当时是由寄寓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的作家描写故乡分土人情和异域情调的一个文学流派。作为“乡土小说”家鲁迅,他的小说以冷峻的批判性和深刻的思想启蒙精神,使中国乡土小说具备了一个新的品质。作家在批判古旧乡土的落后生存方式的同时,从农民心灵深处挖掘其精神悲剧。

关键词:乡土小说;农民;精神悲剧

“农民问题”是中华民族千百年来思考的问题。农民和土地是唇齿相依,是不可分割的两个名词。这样,土地便成为农民最根本的利益追求。长期以来对土地的过分依赖,势必造成商业意识的淡薄,对一切社会变革的麻木和冷淡。最终导致自我意识的增长,但小怕事,愚昧顽固的精神现状。使得广大农民身上积淀的落后封建文化的脱落增加了艰巨性。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他们,几乎失去了生存的权力,这就使他们无法承受各种压迫和奴役,这压迫就像一把刀子,直戳他的心脏。又像一根绳索,时时羁绊着他们的双脚。为此求得精神的解脱是他们唯一的出路。而这一希望的塑造者鲁迅先生用一把特殊的刀子去解剖农民的灵魂,给了我们一个血肉清晰的人物形象。

《阿Q正传》名不失传,当阿Q与别人发生口角时,间或瞪眼睛道:“我们先前比你阔多啦!你算什么东西。”他头上长了癞疮疤,他讳说“癞”即一切近于“癞”的音,后来推而广之,“光”也讳,“亮”也讳,后来他全疤通红发怒起来:“哙,亮起来了。”他怒目而视,别人还是不怕,他无法,只得另想出报复的话来。“你不配……”他如被别人打了,就说:“我总算被儿子打了,现在的世界真不像……。”于是心满意足的得胜走了。他唯一取得胜利的办法是伸手摸小尼姑的刚剃的头皮,扭她的面颊。并被尼姑骂“这断子绝孙的阿Q。”他本来年纪大,家里穷,找不到老婆,却说女人是害人的东西。“中国的男人本来大半都可以做圣贤,可惜全被女人毁掉了。”这会才从幻想中得到老婆和子孙,得到一时的快乐。再说了阿Q 进城了,参加了革命禁不住大喊:“造反了,造反了!”未庄人用惊惧的眼光看他,这眼光使他舒服得像在六月里喝了雪水,更加高兴的走而且喊:“好……我要什么就是什么,我喜欢谁就是谁,得得锵锵,悔不该……。”当赵太爷喊:“阿Q……哥。像我们这样的穷朋友是不要紧的……。”阿Q更加得意,飘飘然飞了一遍。“谁听他!”等一个该死的小D和赵太爷,还有秀才,还有假洋鬼子。王胡本来还可以留,但也不要了等等。同时阿也爱面子,讳忌医生,不正视自己的弱点和缺点,它欺软怕硬。挨打后不敢反抗,转而向弱者去发泄。他又十分麻木和健忘,在生活中受辱,便愉快的跑到酒店喝上几碗,和别人调笑一通嘴角,得胜之后,就愉快回到土谷祠里倒头便睡。这使他老处于被侮辱中而不自觉,到头来为了革命而革了自己的命。可以看出阿Q完全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精神的快乐上,他给我们饰演了一个悲剧的典型。他以完全失去了自尊,幻想一切美好的未来,容易满足,对别人的耻辱非常健忘,这一些支持阿Q继续活下去的精神之柱。这些构成了他悲剧的一生。

高晓声的《陈奂生上城》中的陈奂生形象。在这里作者给了我们三副全新的画面。特别值得关注的是作者对陈奂生重返旅馆时的详细描写。首先作者带我们进入第一副画面。陈奂生在县招待所一觉醒来,不觉吃了一惊。当他睁开眼睛一看,怕压瘪了沙发,想到吴书记的关心,感到这地不配自己住。后又想这样的好房间一夜可能住掉一顶帽子,于是他惴惴不安。当他看到发票时,手发烫。不由发出“我的天”的感叹之后,无赖之下去抖手去摸口袋里的钞票。然后细数三遍。这就反映了他付钱时既心疼又害怕的紧张心理,同时深刻揭示农民的本质——目光短浅的特性。第二幅画面便随之而来。他本付钱之后一走了之,不料又忘了拿旅行包,又回来,此时他推开房门,大摆大摆走进去,往沙发上猛坐上去。管它,坐瘪了不管我的。反正出了五元钱呢?由此可见,作者的这一幅描写深刻揭露了陈奂生由心疼到报复的转变,从而得到心理的平衡。他可耻的心态,这也是有其内在原因的。因为他一生被“贫困”所围绕着,此时他却掉了“漏千户”的帽子,刚刚解决了温饱,是应该理解的,但他的报复心理无疑是一种侠义的自负表现,第三副在他回家途中,想到过去的一切,无法向家人交待,便想了许多办法,都觉得不妥。忽然阿Q又给了他前行的道路。想到此次上城,五元钱花得值。他总算有了像世人炫耀的东西了。设想谁住过高级宾馆,谁做过吴书记的车?如处所愿,得到同阿Q一样的结果,一切都改变了。因而我们从三幅画面中可以作者在表现新时代农民命运和发展历程的同时,着重刻画了阻碍他们前进的原因,农民共有的无专无长,单纯,忍多苦难的缺點。这也是他们“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体现。

赵树理作为一个“文摊作家”,他对老一代农民的刻画达到了入木三分。在《李有才板话》中,老秦是作者的艺术发现。当张得贵敲着锣告诉大家明天选村长时,他马上制止:“人家听见了,”这五个字把他的胆怯心理和盘托出。当听到陈小天说偏不选广聚为村长时,又是他反对。“不妥……,指望咱老槐树的人谁得罪起老恒元。”并说瞎若那些气有什么好处。当他儿子小福和大伙要去活动时,他又一幅家长作风:“小福,你跟人家逞什么能,给我回去。”当村人都在议论丈地不公时,他说:“我看人家丈地也公道,要宽都宽,像我那明明三亩,只算了两亩”;另外表现在他得知县农会主老杨是长工出身时,马上就看不起他,。可后来听说老杨还硬气。自然恭敬起来。后来当老杨押他给恒元时,他跪在地上鼓咚,鼓咚磕了几个头道:“你老先生真是救命恩人呀!……。”只这个细节,就把农民受压迫而不敢反抗的落后农民活活表现出来,他们愚昧,顽固,对一切新事物反对,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田园”之上,这必将造成农民自身的更加落后。这正符合“一样是强壮的体格,而显示出麻木的神情。”这种精神便成为在农民中进行革命的巨大影响。

在《小二黑结婚》中作者以独到的笔法刻画两个顽固的封建守护着。以致二诸葛,三仙姑成为旧中国农村多数人物的代名词。为迷惘的农村竖起一面又嘲讽之味的镜子。二诸葛抬脚动手就要论一论阴阳八卦,看一看黄道吉凶。三仙姑每月初一,十五都顶着红布,装扮成天神,为人烧香求财问病。正是这样的文化风俗支配着农民的观念,使他们丧失了做人的自由权利。

这种几千年来传下来的顽固的封建思想,已经深入到农民的骨髓之中,成为他们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历代农民作家正抓住这一份伤疤进行了批判,从而揭露了本质所在,进一步让农民人重新认识自己。他们以各自被欺辱、被损害、被扭曲的血泪人生为描写对象,控诉着对社会黑暗的残酷,以及展现给我们一幅幅封建社会吃人的图画。其中无不包含农民的悲剧形象。他们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用沉重的笔墨写出农民重重压迫下的困难和新时代下农民精神的麻木。不仅描写农民生活的穷困,着重描写他们的精神痛苦,无论是旧式农民还是新式农民,他们精神深处的封建毒害还未觉醒,他们仍背负着沉重的历史包袱。在精神悲剧中苦苦挣扎。

参考文献

[1]《名作欣赏》石立干2003.12

[2]《反抗绝望》 鲁迅

[3]《中国乡土小说大系》 刘绍棠 农村读物出版社 199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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