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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字》中海斯特·白兰的主体性

2016-08-15王琼唐海东

文学教育下半月 2016年7期
关键词:红字差异性主体性

王琼+唐海东

内容摘要:《红字》的女主角海斯特·白兰(Hester Prynne)是一位具有主体性的独立女性。母亲、异性恋爱人以及同性姐妹三种身份在海斯特·白兰(Hester Prynne)身上浑融一体,在每一种身份里所体现出来的主体性分别是海斯特·白兰(Hester Prynne)构建其主体性的每一个侧面。由于尊重自己与他者之间的差异,她所构建的女性身份既有别于雌雄同体亦有别于铁娘子,而是以尊重两性差异为前提,争取独立与自由的女性身份。

关键词:主体性 差异性 母亲观 异性恋爱人观 姐妹观

纳撒尼尔·霍桑(Nathaniel Hawthorne)是美国19世纪最重要的小说家之一,对美国文学的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他很早并一直就受到国内关注,其代表作《红字》仅从1980年代至今,已有35个不同版本的译本。

国内外对《红字》中女性主义的研究多是围绕海斯特·白兰(Hester Prynne)在与男权社会的斗争中是否取得了胜利以及霍桑对海斯特·白兰(Hester Prynne)的态度等,这些研究忽视了男女两性的差异,没有探究两性和谐的途径,因此也就没有挖掘出《红字》中海斯特身上独特的女性身份,即女性主义三大理论家之一露西·伊利格瑞(Lucy Irigaray)所认为的强调两性差异的女性身份。

一、作为母亲的海斯特·白兰(Hester Prynne)

在父权制的社会中,母亲没有主体性,只是作为客体而存在。玛格丽特·富勒(Margaret Fuller)在她的《十九世纪的妇女》(Women in the Nineteenth Century)中,谈到了妇女的顺从和没有地位,听从男人的训导和教诲,无论此种教诲是对,还是错。母亲是生育机器,为家族哺育后代,同时母亲是其丈夫的私人物品,像木偶一样被掌控。女儿对母亲不但没有感激之情,反而怀有怨恨,相比之下,儿子与母亲的关系比女儿与母亲的关系更好。

然而在《红字》中,海斯特·白兰(Hester Prynne)打破了由男性界定的母亲形象,因此她并未承受女儿对母亲依恋的终止,而是与女儿相亲相爱。

一方面,在为珠儿(Pearl)提供生育和哺育功能的同时,海斯特·白兰(Hester Prynne)构建自己作为女性的身份。海斯特·白兰(Hester Prynne)敢于向父权社会说不,以主人公的姿态捍卫自己作为孩子监护人的权利,海斯特争夺抚养权的行为是女性对男权社会的有力反抗;她自力更生,证明了女性具备像男人一样养家的能力;同时她以做女红的方式展现对艺术和美的追求;而在长期离群索居的生活中,她又发展了独具一格的信仰观念,“独立自足于世界上……她采取了一种思想自由的态度”:从经济到精神的独立,使海斯特摆脱了男权社会对女性的桎梏,认识到自己作为主体的存在。

另一方面,海斯特(Hester Prynne)将珠儿(Pearl)视为独立的个体,尊重珠儿(Pearl)的独立性和和主体性。海斯特(Hester Prynne)没有以家长的姿态压制和约束珠儿(Pearl),而是感到珠儿(Pearl)“或许已经到达可以作为一个朋友的年龄了,可以尽量分担她母亲的哀愁,而不至于对母女双方有所损害了”(霍桑 127)。她认为“上天把这个小女儿交给她,就是要海斯特保护女性的幼苗和蓓蕾,在无数的困难中,养育她,发展她”(霍桑113),两个女人由此建立起了从主体到主体的关系,而不再是男人之间交易的对象。

二、作为异性恋爱人的海斯特·白兰

在父权制的社会中,女性对他者的主动欲望不可想象,女人在男女关系中的身份是被宠爱、占有和支配的玩偶。

然而海斯特(Hester Prynne)却不是被主体占有的客体。无论是面对地方当局还是前夫,她都拒绝说出孩子父亲的名字;自始至终,她都是可以离开新英格兰,但她选择留下,她敢于保护爱人并质疑无爱的婚姻,这些正是海斯特(Hester Prynne)主体性的体现;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她都同爱人在一片土地上,这是她享有欲望和自由的体现。

海斯特·白兰(Hester Prynne)同爱人丁梅斯代尔(Dimmesdale)之间,是伊利格瑞(Lucy Irigaray)所倡导的“二人行”的关系,即相爱却不失去自我。“二人行”与以支配和占有为特征的两性关系有着本质区别。“在这条道路上,女人可以成为男人的向导。……但是,要引导他者就必须放弃融合、服从和占有。……为此,她必须拥有自主权,一个属于自己的内在性”。海斯特·白兰(Hester Prynne)没有要求丁梅斯代尔(Dimmesdale)承担起父亲的责任或者站出来和她一起面对,而是选择沉默,因为她尊重丁梅斯代尔(Dimmesdale)的差异性。她也没有因为爱上了丁梅斯代尔(Dimmesdale)就成为他的奴隶,相反在必要的时候,她还是爱人的向导,给他力量和希望。就像伊利格瑞(Lucy Irigaray)在名为“孕育沉默”的文章中写到的,这种尊重,对自己、对他人的尊重,需要被我们的传统忘却了的沉默……由于尊重我们间的差别带来的否定效果,你就是你,我就是我。

三、作为同性姐妹的海斯特·白兰

在父权社会中女性对女性的爱和欲望被解读成是“受男性的欲望及倾向所支配……引导女同性恋者选择一个满足对象的本能必然是‘男性的本能”。

然而海斯特·白兰(Hester Prynne)从女性对女性的角度爱同性的姐妹并为女性的命运寻求解决之道。她渴望获得与同性姐妹的联系,无论对方是冷若冰霜的太太还是拥有贞洁的少女或者是在婚姻中挣扎的妇女,她都想去接近她们,重新回到新英格兰后,海斯特还为那些被两性问题困扰的女性做指导,正如伊利格瑞在“当我们的双唇一起言说”中呼吁的“我们必须学着跟彼此说话,以便我们从遥不可及之地互相拥抱”。

四、海斯特·白兰的主体建构

海斯特·白兰(Hester Prynne)坚持其与男性社会不同的女性观,构建了其作为母亲、异性恋爱人和同性姐妹这三种身份为一体的女性主体。

作为母亲,海斯特·白兰(Hester Prynne)有别于男权社会所限制的仅为生殖和哺育工具的母亲形象,而是在生殖和哺育之外,一方面担负起了养育女儿的责任,另一方面给女儿树立了作为女人的榜样。同时,她尊重孩子的独特性,而不是一味要求女儿听母亲的话。

作为异性恋爱人,海斯特·白兰(Hester Prynne)敢于冲破父权社会对妻子作为“家中的天使”的约束,正视作为女性的欲望,并在与爱人的关系中尊重二人的差异性和彼此的主体性,构建了和谐的二人关系。

作为同性姐妹,海斯特·白兰(Hester Prynne)尊重其他女性的主体性,从对自身的命运的思考上升到对整个女性命运的思考,为女性的独立自由寻找出路。

无论是作为母亲、异性恋爱人还是同性姐妹,海斯特·白兰(Hester Prynne)都坚持以主体对主体的方式,处理自己与他者的关系。她没有一味追求与男性的平等,而是坚持其与男性以及与其他女性的差异,正如张玫玫在其论文中写道“无论是女同性恋者、母亲,还是女异性恋爱人,哪一个身份都不代表一种实际生活方式的选择,但是三种模式都可以被看作是颠覆菲勒斯-逻各斯中心主义话语和创造新型女性话语的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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