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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堂、许地山和杨骚:知识分子漳州的“这一个”

2016-06-12安琪

闽南风 2016年1期
关键词:许地山父王漳州

安琪

一想到“我眼中的漳州男人”,脑子快速反应出的居然是现居厦门原籍漳州的女作家赖妙宽的长篇小说《父王》,说的是主人公杨二福一生的故事。这个土生土长的漳州人,孩提时有过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那是1932年4月红军进漳的时候,本来他是有跟随红军走的机会的并且也真的跟着走了,走着走着,突然想起自己卖菜的筐子还丢在河沟沿忘了拿回家,就赶快转身去找菜筐子托人带回给母亲,等他再转身去找红军时,队伍早已开拔不见踪影。杨二福有些怅然若失。但是等到他听说跟去的小伙伴们许多都在战争中丢了命时他又觉得自己挺庆幸的。如同大多数人,杨二福的一生自然是终老于家。

那么,“父王”与“杨二福”又有何干系呢?原来,“父王”是杨二福老的时候要他的子孙辈们学着电视宫廷戏向他磕头山呼的,也算过把瘾。这一生杨二福是平凡至死的了,但在对往昔的追忆中,他依稀想望着如果自己当初跟随红军北上而又命不该绝,他现如今自然功成名就荣华富贵。一声“父王”满足了多少杨二福这样一个漳州小老百姓的精神意淫。

这样一部小说由赖妙宽写出而不是由同为漳州籍的作家杨少衡或青禾写出其中意味十分深长,它至少暗射了漳州女性对漳州男性的一种心理期待的失落:杨二福们毕竟太多了!透过小说,赖妙宽似乎代替漳州女性对漳州男性发出了呼吁:再勇敢一些,再有冲劲一些,给自己一点鼓励,使自己成为自己意志的主人而非世俗要求的奴隶,使自己的一生能够挣脱世代因袭的小地方枷锁,去感受去呼应去体验外面大千世界纷纭变幻的流云,哪怕是苦难的折磨的。

漳州这地方自古便是风调雨顺、花果飘香之地,在农业文明时代很是风光,虽然在现代化工业大发展时代有点措手不及,但漳州人还是保持着久远以来的安逸自足,悠悠闲闲地一辈一辈在此处安居乐业,打发此生。杨二福现象在漳州并非特例,而是常理。由杨二福之满足于“父王”称谓我想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引申:人类从母系社会进入到父系社会以后,男性担负的使命就比女性多得多,这里面往大的说是雄心壮志往小的说是养家糊口。而新中国对妇女的解放很大意义上其实是对男性的解放,家庭经济的重担由解放前大都由男性一人承担变成夫妻共同承担了,而原先由女性一人承担的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等琐事并没有同时移到男性肩上,于是,在男性卸下一半重担的同时女性突然一分为二似地要内外兼顾,这实在是一件对女性不公的事。更为值得深思的是,卸下了一半担子的男性并未同时卸下一半思想上根深蒂固的男权观念,他们,依然像杨二福一样有着“父王”意识(此处的“父王”其实是“父权”的一种象征表述)。虽然在外面并不见得如何风光但在家里,这谱,还是得摆。

如果说,杨二福们代表的是漳州芸芸众生中的“这一个”的话,接下来我想推出的另一种漳州男性的代表当属林语堂、许地山、杨骚,他们代表的是知识分子漳州的“这一个”。和杨二福之为作家虚构不同,他们可都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非凡之才。他们的共同点是,都在青春时期出外求学并从此求索在远离故土的漫漫征途上终至学有所成享誉海内外。也就是说,他们既是思想上的先觉者,也是行动上的勇敢者。

福建人一直爱说,出闽成龙,四川人则说出川成龙,在我看来,所谓出闽出川,其实说的都是一个“闯”字,只要心中有“闯”劲,在哪里其实都一样。假设赖妙宽用小说之笔塑造的漳州男人中安于现状者如杨二福之流的人物确实属实的话,我则愿意经由此文给出另一种真实存在的富于青春激情、才华横溢的诗人、作家群体林、许、杨三位,他们,才是值得漳州女性向往的足以代表漳州男人风采的优秀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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