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鸬鹚王

2016-04-14夏英姿

意林·少年版 2016年5期
关键词:船舷棒槌鸬鹚

夏英姿

这年秋天,毛角口的渔夫们决定来一场“赌鱼赛”,比赛规则是:渔夫各放一只鸬鹚下水,以鸬鹚捕上来的鱼的重量定输赢,从中选出鸬鹚王。

比赛乍看赌的是鱼,实则赌的是鸬鹚,鸬鹚是渔夫们捕鱼最常见的“搭档”。它们每天跟着主人出河,船停在河中央,鸬鹚们就纷纷下水,不大一会儿,鸬鹚们叼着鱼游回到船边,从喉咙里把鱼挤出来。

这场比赛的赌资很诱人——60担谷,奖励给鸬鹚王的得主。

谭渔夫听到这个消息后,兴奋不已。因为他刚得到一只上好的鸬鹚王,据说这只鸬鹚王是一个养鸬鹚的专业户,号称“王鸬鹚”的人养的一只头号鸬鹚。王鸬鹚在谭渔夫带走鸬鹚王前,从裤袋里摸出一个旧木棒槌交给他,特意叮嘱说,从鸬鹚王下水开始,就用这根木棒槌连续敲船舷9次,每过一小时少敲一次。敲到最后一下,鸬鹚王便会钻出水面。但记着,比赛前别让它入水。

谭渔夫心里嘀咕:哪来那么多规矩?不让鸬鹚入水试试,怎么有把握赢得比赛呢?万一这只鸬鹚王徒有虚名,我可是要来退货的!

谭渔夫回了家,把鸬鹚王与家里的鸬鹚混到一起,带到毛角口,赶下了水。过了半个小时,其他鸬鹚纷纷出水上船了,可鸬鹚王还没上来。这时,谭渔夫才想起王鸬鹚留下的棒槌,他赶紧拿起棒槌敲船舷,可先前王鸬鹚交代的敲棒槌的方法,谭渔夫听得心不在焉,根本没记住。鸬鹚王连影子都没有。

早上8点08分,“毛角口赌鱼”开锣了,赌局结束后,一位姓夏的渔夫养的鸬鹚赢了,谭渔夫眼睁睁看着夏渔夫把河岸上摆了半里路长的60担谷运回了家。他越想越心痛,蹲在渔船上呜呜地哭起来。

这时,谭渔夫听见一阵水响,鸬鹚王从水里出来了,它把头靠在船舷上,谭渔夫心想,好你个鸬鹚王,原来你下水后只顾自己吃鱼玩乐去了!谭渔夫的怒火一下子蹿上来,他操起竹篙狠狠地朝鸬鹚王捅去,嘴里骂骂咧咧:“滚滚滚!你还有脸回来!”鸬鹚王被砸到,闷叫一声,倒在船上。

这时,谭渔夫来到船舷边,突然看见水里一片白光闪闪,一条一米多长的鱼从水里浮了起来。谭渔夫突然明白了!这可是鸬鹚王的功劳啊!

醒悟过来的谭渔夫感到一阵强烈的揪心之痛,他赶紧转身跑到船舱边,把鸬鹚王捧在手里。此刻,它已经闭上了眼睛,连呜呜声都听不到了。谭渔夫再次号啕大哭起来。

王鸬鹚知道后,叹着气说:“我养的鸬鹚王,脾气非常倔强,只要把它放入水中,它必定要寻到最大的鱼,否则不会回船。而你的赛事时间有限制,所以我特地教了你叫它回船的方式,可你没听进去。”

谭渔夫后悔莫及。他在江边挖了个大坑,厚葬了鸬鹚王,从此再不养鸬鹚。

丁香清幽摘自《故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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