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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用叙事学理论试析电影《我的父亲母亲》

2016-04-12王华峰

视听 2016年9期
关键词:叙事学叙述者爱情

□王华峰

运用叙事学理论试析电影《我的父亲母亲》

□王华峰

电影《我的父亲母亲》是张艺谋早期导演的作品,曾获柏林电影节银熊奖。这部影片不仅在情感上使观众产生共鸣,在电影叙事学的角度看,也是一部经典的佳作。本文基于电影叙事学理论,从叙事者、叙事色彩、叙事风格等方面阐述该片的独特之处。

叙事者;叙事色彩;叙事风格;我的父亲母亲

影片《我的父亲母亲》讲述了一段纯美的爱情故事。故事围绕一个纯朴的农村姑娘倔强又执着地爱上一位小伙子,拼尽全力,为爱奔跑,一爱就是一辈子。观众被这简单而又纯粹的爱情感动着,影片中没有一处亲吻,甚至没有牵手的镜头,却为我们展示了一场绮丽的爱情景观。

一、画外“我”的叙述娓娓道来

电影的魅力在于故事性,从受众的角度讲,人们更喜欢听故事,从叙事学角度分析一部影片,首先要了解这部电影是如何讲故事的、谁在讲故事、为什么讲故事。根据电影叙事学的理论,讲述的视点决定了电影的叙事形态。影片采用第一人称叙述,“儿子”的认知性视角贯穿整部电影。本片以画外“我”者叙述,通过对父母往昔的回忆,向观众呈现父母之爱的执着与艰辛。

在整部影片的叙事进程中,叙述者的功能体现得淋漓尽致。抛开所有叙述者都具备的叙述功能,叙述者儿子在影片中担负起了管理故事内在结构要素、处理故事各部分相互关系、合理进行材料取舍和时间安排等组织功能。例如,父亲听说母亲在雪中执着地等他,发了高烧,父亲偷着跑回来。影片并没有呈现出父亲如何偷着跑回来这一复杂的过程,更没有体现父母相见后的场景。只是用“由于父亲的这次行为,使他和母亲最后见面的日子又推迟了好几年”来巧妙过渡。叙述者还具有对所讲故事的理解与感情见证的功能,叙述者可以采用各种让人信服的方式证实故事的来源。例如,父亲第一次去母亲家吃饭,母亲站在门口,像幅画一样,父亲一辈子也忘不了。此外,叙述者还具有交流功能,“这就是我的父亲和母亲的故事”更拉近了影片与观众的距离,使观众身临其境,从而引发情感共鸣。

二、影片叙事时空关系构建

从叙事学的著作中,我们可以发现,“时间”通常分为两个时间,即“所指”时间和“能指”时间。如何重构时空安排体现了导演的叙事技巧。《我的父亲母亲》对时空安排和再现形式的表现,实现了物理性时间和人物心理时间的深层把握。

影片开始用黑白的影调讲述父亲去世的悲伤现实,随即从父母的合照入手,转而用彩色讲述回忆。影片后期又用黑白讲述现实,最终用彩色定格。影片的时间叙事策略独树一帜,采用“现实+回忆+现实+回忆”的叙事策略。在电影叙事中,时间对于表达主题、深化内涵都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影片对父母爱情之路叙事的展开、推进与高潮都是借助于时间畸变来完成的。“我”望着父母当年的照片,陷入沉思,此时音乐响起,随着“我”的讲述,画面由黑白转入彩色,回忆开始。一辆马车把父亲带进了乡村,村民们前去迎接,年轻的姑娘们格外兴奋,尤其是母亲非常关注父亲。这是母亲第一次看到父亲,也是第一次时间畸变,影片的核心叙事借助这次时间畸变得以展开。母亲守在路边等候父亲归来后,影片闪回至父亲死后,文本时间发生变化,回归到黑白的现实,儿子感受到父母的爱情之路,恍然明白母亲执意要将父亲抬回的用意,转而去找村长商量,这是第二次时间畸变。在影片的最后,过去和现实相互交织,画面叠化表现出年迈的母亲和母亲年轻时奔跑的样子,最终影片定格于母亲奔跑的镜头。两次时间畸变的发生确保了影片叙事时空转换的流畅性。

三、影片的叙事色彩

色彩作为电影画面语言中的必备元素,同样具有叙事功能。尤其摄影专业出身的张艺谋导演在其电影作品中,将色彩运用得独具匠心。影片的整部叙述都如清泉一般,缓缓流淌,景色优美,色彩明艳。导演运用灰白的现实及彩色的回忆表现方式,将影片诠释得出神入化。回忆性的段落更多为叙事表意服务,从回忆性的片段中,我们不难发现导演常用光影和色彩进行构建。

色彩不仅可以表达人物内心情感,还能使观众产生不同感觉。红色可以烘托喜庆,绿色象征着生命力,黄色给人温暖的感觉。在影片中,母亲的红棉袄、红发夹,青瓷碗,金黄色的原野,这些色彩都是具有独特寓意的。如果说电影图像是一种拟态的叙述方式,以表演为手段,用最原始的方式呼唤观众的情感,那么在时空叙事中,色彩的巧妙运用与渗透则丰富着观众们的视觉感受。

四、影片的叙事风格

《我的父亲母亲》的英文名叫做“THE ROAD HOME”,这是一条通往爱的归宿的路,是回家之路。从影片中,我们就可以看出导演也不断地在强调这条路。它见证了父母的爱情,又象征了父母爱情的曲折蜿蜒。《我的父亲母亲》带给观众无限感动,无疑是一部经典的影片,抛开优秀的成分,笔者认为该影片还有不足之处。

从叙事学的角度来看,人物的塑造是一个建构过程,他将在矛盾中不断地被否定和置换。根据查特曼的人物特性论,人物合理特性越多,人物性格就越丰富。《我的父亲母亲》中招娣性格不够丰满和丰富,影片中导演的主体话语展现取代了人物在电影中的内在性格逻辑,角色本身的张力与复杂性在影片中被单极化的导演“话语”表达欲望湮没了,角色不属于情节而属于导演的“话语”,人物只是突出呈现某个满足导演所指的点。整部影片中,母亲招娣的角色形象被导演由三个重度的能指而架空了,失去了一个角色本身所应具备的血肉与丰富性。这三个能指分别是招娣恣意的几次奔跑,织布机前母亲形象的影像复刻和影片中母亲与红色的影像化纠缠等,正是导演这些反复强调突出的部分带来的弊端。这些重度化的能指使受众被导演意识强行灌输,单向性的所指,刻意喷发影像的活力。

影片中导演对母亲形象的重度能指,使人物脱离了影片的深层结构。母亲招娣的性格不够丰富,语言表达形式单一。在部分片段中,更像是一部音乐录影带,过于强调“主题思想”,淡化了情节,丧失了人物自身的个性化表达。在导演的“话语”指示下,招娣不得不一次次奔跑、一次次“出走”,呈现出人物不辞辛苦的同时却丧失了逻辑性,刻意化表达造成强解式人物的设定,使得影片主人公与影片深层结构分裂,借由对人物的重度能指充满了强解式的爱情,显得过于戏剧化,也导致了整部影片叙事结构的不稳定。

此外,影片中很明显的缺漏就是年轻“母亲”和年迈“母亲”的语调不一致,造成了“两层皮”的效果,对比明显、脱离实际。母亲年轻时可以算是说普通话,可到了母亲年迈时语调就有很浓厚的地域特色。一个人的语调在小时候就基本成型了,没有特殊的变动基本不会变。通过影片“我”的交代,“母亲”似乎从小到大都是在屯里生活的,不应有口音的转变。

影片虽有瑕疵,但瑕不掩玉。《我的父亲母亲》更是这个喧嚣社会的清凉剂,爱情是纯真而美好的。时代在变迁,社会在发展,尤其如今我们身处网络时代与消费时代,纯粹而又真挚的爱情似乎离我们越走越远,像《我的父亲母亲》中的爱情似乎已经成为遥远的回忆,但正是这份真挚爱情的可贵,才让今天的我们倍感怀念。《我的父亲母亲》又让我们重拾信心,它鼓舞着我们,这样的爱情不是没有,只要我们都怀着一颗真爱的心,或许也会寻找到像“父亲”“母亲”一样的宝贵爱情。

1.高磊.电影《我的父亲母亲》之叙事风格解读[J].电影评介,2012(18).

2.杨怡.谈申丹《叙事学》中的电影叙事——以电影《我的父亲母亲》为例[J].宁波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14,12(2).

(作者单位:黑龙江大学新闻传播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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