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亮

她是一个北京女孩，驾驶着一辆流动餐车，在美国街头卖起了煎饼果子。不起眼的小生意，做出了年赚百万的骄绩！

紐约创业：女留学生化身“煎饼侠”

李菲，1991年出生，身材高挑，漂亮时尚，一双大眼睛里透着灵气。她的父亲是商人，母亲曾是长春电影制片厂演员。15岁时，李菲去美国上中学，后考入纽约大学，主修市场营销，辅修艺术史。

留学期间，李菲做过很多实习：在纽约一家中国皮影剧场演出皮影戏；到洛杉矶梦工厂做制片助理；还当过买手。2013年大学毕业后，李菲一直试着创业，她卖过服装，还创立过自己的饰品品牌。但是，因行业经验不足，这些项目都失败了。

性格爽利又有打拼精神的李菲，总觉得“每天朝九晚五按点上下班的人生不够给劲”。2014年回国休假时，她跟爸爸聊起创业项目。爸爸说：“闺女，要不然你去做餐饮吧。这行最能磨练人。”李菲眼前一亮，自称“吃货”的她正好与餐饮“专业对口”！但后来的经历，让她不止一次地调侃：“老爹给我小小地挖了个坑——餐饮业，果然磨练人。”

2014年7月回到美国后，李菲就拉着小伙伴跑遍了纽约的大街小巷，做了大量市场调查。流动餐车是纽约街头一景，每到午餐时间，一些热卖的餐车旁边经常排起长长的队伍。餐车里装着世界各地的美食：墨西哥卷饼、韩国烤肉、土耳其炒饭、意大利面条、法国面包等等。

李菲觉得童年回忆里最香的美食就是煎饼果子，可是偌大的纽约城没有煎饼果子。“老天安排我来美国，一定是为了填补这个空白！”李菲信心满满地想。但她和朋友们怎么也想不到，在异国卖煎饼是一件多么艰辛的事。

苦学+创新，“飞天猪”煎饼走红

李菲跟小伙伴特地飞回中国，尝遍了山东、北京、天津的煎饼果子，最后在天津“拜师学艺”。到了出师之日，李菲已经前前后后尝过一百多种煎饼，也练就了只要舔一口酱就知道酱料里都有什么的本领！和面，单手打蛋，熬甜酱和辣椒油，做薄脆……把这些手艺全学好了，李菲才飞回美国。

李菲发现，天津、山东和北京煎饼的用料和口感有很大区别。“比如和面，天津煎饼豆面偏多，山东煎饼是杂面，而北京煎饼则加入白面。比例不同，口感也不一样。所用的酱料，更是得下一番功夫。”李菲用的酱料，都是自己熬制很久才做出来的，辣椒油也是亲手炸的。

李菲根据美国人的饮食习惯，发明了牛排、火腿、肉松等各种馅料的煎饼。“煎饼很神奇，只要觉得好吃，什么材料都可以放，我们甚至还有特色的红烧肉和宫保鸡丁煎饼，这是我妈妈做了一辈子的绝活，我也会做好多年了。”李菲自豪地说。

经过一年筹备，眼看煎饼摊就可以开业了，李菲发现还有一道坎横在面前——在美国，摆路边摊也要申请各种执照，包括卫生部门颁发的许可证等，而且要填很多表格，还要上卫生课、要考试。经过一番忙碌后，李菲被告知，出摊的商业车牌无法申请到，因为数量有限。几经周折，李菲从别人手里租借到了一块商业车牌，买了一辆二手餐车。

“至于为什么做餐车而不是开店，那是因为煎饼本来就是个街边小吃，没必要单独租一个店面，而且房租实在太贵了，租不起。”李菲坦陈。

喷上明亮的黄漆，安装好灶台，挂上招牌，一辆崭新的流动餐车闪亮登场。李菲给它起了个很霸气的名字：飞天猪煎饼车。她解释说，“飞天猪”是她爹的外号。2015年10月，“飞天猪煎饼”正式开张，黄色的餐车在曼哈顿街头穿梭。尽管这种中式摊煎饼从一开始就被贴上了美式轻松搞笑的标签，但在李菲以及她的小伙伴心中，这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我们真的是非常非常认真地在做这件事。”

纽约的流动餐车没有固定地点，李菲每天早晨5点就要做准备工作，早早去占摊位，无论严寒酷暑，风雨无阻都要出摊，否则信誉不保。对一个90后女孩而言，个中艰辛可想而知。

美国虽没有城管，可有更严厉的交警维持街面秩序，如果他觉得餐车影响了交通，就会甩过来一张罚单。“飞天猪”运营之初，每天都会缴65-175美元的罚款。为了合法创业，李菲申请加入“街头商贩”的组织，并多次参加维权活动，力求从制度上为街边商摊生意开拓生存空间。

因为是留学生创业，李菲的故事很快引起纽约华文媒体的关注。美国中文电视和《星岛日报》《侨报》等，都对这位来自北京的“煎饼妞”进行了采访报道，一些北京人和中国留学生常常慕名前来购买。

磨面、摊饼、打鸡蛋、撒葱花、刷上甜面酱和辣椒油，然后夹上一片自制的薄脆，最后再根据不同的口味撒上肉松或是几片哈尔滨红肠，一份热腾腾、分量十足的煎饼果子就出锅了。“飞天猪”的煎饼美食，不仅让当地的华人一解乡愁，还让不少美国人爱上了这种中国小吃。

30多岁的美国人莫莉亚告诉李菲，她就在附近写字楼里上班，每天中午都在街头买东西吃。莫莉亚和同事看过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里面的美食之多之精，令他们这些吃牛排和面包黄油长大的西方人感到震撼。“看了这个片子才发现，过去许多年，我们一直在吃垃圾。美味健康的煎饼果子，没想到这么好吃。它在中国只算小吃，可见你们的大餐得多丰盛啊！”

年赚百万，“煎饼女王”要拍电影

每天一大清早，李菲的餐车前就排起了长队。李菲熟练地摆弄着工具：摊饼，4秒；刷酱，3秒；夹一片自制的薄脆，再放几块自制的红烧肉，裹一裹，切两刀，热腾腾的煎饼果子出炉，餐车外的洋帅哥或美女马上喜气洋洋地接过去，边吃边走。

当然，李菲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有一个摊煎饼的团队：一个北京男生和一个墨西哥徒弟负责磨面、制薄脆；收银的姑娘来自欧洲；清洁员来自非洲科特迪瓦。除此之外，还有兼职的白人帅哥、日本萌妹，李菲骄傲地称她拥有一个“小联合国团队”。

在纽约街头的这辆流动餐车里，李菲和队友们不停煎制着香喷喷的“中国好味道”，有时候排队的人会把附近的人行道占满。发展到2016年，他们已经从当初每天卖几十份煎饼果子，做到了一天热销二百多份！

但是，做餐饮业实在是太累了。李菲开玩笑地说：“如果你爸爸要你做餐饮，那一定不是你的亲爹。”不过，收入也是很可观的：一份煎饼果子，配一杯热豆浆或苹果汁，售价8美元。每天两三百份的销量，就是2000美金左右的营业额，合人民币13000多元呢！刨去成本和员工工资等各项开支，李菲可以净赚40%，即每天五六千元人民币。

在李菲的努力下，“飞天猪煎饼”推出了适合不同人群的“传统煎饼”和“美式煎饼”，不断丰富品类，还在留学生的考试周搞“团购”活动等。煎饼摊的生意越来越火，流动餐车的售卖窗口也从2个发展到5个。

李菲每天都要给来买煎饼的外国人讲煎饼的来历——据历史记载，早在1800年前的中国“三国”时期，有一次诸葛亮所率部队在被曹兵追杀中炊具尽失，伙夫那里仅剩些白面，足智多谋的孔明先生就让伙夫在张飞部下一名士兵的铜锣上摊出了煎饼。

李菲说，她不仅想把家乡的味道带给海外华人，还要让外国人尝尝中国的好味道、了解中国饮食文化的源远流长和博大精深。

2016年2月，李菲在朋友的鼓励下发起了一项众筹，她不但要继续在纽约卖煎饼果子，还要通过众筹方式把自己的经历拍成一部网剧，让国内年轻人看到纽约街头的各种“花式创业”和创业人的真实生活。片中，既有美国青年的写实生活，也有中国年轻人在国外的打拼故事。到3月下旬，该众筹项目已经得到200人支持。

这部名为《曼哈顿“煎饼女王”》的网剧，导演是《夏洛特烦恼》的剧本顾问王佳伟——北京电影学院2008级文学系硕士。编剧惠明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电影电视系，是喜剧《婆婆妈妈的事》的主创。走红曼哈顿街头的“煎饼妞”李菲，很可能会成为名震中美的“励志新网红”。

如今，李菲已成立小公司，员工人数发展到了6个。虽然每年拥有上百万元人民币的稳定收入，但“煎饼女王”说：这只是小试牛刀，将来还要把“飞天猪煎饼”做成海外连锁店，打造中国的“麦当劳”！

编辑 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