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玉，张晓光

(沈阳师范大学 教育科学学院，辽宁 沈阳 110034)



安吉尔与密歇根大学的转型

王凤玉，张晓光

(沈阳师范大学 教育科学学院，辽宁 沈阳 110034)

作为美国公立高等教育发展的典范，密歇根大学在走向美国公立研究型大学的历程中，离不开卓越校长的领导与管理。密歇根大学第四任校长安吉尔是美国南北战争后高等教育界知名校长，其领导密歇根大学在特定历史条件下完成了由传统学院向现代大学的转型，并为大学赢得了“美国公立大学之母”的称誉。

詹姆斯·布瑞尔·安吉尔;密歇根大学;现代大学

19世纪中期的南北战争是美国高等教育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历史学家理查德·霍夫斯塔特(Richard Hofstadter)认为：“在南北战争前，美国基本没有一所名副其实的大学，学院是教派的附属物……战后所形成的大学成为美国高等教育机构的典范。南北战争前，教派学院限制和制约了大学的形成，而战后大学的发展在某种程度上重塑了传统学院，大学的形成不啻是美国的一场教育革命。”[1]19世纪中叶前，美国的大学基本上是移植英国大学的传统学院模式，宗教色彩浓厚，以实施古典课程教学为主要任务。相对于此，19世纪中期美国高等教育开始转而效仿德国的新型大学，弱化宗教色彩，强调科学课程，重视研究生教育，开启了由传统学院向现代大学转型的时代。

詹姆斯·布瑞尔·安吉尔(James Burrill Angell)毕业于布朗大学，曾任佛蒙特大学校长，1871年出任密歇根大学校长，在任长达38年，是密歇根大学历史上任职时间最长的校长。安吉尔校长与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吉尔曼(Daniel C.Gilman)校长、康奈尔大学的安德鲁·怀特(Andrew Dickson White)校长、芝加哥大学的哈珀校长(William Rainey Harper)等同为南北战争后美国大学转型时期的杰出校长。安吉尔担任密歇根大学校长期间恰值美国高校从传统学院向现代大学转型的关键时期。他秉承塔潘(Henny P. Tappan)校长在安阿伯建立一所“真正的大学”的组织目标，为密歇根大学开创了注重学术研究和研究生教育的传统，促进了密歇根大学的迅速发展，推动密歇根大学完成了由传统学院向现代大学的转型。

一、 安吉尔校长的任职背景

19世纪七八十年代，美国大学的学者们尤其是大学的创建者意识到传统“学院”在学生的学术培养方面存在从质量到种类的巨大差异，作为解决之道，他们提出应当在美国实行一种新的“大学结构”，以将原本不稳定和不均衡的学院教育提升为某种更高标准、更具学术选拔效能的教育制度[2]。在借鉴德国大学模式的过程中，美国大学开始重视教学与科研相结合，提倡学术自由。1876年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建立，科学研究成为大学的重要职能，标志着美国现代大学的诞生。美国各州大学纷纷采取改革措施，并于19世纪80年代末完成了向现代大学制度转变的学术革命。美国高等教育史学家卢卡斯(Christopher Lucas)认为：“大学可以提供更加广泛的、专业化的课程，尤其是学士后的或研究生教育的课程”，以及“大学更为专业的、实用的办学定位及与职业准备更加紧密的联系”，“最重要的是，教学一直是学院的主要任务，而现在大学的重点则转向学术和研究”[3]。现代大学与传统学院相比其突出的特征在于，其更具复杂性、学术性和专业性。

安吉尔校长任职前，密歇根大学已经形成完整的组织体系，并在全国范围具有一定的影响力。1865—1866年，其学生人数首次超过哈佛大学，成为美国规模最大的大学。但研究生教育随着塔潘校长的离任而被搁置，部分课程及系科甚至被取消。一些德国大学的成功之处在密歇根大学中延续下来，但密歇根大学的规模还是十分有限，学科的发展仍主要循序着“真理统一性”原则，仍未脱离传统学院的模式，在师资、财政等方面存在着严重的危机。

首先是师资力量不足。不同于初建时期的师资薄弱，在经过近20年的发展中，密歇根大学的教师队伍得到扩充，并吸引了一些知名学者。但随着招生规模的扩大，教师数量不能满足学生发展的速度，教师工作负担过重。当时，密歇根大学教师数为33人，学生数超过了1100人，而哈佛大学则有教师105人，学生1316人[4]78。同时，由于财政问题，密歇根大学教师的工资待遇较低，教师的薪资仅是耶鲁大学的三分之二，哈佛大学的二分之一，哥伦比亚大学的三分之一。加之其他原因，教师的离职尤其是一些知名教授的离开加剧了密歇根大学师资力量的不足。

其次是发展资金匮乏。密歇根大学经费初期是来自出售美国国会允许的赠地，到1870年前，密歇根大学的联邦政府赠地几乎已被售尽，州政府每年提供拨款的最高限额为15000美元。同时与哈佛大学等私立大学高昂的学费相比，密歇根大学仅收取学生少量学费，加之私人及校友捐赠有限，密歇根大学的财政收入十分有限。在1870年至1871年间，哈佛大学的财政收入在300000美元左右，而密歇根大学仅有104000美元[4]78。但学校因学生人数的增加，校园建筑需要扩建，教学设施需要丰富，教师待遇也亟待提高，资金问题成为密歇根大学发展的瓶颈。

最后是学生暴力事件与外界态度的转变制约着大学的发展。学生暴力冲突事件影响着大学的校园文化建设。学生之间的捉弄、班级斗殴、恶意破坏行为等时常发生，其中一些行为如捉弄新生等陋习成为学生间的传统，不仅影响了学校的正常教育秩序，也对密歇根大学的名誉造成负面影响。同时，由于校园文化建设不足、学生组织散乱等原因，学生缺乏对学校的认同感。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州议会倾力于谋划并推动本州的发展问题，对教育事业缺乏关注，同时州议会缺乏对密歇根大学服务职能的信心，州议会与大学两者的关系欠佳，以致互不满意。此外，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州议会对教育发展的忽略及密歇根大学校长的频繁更换，密歇根大学的社会声誉严重受损，教学质量备受争议。

二、 安吉尔校长治校的主要措施

19世纪70年代至20世纪初，是美国传统学院向新型大学转型的时期。南北战争后，科学和技术的进步促使美国形成新的知识观，而依据“真理统一性”原则建立的学院无法满足时代发展的要求，大学处于重大抉择的关头，要么继续前进，要么沦为二流机构。安吉尔指出：“在这个学院生活空前活跃的时代，不能不断发展的学校当然就落后了。”[5]在这场变革中，美国大学发展遵循德国大学的成功经验，分为两大阵营： 一是以哈佛大学、哥伦比亚大学、耶鲁大学为代表的传统学院向新型大学的转型；二是以芝加哥大学为代表的不同于传统学院的新大学的创建。密歇根大学在第一任校长塔潘的领导下，已然是德国模式的大学，因此安吉尔校长以“稳健中求发展”的方式，采取多种措施推动密歇根大学走向巅峰时代。

(一) 以提升待遇吸引优秀教师，发展学术研究

在现代大学中，教师是大学的主要学术源泉，大学教授直接影响着大学的学术活动、学生培养质量、教学与学术研究的优异程度以及获得各种资源的能力。安吉尔校长认为，如果大学要扩大发展并以其最大的职能服务于州，就必须有充足的教师、充足的建筑和充足的设备[6]72。因教师流动、退休等问题，密歇根大学的教师数量严重不足，安吉尔上任伊始，密歇根大学只有33位教师和3位行政管理人员。为改善学校的师资问题，安吉尔一方面采取提高教师薪金待遇，以缓解教师离职问题。他认为，于学校而言，留住原有的教师要好于雇佣临时教员，因而他提议，教授的工资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500美元，副教授的年薪提高到1800美元。另一方面他延聘像约翰·杜威(John Dewey)这样对美国教育发展影响深远的优秀教师。同时，他赋予教师很大的自由，以学术成果来约束教师行为，并鼓励教师发表意见、参与管理学校。安吉尔还以其对教师的关怀和评价为密歇根大学吸引了许多杰出的学者。在安吉尔校长对密歇根大学近40年的领导中，学校员工数量增长超过了11倍，并出现了许多优秀的管理者，其中包括三位校长——亚历山大·鲁思文(Alexander Grand Ruthven)、哈伦·哈彻(Harlan Hatcher)、阿尔弗雷德·劳埃德(Alfred Lloyd)，以及数十位著名教务长与系主任。

(二) 制定新的课程体系，增设服务性与专业性课程

安吉尔校长上任后，首先采取走进课堂、实验室，与教员和学生的交谈等措施，探明大学中学生学习水平与学习精神。他沿袭了塔潘校长鼓励与支持研究生教育的做法，多次向董事会提出给研究生教育专项拨款的申请，包括增加人员、图书馆设施和新的实验室。同时，他与康奈尔大学校长安德鲁·怀特等人一样，都提倡现代的和实用的学科的增长，尤其是自然科学与高一级教学的扩展。在延续塔潘校长着重发展研究生教育的基础上，安吉尔通过对课程体系与学位制度的修正与改革，进一步提高了密歇根大学的教育水平与质量。

1. 细化课程种类，创建四年制120学时的课程体系。在安吉尔就任之时，密歇根大学的文学院、理学院和艺术学院在学生四年制的学习中提供六门课程，即古典课程、科学课程、拉丁文与科学课程、希腊文与科学课程、土木工程、采矿工程[6]65。迎合时代的新要求，安吉尔对密歇根大学的课程体系逐步进行了修正，如将科学课程细分为科学概论、化学和生物学，增加选修课数量等。

密歇根大学之前的修业年限单纯地以基础时间来衡量，即毕业需四年。这种做法死板而又忽略了学生能力发展的水平差异。为此，安吉尔着手创建一种新的学分制体系，该体系允许学生根据自身能力可提前完成学业或延后完成学业，但要求学生取得学位的最低年龄为21岁。同时他延续塔潘校长削减大一新生和大二学生的学习时限的做法，实施四年制120学时的文学与理学学士课程，新的规定给予学生自行规划学业、自主选择课程的自由，学生可以根据自身的志趣和能力来选择修习课程，极大地促进了密歇根大学课程体系的发展。

2．制定“大学系统”，实行多学位授予制度。1882年，在安吉尔校长的领导下，密歇根大学的文学院、理学院和艺术学院实施了一种新型的多学位制度，即学生在获得第一学位的基础上还可以获得其他学位，相当于学生在有一个主修专业的情况下，还可以辅修其他专业。区别于常规的学分制，这一方案以“大学系统”(University System)命名，该系统要求只有完成两年学业的学生，方可申请进入大学系统的学习。申请通过后，学生不必完成特定数目的课程，但需完成学科组主管委员会给出的一定数量的课业，对学生的课程考核由主管教授按照出席原则分开对学生进行测验，在毕业后学生参加一个综合测试，通过则授予相应学位[6]65。以政治学院为例，它由文学院、理学院和艺术学院共同组建，由一名校长负责，旨在为对社会问题感兴趣的学生提供学习机会，学生在教师的直接指导下专门从事历史、政治经济学、国际法和种族学学习，由主管教授检验学习成果。“大学系统”为密歇根大学首创，它为对不同领域感兴趣的学生提供了拓展和提升学习的机会，但因管理困难导致学生数量逐渐减少，1901年被废止。

(三) 以充足资金完善校园设施，保障教学活动的开展

大学的财政问题是美国大学校长的一大困扰。普林斯顿大学校长哈罗德·夏皮罗(Harold Shapero)认为筹资是大学校长的首要职能，“无人指望他(大学校长)对公共事务有何看法，那是董事会的事；也无人指望他对教育有何想法，那是教师的事。大家只指望他去找钱”[7]。1867年之前，密歇根大学的收入主要来自于出售联邦政府的赠地，在售卖完尽之时，密歇根大学陷入了财政危机。密歇根州在1867年的59号法案(Act No.59 of the Laws of 1867)中以密尔税(Mill-tax Law)的一定比例对密歇根大学进行资助，后又规定以15000美元作为对密歇根大学固定拨款的最高限额。这项拨款数额太小，无法满足密歇根大学的最低运营费用，并于1872年出现13000美元的财政赤字。

安吉尔认为若无充足的资金，州立大学中有能力的学生将会涌向私立大学，而州立大学将会沦落为一个二流的机构。上任后，他成功说服密歇根的议会为大学提供了一项13000美元的额外拨款，增加了特定建筑——大学礼堂(University Hall)的拨款,并废止密尔税中拨款的最高限额，改为根据州人口与财产的评估变化及实际需求按一定比率对密歇根大学进行拨款。1893年拨款增加到每密尔的六分之一，1899年增加为每密尔的四分之一，1970年增加为每密尔的八分之三。因此密歇根大学于1893年获得31000美元的收入，在安吉尔退休之时增长到560000美元[6]72。密尔税成为密歇根大学继联邦政府赠地后的最可靠收入，同时这也是地方政府资助州立大学的一种新方法，并为其他州与地方大学(如威斯康星大学与明尼苏达大学)的关系提供了新的管理范式。

安吉尔校长管理初期，随着学生人数的增长和大学规模的扩大，大学建筑的需求十分强烈。在可支配的资金十分有限的条件下，安吉尔校长以地方经济发展的需求积极寻求地方政府的支持与合作，除却供热设备、电灯设备和校园的下水道系统，在任期间新建和扩建了学校的50所建筑，包括1872年建成的大学礼堂、1874年扩建的化学实验室、1876年扩建的大学医院等。

(四) 打破性别隔离制度，重视学生群体多样性

安吉尔校长将密歇根大学的使命表述为“为普通人提供不平凡的教育”。安吉尔指出，“在密歇根大学，占绝对多数的是那些穷人或谋生手段非常有限之人的孩子：有相当大一部分人要历尽艰辛和磨难才能挣够维持他们在大学期间以最节俭之方式度日所需的钱，更不用说去读一个贵族式的学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个学校(密歇根大学)更真正平民化的大学了”[8]。密歇根大学在此期间一直将学费保持在最低水平。19世纪初期，美国的初级、中级及普通学校均实现了男女同校，而高等教育中，仅有奥尔柏林学院实施了男女同校不同学的制度。安吉尔校长认为州立大学对任何一个渴望进入大学组织的市民关上门是既不合逻辑也不公正的，他提出“大学为女性提供更高的教育是州赋予大学的责任”[6]64。在其年度报告中，安吉尔力主随着女性进入大学的数目的稳定增长，她们理应享受同男性相同的奖学金与健康检查。在《莫里尔法案》的推动下，密西根大学开始了男女同校的尝试，并实施男女毕业证书认证一致性制度，且被其他大学效仿。学生群体的多样性是密歇根大学为社会中一切人服务的体现，这一做法也提升了密歇根大学学科与专业的质量。

(五) 发挥道德领导职能，增进学生认同意识

学生事务是大学校长不可回避的管理问题，大学要对学生进行基本价值观念的引导，大学校长应形成道德领导力。哈佛大学艾略特(Charles William Eliot)校长称：“学术上所称的平稳期不是大学成功的巅峰时期……大学的成功或失败的条件不是少数派孩子气的恶作剧，也不是由恶习导致的个别事件。它需每年要根据增加的教学机会、流行的学习兴趣及集中的文化与德性财富作出判断。”[4]84安吉尔校长在这方面无疑是一位成功的大学领袖，他对学生慈严相济，并凭借其超凡的记忆力记住了学生的名字和面孔，使学生对其产生友好之感，极大地提升了他个人的影响力与权威。

校园暴力冲突在学校时有发生，学生之间的欺辱、群殴行为肆行，一些陋习(如恶作剧式的新生欢迎方式)成为学生间的传统，同时学生对学校缺乏认同感和集体荣誉感。为此，安吉尔校长召集了一些具有号召力的学生，向他们解释这样的行为对大学名誉带来的严重创伤，请求他们互相帮助，并建议和鼓励通过一些社交方式如舞会等来丰富校园生活。安吉尔校长以其自身优势取得学生的支持与爱戴，并借助学生力量兴建了具有积极影响的校园文化，提升了学生对学校的责任感。

三、 安吉尔校长对密歇根大学发展的影响

安吉尔在美国大学生存的关键时期就任密歇根大学校长，退休时使密歇根大学强大而稳定，成为密歇根州的骄傲，并成为世界闻名的学习机构。他虽对密歇根大学未作预设的规划与彻底的变革，但对密歇根大学的发展至关重要。在他的主持下，密歇根大学迎来了发展的巅峰时代，成为当时美国办学规模最大的一所大学。

安吉尔校长对密歇根大学38年的领导生涯可以分为两个阶段：1871—1891年为第一阶段，1891—1909年为第二阶段。在第一阶段，安吉尔通过对学校内部制度及校园文化建设等措施的实施，使密歇根大学于1891年开始进入发展的黄金时期。

就内部发展而言，学生注册数从1871年的1110人增长为1871年的2420人，本州学生人数为1170人，外州学生为1250人，女性学生为445人；教师人数从36人增长到103人；财政预算增长了四倍，从100000美元增长到400000美元；建成了大学礼堂、博物馆、图书馆、三所化学实验室和两所医院，修缮并扩建了一些老建筑[4]96。密歇根大学学校规模迅速扩大，可以与以哈佛为代表的历史悠久、资金充足的私立大学相媲美。同时密歇根大学的教育质量仍保持着高标准，新的教学方法得以传播，教学课程数量与种类增多，自由化课程选择得以施行。就数据而言，1871年密歇根大学提供的教学课程为57门，20年后则增长为378门[4]97。同时他注重实效的研究课程，创建了密歇根州乃至全国举足轻重的西部州立大学。在随后的18年中，安吉尔校长领导密歇根大学继续以良好的势头立足于美国高等教育界，从最初上任时的三个学院(系)——文学院、理学院和法学院，到1909年的七个部门(增加了顺势疗法医学、牙科学、药学和工程学)，学生注册数为5223人，教师与行政管理人员400人，图书馆书籍从1871年的25000卷增加到1909年的260000卷，财政收入从104000美元增长到1909年的1170000美元[6]74。

就外部影响而言，安吉尔校长主要从三个方面提升了密歇根大学的影响力。其一是帮助其他高等教育机构的成长。他将密歇根大学的组织模式、运行方式以及管理经验介绍给其他新的州立学院和大学，其中影响最大的是安吉尔对新成立不久的约翰·霍普金斯大学评议委员会的建议，使他们得以不失时机地按照德国模式创建了一所伟大的研究型大学。因此，尽管密歇根大学不是最早的州立大学，但它躬身服务于其他新大学，其成功模式被新建的学院与大学所效仿，因而获得“州立大学之母”的盛名。其二是服务公立小学与中学教育体系。安吉尔认为大学中的学生有能胜任中学教师、中学校长和城市学校的管理者。他呼吁学校董事会制定为公立学校服务的提款。1879年，在他的倡议下，密歇根大学在全美大学中建立了第一个专门的专业教师培训机构[6]66。其三是扩大国内外影响力。美国大学发展历程中的里程碑事件之一就是1900年美国大学联合会(Association of American University,AAU)的创建，而安吉尔是该协会的发起人，密歇根大学是最早加入该协会的14所大学之一。此外安吉尔校长在任期间曾作为外交使节出使国外，招收国外学生，增强了他与密歇根大学在国际上的影响力。

[ 1 ]Hofstadter R.AcademicFreedomintheAgeoftheCollege[M].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1955:vii-viii.

[ 2 ]约翰·赛琳.美国高等教育史[M].孙益，林伟，刘冬青，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85.

[ 3 ]李子江.学术自由在美国的变迁与发展[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36.

[ 4 ]Peckham H H.TheMakingoftheUniversityofMichigan1817—1992[M].Ann Arbor: University of Michigan Bentley History Library,1994.

[ 5 ]黄宇宏.知识演化进程中的美国大学[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75.

[ 6 ]Shaw W B.TheUniversityofMichigan:AnEncyclopedicSurvey[M].Ann Arbor: University of Michigan Press,1942.

[ 7 ]Shapiro H T.UniversityPresidents—ThenandNow[M].Princeton: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98:70.

[ 8 ]詹姆斯·杜德施塔特.舵手的世界——在变革时代领导美国大学[M].郑旭东，译.北京：科学教育出版社，2010:15.

(责任编辑赵俊杰)

James Burrill Angell and the Transformation of University of Michigan

WANGFengyu,ZHANGXiaoguang

(College of Education ,Shenyang Normal University, Shenyang 110034, China)

As the model of American public university, University of Michigan turned to be one of the leading public research universities under the outstanding presidents’ leadership and management. Angell, the fourth President of the University of Michigan and the well-known president after the American civil war, led the university completing the transformation from the traditional college to the modern university, and at the same time made the university attain the reputation of “the mother of American public university”.

James Burrill Angell; University of Michigan; modern university

2015-12-09

辽宁省教育厅科学研究一般项目(W2013137)

王凤玉，教授，沈阳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副院长，从事外国教育史与比较教育研究。

张晓光，硕士研究生，从事比较教育研究。

G649

A

1673-8381(2016)03-0021-06

主持人简介： 张斌贤，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教授、博导，长江学者，中国教育史学会会长，从事高等教育和教育史研究。

网络出版时间: 2016-04-17

网络出版地址: http://www.cnki.net/kcms/detail/32.1774.G4.20160417.0925.02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