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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两汉时期疑问代词研究概述

2016-03-18

广西科技师范学院学报 2016年5期
关键词:代词宾语用法

(广西科技师范学院,广西来宾 540000)

先秦两汉时期疑问代词研究概述

刘婧

(广西科技师范学院,广西来宾 540000)

学术界对疑问代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描写和对发展规律的总结。通过对疑问代词的研究成果进行梳理,发现问事物的“何”及何系,问人“谁”“孰”以及“安”“焉”“恶”等疑问代词在用法和功能上的发展脉络已经比较清晰,对疑问代词宾语后置现象的产生年代及过程也基本形成定论。

先秦两汉时期;疑问代词;概述

在词法研究中,疑问代词的探讨最早涉及的是词类划分问题。马建忠在《马氏文通》中设“询问代字”,定义是“询问代字者,所以求知夫未知也,故无前词”[1]。但其对“代字”的认识陷入“字无定义,故无定类”的错误。章士钊《中等国文典》把可以代替名词的代词归为“代名词”。这一分法仍然不能解决处于状语位置的代字的归属问题,但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学者们沿用这个分法。如杨树达《高等国文法》、黎锦熙《新著国语文法》等。王力《中国现代语法》基于现代汉语的语言事实对词类系统进行重新阐述和分类,把疑问代词归属代词一类。他对代词的定义是:凡词能替代实词者叫做代词[2]227;凡词,居于首品,次品,或末品的地位,表示疑问或反诘者,叫做疑问代词[2]258。把疑问代词归入代词类,表疑问的词不再分为疑问代名词,疑问副词,疑问形容词。这种分类方法沿用至今。

20世纪60年代,古汉语语法研究的著作有王力《汉语史稿》,其中有对疑问代词的专章研究。王力先生从语音的角度对疑问代词进行分系:Z系指人,包括谁、孰;Y系指物,包括何、曷、胡、奚、侯、遐;O系指处所,包括巫、安、焉[3]286-287。他认为,疑问代词在先秦时期的分别是相当清楚的,到了汉代以后,界限变得不那么清楚了[3]291。据王力先生对先秦时期疑问代词的功能描写看,从语音的角度对疑问代词进行分类与其功能的分类是基本吻合的。周法高《中国古代语法·称代篇》、向熹《简明汉语史》基本都沿用了这个分类标准。后来,王海棻把疑问代词按照功能分为12种,分类更细致。贝罗贝后来也提出了七分法。目前的疑问代词研究中,大多数采用贝罗贝的分类法。

早期的语法著作都设有专章讨论疑问代词。杨伯峻的《文言语法》在特指问句一节对疑问代词的用法有泛时的探讨,所举用例从先秦至两宋[4]。王力《古代汉语》通论部分概述了疑问代词诸多特点,在《汉语史稿》中也有对疑问代词比较系统的论述[5]。周法高《中国古代语法——称代篇》中也有专章讨论先秦两汉时期的疑问代词用法和特点[6]。王海棻《古汉语疑问词语》对从古至今出现的疑问代词进行搜罗,并编排举例[7]。疑问代词的研究逐步细化。20世纪90年代以后,疑问代词研究在方法上更注重定量定性分析,共时描写与历时比较分析。这时期出现大量硕士论文都采用这样的方法,疑问代词的描写分析涌现出大量成果,为深化汉语史的发展做出很大成绩。目前,上古汉语疑问代词研究多集中在对其用法的特点探讨、历时比较研究以及发展演变规律研究。

一、疑问代词的用法和功能的描写研究

(一)词法研究中涉及对疑问代词的描写

1.代词研究中涉及疑问代词

专题专书的词法研究以硕士论文为主,对先秦时期的主要典籍《左传》《墨子》《国语》《战国策》等语料中代词作穷尽性考察,并从数量、使用频率、询问功能、语法功能等方面对疑问代词进行描写。这批硕士论文主要是出现在2000年以后,都在代词研究中涉及疑问代词的专章描写。

卢秀松《古文〈尚书〉代词研究》中统计出的疑问代词数量少、见次低,包括畴、何、曷、奚、胡、奈何等6个;同时,通过对古文《尚书》和今文《尚书》中出现的疑问代词进行对比,分析疑问代词使用的原因以及《尚书》的真伪[8]。贾帅《〈左传〉代词语法分析研究》只从单音节疑问代词的角度统计其数量和频率,分析语法功能,共有“谁”“孰”“何”“曷”“盍”“胡”“奚”“恶”“安”“焉”等10个。其中问人的“谁”频率高于“孰”,但“孰”可问人和事物及表选择问;问事物的“何”(包括固定结构)使用719次,功能全面,“盍”次于“何”,仅40次;“恶”“安”“焉”仅问处所,见此率低。没有分析询问功能[9]。郑益兵《〈国语〉代词语法研究》[10]统计单音节疑问代词8个,包括“谁”“孰”“何”“安”“盍”“胡”“奚”“焉”;复音节代词6个,包括“如何”“何如”“若何”“奈何”“几何”“奚若”等。其中,“谁”主要问人,优于“孰”,“孰”可问人和事物;“何”可问人、事物、情状、处所四类,语法功能全面,“盍”“胡”“奚”主要问原因,做状语,“安”“焉”问处所,作宾语,双音节代词主要问情状,做状语。李琦《〈墨子〉代词研究》[11]使用王力先生的三分法把疑问代词分成问人、事物、处所三类。统计了包括“何”“盍”“奚”“胡”“焉”“谁”“孰”“恶”“安”9个,固定结构“何如”“何若”“若之何”“奈何”4个等共13个疑问代词和“何以…为”“何…之有”2个固定句式。其中问人的“谁”略优于“孰”;“何”仍是主要的事物疑问代词且询问功能和句法功能全面,“何”系疑问代词“何如”“何若”“若之何”“奈何”都作谓语,问情状。值得一提的是,作者认为“奈何”除了问情状之外还可以问原因,例如:奈何其欲为高士君子于天下,而有复信众之耳目之请哉!《明鬼下第三十一》;“恶”“焉”“安”主要做状语,询问功能和语法功能都比较单一。刘珍《战国策代词研究》[12]对疑问代词的分类也是使用王力先生的三分法。据刘珍统计,包括“谁”“孰”“何”“盍”“曷”“奚”“胡”“恶”“焉”“乌”“安”等11个,固定结构有“何如”“如何”“何若”“若何”“奈何”“几何”“何则”“奚如”“胡如”等9个,固定句式有“何以…为”“何…之有”“奈…何”“奚以…为”4个。《战国策》中禅母声系问人代词“谁”使用次数为17次,语法功能全面,其中作宾语9次,主语4次,而“孰”可问人和事物,共使用51次,其中固定结构“孰与”使用30次,“孰”的使用次数超过了“谁”。但是作者没有统计“孰”单独使用用于问人物的次数,因此,问人的“孰”在《战国策》中是否比“谁”更有优势不是很清楚。“何”仍然是主要的事物疑问代词。影母声系的“恶”“焉”“乌”“安”中,只有“焉”“安”有少数用例用于问处所,其余都是与“得”结合,表反诘问。王添羽《战国纵横家书代词研究》统计的疑问代词只有“孰”“何”“奚”“胡”4个。其中指人的“孰”有2例,做主语,有比较和选择的意思[13]37。“何”只有作宾语、状语、谓语的用例,主要作宾语,“奚”和“胡”主要作宾语,“奚”只有作介词宾语时才前置,“何”“胡”作宾语都前置[13]40。《战国纵横家书》中出现的疑问代词比较少,是出土文献的重要语料。

疑问代词的发展呈现一个数量增多和用法繁复的趋势。《战国策》中,问人代词“孰”的使用比例超过了“谁”,这是一个新的语言现象。把专书专题疑问代词的描写与贝罗贝、吴福祥(以下简称贝文)的《上古汉语疑问代词的发展与演变》作一个粗略对比,可以发现,两个调查在疑问代词的用法和功能方面存在一些差异。例如,在贝文中,《墨子》一书中的“焉”可以问事物、方式、处所,而在李琦的调查中,“焉”全部作状语,问方式,用法单一[14]。说明对疑问代词的统计分析上还存在一些分歧。

2.疑问代词的专题专书研究

早期研究的重点多是对疑问代词某一语法特点的诠释和补充。如王海棻《古代汉语疑问代词补议》讨论了疑问代词“安”“胡”“曷”“焉”可询问人,“谁”“何”可表抉择问,“乌”可做动词宾语,“恶”除了询问处所,还可询问人、程度和原因等用法,认为这些用法是一般语法著作所未曾提到的[15]。之后,《古代汉语疑问词语的歧义与鉴别》讨论了疑问代词询问功能的歧义问题,部分疑问代词的询问对象可归属两种义类的情况。所调查的语料从先秦时期至两汉魏晋,范围广,历时较长[16]。

20世纪90年代以后,疑问代词的描写研究得到更广泛的认可和重视。王华《〈春秋繁露〉中的疑问代词“何”“谁”“孰”》就是在对《春秋繁露》中疑问代词“何”“谁”“孰”的使用频率、指称义、语法义、功能组合和固定结构等进行描写的基础上讨论其从先秦到两汉时期的发展规律[17]。万献初《〈公羊传〉疑问代词的特点》统计了疑问代词的使用频率,并从句法角度描写分析“何”句式和“何”的固定结构的用法,分析疑问代词的用法和功能[18]。另外,王晓俊《〈列女传〉疑问代词询问功能初探》,高育花《〈论衡〉中的疑问代词》,张雨薇《〈论衡〉中的疑问代词“谁”》,李琦《〈墨子〉中的疑问代词用法分析》,颜丽《〈说苑〉疑问代词研究》,王秀丽《〈晏子春秋〉中的疑问代词》,张玉金《春秋时代疑问代词研究》,张涛《论〈左传·庄公〉中的代词》,王华《秦至汉初疑问代词研究》,欧阳小英《〈汉书〉中疑问代词“何”及其“何”字句式研究》,连元《〈史记〉中“焉”字用法研究》等都从使用频率、用法和功能的角度对专书中疑问代词进行细致描写。刘春萍《〈庄子〉〈楚辞〉疑问代词比较》、《〈庄子〉中的疑问代词“何”“谁”“孰”》、《出土战国文献疑问代词研究》,周建娇《试说〈太平经〉中的“何以”与“以何”——兼论先秦至东汉疑问代词宾语的位置问题》在描写基础上侧重发展规律的探索。

(二)句法研究中涉及疑问代词的描写

1.疑问句专题研究中涉及疑问代词的描写

疑问句中的特指问句和反问句研究中涉及对疑问代词的统计和分析。马丽娜硕士论文《〈战国策〉疑问句研究》在由“疑问代词”标记的疑问句章节中讨论了《战国策》中疑问代词单用表疑问,以及疑问代词与疑问语气词搭配表疑问的情况,对疑问代词的用例有比较详细的罗列和分析[19]。刘春萍论文《〈韩非子〉疑问句研究》讨论了由疑问代词提问和疑问代词与语气词配合提问的情况,其中涉及疑问代词的频率统计和用法描写[20]。陈静论文《〈史记〉特指疑问句研究》、硕士论文《〈史记〉问句系统研究》中都对疑问代词进行详细的描写。其论文比较全面地从疑问代词的用法、功能及疑问代词宾语的位置问题考察《史记》的特指疑问句[21]。许刚亮《〈论衡〉疑问句研究》从疑问代词的用法角度对特指询问句进行分类,讨论每一类询问句中疑问代词的功能和句式结构特点[22],徐雯雯《〈论衡〉疑问句研究》以句法结构为纲描写了疑问代词的用法和功能[23]。

2.疑问代词固定结构的描写研究

疑问代词的部分固定结构在文献中长期使用,形成表达固定意义的句式,这些句式在使用上有独特的特点,引起了学者们的注意。研究比较多的是“孰与”句,“何”系结构,这是对疑问代词固定结构的深入探讨。这方面的论文有方文一《“何…之有”的结构与变化》、《“孰与”句的结构和作用》、《“孰与”句分析》、《〈史记〉中“孰与”的用法》,陈仕益《三十年来的“孰与”结构研究》,高鸿博硕士论文《〈左传〉宾语前置研究》,杨尚贵《“何以…为”类习惯说法的来源及其异同》,彭旭军《〈史记〉“何”字固定格式考察》、《〈史记〉中的“何”字复合虚词》、《〈史记〉中的“奈何”与相关句式及其先秦来源》,刘海平《从〈史记〉的材料看宾语前置的发展》等。

二、疑问代词的演变规律研究

(一)“何”及何系疑问代词的演变研究

“何”的用例最早见于《尚书》,在春秋战国时期得到发展。对疑问代词进行研究的目的主要是认识语言现象,探讨其发展演变规律。贝文调查了上古时期12个文献,并分三个阶段探讨疑问代词的发展与演变。其结论有三:一是疑问代词的演变发展主要表现在频率变化、功能发展和词汇兴替;二是也表现在系统结构的变化;三是疑问代词的产生主要有文字假借、功能扩展和词汇兴替三个途径[14]324。这是对这一时期疑问代词发展最系统的分析。

1.单音节“何”的演变

“何”是先秦乃至两汉时期使用最频繁,生命力最强的疑问代词。据贝文统计,“何”在上古中期有几个方面的发展:一是“何”的使用频率迅速提高,是使用频率最高的疑问代词;二是“何”在语法功能的新发展是可以作主语;三是“何”询问原因除了作状语外,可以与语气词“哉”“也”等组合在句末独立成句加以提问,或可以在主语之前和作句子谓语进行提问;四是,“何”在两汉时期作介词宾语时开始出现后置。周法高也列举了《左传》中“何”作主语的用例[24]167,“何”作主语的用法是后起的。王华统计《春秋繁露》中的“何”单用做主语有8例,多为“何+谓+宾语”的形式,作谓语主要是“何”后用语气词“也”“哉”等,或者是“何”自成分句[17]。这一句法特点与贝文分析一致。万献初统计了《公羊传》中“何”单用的三种句式“…者何”“VP何”“句首‘何’”,一式“何”可以问人、事、物、理、时、地[18]70,用法广泛,二三式“何”问原因。三式都是上古中期原因询问的新兴句式,在《公羊传》中使用率很高。“何”单用在先秦时期其他文献中都表现出与贝文一致的特点,其他学者都进行了细致的研究。

2.“何”系固定结构的演变

有的学者把固定结构当做介宾结构来分析,大部分学者都当做词来研究。贝文认为,固定结构从先秦到两汉经历的发展变化及原因包括:一、新兴固定结构的出现和旧有固定结构的消亡。东周以前固定结构主要有“如何”“奈何”“如台”“几何”等,之后增加了“若何”“奈何”“何若”“何如”“何以”“奚如”,两汉时期,“若何”“何若”“奚如”“奚若”从口语中消失,又出现了“何等”“何所”“云何”等新兴的代词;二、双音节的固定结构主要用来询问方式情状,但是个别结构有新的发展。如“何故”“何以”用于询问原因,“奈何”原为方式情状疑问代词,西汉时期发展出询问原因用法,见于《史记》《论衡》;三、词汇化是新兴疑问代词产生途径。上古中期,“何以”“何故”分别由介宾结构和偏正结构词汇化而来,“如何”“若何”分别由“如之何”“若之何”词汇化而来[14]322。万献初对固定结构“何以”有较详细的分析,他统计了《公羊传》中341例“何以”均询问原因用例,万文认为在《公羊传》中,“何以”完全取代“何故”,成为询问原因主要疑问代词,这是“何以”的结构凝固成词的表现[18]。贝文认为,“奈何”的原因询问的用法是由方式情状询问衍生出来的,两者之间存在语义的联系[14]。万文认为“奈何”本来是询问“怎么处置”的谓词性疑问代词,首先凝固成询问方式情状的疑问代词,再虚化为原因目的的疑问代词,《公羊传》中“奈何”询问原因的用例是其由询问方式情状向询问原因过度的例证[18]。另外,陈经卫《古汉语“何所”浅析》,尹君《关于“何所”这一形式》对新兴的“何所”作了深入探讨。

(二)“谁”和“孰”的演变研究

对“谁”和“孰”的历时考察有王海棻、贝罗贝、管锡华、胡继明、王华等。贝罗贝认为“谁”最早见于《诗经》,“孰”是战国时期新兴的疑问代词,可以问人和物,问人时可以表示别择问[14]。在功能方面“谁”和“孰”有一定分工,“谁”可以作主语、谓语、宾语、定语,“孰”通常作主语,偶尔做宾语,不作定语和谓语。贝文还认为,“孰”至少在东汉时期已经从口语里面消失,文献中应该是仿古用法,而“何者”可表别择问侵占了“孰”的语法位置,造成了“孰”消失[14]。王海棻认为,“谁”“孰”在先秦时期有过一段竞争,春秋末以前“谁”占优势,之后“孰”占优势。对于“谁”“孰”的发展直至消失的过程,管锡华有更详细的论证,他从使用频率、指称义、语法义、功能组合、固定组合、构词能力六个方面考察“谁”“孰”从先秦到《史记》的发展演变。他认为,从使用频率来看,“谁”单用指人的次数更多;从语法义来看,“谁”也可以表抉择,侵占“孰”表抉择的用法;从功能义来看,“谁”的功能比“孰”更广泛,在西汉时期“谁”优于“孰”[24]。胡继明《〈史记〉〈汉书〉疑问代词“谁”与“孰”比较》中把《汉书》中的“谁”“孰”与前期做比较,认为在东汉时期“谁”在单用指人方面战胜“孰”,基本取得主导地位。

“谁”和“孰”的发展经历一个比较复杂的过程。王华把《春秋繁露》中“谁”“孰”与管锡华和王海棻作比较,认为此书中“孰”在使用频率方面保持了战国时期的优势,“孰”在指称义方面强于“谁”,在语法功能方面两者则是互补的[17]。郑益兵《国语代词语法研究》中“谁”的语法功能要强于“孰”,“谁”可做主语、谓语、宾语和定语,而“孰”主要做主语。“谁”仅指代人,不指代事物,“孰”可指代人和事物。他认为,“孰”虽是春秋时期新兴的疑问代词,但其功能领域从一开始就遭到“谁”的入侵,由于疑问代词“谁”的功能强于“孰”,因此,“孰”在竞争中失败而消亡[10]。各家对于“孰”消亡的原因的结论是互补的,从多个方面说明了“孰”最终被“谁”取代的原因。

三、疑问代词研究的展望

笔者对所见疑问代词研究成果进行了粗疏的梳理,发现,疑问代词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不少的成果,尤其是21世纪以来,疑问代词的专书专题研究涌现出大量的学位论文,促进了汉语史的研究。笔者认为,从汉语史研究的角度看,疑问代词还需要更深入的探讨。

(一)扩大比较研究

疑问代词的研究应该更重视共时与历时对比,传世文献与出土文献对比。汉语语法的研究方法已经很科学,但是在实际运用中还不够全面彻底。如,部分疑问代词,如“何”、“谁”“孰”等的发展脉络大体,但是仍有部分的疑问代词包括多音节疑问代词的历时对比研究还有研究空间。另外,大部分研究都以传世文献为对象,对出土文献关注不够。目前,这方面的成绩寥寥可数。

(二)深入演变规律和机制研究

对于疑问代词产生方式和发展,贝罗贝提出不少结论。新的疑问代词的产生途径包括文字假借、词汇化、逆序派生、语义转变等。如,“何”通过文字假借产生,“如何”是从“如之何”词汇化而来,“何以”由介宾短语“何以”词汇化而来,“何如”“何若”可能是“如何”“若何”派生的逆序形式,询问事理的“何”“胡”“曷”“安”“奚”等是由询问原因的代词转变而来。由于贝文对这些演变方式没有提供更严密的论证,我们还是不清楚词汇化是一种什么样的方式,产生的条件是什么。但是这些分析给予研究者很大的启发,也值得研究者作更深入的探讨。

[1]马建忠.马氏文通[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

[2]王力.中国现代语法[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5.

[3]王力.汉语史稿[M].北京:中华书局,1980.

[4]杨伯峻.文言语法[M].北京:中华书局,2016.

[5]王力.古代汉语[M].北京:中华书局,1997.

[6]周法高.中国古代语法——称代篇[M].台北:台湾中央研究所历史语言研究所专刊,1959.

[7]王海棻.古汉语范畴词典·疑问卷[M].沈阳:辽宁大学出版社,2015.

[8]卢秀松.古文《尚书》代词研究[D].扬州大学,2015.

[9]贾帅.《左传》代词语法分析研究[D].西北大学,2014.

[10]郑益兵《国语》代词语法研究[D].广西师范大学,2004.

[11]李琦.《墨子》代词研究[D].首都师范大学,2008.

[12]刘珍.《战国策》代词研究[D].四川外国语大学,2015.

[13]王添羽.战国纵横家书代词研究[D].辽宁师范大学,2014.

[14]贝罗贝,吴福祥.上古汉语疑问代词的发展与演变[J].中国语文,2000.

[15]王海棻.古代汉语疑问代词补议[J].语文研究,1982.

[16]王海棻.古代汉语疑问词语的歧义与鉴别[J].语文教学通讯,1987.

[17]王华.《春秋繁露》中的疑问代词“何”“谁”“孰”[J].太原教育学院学报,2006.

[18]万献初.《公羊传》疑问代词的特点[J].广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

[19]马丽娜.《战国策》疑问句研究[D].南昌大学,2014.

[20]刘春萍.《韩非子》疑问句研究[J].安康学院学报,2012.

[21]陈静.《史记》特指疑问句研究[J].怀化学院学报,2010.

[22]许刚亮.《论衡》疑问句研究[D].西南大学,2011.

[23]徐雯雯.《论衡》疑问句研究[D].贵州大学,2011.

[24]管锡华.从《史记》看同义词“孰”“谁”在上古的发展演变[J].古汉语研究,2000.

[25]胡继明.《史记》《汉书》疑问代词“谁”与“孰”比较[J].西南民族大学:人文社科版,2005.

An Overview of Interrogative Pronouns in Qin and Han Dynasties

LIU Jing

(Guangxi Science&Technology Normal University,Laibin,Guangxi,540000 China)

The academic world usually study interrogative pronouns on its description or the summarization of its developing regula⁃tion.Through combing the researches of interrogative pronouns,this paper finds out that when asking things as“what”or the category of“what”,and when asking persons as“who”“Shu”,“An”,“Yan”,“Wu”the interrogative pronouns show a clear progressive rule in their functions and usage,and there is a unanimous conclusion of the age and process of their object post phenomenon.

Qin and Han Dynasties;interrogative pronouns;general review

H042

A

2096-2126(2016)05-0065-05

(责任编辑:雷凯)

2016-08-06

广西高等学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左传》与《史记》史实相同部分的代词比较研究”(SK13LX523)阶段成果。

刘婧(1982—),女(壮族),广西三江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汉语语法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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