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高校英语教学语法体系的探索与创新<br/>——评《大学英语语法》一书

我国高校英语教学语法体系的探索与创新
——评《大学英语语法》一书

2016-03-15黄山学院张永怀

外文研究 2016年4期

黄山学院张永怀

我国高校英语教学语法体系的探索与创新
——评《大学英语语法》一书

黄山学院张永怀

由著名语法学家何桂金教授编著、高等教育出版社于2016年出版的《大学英语语法》(修订版)借鉴并吸收了最新国内外语法研究的优秀成果，博采各语法流派之长，观点新颖、体系完整。该书对已有的英语语法体系和内容进行了大胆探索与科学创新，以适应我国英语语法教学的实际，便于学习者系统把握英语语法，无疑是一部与时俱进的教学语法著作。该著的应用价值和理论价值不言而喻，应该成为英语语法教师和学习者案头的必备书。

何桂金；大学英语语法；高校英语语法教学；教学语法

1. 引言

著名英语语法学家夸克等人曾指出，语法是一个复杂的系统，部分离开了整体就难以解释清楚。从这个意义上说，语法的各个部分都是互为解释的。(夸克等 1989： 48)传统语法通常把语法分为词法和句法两部分分别进行阐述，忽视了两者各个部分之间的有机联系。我国老一辈英语学习者最先接触的英语语法书就是这样编排的，如在20世纪50、60年代，相当一部分高校使用过的苏联英语教育家Ganshina & Vasilevskaya(1954)的《英语语法》以及很多中等学校和英语自学者使用过的林语堂(1933)的《开明英文文法》。直到现在，依照这种体系编写的语法书，如张道真(2002， 2014)的《实用英语语法》和《英语语法大全》、薄冰(2002， 2015)的《英语语法手册》和《英语语法》，还占据着巨大的市场和广泛的读者群。虽然这些语法书对英语学习者的学习提高起到了不可小觑的作用，但还是被语法学家称为观点陈腐错误、过时落后了一个世纪的语法著作。(王国栋 2014: 896-901)著名汉语语法学家陆俭明教授也时常教导学人，要有自己的创意，得提出一点自己的新想法、新观点。科学研究贵在探索与创新。(陆俭明2013: 346-347)

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和世界各国文化交流的日趋频繁，国外的原版英语语法著述源源不断地被引进。Quirketal.(1972， 1985)的AGrammarofContemporaryEnglish和AComprehensiveGrammaroftheEnglishLanguage，Sinclair(1990)编著的CollinsCobuildEnglishGrammar，Biberetal.(1999)的LongmanGrammarofSpokenandWrittenEnglish以及Huddleston & Pullum(2002)的TheCambridgeGrammaroftheEnglishLanguage等大型参考语法著作先后传入，对我国的英语语法教学与研究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并已经成为我国英语语法研究和教材编写的重要依据，给国内语法著述提供了新材料、注入了新内容。其间，国内也出版了一些企图摆脱传统体系的新型语法著作，特别表现在不再提英语的16种时态说，取而代之的是“两时两体”加“将来时间表达法”。这些新著将语言的结构形式、功能、语用、意义和篇章等多个平面结合起来对英语语法体系进行系统的阐述与描写。这对中国学习者来讲，实用价值无疑更高。如章振邦(2012， 2013)等人的“新编英语语法”系列、张克礼(2001)、黄永安等(2003)、黄任(2007)、林六辰(2011)、王国栋(2014)、李基安、王望妮(2015)等，都是按新体系编写的高校课堂教学语法。

尽管这些新体系英语语法教材先后亮相于各类书店和高校的英语课堂，但和书市上大规模流行的不成体系或体系陈旧落后的语法学习参考书相比，数目不多，影响力也很有限。然而，这恰好也反映出我国英语语法学家在尊重传统的基础上，不断努力革新、兼收并蓄、与时俱进，并力图编写出一些真正适合中国学习者的语法书籍。毋庸讳言，英语作为当今世界的通用语(global language)，关于它的语法著述浩如烟海，要撰写一部创意新颖、内容充实、条理清晰、切合实用的权威教学语法，绝非易事。何桂金教授的《大学英语语法》(2016修订版)(以下简称《大学语法》)，可谓独树一帜，自成一家。该书篇幅虽大，涉及项目虽多，但大而有序，多而不杂。只要读者善于使用，带着问题去读，就会从中得益，可以说这是一部为我国英语学习者服务的、有理论、有实际的精品之作。

2. 提出“结构形式”说、淡化“结构层次”说

国内外许多权威语法学家都曾指出，在英语语法中一般存在5个不一样的“结构层次”。它们从低到高分别是：词素(Morpheme)、词(Word)、词组(Phrase)、分句(Clause)和句子(Sentence)。最高层次的语法单位为句子，它通常由一个或多个分句构成；分句由一个或多个词组构成；词组由一个或多个词构成；词由一个或多个词素构成。如Help!(救命呀！)、Fire!(着火啦！救火呀！)等，这些既是句子(单部句)，又是分句，又是词组，又是词，又是词素(自由词素)。

《大学语法》首先指出，讲英语句子的结构层次不如讲英语的结构形式。词素是词的构成成分，是语言中最小的表意单位，但它不能自由运用。(何桂金 2016: 1)当然，自由词素可以单独构成词(即单词素词)，是可以自由运用的。其次，完整的简单句和独立分句的结构形式相同，它们的不同仅仅在用法上：独立分句单独使用便是简单句，当被用作另一分句的组成成分时便是从句。很多句子，如简单句(simple sentence)、省略句(elliptical sentence)和无定型句(amorphous sentence)等都不含从句。因此，为了学习和研究的方便，《大学语法》认为，英语中有3种结构形式：词、词组和句子。(何桂金 2016: 1)这3种结构各有自己的形式特征。

词是语言中能够自由运用的最小单位，可以构成词组，也可以直接构成句子。(何桂金 2016: 1)例如：

(1)magazine(词)

(2)an informativemagazine(词组)

(3) A: What’s under your arm?

B:Magazine.(句子)

比较复杂的词可以包含简单的词甚至词组。例如：laptop、except for、in that等复合词(由两个并列的单词构成)；take root、by way of、for the sake of等词组词(由词组或含有词组的词构成)；the United Kingdom of Great Britain and Northern Ireland等专有名词(由名词词组和介词词组构成的词组词)。

词组是不包含主谓结构的一组词，可以构成句子的一部分，也可以直接构成句子。(何桂金 2016: 1)例如：

(4)She’s goingtothefactory.

(5) A: Where is she going?

B:Tothefactory.

较大的词组可以包含小的词组甚至从句。例如：onthetable是介词词组，包含一个名词词组；the delicious dishonthetable是名词词组，包含一个介词词组；the delicious dishMothercookedjustnow是名词词组，包含一个关系从句。

句子是能表达完整意思的一个词或一组词。英语句子在形式上有两个特征：第一个词的第一个字母必须大写；句末必须有句号(.)、问号(?)或感叹号(!)。(何桂金 2016: 1)例如：

(6)He studies diligently.(肯定陈述句)

(7)How can they get to the train station？(特殊疑问句)

(8)What a beautiful lady she is! (感叹句)

较大的句子可以包含小的句子(分句和从句)。例如：

(9)Theyaremycolleagues, butIdon’tknowthemwell.(并列句，含有两个并列分句)

(10)Althoughhetriedhard, he still failed.(复杂句，含有一个让步状语从句)

(11)I don’t knowwheretheyarestayingfortheweekend.(复杂句，含有一个宾语从句)

通过以上对词、词组和句子的剖析，我们可以得知，《大学语法》所提出的英语语法的“结构形式”说实际上取代了“结构层次”说。词、词组和句子之间在结构层次上并不存在完全绝对的隶属关系，也无层次可言。掌握了这3种结构形式，知道如何使用各种词，如何构成各种词组和句子，就能掌握英语语法。(何桂金 2016: ii)

3. 区分句子成分和词组成分

夸克等(1989： 61-62)认为，句子是一个不确定的单位，而分句尤其是独立分句是一个在许多方面比句子更明确的单位。他们说的独立分句实际上就是句子。他们把句子分为主语和谓语，提出了分句(即简单句)结构的5个成分：主语 (Subject)、谓语动词(Verb)、宾语(Object)、补语(Complement) 和状语 (Adverbial)，进而根据动词类别的不同得出SV、SVO、SVC、SVA、SVOO、SVOC、SVOA 7种句型。主语、宾语、补语和状语指句法功能，而谓语动词却从词性出发，显而易见这5个成分不是根据同一标准划分的。夸克等(1989： 66)解释说，verb这个词在传统上既做分句成分的名称，又做充当这一成分的词类的名称，但是由于缺少通用的替换字眼，我们仍将继续使用verb这个词来表示这两种意义，只在有混淆的地方，才区分作为成分解的verb和作为词类解的verb。他们还指出，简单句传统上划分成两大部分：主语部分和谓语部分。这意味着，从句子成分角度看，主语与其后面的其他成分(谓语动词，以及宾语、补语和状语)被加以区分了。然而，这样的划分与其说与语法结构有关，毋宁说和陈述逻辑有关。(夸克等 1989： 103-104)章振邦(2013: 13)也指出，分句按其逻辑意义来说通常由主语和谓语两大部分构成。的确，把句子分为主语和谓语两部分，与其说是根据语法结构划分的，不如说是根据逻辑意义划分的。但是，逻辑意义和语法结构既有区别又有联系。

《大学语法》则认为完全可以而且应该把五成分论和二成分论统一起来，英语中的完全句都由主语和谓语两部分构成，即主语和谓语是构成句子的直接成分。主语通常由名词及其等同语表示，谓语由限定动词及其词组表示。(何桂金 2016: 10)Quirk等人把系动词后补充说明主语是什么或怎么样的成分叫作“主语补语”(subject complement)。但英语中还有另外一种主语补语，即被动句中补充说明主语是什么、怎么样或做什么的成分，是由主动句中的宾语补语转换来的。如例(12)和(13)中的斜体部分：

(12)Daniel ischairmanofthecommittee.

(13)Daniel was madechairmanofthecommittee.

(14)We made Danielchairmanofthecommittee.

为了区别这两种不同的主语补语，《大学语法》把前者称为“表语”(Predicative)，只把后者叫作主语补语。这样不但界定清楚，而且也使被动句中的主语补语和类似于例(14)的主动句中的宾语补语对应了起来。

夸克等(1989： 85-86)同时指出，补足语(与补语complement不同)是跟在一个词之后，并且具体说明这个词所暗示的一种意义关系。因此，宾语也是一种补足成分，补充说明动词，是动词词组的组成部分。补语也是一种补足成分，主语补语补充说明主语，宾语补语补充说明宾语，也是动词词组的构成成分。定语通常限定、修饰名词，是名词词组的直接构成成分。修饰性状语修饰动词、形容词时是动词词组、形容词词组的直接构成成分，修饰句子时是句子的构成部分。修饰性状语的删除通常情况下不会破坏句子结构的完整性。少数动词进入句子时意思不完整，必须要用状语补充，这种状语叫作“必要状语”(Obligatory adverbial)，也是动词词组的组成部分。因此不难看出，补语、宾语、定语和状语等不可以与主语和谓语“同日而语”，因为它们绝非句子成分而是词组成分，但主语和谓语是句子的直接构成成分。

《大学语法》对句子(词组)成分做了如下分类：

1)直接成分(直接构成句子的成分)：主语和谓语

2)补足成分：宾语、表语、补语(包括宾语补语和主语补语)、同位语和必要状语

3)修饰成分：定语和修饰性状语

4)独立成分：呼语、感叹语和插入语

5)连接成分：连接性状语、连词等

《大学语法》认为，句子(完全句)由主语和谓语两部分构成，主语由名词及其等同语表示，谓语由限定动词及其词组表示。英语有5大类型的主动词(main verb)，主动词的不同直接导致了谓语部分结构的不同，因此英语句子就有5种或7种基本句型：SV(A)、SVP、SVO(A)、SVOO、SVOC。除基本句型外，英语还有两种特殊句型：存在句(其结构是There be S 〈A〉)和分裂句(其结构为It is/was...that/who...)。基本句型都是陈述句、肯定句和主动句，这些句型可以转换成疑问句、否定句和被动句。另外，尽管人们在交际过程中使用的句子是千差万别的，但这些千差万别的句子最后分析起来都可以归纳为上述几个最基本的句子结构雏形之一。换言之，正是这些有限的结构雏形通过转换、扩展，生成了无限的、实际使用的句子。

4. 重新界定动词的“时态”、“体貌”和“语气”

英语中，动词是关键，是语言的脊柱。英语学习中，大部分错误出现在动词的使用方面。中国学生对它们的结构、形态、意义和用法常常混淆不清。这主要与英语中的实义动词和诸多复杂的语法范畴有关，比如时态(Tense)、体貌(Aspect)、语态(Voice)和语气(Mood)等。中国学生使用英语时，容易将词汇表中的动词直接用进句子中去，就造成了相应的语法错误。

1)时态方面

限定动词表示的动作或状态通常和时间相关。英语中不同时间的动作或者状态需用动词的不同形式表示，这种表示动作或状态的时间的动词形式叫作动词的时态，通常简称时。(何桂金 2016: 163)时态是动词的一个词法范畴，是通过词形变化表示的。另外，虽然will/shall和would/should加动词可以表示将来和过去将来时间，但它们不是动词的将来时态和过去将来时态，因为这里的将来或过去将来不是通过语法手段(主动词的屈折变化)，而是通过词汇手段表示的：will/shall是现在时，表示现在的将来；would/should是过去时，表示过去的将来。同时，英语中表示将来和过去将来时间的形式很多，没有一种形式足以构成动词的将来时态和过去将来时态。所以，《大学语法》认为英语动词只有现在时和过去时，没有将来时，但可以借助许多词汇手段表达将来时间(即将来时间表示法)。英语中只有限定动词能表示时间，具有时态范畴。

2)体貌方面

动词表示的动作或状态总是处于一定的情况中，如正在进行、已完成等。动词用来表示这种动作或状态进行情况的形式叫作动词的体貌，通常简称体。(何桂金 2016: 163)限定动词和非限定动词都能表示动作或状态的进行情况，具有体貌范畴。《大学语法》指出，英语动词有4种体：一般体(没有特殊的形式)，即表示动作或状态的一般情况而不强调进行或完成；进行体(be+-ing形式)，即表示动作在某一时刻或某段时间正在进行；完成体(have+-en形式)，即表示动作或状态在某一时间之前已发生或已完成；完成进行体(have been+-ing 形式)，即表示动作从某一时间之前开始并一直持续进行到该时间。一般体不需要助动词帮助，用动词的原形形式、-s/-es形式和-ed形式表示，它们也表示动作或状态的某种进行情况，也可以称为简单体(Simple aspect)。

3)时、体结合方面

时态和体貌是两个不可分的范畴，限定动词的陈述语气既要表示动作或状态的时间又要表示动作或状态的进行情况，有时态和体貌两个范畴。陈述语气谓语动词有两种时态(人称和数的变化)、4种体貌，两者结合而成8种时体形式(Tense-aspect combination)：现在一般时(体)(除动词be外，原形形式或-s形式)、现在进行时(体)(am/is/are+-ing 形式)、现在完成时(体)(have/has+-en形式)、现在完成进行时(体)(have/has been+-ing形式)、过去一般时(体)(-ed 形式)、过去进行时(体)(was/were+-ing 形式)、过去完成时(体)(had+-en形式)、过去完成进行时(体)(had been+-ing 形式)。另外，非限定动词不能表示动作或状态的时间，没有时态范畴，但能表示动作或状态的进行情况，有体貌范畴。

4)语气方面

语气是限定动词用来表示说话人对动词表示的动作或状态的看法或态度的形式。(何桂金 2016: 211)如，例(15)表示“你想见我吗？”但Do...want...是陈述语气形式，did...want...是虚拟语气形式，后者比前者委婉客气。这里的did不表示过去时间，不能把它看作过去时态，说成是过去时的想象性用法(章振邦 2013: 128)，而是表示委婉客气的虚拟语气一般式，被称为表示客气的虚拟语气(何桂金 2016: 223)。

(15)Do/Didyouwantto see me？(你想见我吗？)

(16)I wish Ihadwings.(我要是有翅膀就好了!)

(17)If hehadworkedhard，hemighthavesucceeded.(要是他更努力一些，也许就成功了。)

同样，例(16)中的had表示与主句的事实相反的情况，不表示时间，不能把它看作过去时。例(17)中的had worked 不是过去完成体，不表示过去某时间之前的情况，而表示和说话之前即过去的事实相反的情况，是虚拟语气完成式，might have succeeded也是虚拟语气完成式，表示非真实条件下和过去事实相反的情况。

英语动词有3种语气，有各自的形式体系，彼此不能混淆。祈使语气谓语动词只有一种时态——现在时，所有动词一律用原形形式表示，没有人称和数的区别，但有3种体貌：一般体(原形形式)、进行体(be+-ing形式)和完成体(have+-en 形式)。例如：

(18)Becareful.

(19)Don’tbelyingon the bed all day.

(20)Start the magazine andhavefinishedit before next Friday.

虚拟语气谓语动词不能表示时间，没有时态范畴，但能表示动作或状态的进行情况，有4种体貌和语态范畴。虚拟语气的动词共有5种形式：

1)一般式(-ed形式)：表示主观设想在说话或主句表示的时间的同时或之后发生的情况。除动词 be外，所有动词的虚拟语气一般式都用动词的-ed形式表示，与陈述语气过去一般时的形式相同。动词be的虚拟语气一般式的各种人称和数都用were，在非正式文体中第一、三人称单数有时也可以用was。例如：

(21)I wish Iwere/wasat my hometown now.

(22)If heknewher, hewouldtellher all about it.

(23)The people are/were talking as if theywerelife-long friends.

另外，在It is time (that)...结构后通常用I was而不用I were；在if I were you中通常用I were而不用I was；在as it were中只能用were，不能用was；在不用连词的非真实条件状语从句中，也只能用were，不能用was。谓语含有情态动词时，其虚拟语气一般式由情态动词的-ed形式加主动词的一般体不定式表示。

2)进行式(were/was+-ing形式)：表示主观设想在说话或主句表示的时间的同时或之后正在进行的情况。所有动词的虚拟语气进行式都由助动词were/was加主动词的-ing形式构成，与陈述语气过去进行时的形式相同。谓语含有情态动词时，其虚拟语气进行式由情态动词的-ed形式加主动词的进行体不定式表示。例如：

(24)They wish theywerecomingto China again this year.

(25)Allwouldn’tbegoingon so smoothly if they hadn’t worked diligently in those years.

3)完成式(had+-en形式)：表示主观设想在说话或主句表示的时间之前发生的情况。所有动词的虚拟语气完成式都由助动词had加主动词的-en形式构成，与陈述语气过去完成时的形式相同。例如：

(26)I wish that Ihadbeenat the beach then.

(27)If Ihadknownhim, Iwouldhavetoldhim about it.

谓语含有情态动词时，其虚拟语气完成式由情态动词的过去时加主动词的完成体不定式表示。例如：

(28)I wish Icouldhavegonewith them.

(29)If youwouldhavelentme the money, Iwouldhaveboughta yacht last year.

4)完成进行式(had been+ing形式)：表示主观设想在说话或主句表示的时间之前正在进行的情况。所有动词的虚拟语气完成进行式都由助动词had been加主动词的-ing形式构成，与陈述语气过去完成进行时的形式相同。谓语含有情态动词时，其虚拟语气完成进行式由情态动词的过去时加主动词的完成进行体不定式表示。例如：

(30)We wouldn’t be feeling so exhausted if wehadn’tbeenworkinga whole day.

(31)If theyhadbeenlivingin London, theywouldhavebeenworkingin our university.

另外还有一种特殊的形式，即原形形式(Base form)，这种形式的虚拟语气在夸克等(1989： 210-214)的著作中被称为命令性虚拟语气和套语式虚拟语气。在章振邦(2013: 181)的著作中被称为be-型虚拟式与were-型虚拟式。值得一提的是，虚拟语气谓语动词的某些形式和陈述语气谓语动词的某些过去时形式相同，但它们表示的语法意义不同，属于不同的语气，不能混淆。

5. 改进编排模式

《大学语法》改变了普通语法著作从词法到句法的编排顺序，着眼于句子结构的剖析。首先阐述各类句子的各种结构模式，让学生理解各种句型。其次论述名词(词组)、代词、限定词和定语，使学生正确把握名词词组的构造模式。接着再讲限定动词的人称、数、时态、体貌、语态、语气和非限定动词的体貌、语态形式和句法作用，使学生掌握动词的各种变化和各种作用。理解和把握了英语名词和动词的变化、句法作用及其使用，也就大体上明确了英语句子的结构。形容词、副词和介词及其词组在句中基本充当修饰成分，状语(必要状语除外)也是一种修饰成分，掌握了这些词就能将名词词组和动词词组扩展。并列结构和主从结构是词、词组和句子的扩展，把简单的结构扩展为复杂的结构，把简单句扩展为并列句和复杂句。最后讲语序、否定、省略和替代，帮助学生正确安排词序，突出重点，写出简练、得体的句子。

6. 美中不足

首先，《大学语法》在论及词组的时候，提到了“代词词组”和“数词词组”，但国内外重要语法著作普遍认为“代词”是代替名词或名词词组的词，本质上也是名词词组；“数词”一般和名词一同出现，本质上也是名词词组。“代词词组”和“数词词组”的提法是否科学，需进一步商榷。

其次，在谈到宾语的时候，将其分为动词宾语、介词宾语和形容词宾语。有些形容词和及物动词一样，本身意思不完整，需要名词或名词等同语补充说明。这种用于形容词后补充说明形容词使之意思完整的名词或名词等同语叫作形容词的宾语。(何桂金 2016: 311)但国内外权威语法著作一般很少用“形容词的宾语”这一提法，一般称之为“形容词补足成分”。

再次，在谈到“非限定动词+其他”的结构时，认为这是“非限定动词词组”。(何桂金 2016: 3-4)例如：

(32)She went to the hospitaltoseeherfriend.(不定式词组)

(33)Notknowingwhattosay, he kept silent.(-ing分词词组)

(34)WritteninsimpleEnglish, the book is easy to read.(-en分词词组)

接着又指出，有些词组含有两部分，一部分是逻辑主语，另一部分是逻辑谓语。这种词组叫作复合结构(Complex construction)。(何桂金 2016: 3-4)例如：

(35)It’s necessaryforustolearnEnglishwell.(不定式复合结构)

(36)Do you rememberme/myaskingyouthatquestion?(-ing分词复合结构)

(37)Dinnerready, the hostess asked her guests to be seated.(独立结构)

然而，国内外权威语法著作认为它们都是“非限定分句”或“无动词分句”。以上提法是否科学，也有待进一步商榷。

最后需要指出的是，编者在著述中引用了大量的例句，并辅以汉语译文，这对帮助学习者透彻理解语法现象大有裨益，但每一讲后面都没有设置具有针对性的练习题目，这就忽略了语法的实践性。望在以后修订时，可以适当减少论述当中的例子，留出一部分例句将之设计成具有针对性的练习题目附在章节后面以提高语法教与学的实践性，达到温故知新之目的。

7. 结语

英语语法课程不仅是高校英语专业学生基础阶段开设的一门专业基础课，也是非英语专业大学英语课程必须掌握的内容之一，更是学习者最薄弱的环节。语法是语言的规则，要学好英语就要掌握英语语法规则。然而，市面上流行的大多教学语法书籍只是条文规则的罗列堆砌，各部分之间缺乏有机联系，大都不成体系或者体系陈旧，不利于学生掌握系统的语法知识。章振邦(2012： 1-2)指出，教学语法不仅要在宏观上揭示一个特定语言的结构框架，而且要在微观上表述各种语法结构的意义和用法。结构、功能与意义以及用法密不可分。正如黄任(2007： 1)在其《英语语法教程——形式、意义与使用》一书中所指出的，把“形式、意义与使用”作为副标题的目的是突出学习语法的3个要点，即从种种结构形式出发，分析和把握它们的各种意义与用法；从实际需要出发去学，结合实际使用去学，学以致用，边学边用，不断巩固、提高。

教学语法是针对性很强的实用性语法，旨在指导学生如何恰当、有效地运用语法规则以提高其口语和书面语的表达能力。因此，教学语法应该做到简单明了、易教易学。只有简单才能易懂，只有明了才能掌握，只有掌握才能应用，所以教学语法的编写应当遵循简明实用、由易而难的循序渐进原则。由于教学语法直接为教学服务，为方便师生使用，其体系应相对稳定。但也不能忽视教学语法作为一种语法科学所具有的科学性、理论性、系统性、学术性等特点。

总之，《大学语法》借鉴和吸收了国内外英语语法教学和研究的最新成果和经验，但并不拘泥于一家之说，而是博采众长，观点新颖、自成体系。尽管也有一些美中不足的地方，但它毕竟从语法的结构形式、句子或词组成分以及动词的时态、体貌和语气等方面做了大胆的探索和创新，而且在编排模式上也进行了改进。无疑，这是一部符合我国高校英语语法教学实际并与时俱进的教学语法著作，值得推荐给从事英语语法教学与研究的同行和英语学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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