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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性知识对新创企业创新绩效的贡献研究

2016-03-05胡延坤

商业经济研究 2016年4期
关键词:隐性知识创新绩效核心竞争力

胡延坤

中图分类号:F273 文献标识码:A

内容摘要:隐性知识通过对经济个体和组织技能、认知能力的提升,提高了新创企业识别、转化、整合新知识的能力,使其在短时间内可以通过与外界的交流、购买等方式有效地实现显性知识复制,完成思维创新的必要知识积累。并在精神产品向商品的转换过程中,通过隐性知识的获取赋予企业特有的核心竞争力,以实现生产、管理行为的不断创新,最终提高新创企业创新绩效。

关键词:隐性知识 新创企业 创新绩效 核心竞争力

引言

新创企业因存续时间短暂而格外关注发展机会的识别、开发和利用,这涉及未来发展路径的合理选择和竞争优势的实现。而我国现阶段市场环境的非稳定状态导致了企业间的超竞争现状,企业市场优势的获取不再是成本与产量的改良,而是对动态环境的优先适应,它产生于对市场创新性需求优先满足而占据的市场份额。基于此,新创企业未来发展路径的选择将不再是模仿下的改良而是能力提升基础上的创新,创新绩效的高低已经成为社会判断企业成长力的重要指标。

具体到个体能力提升则主要取决于知识积累的程度,对于企业而言“积累”的本质就是生产技术的不断优化和改良,通过行为方式的不断革新实现价值增值路径的创新和拓展。而在经济学上将知识定义为具有价值和使用价值的人类劳动产品,视其为企业的资本之一。加尔布雷斯更指出知识的资本属性使其能够实现对企业竞争力的提升,因此,它是一种无形的、动态的、能够带来企业核心竞争力的重要资本。至此,以知识为核心的创新已然成为当今企业竞争优势的最重要资源。

新创企业成长路径分析

Penrose在《企业成长理论》中首次清晰演示了企业成长过程中对要素的需求和使用,指出成长所实现的规模扩张和产量上升均来自于企业对所拥有资源的利用过程。因此,资源和对资源的利用能力必然是主导企业成长的重要因素。虽然企业在成长过程中对外界环境的变化不可忽视,但决定自身规模与产量变化的只能是内部因素。至此,理论界也开启了对企业成长路径的研究,试图更好、更全面地找寻发展中的决定性因素,以便对现实中的新创企业予以更好的指导。

(一)企业核心能力理论

在Penrose的已有研究基础上,Wernerfelt指出战略优势的综合性、前瞻性特征决定了所用资源的特殊性,它的实现不再是全部资源的参与而是特定资源的专门使用;Collis、Montgomery则认为,即使不是针对战略优势,企业所拥有的资源也并非全部能参与生产过程,应根据资源价值进行选择;Barney 提出选择的标准在于:使用价值、稀缺程度和难以模仿性三个方面。理论研究对企业可用资源要素范围的逐步缩减最终形成了企业核心能力理论,认为成长状态所要求的上升式变化和竞争优势的形成条件,限定了参与企业生产、经营过程的资源只能是特有的、难模仿的、具有使用价值的生产要素。作为企业无形资产的知识要素因内化性而难以被观察和模仿,其对研发行为的思维启发效用和技能变革的创新效力,又充分显示了知识在竞争优势获取中的核心地位和关键作用。可以说,企业成长的过程就是知识的积累过程。

对于新创企业而言,创业过程中对机会的发掘和利用是实现上升式改变的关键,而这种敏锐的目光来自于思维对环境变化的迅速响应、高水平的技能则来自于思维对工具的创造型变革,源于精神思维的进步成为了价值增值的基点。因此,创业精神被认为是新创企业存在和可持续发展的关键要素。应该说熊彼特早在1934年就已经提出创业的本质正是在于创新行为,它实现了对现有资源的新配置并产生了新效用,而消费者对新效用的积极回应则实现了企业生产规模的扩大和生产水平的提升。市场份额的提升成为了新创企业发展的直接动力,但真正起决定和延续作用的却是产生结果的行为——创新能力。熊彼特研究视角的宏观性使其忽略了企业行为的改良效应,对创新行为的引致因素未做更进一步的探寻。而当前社会所具有的科技特征使得市场竞争优势的实现越来越依赖于科技进步所实现的创新效用,来自于知识进步的科学发展和科学体系完善是关键环节,也是知识作用于经济发展的主要路径。

作为对熊彼特创新观点的完善,企业核心能力理论更直观地揭示了知识转变为企业竞争优势、再推动产业发展实现整体经济水平提升的完整路径。

(二)知识在新创企业成长中的作用机理

Penrose作为资源理论的开启者,明确指出了资源占有对企业生存和发展的物质保障作用,一旦缺乏便无法维持组织的正常运转。而实现对资源的占有状态需要较长的时间,对于新创企业而言时间劣势不言而喻。如何实现短时间内对资源的高效占有是新创企业面临的主要问题,它涉及资源识别和获取两个方面:识别在于实现对资源使用价值的划分以实现选择的有效性,获取则在于实现对有价值资源的利用以实现价值增值。结合当前市场竞争特点,知识的创新效用使其成为众多生产要素中的关键要素使得它可以被有效识别,而获取的渠道有专门的指导者,即可以通过在专门机构的学习而掌握,确保了知识资源的可获取性。只是必须注意的是知识的类型不同可能导致学习方式的差别,对于结论性知识可以通过讲授而掌握,而对于以技能为代表的知识类型,掌握的过程不仅是理论的教授,更在于自身在实践中的摸索、总结,更确切地说这种知识来自于熟练掌握后的灵活运用,理论上称为隐性知识。

对于新创企业而言,更具独特性和专有性的隐性知识才是创新能力的决定因素。新创企业如果在短时间内能实现对该类知识的掌握就能在灵活运用中不断创新,无论作用于生产过程、生产工具还是生产技能都可以实现对产品性能的变革,并凭借“新效用”形成新的市场优势,借助创新绩效的增加不断提升企业总绩效。

在当今激烈的市场竞争中技术使用寿命的缩短更加剧了市场变动频率,对于新创企业而言,虽然市场环境表现出频繁的变化特征,但伴随变化而生的机会也不断增多,新创企业的选择也越多,这也是竞争的积极效应所在。对于企业管理者而言,抓住机会就是对现存的、潜在的机会群有效识别,这需要专门的、内化的、特有的知识为指导,“隐性知识能够更有利于进一步发现新的隐性知识”。基于知识、能力、机会、战略间的递进关系杨波等构建了以知识为核心的新创企业成长模型(见图1)。

该模型直观展示了知识积累转变为竞争优势的路径在于以企业为中介,通过对其能力的提升实现资源利用方式和效率的突破性变革,以此形成新的价值增值,这种突破性变革可以是产品的创新研发,也可以是市场的创造性拓展,更可以是管理模式的创造性变革,无论创新的表现形式如何,最终都将实现企业运营状态的维持和提升。

隐性知识的创新效应分析

将知识做更细致的划分在于实现企业创新绩效的知识资源并非所有知识,只有产生于生产行为、无法形象表达的技窍、“诀窍”(know-how)以及“心智模式”(mental mode)才能产生经济价值,这类知识就是隐性知识,而与其相对的则是可借助外界载体明确表达的显性知识。鉴于隐性知识作用方式的不同,Nonaka称技窍、“诀窍”为技术层面的隐性知识,而“心智模式”为认知层面的隐性知识。

在人类的有意识行动中,来自于思想的导向决定着行动的方向和最终目的的实现,思想的正确性和科学性将直接决定行动的最终结果,Sternberg认为隐性知识的价值正是在于这种行为导向功能;Wagner、Drucker则更明确地解释了导向功能实现的路径在于:技术层面的隐性知识可以对劳动技能进行提升,而认知型隐性知识则可以提升执行者的思维、价值观或认识方法。Kikoski认为,技能型隐性知识与经济个体的结合可以实现对个体专业技能、技巧的改良,实现生产行为的创新,而认知型隐性知识带给经济个体的则是思维模式与心智的提升。思想科学性的加强将有助于对潜在发展机会的深度发掘,结合创新性生产行为的实践效果将最终实现经济个体的创新行为。

Nonaka、Takeuchi则进一步探讨了Kikoski所提出的“改良”与“提升”结果的实现路径,即隐性知识作用于企业创新行为的机理:首先,在现有的生产过程中以分享、模仿他人经验的方式提高技能熟练度,这是知识的普及和社会化;其次,将已经掌握的、内化的经验借助外界载体进行表达,在这一过程中个体自身的理解力和表述力可以增加经验的新特征;再次,对分散于生产全过程的新经验进行汇总,以形成新的产业经验;最后,通过对新的产业经验的普及和推广开始新一轮的企业能力提升过程。这种“干中学再实现更好地干”循环过程建立于知识的积累基础上,由必要的积累实现逐步的改变以至创新。对于企业而言,源于劳动力的能力提升保障了企业创新的文化基础,在新知识的普及过程中又实现了整体产业水平的提升,为下一轮个体知识积累提供了相匹配的外界环境。个体与整体共同的、螺旋式发展路径将最终实现知识创新行为的延续,而知识与能力的关系使得这种延续将带来企业创新行为的持续(见图2)。

图2在对显性与隐性知识的不断转化中揭示了知识升级所产生的能力提升效应过程:由不可表达的、内化的隐性知识转变为可表达的、能模仿的显性知识,必须要求基础隐性知识普及的最大化和吸纳的完全化,这是对社会认知能力的提升;由发端于个体的技巧、诀窍发现到科学理论的普及性传授,又是个体与整体间知识交流、分享的过程。在理论的普及中可以刺激越来越多的个体进行技巧“创新”,当这些分散的“创新”经由组织汇总、推广就带来了社会科技水平的提升。在这个过程中个体所掌握的初始隐性知识是创新的起点,而企业是最初一级的经济个体,在对劳动力、资本等要素的整合中实现价值创造。那么作为人类思维创新的“诀窍”必然首先发生和作用于企业的生产、运营中,从这个角度而言,企业可以被视为抽象知识的实体表现。知识资源参与价值创造的过程清晰反映出当下市场竞争的本质所在——知识水平的较量,对于有价值、稀缺、异质、不可模仿、不可替代产品的获取将最终依赖于知识的创新效应。而隐性知识作为“最独特的、唯一有意义的资源”和它所具备的“路径依赖性与因果模糊性而不易被模仿”特征,导致了首先掌握就可以具有的优先权,这种“优先权”于新创企业而言是生存和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因素。

由此可见,创新行为的产生源于人类思维的认识创新,从创意演变为创新是精神的物质化,思维在创新过程中的保障作用有助于企业核心竞争力的构筑,而思想在行动中的指导作用则成为企业核心能力持续更新的内在动力源。因此,对于新创企业而言,隐性知识比显性知识更能为组织创造竞争优势,它是实现知识经济价值的决定性因素,并且还是维持企业优势地位的内部动力。

隐性知识效用发挥的具体路径

Schumpeter在《资本主义的非稳定性》中第一次正式地提出了“创新”(innovation)这一词汇,并指出该行为的完成需要较长的时间;而创新的效用则被归纳为对经济增长路径的非均衡扩展。他对创新效应实现过程的“创造性破坏”(creative destruction)和“新组合”(new combination)描述开启了知识作用路径的探索。知识在个体与整体、组织与组织间的转移、转化和共享中完成了新成果的转移和学习,促进了经济个体知识存量的上升,并加速社会整体知识水平上升。但社会组织的复杂性和知识创新效应的积累性使得上升的路径出现出非线性特征,加之隐性知识类别的不同所导致的作用方式差异,使得知识影响企业创新行为的方式表现出多样性。

(一)技能型隐性知识对技术和管理的创新绩效

技能型隐性知识是来自于企业具体生产过程中的技能、专长型“诀窍”。当劳动者在从事具体的生产劳动时,对于产品生产所要求的技术将通过学习实现最初的获取,这种借鉴将在不断的模仿使用中实现技术、技巧的积累,并最终转变为劳动者自身的技能,一旦实现技术向技能的转化就实现了对初始隐性知识的积累,这种积累将刺激劳动者对生产方式、方法中的缺陷进行改善,从而萌生新想法和新创意。当不同部门的新想法发生叠加、转移或碰撞就会拓展组织技术知识的深度(depth)和广度(width),思想碰撞的“火花”将产生技术和管理的“新组合”。

对于新创企业而言,初始隐性知识的外界可获取性弥补了企业发展时间的缺陷。新创企业向外部获取技能型隐性知识,通过与合作伙伴、大学、科研机构、供应商、顾客、竞争对手等的交流与协作,可以获取关于产品生产与开发、营销、市场拓展等的技能,以及关于技术改进、政策导向等的信息,帮助新创企业突破创业初期时较为薄弱的资源和技术瓶颈,使企业在产品创新、市场创新等方面借助隐性知识的潜在力量。对其他企业生产技能的模仿避免了最初知识积累所需要的资本投入,从而有助于突破新创企业在资源方面的约束效应。

同时,技术熟练过程中向技能的转化方式,使得劳动者可以同时完成生产行为与思想创新,在对现存生产技术缺陷的改善中形成行为创新,这使得对现有技术的创新速度大大提高。而在借鉴学习中将对其他企业的薄弱环节有较为深刻和系统的认识,并在自身技术改善的过程中不断进行自我审视,实现了企业生产、运营、组织和人力等环节的共同创新;而与其他企业在技术借鉴、学习的交流中,不仅提升了技术创新速度、降低技术创新成本,还可以避免企业生产运营的封闭模式。在信息时代,外界丰富的信息量将不断刺激经济个体思维“火花”的迸发,新创企业与外界联系的越紧密越能发现自身经营、管理中的落后方面,越能通过借鉴、学习不断积累隐性知识,这将共同提高新创企业的管理创新绩效。

与此同时,技能型隐性知识还可以通过对技能瓶颈的突破间接刺激企业改善生产流程,并进行相应的管理体制和机制上的变革,更新管理手段和内容,甚至在战略层面的设计上有所调整。

(二)认知型隐性知识对技术和管理的创新绩效

Nonaka对认知层面的隐性知识解释为“心智模式”(mental mode),即有关信仰、价值观和思维模式等,点明了该类知识主要涉及认知方式、思维方式和价值观等更高层面的思维活动。这是对认知型隐性知识的抽象表述,具体到知识效用主要通过对个体或组织洞察力,竞争力、合作能力、业务能力的改善,形成企业更科学的思维方式、更准确的直觉、更明睿的灵感、更默契的协作能力、更协调的愿望追求、更有效的沟通交往方式,并以企业自身独有的文化、惯例、管理理念、营销技巧等表现出来。

Nelson、Winter参考生物演化过程探析企业的变化,发现在企业的发展过程中不仅存储生产、管理中的每一次知识创新成果,还在积累到一定程度时主动地创造新的知识,这种知识存储库的动态更新和发展实现了组织知识的积累和整合、进化和发展,完成了对企业生产流程的改进和管理制度的完善,他们认为企业的发展过程就是知识不断积累和更新的过程。可见,来自于思维模式的进化将实现对行为更高效、更科学的指引,以认知能力提升为特点的隐性知识获取能更好地完成对思维的升华。该类知识的初始获取在于对产品的思考、对顾客的了解、对企业价值取向的定位过程中,而在思维模式的不断调整中、在供给服务的不断完善中、在管理模式的不断进步中实现对认知型隐性知识的积累,当来自于思维方式、管理模式、价值观的改善完成了对技术创新的认知能力支持和创新思路、创新视角的拓展,就实现了认知型隐性知识的经济价值。

新创企业学习、借鉴其他企业技术的同时,必然会对其生产、管理的全过程形成系统认识,而与合作伙伴的交流保证了企业对市场的初步了解,这是对初始认知型隐性知识的获取;在充分了解有关产品生产、企业管理、市场开拓的相关信息后,企业管理层的思考将更具针对性和突破性,促使创业企业不断地思考自身关键技术的构建、改善现有技术缺陷的新途径、满足新需求的实践,以提高自身关于产品、流程、工艺等方面的技术产出,这对于技术创新绩效而言是新的推动力。而与外界信息的积极交流使得新创企业可以第一时间获取有关组织管理方面的新经验,关于制度、文化、价值观方面的新思想,关于市场和消费者需求的新实践和科技方面的新动向等有价值的认知型隐性知识。使企业可以紧跟市场步伐及时更新自身管理理念与实践,在对自身市场意识、管理模式和思维方式的不断审视中,实现对自身管理体制、运营机制、组织方式的创新。避免了新创企业在创业初期由于知识资源约束而造成的“路径依赖”,以提高管理创新绩效。

结论

新创企业存续时间的短暂性限制了自身内部知识积累的程度,想要在创业的瓶颈期实现规模和竞争力的突破就必须依赖外部资源的使用。所选择的外部资源必须能够实现对新创企业生产、营运能力的提升,如此才能通过“造血”技能的供给,帮助企业发现潜在的发展机遇赢得未来的市场优势。隐性知识可以通过对经济个体或组织技能、认知的提升,提高新创企业识别、转化、整合新知识的能力,使其在短时间内可以多方位地同合作伙伴甚至是竞争对手合作、交流和沟通,获取更多的新信息保证知识创新系统的良性循环,以此实现行为的不断创新,最终提高新创企业创新绩效。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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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enrose E T. TheTheory of theGrowth of the Firm[M]. London: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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