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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频小说中的疾病书写探析

2016-02-10

太原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6年5期
关键词:孙频隐喻身体

刘 丹

(安徽大学 文学院,安徽 合肥 230000)



孙频小说中的疾病书写探析

刘 丹

(安徽大学 文学院,安徽 合肥 230000)

孙频的小说中有各种各样的疾病描写,有身体上的疾病也有精神或者心理上的疾病。身体上的疾病,主要展示了主人公们艰难、屈辱的生存体验,反映了孙频悲天悯人的情怀以及人道主义精神。而精神上或者心理上的种种疾病比如精神病、抑郁症以及其他心理疾病则明显地包含着对传统、社会现实和人性的隐喻和批判。同时,在这些疾病书写中,孙频又为这些压抑而痛苦的患者们开出了爱和宗教的药方,期望用爱和宗教来实现他们灵魂的救赎。

孙频;疾病书写;身体疾病;精神疾病;疾病治疗

疾病几乎是与生命相伴而生的,它是生命中的一种非正常状态。疾病有可能伴随着死亡的出现,因而它让患者对生命产生出前所未有的重视和关注,这也就会引发出人类对于生命及其有关的形而上的内容的思考。另外,“疾病是一种早期的老龄,它教给我们现世状态中的脆弱,可以说胜过一千卷哲学家和神学家的著述”。[1]作为被主体和意识形态所构建的特殊场域,“文学是人学”,它关注人本身,文学对疾病的关注不仅仅止于病症本身,它还具有某种隐喻性。尤其是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随着中国小说现代性进程的不断深入,疾病的隐喻性也具有了丰富多彩的展示,它往往指向腐朽的制度、落后的封建传统以及国民劣根性。在当代文学中,疾病书写依然盛行在不同的作家作品中。

山西新锐作家孙频的小说中就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疾病:精神病、抑郁症、弱智、性病、癌症、胃病、前列腺炎、心脏病、肺结核等。在孙频的小说中,身体上的疾病与郁达夫、丁玲以及萧红等作家笔下所描写的疾病不同,孙频笔下的身体疾病很少带有疾病隐喻的色彩,这些身体疾病的出现只是人物的点缀,是其生命的一部分,是为了表现人物艰难、屈辱的生存体验。但是,精神上的或者心理上的疾病则带有明显的隐喻性,往往包含着对传统、现实社会以及人性的隐喻和批判。

一、身体疾病:艰难、屈辱的生存体验

对于创作,孙频曾坦言“我是那种内心深处带着绝望色彩的人,底色就是苍冷的,很早就了悟了人生中种种琐碎的齿啮与痛苦”。[2]确实,读孙频的作品总有一种苍凉的孤寂之感,有人认为是“入乎张爱玲内”[3]。但是,通过阅读孙频的作品可以发现,孙频的内心其实有着很深的悲悯情怀,她写下层人物各种各样的苦难和疾病,尤其是描写那些身体上的疾病,并不是为了隐喻或者批判,而是为了表达他们屈辱的生存体验,显示出一种沉郁、苍凉的文学氛围,也表现了一定的人道主义精神。

(一)残疾

疾病是破坏人身体的反面力量,经常给人带来痛苦和绝望。那些身体上有残缺的病人,生活中很难得到他们本该享有的尊严和关怀。

《转朱阁》主要描写了陈家几代人的悲惨命运,而这几代人都有各种各样的疾病。陈家第三代陈玉荷,在一次火灾事故中被大火灼伤瘸了一条腿,他的人生也从此支离破碎。因为身体残疾,他先是被工厂无情地辞退;回到老家后,艰难地开了一家油漆店,到了成婚的年纪娶了从四川逃荒过来的姑娘朱秀娟,谁知道朱秀娟一直无法忍受他腿瘸,两年以后,朱秀娟带着孩子和全家的积蓄偷偷逃跑了;之后他拒绝再找老婆,直到有一天他从路上领回家一个疯女人,因为看着可怜,他动了恻隐之心遂决意把她留下来了,可是当这个疯女人清醒后却也难以忍受现在的生活,投井自杀了,从此以后,他只能孤身一人拖着那条残缺的腿生活下去。故事的最后,他万念俱灰死在了凄冷的老宅里。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陈玉荷有手艺,善良而又温和,可是那条残缺的腿却让他有了与生俱来的悲剧感,他的幸福与否始终与他残缺的身体相关,他身体的残缺,让他的自尊受到了伤害,也让他的人生充满了悲剧色彩。

(二)身体病症

身体病症的书写,往往可以呈现出个体对生命的诉求以及作者的价值关怀,孙频用身体病症的书写,关照探寻者的现实境遇,也是对他们的同情和人文关怀。

《圣婴》中作者写了一个单身妈妈带着弱智女孩艰辛生活的故事。在这篇小说中,孙频看似用一种嘲讽的语气来描写这对母女,把母亲写得有计谋又可恨,把弱智的胖姑娘写得也那么令人厌烦,可是故事的结局却颠覆所有的嘲讽,胖姑娘一次次进医院,母亲提心吊胆地陪伴,小说细腻地描写了一个单亲母亲的艰辛和不易,字里行间透漏着作者更深的悲悯和怜爱。《月亮之血》中的尹来川在父亲死后,为了担负起养活母亲和妹妹的责任,放弃学业外出打工,失联数年后突然落魄回到家中,此时的他手指残疾并且被人砍下了性器官,可是这些身体的疾病也只是在文章最后揭开的。在故事的发生过程中,孙频几乎不去直接描写尹来川对这些疾病的抱怨和呻吟,即使不被最亲的人理解他也依然我行我素地活下去。可以说,性病在所有的疾病中,也许是最具有争议性和指责性,可是在小说中却很难发现作者严肃的道德批判,在凛冽、平静的文字下面更多的是温暖和同情。

疾病是丑陋而又苦痛的,孙频满含深情地将疾病加诸于平凡的人们身上,将审丑变为审美,将丑而恶的疾病展现给读者看,表现那些平凡的人们艰难、屈辱的生存体验,唤起读者对生命的思考。

二、精神疾病:传统、社会现实与人性的隐喻和批判

“正是那些被认为具有多重病因的(这就是说,神秘的)疾病,具有被当作隐喻使用的最广泛的可能性,它们被用来描绘那些从社会意义和道德意义上感到不正确的事物”[4]。因而,疾病能否成为隐喻,就看读者能否从作品中阐释出某种具体的道德或者社会意义。在孙频的某些小说中,那些描写人类心理或精神的疾病,比如精神病、抑郁症往往成了对社会和道德的展示,因而其疾病也就具有了耐人寻味的社会意蕴和审美指向,蕴含着丰富而复杂的文化和社会内涵。

(一)精神病

在现代文学中,精神病一直是比较常见的疾病。新文学主将鲁迅就曾在其为数不多的小说中多次以疯子作为主人公,比如《狂人日记》中到处喊叫着“吃人”的狂人、《长明灯》中坚持吹灯的六顺、《白光》中老童生陈士成。特别是在《狂人日记》中,鲁迅赋予了狂人以更多的现代性因素,以狂人的疯癫来隐喻中国传统文化的病态。沿着鲁迅的脚步,孙频对传统文化、传统思想的批判也显得锋芒毕露。

孙频的小说中也曾多次出现疯子的形象,这些疯子不仅仅只是特殊的生命,他们的疯狂有着特殊的原因,包含着某种道德或者社会因素,因而也就具有了明显的隐喻和批判。《月煞》中如果没有其母的阻隔,刘爱华会有一份美满幸福的爱情,可是正是因为母亲的无情阻隔,刘爱华失去理智进而发疯并最终走向死亡。表面上看来,孙频批判了其母的无情和残忍,实则却是对养儿防老的家长制度的反抗和批判。借着刘爱华的疯狂,孙频将自己的感性投放于刘爱华的疯狂之身,用一个投井的姿态彻底撕裂了基于传统的束缚和捆绑,以“绝望的反抗”隐隐对抗传统思想。《红妆》中商燕行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先嫁给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男人,通过这个男人成为正式职工后又离婚,后来又嫁给知青李开阳,满心期待自己会随着他去天津,可是却惨遭抛弃,最后患上精神病。《三人成宴》中邓西亚因前男友的出轨,失去爱与性的能力,最后又因为李塘的背叛,三人成宴终成谶语,李塘的出走最终引发她的精神病。商燕行和邓西亚的悲剧一方面在于她们将自己的命运放在男人身上,没有逃脱传统女性依附于男性的落后思想的束缚,没有找到自身的归属所在;另一方面孙频也借着商燕行和邓西亚的精神病,来批判男权社会对女性的摧残和压制。

在这些小说中,孙频借精神病,隐喻了对落后思想和传统文化的质疑和批判,揭示了在历史已然翻篇的新时代里,一些腐朽、落后的传统思想和文化依然在悄悄地“吃人”。

(二)抑郁症

“文学是一定社会生活的反映”[5]“当文学作品无法脱离社会文化的语境而处于其中的时候,肉体就会在社会文化的巨大网络中处于中心位置,身体符号则往往成为反映社会文化的一个窗口。社会文化出现问题的时候,这种问题就会投射到身体上,其表现就是肉体的病态”[6]。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里,人对于物质、对于权力的追逐越来越热烈,人的精神和身体都会无形中受到相应的影响。

孙频在关注个体生存状况的同时,洞悉到疾病背后的根源,用抑郁症这个特殊的疾病来隐喻和批判社会的病态,使其对社会的腐败或者不公正的指控显得委婉而又有深意。《无极之痛》中作为权利拥有者的万宇生,患有严重的抑郁症,他几乎每晚都很难入睡。而且,通过其叙述可以知道,患上抑郁症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权利,“权力成为这个社会的脊椎,没有权力的人成了软体动物,随时准备着向权力下跪”[7]。可是,不断地滥用权力,他又受到良心的谴责,可以说万宇生所患的抑郁症是社会现实中权力的挤压所造成的,抑郁症的背后无不指向社会痼疾和时代症候。《同体》中的温友亮也患有严重的抑郁症,他患病的根源是不平等的社会秩序。父亲离奇死亡、母亲告状无门而发疯,妹妹突然死亡,他在上访的过程中被关在了收容遣送站,在短短的几个月里他经历了人世间最难熬的日子,出狱以后他憎恨这个不公平的社会,患上了各种心理疾病,一次次企图自杀。这两篇小说,都从底层人物面对权利和社会的不公而身不由己这个角度,揭示出社会的不良现象,通过主人公的疾病来表现底层人物的挣扎和无力反抗。在这里,孙频用笔书写社会的黑暗面,表达对正义的呼喊,从社会表象中挖掘出其背后的深意。小说中的抑郁症,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特殊的疾病,它隐喻社会的种种不良现象,或是权利或是不公。

一直以来,很多评论家都认为孙频专注于小的叙事、小的情感和小的痛苦,可是这些“小”的背后往往有“大”,孙频以文学家的良知,沿着五四启蒙者的思想,除了关注人本体的诉求外,对封建传统文化和落后思想进行了有力的指责和批判。在新的历史时期她自觉担负起新的思想启蒙的重任,自觉追求文学中文以载道的精神,在其小说中呈现了许多有关社会、传统文化等一些较大的叙述,某种程度上这也与鲁迅、张爱玲等人的文化批判达到了一致性,或许这正是孙频不同于其他同时代作家们的地方。

(三)其他心理疾病

在孙频的小说世界里,时常有着对人性和灵魂的审判,她关注人物内心的微观世界,将人性丝毫不加伪装地展示在读者眼前,把人最隐秘的东西揭露出来,不顾外在的浮华,直抵人性,而这主要是通过笔下主人公的病态心理描写表现出来。

《抚摸》中的张子屏外貌和身体都很丑陋,而她的心理更是呈现出变态特征。十岁时发生车祸失去双亲,从此以后只能寄居在姑姑家,却遭受姑父不断的性侵。如果说她在身体不可控的时候,被侵犯是无可奈何之举,那么在获得独立以后,在身体可控的情况下,她却轻易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一个爱吹嘘的男人。在其与李觉的关系里可以发现,其实她的内心一直渴望各种各样的抚摸,当年所遭遇的并不是被姑父强奸,而是和姑父通奸。《蔻丹》主要讲述了李青云和张月珊这两个女人不幸的一生,而这不幸主要来源于对彼此的嫉妒和仇恨。张月珊、李青云总是第一名和第二名,因为强烈的嫉妒,李青云大病一场后辍学,张月珊如期考上了北京的大学,然而,张月珊的梦魇却也从此开始了。嫉妒像是毒草在李青云的身体里疯长,借着裹蔻丹她让张月珊截去一个指头,间接毁灭了张月珊的爱情;李青云又故意向张月珊传递其母将死的讯息,毁灭了张月珊心底的亲情;当张月珊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向她求救时,她却又彻底毁灭了张月珊生的希望。嫉妒和仇恨就像一匹野马,让李青云一路狂奔走向无边的残酷和凶狠。孙频经由这样一个变态的女性形象,将人性中的那些阴暗面不加修饰地揭露给人看,读来触目惊心。

在这些小说中孙频用心理丑陋、道德缺失的女性形象代替以往善良、温柔和贤淑的女性,这当然不是孙频的性别偏见,她只是将女性放在“人”这个位置上来描写人性,“人的身体是人的灵魂的最好图画”[8]女性的身体因为其本身所承载的复杂而又丰富的文化内涵,而成为照见其终生灵魂的一面镜子。

三、疾病的治疗

有病就要寻求治疗,随着现代医学的发展,许多疾病都不再是不治之症,而有了更多被治愈的机会。可是,在文学中,因文学与疾病的特殊关系,文学家们对疾病的治疗则开出了一些不同的药方。在现代文学中,五四时期因其特殊的时代因素,鲁迅以“弃医从文”的方式医治国民的精神痼疾,主张灵魂救治,以此来拯救和批判“国民性”;左翼文学时期,左翼作家们主张以“革命”拯救广大民众;巴金期望用善与美的“人道主义”来照亮黑暗,疗救困苦。在孙频的小说中,她对疾病的治疗,则开出了两服药方:爱与宗教。

(一)爱

是否有爱,是否缺爱,一直是孙频小说中判断人物是否健全的一个重要标准。在她的许多篇小说里都提出,因为爱的缺失,故事中的人物会患上这样或那样的疾病。

《三人成宴》中邓西亚因为前任的不爱,精神上受到了伤害,可是当李塘出现时,一日日的相处让她不再感到过分的孤单,反倒让她心里微微生出一丝温暖,但是当李塘再次背叛她时,她再也难以承受背叛的打击,最终引发精神病。《一万种黎明》中,张银枝因为从小被继父强奸,一直有着严重的心理畸变,必须得用一次又一次的强暴才能换来她瞬间的平静,桑立明的出现给她带来了爱的救赎。《绣楼里的女人》中,第三代女人——女女死于乳腺癌,而她的患病则明显与爱的缺失有关。为了节省粮食,母亲狠心将她嫁给比她大很多的老光棍,结婚后她宁死也不愿和他同房。三年后,离婚独自一个人生活,以为自己遇到真正的爱情,却惨遭忽视。亲情、爱情的缺失一步步改写了她的人生,内心积郁已久的她,最终死于乳腺癌。这些患有疾病的人物,正是孙频从正面或者反面所要告知人们的:只要有爱,人就可能会身心健全地活着,而缺失了爱则可能会产生各种疾病。

(二)宗教

孙频曾说自己很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自然是因为他出入于神性和魔性两极,用哲学和宗教的情怀到达了人类思想中最深最暗的地方”[9]。或许正是深受其影响,思想性和深入性也是孙频所追求的写作目标之一,她一直努力用宗教和哲学向着人类最深处探索和追寻。她一方面直接借用宗教或者和宗教有关的术语做篇名,比如《无相》《菩提阱》《九渡》《同体》《乩身 》《杀生三种》等,另一方面她在小说中直接借助宗教思想来拯救那些患有各种疾病的主人公们。

在《同体》的前言中孙频写了这么一句话:“观一切有情,自他无别,同体大悲”[10],这是佛教的一个重要教征,在这篇小说里孙频也试图用佛教来治愈主人公的心理疾病。温有亮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曾几次试图自杀,孙频给其设置的自救方法是读文学、哲学、心理学、宗教等书籍。在读这些书的过程中,他学会了思考,他认为“不要这么害怕堕落,一切的堕落、死亡、瓦解,都是新的更好生命的保证和开始,在所有腐烂的生命里一定有一个真正的生命的萌芽。这就是人类文明的本质”。于是,他将善恶融为一体,一方面他用钱财做了许多善事,另一方面又利用女人敲诈勒索。这种善恶融合,也治愈了他内心的抑郁和其他精神疾病。当然,在这篇小说中还显现着基督教的内容。冯一灯被温有亮设计,一步步沦为其钓人的诱饵,但是她在已经完全知情的情况下依然把温有亮当成救世主,不知不觉间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但是,她却把自己遭受的苦难当做一个受难的过程,并在最后以自己葬身火海换得温有亮出逃的机会。《抚摸》的开头和结尾处,都有这样一句话:“凡落在身上的抚摸,都是众神的考验。”对于小说中的张子屏来说,抚摸既是一场又一场无法逃脱的灾难,同时又是一次次生命的洗涤和淬炼。

面对这些身体上、精神上或者心理上患有疾病的患者,孙频一方面展示他们的疾病,另一方面又选择用爱和宗教来为他们找到灵魂的栖息之地。然而,爱和宗教真的能拯救这些特殊的病人吗?其实,在挣扎和痛苦过后,他们要么陷入了更为绝望的深渊,要么选择逃避,这可能也是孙频的矛盾之处。人到底应该如何实现救赎,到底是爱、宗教,还是其他?或许,孙频正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读者生命有多种存在的可能,而一副有效的治病药方,则是人类永恒的追求。

[1]亚·蒲柏.论疾病[M].广州:花城出版社,2003.

[2]赵依.有一种力量须当如是[J].青年文学,2015(8):25-27.

[3]刘涛.入乎张爱玲内——一论孙频[J].创作与评论,2013(3):47-50.

[4]苏珊·桑塔格.疾病的隐喻[M].程巍,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3.

[5]蔡仪.文学概论[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

[6]谭光辉.疾病的症状[D].四川:四川大学,2006,35.

[7]孙频.无极之痛[M].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2016.

[8]维根特.哲学研究[M].李步楼,译.上海:商务印书馆,2000.

[9]孙频. 小说中真正需要什么[J]. 解放军艺术学院学报. 2014(1):45-49.

[10]孙频.同体[M].上海:文汇出版社,2015.

[责任编辑:何瑞芳]

Description on Diseases in Sun Pin’s Novels

LIU Dan

(College of Humanities,Anhui University, Hefei 230000, China)

There are abundant descriptions of various diseases in Sun Pin’s novels, such as physical, mental or psychological disorders. Physical illnesses mainly display the heroes’ difficult, humiliating survival experiences, reflecting Sun Pin’s frequency feelings of compassion and humanitarianism. And all sorts of mental or psychological disorders such as, psychoses, depression and other mental disorders evidently contain the traditional social reality and human metaphor and criticism. Meanwhile, in the writing of these diseases, she provides the prescription of love and religion for the depressed and painful patients. She hopes to achieve the salvation of their soul by love and religion.

Sun Pin; writing on disease; physical illness;Mental illness; disease treatment

2016-06-13

刘丹(1991-),女,安徽蚌埠人,安徽大学文学院现当代文学专业2015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当代文学。

2096-1901(2016)05-0067-05

I207.4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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