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来峰

偶 然

◆ 陈来峰

走出火车站大厅那一刻，我的心情顿然舒爽起来。

突然，不远处一个女孩朝我一脸的媚笑，手里还拉着一个行李箱。

我目光再次打量一番，发觉完全是一张美丽陌生的面孔。

出于礼貌，我还是很快回报以微笑。

走近女孩，但见她皮肤白皙，身材妖娆，颇有几分姿色。尤其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像给我打招呼。

一阵颤栗从我心头掠过。

我不禁故作淡然地笑着问：“要出差吗？还是……”

女孩莞尔一笑，淡定地说：“回趟老家，俺老家是信阳的。”

“哦！信阳好啊，山清水秀的，毛尖茶叶全国知名啊！”终于有了可谈的话题，我兴奋中略显慌乱。

“大哥你去过信阳吗？看样子你是出差去？”女孩的笑很迷人，声音脆而甜。

我走近一步，爽朗地说：“我刚从北京回来，信阳我去过不止一次哪！那边空气很好，人也不错！”

女孩点着头，俏丽地摆了一个欢迎的姿势，说：“欢迎常到我们信阳做客。”

我心里犹如坐上了轿子，美美地升起，不禁夸赞道：“你们信阳真是人杰地灵，还出美女啊！”

女孩微笑着脸上飘起一片云彩。

“你在哪里工作？是不是就在咱郑州啊！看你的样子不是做导游就是文艺工作者。”我有点急迫地问。

女孩再次点头，说：“差不多吧！俺其实是个幼师。”

“幼师好啊！天天跟孩子们在一起，多开心啊！难怪你长得如此甜美。”我再次恭维。

女孩笑一笑，拎着箱子欲往前走，却明显很吃力的样子。

“好重的箱子啊！我帮你吧。”我热情地伸出大手。

女孩稍犹豫，还是很顺从地说声“谢谢”。

箱子的确挺重，我拎着都有点吃力。

与女孩并肩走，一股少女的清香扑面而来。

我主动自我介绍，并将我的工作情况，甚至家庭状况都托盘而出，好像一个多年不见的老相识。

女孩似乎听得很仔细，始终微笑着。

接连翻过几次台阶，又过了安检，直至送女孩到候车厅。一路上我的心情是愉悦的，精神是饱满的，尽管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

火车徐徐而来，人们涌向检票口。女孩向我告别。我突然感到一丝恋恋不舍，仿佛不是在送一个陌生人，而是一个热恋中的情人。

我突然想起什么，叫住女孩问：“你上班的幼儿园在经三路是吗？叫什么名字？我也在郑州住，等你回来咱多联系。”

女孩点着头稍作思忖说：“莲花幼儿园。”

我将大脑的闸门打开，深深印下这几个字。

“你电话号码给我吧，回头一起吃饭。”我忽地有要她电话的冲动。

女孩没有拒绝，熟练地吐出一串数字，我慌忙用手机记住。

女孩与我挥手告别。

我也搞不清楚，今天为什么会那么兴奋，那么急切地去认识这个女孩，男人的心思，有时候自己都不明白。也许是偶遇的快感，寂寞的共鸣，还是青春的召唤。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那天我路过经三路，突然想起那个女孩，便掏出手机拨她电话。

空号！

我搜索记忆，沿街打听莲花幼儿园，却被告知，根本没有这个名字。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进入了梦境。

在烟雾缭绕的一座仙山上，我再次遇到了那个女孩，她笑得依然灿烂如花。

发稿编辑/浦建明

插 图/鲁 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