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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飞鸿踏雪泥(二)
——藏地篇

2015-12-21文图南村

丝绸之路 2015年23期
关键词:尼洋河玛吉大昭寺

文图/南村

万里飞鸿踏雪泥(二)
——藏地篇

文图/南村

盐井

盐井位于川、滇、藏三省交界处,隶属西藏昌都,是我们由滇入藏后遇到的第一个藏乡。历史上,盐井是吐蕃通往南诏的要道,也是滇茶运往西藏的必经之路。这里的居民主要为纳西族人,但实际上他们已严重藏化,失去了纳西族原本的民族特色。我奇怪为什么盐井地区没有被划分给云南省,而是将其归籍于西藏。想想可能还是缘于历史上这里更多地受到藏文化的影响吧。

盐井,顾名思义为产盐的地方。这里盛产红盐和白盐,有著名的千年纳西白盐井和千年加达红盐井。站在山上俯瞰河谷,可以看到在澜沧江边鳞次栉比的屋顶上铺晒着暗绛色的红盐。同行的费老师是地矿专家,他说,红盐实际上就是出自于一种山岩表面含氯化钠和氯化镁的红土层。我望望四周,这里的很多山峦都呈现出一片片红色。

盐井也是西藏迄今唯一一个有天主教教堂和信徒的地方。我们找到教堂,门虚掩着,推门进去,里面空无一人。在教堂的墙上,很意外地挂着历任共产党要人的头像。

冷曲

出八宿,只见318国道一直沿着一条清冽的蓝色水流延伸。在整个西藏地区,道路与水流的关系多半是路随水去,水伴路行。虽然车上有六七幅(本)中国、川滇藏、西藏等地区的地图,但都找不到有关这条河的标示。22日到达拉萨后,我们在拉萨博物馆的三楼发现一幅较为详尽的西藏大地图,经仔细辨认才得知,我们于19日发现的那条蓝色的河发源于然乌附近的安久拉山北端,自南向北流到吉达乡的同空村附近后折而向东,在业拉山西侧的山脚注入怒江。这时,我才豁然开朗,原来318国道出邦达,下业拉山,由东向西横跨怒江后就一直沿着这条水流延伸。

博物馆的大地图虽然标出了这条河,但并没标注名字。查阅了很多资料后,我们初步确定它的名字叫冷曲。其中,“曲”是藏语中“河”的意思。

冷曲,这条发源于安久拉的蓝色水流,我很难将它和怒江联系起来,也很难想象冰清的水体在业拉山脚如何如闷雷般低吼着倾入怒江那浑浊的怀抱,最终与怒江融为苍黄一体。

1.冷曲

2.中流砥柱

3.尼洋河

尼洋河

林芝地区,在西至米拉山,东止色季拉山的300来公里的大地上流淌着一条清澈碧绿的水流,名叫尼洋河。

尼洋河,又称尼洋曲、娘曲。在藏语里,“尼”和“娘”同音;“尼洋”是“神女的眼泪”之意。和藏地其他的河流、山川地名一样,尼洋一名也颇有浪漫色彩。

作为雅鲁藏布五大支流之一的尼洋河,其水系发达,有南来北往几十条支流。温和湿润的气候、密集的水流,使这一带河谷、森林、草场农庄广布,是西藏历史上文化宗教和经济长久兴旺、繁荣之地。虽然接纳了众多支流,但因为沿途所经之地山青林绿,尼洋河才得以一直保持着清冷、洁净。尼洋河中游有一处名为中流砥柱的景观,在水流湍急的河中,一块巨石傲然屹立,岿然不动。相传,这块巨石是工布地区的守护神工尊德姆修炼时的座椅。

尼洋河的美就在这里,不需要任何裁剪,更不需要任何加工。站在尼洋河边,望着她玉一般的翠绿、玉一般的白浪花,我意兴难尽。对着滔荡而清碧的河水,我脱口而出:“这才是水!”

不拜菩萨,不拜神,但面对尼洋河,我心崇敬:愿历尽人生,终纯如尼洋。

初相见

具有“世界屋脊”之称的西藏以它的高度让人望而却步,同样又以它的冷峻、圣洁牵动着无数人的心。我对它的向往已不是一两天,而是贯穿于我整个人生。这种向往因日久天长,已然凝成雕塑,当我走向它时,思维竟有些僵硬,像初春的河,虽暗流已动,但表面却仍覆盖着冷硬的冰层。

而当我一旦踏上这片土地,目光触及其伟岸的雪山、宽广的河谷、仙气十足的云朵,热情便破冰而出,一发不可收拾。在驶往拉萨城区的大巴车上,亲友打来电话,顿时,车内充斥着此起彼伏、兴奋的对话:“有高原反应吗?”“没有,一点都没有啊!”“景色漂亮吗?”“漂亮,漂亮惨了!”旁边的一位乘客是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的“老西藏”,他看我们如此激动,淡然地笑着。我猜想他一定在笑:“高反?厉害在后头呢!美景?这算什么!”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们确实有些沉不住气:如此美景,在西藏司空见惯,大可不必这样一惊一乍;而高原反应,也还没有开始显示其威力呢。

贡嘎机场距拉萨市60公里,我们在欢声笑语中到达市区,换乘拉萨方为我们准备的小车,穿过北京路,拐进一条小巷,抵达住宿地——青年旅店。

房间在三楼。我忘记了这里是高原,拎着行李就往楼上窜,没爬几级台阶就感觉不对劲儿:气喘、心悸、头晕、想吐。看来,这高原反应还真不是唬人的。大家放慢节奏,轻手轻脚,磨蹭着进了房间。

领队去与拉萨方接洽,我们便来到旅店屋顶。这家青年旅社位于拉萨老街,可远眺布达拉宫。我们站立了不大一会儿,风骤然大作,远处的布达拉宫被笼罩在低矮的云雾之下,雷声闷闷地传来,银色的闪电如长蛇般在黑云中游走。此时,西边肯定已是大雨倾盆。

风驱赶着云雾,渐渐向我们所在的东南方压过来。当我们正要撤退下楼躲回屋子时,视线却被最后那一瞥吸引住了。衬着灰暗的天幕,一道巨大的彩虹高高地凌空张举,南北向横跨拉萨。彩虹被遮蔽在乌云当中,忽隐忽现,几呈半圆形。令人惊异的是,在主虹之外,还有一道与它同心但光谱陈列刚好相反的副虹。副虹又称霓,虽然总是伴随主虹出现,但因为光线较为暗淡,常常不为肉眼所见,是很难见到的自然奇观。

西藏的阵雨来得凶猛,去得也快。酣畅淋漓地下了几十分钟后就渐渐停了。雨一停,路面也就很快干爽起来。在之后的旅途中,我们时常发现藏民没有任何防雨措施地坐在拖拉机的拖斗上或者步行在公路上,不着雨衣,不打雨伞,任由雨淋在身上。这大概是因为西藏的气候非雨即晴,即便淋湿,也很容易晒干的原因吧。

在附近的一家川菜馆吃过晚饭后,我们被告诫什么也不要做,只是回到房间休息,因为第一晚是高反最容易发作的时间,必须静养。晚饭后,我们试着沿街走了一会儿,稍一走快或身体摆动幅度大一点,即感觉头晕、心悸,大家不敢怠慢,都乖乖地回到房间躺下休息。

我无法安静入睡,干脆起身到楼下接待处,那里有书可以翻阅,还有两台电脑可以上网。凌晨12点多,接待处的人都走光了,不得已,我也起身上楼。刚走到二楼,突然感觉浑身发软,心跳得厉害,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整个人往地上瘫了下去。我伸手扶住楼梯栏杆,晕得好似要凌空摔下去,但还是硬撑着将自己挪到安全一点的位置,缓缓坐下。过了好一会儿,感觉缓过劲儿来,才慢慢起身,摸回房间。这是我体会过的高原反应中最强烈的一次。

床很糟糕,稍一动就咯吱咯吱地响。我怕影响别人,但又浑身难受,禁不住想翻动。鼻孔很干,我起来倒了杯水放在床边,不时地往鼻口拍水,可以起到一点润湿作用。肚腹气胀,老想解手,以为是晚上吃坏了肚子,后来我才知道,这也是高原反应的一种症状。每隔一两个小时,我就要起来一次,反复折腾三四次,终于到凌晨6点多,我才渐渐睡去。

没睡一会儿,晨光透进房间,一起透进来的还有清晰、洪亮的唱经声。原来,唱经的是街面墙根儿下坐着的几个藏民。时不时地有过往的路人往他们摊开在地上的帽子或毡布上丢几个小钱。就连正在赶路的藏民也不闲着,他们不管是急匆匆,还是慢悠悠,都是手里转着经筒,嘴里低声念着经文。也许,他们并不是要去寺庙朝拜,而仅仅是去办个什么事或者买个什么东西,但都绝不停下诵经念佛的功课。

西藏的早晨就这样在梵颂偈唱中开始了。

大昭寺的尼玛次仁

在大昭寺见到的喇嘛尼玛次仁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2010年8月20日中午,我们到达大昭寺。高原的阳光还真不含糊,即使隔着衣服,皮肤也被晒得发痛,好在进了寺内就凉快多了。

大昭寺建于吐蕃王朝颂赞干布时期,距今已有1300多年的历史,殿宇雄伟而庄严,是西藏各教派共同的圣地。老拉萨城围绕它而建,有“先有大昭寺,后有拉萨城”的说法。它是西藏人民心中真正的拉萨中心。每天,人流像潮水一样涌向它,而它却如江中磐石般岿然不动。

尼玛次仁和游客

我们进了寺内,见一群人围着一个身穿绛红色袈裟的僧人师傅。师傅打着手势,正在向他们介绍大昭寺的来龙去脉。

来大昭寺前,我有个疑问。根据史料记载,当初尼泊尔赤尊公主和文成公主先后嫁给松赞干布,两人都带来了释迦牟尼佛尊像作为嫁妆。为供奉这两尊佛便修建了大、小昭寺,大昭寺为尼泊尔赤尊公主而建,供奉赤尊公主所带来的米居多杰佛(8岁释迦牟尼等身佛尊);小昭寺为文成公主而建,供奉文成公主从长安带来的觉阿佛像(12岁释迦牟尼等身佛尊)。可是,在关于大昭寺的介绍中却说大昭寺供奉的是文成公主所带的12岁释迦牟尼等身像。

后来,听了尼玛次仁的讲解我才明白。原来,在松赞干布之孙芒松赞时期,因传说唐朝将派兵入吐蕃抢走文成公主的觉阿佛像。于是,652年,人们将小昭寺的释迦牟尼像移至大昭寺,藏于明鉴门内,并封堵其门,画以妙音佛以作伪装。712年,唐金城公主联姻吐蕃,才把这尊佛像再次迎出,并将错就错地供奉在了大昭寺,而原供于大昭寺的米居多杰佛被移至到了小昭寺。

尼玛次仁说,在藏族人心中,两位公主同样受人爱戴,大、小昭寺也具有同样的神圣地位。当然,由于小昭寺毁损严重,其早期建筑几度遭受火灾,几经修复,原建筑早已不存,寺内所供佛尊在“文革”中被毁,身首分家,虽经修复,但文物价值大打折扣,由此,小昭寺在外的名气可能不如大昭寺。但是,尼玛次仁再次强调,在藏民的心中,它们是同样神圣、同等重要的。他从西藏的历史讲到藏传佛教、藏族文化、藏族建筑,滔滔不绝。他的嗓音温和醇厚,语调抑扬顿挫,表情丰富,偶尔会扬眉展眼,爽朗一笑。讲话时总是微微欠身,眼睛礼貌地直视听众,用目光和听众交流,态度极其恭敬谦逊。他左手弯曲举在胸前,抚着袈裟,右手打着手势。偶尔咳嗽,他会以手牵起袈裟,微侧身子,掩住口脸,才轻轻地咳起来。微小的举动显示了他良好的修养。深色的肌肤、黑白分明的亮眼,整体上给人一种阳光爽朗、愉悦可亲的感觉。

不管是历史的、人文的,还是认知的、思想的,他都讲得脉络清楚、生动透彻。他的言语似乎都发自内心,没有阻碍。他的讲述总是带着丰沛的情感,极富感染力。听众可以从他的眼神、手势、语调,感受到他对所讲述的这一切充满着热爱和骄傲。他那透着高原阳光气息的深色皮肤和偶尔夹带的特殊语调,表明了他是位藏族人,但其汉语的流利程度和超凡的语言驾驭能力却不由地令人叹服。

丰厚的文化积淀、宽阔的知识面、不凡的胸襟,显示出他不是一般的僧侣。那么,他是谁?他为什么在这里会对游客做讲解?他和大昭寺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被他的谈吐和气质所吸引,当他领着队伍往前移动时,我们也不由自主地跟随其后。到了大殿,人群堵塞,肩摩袂接,前后紧贴着蠕动前进,虽然我们竭力地想要跟着他们,但最终却被挤散了。

大昭寺楼顶“打阿嘎”场面

“导游”跟丢了,我们只得自己慢慢闲看。俄而,从楼顶传来欢快的歌声。我们加快步伐赶到屋顶,只见一群青年藏族男女排成长排,他们一边唱歌一边踏着欢快的节奏,整齐地前后左右移动着步子,同时用手中拄着的工具夯打着地面。原来,这是藏族人“打阿嘎”的劳动场面,他们手中那带着长长把柄,用来夯击地面的工具叫“帛多”,被他们夯打着的土层叫“阿嘎土”。打阿嘎就是用阿嘎土修整地面。

阿嘎土是西藏建筑独有的一种以特殊的碎石、泥土和水混合夯打而成的施工材料,用来铺设屋顶或厅内地坪。打阿嘎很费工时,需三道工序,一小块10来平米的地面少则两三个星期,多则两三个月才能完成。这样夯磨出的地面如大理石般平整光滑、结实耐磨,美观又环保,但阿嘎土防水性能差。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大昭寺就要对屋顶进行维修。我们有幸碰到维修,才得以亲见这样地道传统、生动活泼、载歌载舞的劳动场面。我们伫立廊下,感受他们单纯的劳动快乐,不禁蠢蠢欲动,手欲舞,足欲蹈。

参观完金顶,在尼玛次仁和他带的团队合影时,我们也上去请求留影,并得知他正是大昭寺的喇嘛。

尼玛次仁在二楼有办公室,下楼时,我们再次碰见他们,有幸被他请到办公室,并和其他游客一起得到了他亲笔签名的赠书:甘肃天堂寺第六世活佛多识仁波切所著的《藏传佛教常识》、《爱心中爆发的智慧》、《穿越死亡的阴影》等。初初翻阅,大受裨益。我特别欣赏多识仁波切活佛多次申明的观点:用金钱供养寺庙,不若以金钱供养众生更具意义,更有功德。

尼玛次仁在大昭寺的办公室外

尼玛次仁办公室墙上的照片

讲解中,我曾多次听尼玛次仁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下什么样的因就得到什么样的果。”“佛教从来不承认神,不承认造物主的存在。佛不是神。每个人都可以是佛。”“佛陀只是告诉你这样走可以上天堂,那样可以下地狱,至于往哪里走得看你自己。”这些观点在多识仁波切的书里都可以寻到根源。多识仁波切、尼玛次仁,其佛学思想一脉相承。

西藏之行结束,回到成都,经上网查询才知道,我们偶然遇到的尼玛次仁果然非同凡响。他主要担任大昭寺管理委员会副主任、大昭寺对外接待办公室主任,此外还有众多头衔。他精通满、汉、英、日四种语言,外宾和国家要人到大昭寺参观都由他接待。他事务繁忙,一般人很难请到他做讲解。即使一些有来头的团体请他也得提前两个月进行预约。

从别人写及他的文章中我得知,他是一个真正践行遍知遍能的喇嘛。他不抵触佛教之外的世界,在精进佛学的同时,坚持学习外语。他爱好摄影、编写书籍,尽量拓宽自己的视野;他不拒绝现代科技带来的便捷,用手机、电脑,利用网络,只要利乐众生,有益佛法就可以接受。

古寺依旧,黄卷依旧,而青灯下照见的不再是寂寥的心、枯索的思考。

尼玛次仁,一个讲英语的喇嘛,一个使用手机和电脑的僧人,一个思维开放的信徒,一个热情洋溢、活力四射的修为者,他刷新了世人眼中僧人的形象。是否这就是新一代有智识的佛教徒普遍的风貌?这是否意味着有着2000多年历史的佛教正悄然焕发着新的气象?

玛吉阿米

在那东山顶上

升起皎洁月亮

玛吉阿米的脸庞

浮现在我心上

这是仓央嘉措的一首情诗,关于诗中的“玛吉阿米”,在藏语有多重含义,其基本意义是“未生育过孩子的女人”。玛吉阿米是一个美丽的形象,兼具母亲的温暖圣洁和少女的清纯洁白。有人将其译作“娇娘”、“未嫁娘或姑娘”、“少女”,我认为这些译词都不如直接音译来得准确,且同时具有形式和音韵之美。

在拉萨大昭寺正门右边的八廓街一角,有一间名叫玛吉阿米的酒吧,有人说这里是当初仓央嘉措与情人幽会的地方。当年,仓央嘉措确实在八廓街和相好的姑娘相会,但到底是哪一间民居却无从考证。

同行们听我说起玛吉阿米都很感兴趣。晚饭毕,我们就去寻找这个似乎能连接几百年前情心韵事的玛吉阿米酒吧。玛吉阿米酒吧位于大昭寺正门右手的八廓街一角,因取名于仓央嘉措的情诗,人们也便对它情有独钟了。

由于出租车不能进八廓街,我们就只能下车沿着宇拓路往大昭寺走。宇拓路是旅游纪念品一条街,这里是藏漂们的天下。整条街全是汉族、藏族的年轻人,他们在路边席地而坐,面前铺开一块毡布,布上摆着各色小玩意儿,有手镯、手链、项链、尼泊尔镜子、梳子、红玛瑙、绿松石、珊瑚珠,甚至还有顶小的吉他,价钱从几元到几百元不等。这些年轻人众口一词:我们刚去了尼泊尔旅游回来,顺路带了一点饰品,只图赚个路费。我羡慕他们的活法,惺惺相惜,不大喜欢购物的我,也买了几串手珠和一条红珊瑚长链。

玛吉阿米酒吧很小,二楼、三楼都在营业,每一层也不过10多平米。从陡窄的木楼梯上去,只见挨挨挤挤的年轻人们拥塞一堂,彼此大概早已不拘来路,俨然天下藏漂一家亲似的围坐于木桌边,没有什么节目,大家就着一杯酒或酥油茶也能东南西北聊一晚上。由于无座可落,我们转一圈便下楼离开。

这个借着仓央嘉措之名的小酒吧,也许在幽静时足可以坐下来就着一杯酥油茶缅怀作为诗人的六世达赖。但显然,这闹哄哄的环境并不适合这样的缅怀,也根本与“玛吉阿米”的语境相去甚远。

夜幕下的布达拉宫

太阳岛

第一次到拉萨,住在旧城区中心八廓街附近,第二次住在拉萨河间岛太阳岛上。

拉萨河从东北的念青唐古拉山南麓一路奔流而来,在这里形成一片宽阔的河谷。公元633年,第三十三世赞普松赞干布独具慧眼,认为这里水草丰美、林野青翠,且地势险要,属战略要冲,遂把王都从清哇达孜(今穷结县)迁到如今的拉萨。

拉萨南面是一片沙地,河水在这里趋缓,于水中形成两个河间岛,其中一个大的就是太阳岛。傍晚,太阳岛在拉萨河边,夕阳似乎镂空天幕,从天界洒下人间的一角。太阳岛与布达拉宫南北而面,几乎正对布达拉恢宏巍峨的宫宇。夜晚,眺望远处的布达拉,其在漆黑的夜空里给人以天上人间迥然相异的梦幻感。

这里虽名为太阳岛,但她却没有被当作一个美丽的岛屿,没有被当作布达拉的呼应和衬托,而只是一片建满房子的区域。站在江北隔河望去,不知道的人根本想不到那鳞次栉比的楼群下是一个四面环水,本应洒满阳光的河间岛。现在却只见房子,不见岛,生生辜负了天然的绝佳胜境。

22日,穿过太阳岛去布达拉宫,没有林荫,没有花园,所见只有工地,只有期许给人们金钱财富的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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