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_袁南生

硅谷的另一面

文_袁南生

高科技公司云集的硅谷

硅谷是位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旧金山经圣克拉拉至圣何塞近50公里的一条狭长地带，是美国高科技人才特别是美国信息产业人才的集中地。在硅谷，目前集结着美国各地和世界各国的科技人员100万人以上，其中美国科学院院士在硅谷任职的有近千人、获诺贝尔奖的科学家达30多人，硅谷已成为世界各国高科技聚集区的代名词。

多年来，硅谷是美国青年心驰神往的圣地，也是世界各国留学生的竞技场和淘金场。其特点是以附近一些具有雄厚科研力量的美国一流大学斯坦福、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等世界知名大学为依托，以高技术的中小公司群为基础，并拥有思科、英特尔、惠普、苹果等大公司，融科学、技术、生产为一体。硅谷拥有大大小小电子工业公司达10000家以上，他们所生产的半导体集成电路和电子计算机约占全美产量的1/3和1/6。20世纪80年代后，随着生物、空间、海洋、通信、能源材料等新兴技术的研究机构在该地区纷纷出现，硅谷客观上成为美国高新技术的摇篮。

现在的硅谷，高新科技日新月异，平均18个月就上一个新台阶。现在，全世界人都知道，在硅谷一夜之间成为百万富翁、千万富翁，都是平常的事，即使亿万富翁也不是不可能的。在硅谷，知识就是工作，知识就是财富，对于所有科技员工来说，除了完成每天的工作，知识更新也是一门必修课。为了跟上高新科技飞速发展的步伐，许多人都不得不废寝忘食，每天的工作和学习时间都在12小时以上，因为稍有懈怠，就会有被淘汰的可能。然而，硅谷却也有着不为世人所熟知的另一面。

涉嫌杀害谷歌主管的阿丽思

卖淫业也盯上了硅谷

与当年淘金热时期旧金山附近“昌盛”的性服务产业类似，今天的硅谷同样吸引了大量应召女前来淘金。2014年一年中，一名高级应召女郎被捕和被控的事件，使硅谷成为全美的焦点，这一次引起广泛注意并非因为硅谷的科技业，而是因为硅谷的卖淫业。在硅谷的年轻人群集中，收入水平较高，这直接导致美国大量的性工作者聚集到了硅谷。一位名叫阿丽思的名妓竟然与谷歌实验室主管佛瑞斯・提摩西・海耶斯，通过互称“甜心老爹（Sugar Daddy）”和“甜心宝贝（Sugar Baby）”的约会网站约好进行性交易，海耶斯依照许多硅谷人做这回事时的惯例，将阿丽思带往他的私人游艇，以躲避不必要的麻烦。

没想到海耶斯却不仅自找麻烦上身，还拖累了阿丽思。为了助兴，海耶斯要阿丽思替他注射海洛因，因注射过量，导致海耶思失去意识。不可思议的是，阿丽思并未在第一时间对外求救，她从容地喝下一杯红酒后，反而放着海耶斯不管，独自离开游艇，海斯最后因此而陈尸在游艇上，徒留结婚17年的妻子与5个儿女。

这次事件令全美媒体把注意力投到硅谷的卖淫业。通过这一案件，人们发现了硅谷的另一面：

据美国都市研究中心2014年3月发表的消息：在美国8个大城市中，有5个大城市的卖淫业生意日渐减少，但是硅谷的生意却刚好相反，越来越兴盛，全国各地的妓女被年轻寂寞又多金的科技人所吸引，纷纷流向硅谷“工作”。媒体引用警方发言人的估计，硅谷有超过1万名性工作者，客人多是高科技人员。一名硅谷企业家对《今日美国报》记者说，硅谷像一个军营，这里有很多钱，女性却很少。《世界日报》报道说，在洛杉矶一个安静的酒吧里，一位名为约瑟芬（Josephine）（化名）的性工作者正在桌子上整理T恤衫，上面印有一些充满科技元素的挑逗性话语。在她的在线广告照片中，约瑟芬通过这些标语来吸引硅谷那些富裕工程师和编程人员的眼球。约瑟芬认为自己这样做可以让硅谷的天才们知道，自己对科技也是非常感兴趣的。约瑟芬表示，自己的在线业务刚开始的时候点击人群非常有限，只有那些经常光顾自己的客户才去看。现在约瑟芬已经改进自己的网站，目前正处于测试阶段。该网站面向全美的性工作者开放。约瑟芬还以一种非常安全的方式将自己的客户信息存储在了网上。

匪夷所思的是，硅谷的色情工作者竟然能够利用硅谷的科技特色、使用网络和智能手机等科技工具来发展和壮大自己。圣何塞市警察局的韦尔斯警官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当地的色情服务生意非常火爆，因为在这里卖淫其收入明显比其他城市高。韦尔斯表示，科技工具是当地卖淫业迅速发展的主要动力之一，因为买卖双方可以通过网络、智能手机等科技工具非常方便地见面，这也使得卖淫交易进行得更加隐蔽，也增大了侦破的难度。硅谷的很多性工作者还建立了自己的客户数据库。很多性工作者都有自己脸书、推特等账号，有的甚至还有自己的网站。很多性工作者都利用推特来拓展自己的视频业务，用户可以通过付费来和表演者进行互动。凯蒂・斯特莱科一直以“科技领域高端色情服务者”自居，她每小时的收费为350美元。白天她在硅谷的一家社交媒体公司担任市场销售人员，晚上她则用这款社交应用程序来拓展自己的“个人业务”。斯特莱科表示，她正在利用在社交媒体市场营销方面学来的知识拓展自己的色情业务。

妓女在硅谷收入不菲。硅谷地区科技人员的收入普遍都比较高，而且年轻人比较集中。这让硅谷成为很多性工作者特别看好的“香饽饽”。阿丽思向警方坦白，她的客人越来越多，有超过200名客人，其中不少都是硅谷的科技人，她像其他妓女一样，常使用网站与客人联系，并且从社交网站中找寻新客。她每次应召收费1000美元。凯伦也是硅谷的一名性工作者，她每小时收费为500美元。凯伦表示，现在硅谷已经吸引了很多外地性工作者。一名自称性工作者的女子向记者说：“他们工作很长时间，赚到很多钱，但是寂寞得很，过去6个月，我的生意非常好。”另一名性工作者对《今日美国报》说：“他们很多都是湾区的科技人。”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报道，2013年记者访问的一名性工作者说她赚到100万美元。

加州刮起扫黄台风

卖淫嫖娼在美国加州违法，面对硅谷和其他科技新区卖淫嫖娼现象的兴起，加州刮起了扫黄台风。

针对众多妓女来硅谷淘金这一问题，加州警方开展了一场名为“坏邻居行动”的扫黄运动。圣何塞有“硅谷之都”的称号，该市的扫黄机构虽然因为遭遇美国经济危机，财政预算不足而在2011年被迫解散。但这并不代表圣何塞警方放任色情服务业泛滥而不管，2012年，因为卖淫而被抓的性工作者数量较往年上升了35%。

警方鼓励群众举报容留卖淫嫖娼的“坏邻居”即老鸨，有5位美籍华裔妇女因此落网。这5人从2004年起向硅谷10家妓院提供了数百名妓女。律师凯文・瑞安说，这5名女子都是北加利福尼亚的居民，名叫肖凤申、贾静初、常爱青、宋燕、孙明（音译）。在硅谷工作的多是高科技人士，个个收入不菲，因此从2004年起，这5人就瞄准了硅谷。她们先后在此租了10所住房，表面是开按摩院或美容院，实际是以此为幌子，进行卖淫活动。她们为妓女提供住宿、伙食和交通费，妓女挣来的钱则大半被按摩院扣下。除了诱人卖淫外，她们的罪名还包括隐藏非法外国移民、逃税和洗钱。

早在2004年，宋燕就因拉皮条被告上法庭，但其通过贿赂一名警官而逃过一劫。警方称，金钱贿赂和性贿赂是这些老鸨惯用的手段，她们为了赚钱什么都干得出来。为了抓住这些狡猾的老鸨，警方还求助于移民和海关部门，并多次假装成硅谷的技术人员去妓院搜集证据。一位警察说，由于这些妓院往往和黑社会勾结在一起，搜集证据的工作因而变得非常危险。去年，5人终于被捕，此后一直被拘禁，此次她们的刑期都将在10年以上。瑞安称：“被告所犯罪行严重损害了硅谷的生活质量，她们不仅带坏了在其妓院卖淫的妓女，而且也把其他各类犯罪活动带入了硅谷。”

居民自发组队扫黄。据当地媒体报道，每天早上7点就能看见早起的妓女在街上揽客，堪称“永不停止工作的典型案例”。针对这一情况，不少忍无可忍的居民因不堪“性工作者”骚扰，开始组织团队上街巡逻，自发“扫黄”，劝阻妓女与嫖客发生性交易，而且取得了不错的效果。这些人身穿黄色荧光安全服，不采取暴力手段，只是站在妓女旁边与她们说话，从而让对方知道她们正被监视，最终让妓女和客人放弃交易。很多人专门安装了视频摄像机，曝光那些进行性交易的妓女和客户。当地居民表示，上述活动让硅谷情况有了很大改善。

将嫖客曝光。男人嫖妓，一般都会瞒着太太或女友。美国加州警方便抓住这种心态，开始一种特别的处罚方法：让被逮捕的嫖客手持写有被捉日期及其姓名的名牌拍照，并将照片上传至Facebook。警方希望借此收到阻吓作用，做到杀一儆百，减少男人嫖妓的意欲。警方实施新措施后，当地人流明显减少。

查封为卖淫嫖娼穿针引线的网站。旧金山湾区的应召网站“MyRedbook. com”近日被联邦调查局查封。现在只要登上这个网站，就会看到一张告示：“网站已被依法查封，不能运作。”

出台新的有利于扫黄的法规

2014年6月的一个周末，美国联邦和包括硅谷在内的旧金山湾区当地执法部门，在湾区多地联手进行全国性突击行动，旨在打击贩卖儿童卖淫组织及带头人，救出了16名被迫卖淫的未成年少女，最年轻的仅15岁。这个名为“全国行动”的突击行动，这一年是连续第8年在全国同步进行。在湾区，当局甚至出动数百名特警，连续进行了14次行动，拘捕了54名嫖客、13名马仔及57名成年妓女。由于在硅谷卖淫的女子同位于南加州的洛杉矶等城市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经过严密的调查部署后，在南加州洛杉矶等地也进行了大规模的扫黄行动，共逮捕91人，并救出22名遭强迫卖淫的儿童。当局表示，救出的22名12～17岁儿童和54名成年女性已交由儿童社福机构、非营利组织、假释官和其他可提供协助的单位处理。南加州长堤市警察局长麦唐诺称，这些儿童中有人远从纽约和密西根逃家来到洛杉矶。其中许多人是寄养儿童、社会福利受益人或青少年罪犯，因此需要协调整合洛杉矶儿童与家庭局、假释官、执法当局和其他组织的力量，一旦发现被迫卖淫的受害人时，立即介入提供协助，帮助他们脱离卖淫生活。

硅谷不少按摩店实际上是妓院，依据现行的《加州按摩院管理法》，只有加州按摩治疗委员会才有权吊销违法按摩院的营业执照，这使身处第一线的地方政府，特别是警方在治理假按摩、真卖淫方面颇有无力的感觉。华人集中的圣盖博谷社区按摩院大量涌现，其中夹杂真卖淫、假按摩的色情行业，但地方政府“无法”根绝此类现象，因此要求改革现行法令的呼声不绝于耳。

针对这一情况，2014年9月18日，加州州长布朗宣布签署第1147号法令，即《按摩治疗改革法》。2015年元旦生效后，地方政府已有权直接吊销违法按摩院的营业执照。巴沙迪那民主党州众议员荷顿连同洛杉矶民主党州众议员高梅兹和北加州民主党州众议员波尼拉，共同提出了这一法案。这一法案不但授权地方政府有权吊销按摩院的营业执照，而且将原本19人的加州按摩治疗委员会减为13人，规定其中有6人必须为地方政府、学校、治安和卫生单位代表，1人必须来自防止走私人口团体。为防止妓女鱼目混珠冒充按摩师，新法规定按摩师必须接受500小时训练，并通过考试和背景调查，才能领取执业执照。对这个法规的出台，当地报纸报道说：“深受真卖淫、假按摩行业所苦的地方政府额手称庆。”

（作者系外交学院党委书记，此前任中国驻旧金山总领事，应邀为本刊撰写专栏稿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