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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海造田,瘠卤可耕

2015-09-25

海外文摘·文学版 2015年9期
关键词:围堤福鼎海堤

山地的开发毕竟有限,欲较大规模扩大耕地面积以解决人口增长所带来的食粮问题,沿海人民只有选择与海争地的围垦活动。

福鼎的沿海有较多的海湾,这些海湾均系浅海,由于溪河冲击和海潮运动,大量泥沙淤积,便形成了大片滩涂。滩涂之地潮退潮涨,除了讨些小海,取些蟹蛤,难有更大的经济效益,于是先民筑坝障潮,开沟养淡,把一片片咸卤之地开垦为可耕之田,诚所谓:“海退泥沙淤塞,瘠卤可变膏腴。”

在海滩或浅海上筑围堤隔离外部海水,并排干和抽干围堤内的水使之成为陆地,又称围涂。围涂多数是与陆地海岸相连,或在岸线以外的滩涂上直接筑堤,或先在港湾口门上筑堤堵港,然后再在港湾内部滩涂上筑堤。围涂工程之基本设施包括围堤以及其上的排水闸,还有围堤内的排水系统。当排水闸内水高、外水低时,开闸排水;当内水低、外水高时,关闸挡潮,必要时使用抽排。在陆地形成后,堤内排水系统要及时排除涝水,保持适宜的地下水位。当用于农业种植时,要洗淋土壤盐分和布置灌溉渠并适时灌溉,也可种植水稻或耐盐作物。

据《重纂福建通志》载,早在闽国时期,闽东赤岸一带百姓垦辟斥卤之地得田千余亩,名曰菅田氵辈。闽王与吴越争横时,曾取其地为赡军之需。

福鼎围海造田规模最大的,当推店下洋,据统计,历宋、元、明、清至近现代,店下洋共围造海涂田达20000多亩,田洋之中及周围边沿计有居民30000多人,依靠店下洋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站在店下磨石山上举目瞭望,一片平坦宽阔的稻田,夏天绿油油,秋天金灿灿,稻田的边缘,缕缕炊烟萦绕,诗情画意盎然。

但以前却不是这样。据一些石碑和史料的记载,在宋代以前,整个店下洋,东从龙安、涵头,西至岭栋下,南至溪美岐头洋,北至箩口、屿前、西岐,方圆数十里,都是沙埕港湾的内海,是个没有人烟的水域。店下集镇往西有一个名叫“店仔”的村庄,临近约百米处,有一块石碑,碑刻“飞云渡”三字,字大方尺,可见这里旧时是个渡口,而“店仔”是供过渡的行人歇脚和住宿的客店。

嘉庆《福鼎县志·水利》记载六都和八都(今店下、秦屿一带)有东西二斗门,“壅水灌田二百石,直至才潋。”才为才堡,潋为潋村。何谓壅水?就是堆土石以阻塞水流,在此即为筑坝之意。此处筑坝拦海再引以淡水灌溉,说的就是围海造田。蓝青魁和李立华等有心人曾根据口口相传及相关族谱记载,整理有历代店下洋的围垦情况,篇幅所限,这里仅引用有明一代的围垦情况如下:

(1)洪武二十年(1387年)前后,弹港居民李姓祖先筑堤围田,海堤从清安山鼻至城门仔,在清安一端造斗门二孔,并在堤两端筑造城门,以防海盗,这是店下洋最早围成的一个塘。先是弹港李姓祖先李真一于元末避乱由浙江处州梅岐举族迁至店下弹港山下创居,利用弹港两岸已淤积出水面的海涂(港水是淡的,原称“淡港”),沿港岸筑堤垦田耕作。以后子孙才筑海堤围成“弹港塘”及“城门仔塘”。城门仔陈氏村民至今还口口相传,弹江李姓因围海有功,他们后裔直至解放前后,到陈家桌上可随意动筷吃河港里抓捕的淡水鱼。

(2)永乐二年(1404年),邹、易、宣、喻、丁、郑六姓,随拨福宁驻守,后移店下居玉屿(即现在的象山———店下别名),于1422年筑海堤名曰“江夏塘”。堤从里磨石山脚(现茶厂)起向北围至对岸凤头鼻山。其后至明嘉靖初年(1522年起)的百年间,他们一直共同围海造田,统称“店下塘”(即现在的马埕洋)。按投工投劳比例划分耕作,邹家最多分得近半,易、宣次之。

(3)嘉靖三十四年(1555年)前后,店下福安塘谢姓居民,围垦店下“福安塘”,自店下下斗门起沿福安墩、厝基墩、下墩等几个大小墩筑堤至七十分塘堤线的官墩,这是店下洋最大的一个塘。

(4)嘉靖四十五年(1566年)前后,屿前居民钱玉桥捐资围垦屿前塘,堤从屿前村门口斗门起围接马埕洋塘堤。

除了店下,福鼎沿海乡镇秦屿、硖门都曾围海造田。《福鼎县乡土志·七都分篇》载:“(秦屿)外,左右两山并峙,中一海门,巨舰悉从门外行。若截以为塘,垦成阡陌,可数千亩,岁得谷不止巨万。惟离岸差远,波涛冲击,工程浩大,非运以机器不为功,有力者不惜重赀,出为擘画,则茫茫沧海安在不化为桑田耶?”如今,这一设想已经成为现实,有秦屿海堤和小东门海堤共围垦8000多亩良田,造就一个大“粮仓”。

硖门山多田少,所以尤其重视围海造田,全乡6000多亩水田,山田占2000多亩,三分之二是围海造田形成的。解放前,就有人在海水很浅的登春桥里,顺着硖门溪两岸筑堤,围成宽100~200米、长2000米,约300亩水田。以后,又有人沿着南片至桥头店的山边,围筑堤坝,形成约200亩水田,人称福塘。由于旧时经济社会落后,财力有限,所围筑的堤坝都是海土,抗水抗浪潮能力差,遇到大的台风、大水就决堤,海水倒灌,农作物死亡,农民辛苦劳作一场,常常颗粒无收。新中国成立以后,才有能力实施更为扎实的海堤建设。硖门海堤建于1967年,南至福长村头,北至北岸山脚,全长726米,设有8个排水闸门,硖门围垦区域3200亩,是硖门畲族乡有史以来最大基础设施工程。如今,更大规模的番岐头围垦工程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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