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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与和平

2015-09-10JeromeSessini

南都周刊 2015年16期
关键词:乌波尔车程乌克兰政府

Jerome Sessini

在马里乌波尔伊里奇钢铁公司里,工人们正在生产车间忙碌着。

在当地一个音乐学院的期末考试复习其间,一个学生正在弹钢琴给她的老师听。

从基辅到马里乌波尔的车程很长,沿途的风光似乎没有什么很大变化,它们很好地掩盖了冲突所带来的伤痛和那些忘我的战斗,窗外飞逝而过的树木,每一个路边的服务站,常常将我带进那些无法超越的平凡的日常生活里。然而,乌克兰朋友的几句话提醒了我,至少在他们心中,就在这条路的尽头,战争正在进行着。从科索沃、伊拉克到海地,虽然经历过很多战争,但这是我第一次进入乌克兰东部,而且不经政府军所说的叛军阵营。

在一场重金属摇滚乐后,一个女人在当地的酒吧里坐着。

同行的乌克兰朋友是坚定的“乌克兰国家捍卫者”,这些认为受到羞辱的乌克兰人时时刻刻从言语中表达出他们对于亲俄派的态度:“如果他们喜欢俄罗斯,那他们自己去莫斯科就好了。”他们用自己的个人积蓄,为马里乌波尔的国民警卫队购买衣服、战靴、香烟等,以此支持乌克兰政府军,保住马里乌波尔。

位于亚速海边,地处卡里米乌斯河河口的马里乌波尔距离基辅大约635公里,离顿涅茨克亲俄派的“首都”只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是非常重要的交通枢纽。对乌克兰来说,一旦马里乌波尔被亲俄武装占领,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将顿涅茨克和克里米亚连接起来。而且,别以为这个靠着亚速海的城市是个供人游玩的海滨小镇,从苏联时期开始,它就已经举足轻重的钢铁工业中心了,这里著名的亚速和伊里奇两家钢铁公司的雇员就超过4.5万名,他们释放出来的黄色有毒气体,也足以抹掉人们对于夏天的所有幻想。

作为角力场,这里亲欧美的人与亲俄派之间的成见非常深,尤其在迈丹广场抗议示威后,这种成见有增无减。尽管马里乌波尔有不少市民公开支持政府军,并配合政府军在郊区挖掘战壕和防御工事以保卫这座城市,但在乌克兰政府军与反政府军(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的争夺中,它仍然不时受到炮火袭击。如今,马里乌波尔成了这场逐渐异化的冲突中的新战场,而要面对伤痛的却是已经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了许多年的人们,他们可能是钢铁工人,办公室职员,退休人员,学生或是家庭主妇,战争背后隐藏着的是这些不被看见的泪水、疲惫与伤痕。

坐到电车上的妇人。马里乌波尔的电车最早可以追溯到1933年苏联时期,那时候开始它就已经是重要的工业中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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