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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美阿根廷

2015-07-18摄影阿兹猫

读者欣赏 2015年7期
关键词:印加探戈囚犯

文/摄影/阿兹猫

行 走

寻美阿根廷

文/摄影/阿兹猫

飞越大半个地球,我来到距离中国最遥远的国家——阿根廷。

这也是我到访的第一个拉美国家,

来之前,对她的印象仅限于探戈、足球、烤肉和那带着浓重意大利口音的西班牙语。

这一次,我没有错过世界文化遗产乌玛瓦卡峡谷中的印加古镇、布宜诺斯艾利斯五彩斑斓的博卡区,以及有“世界的尽头”之称的火地岛首府乌斯怀亚。

探秘印加古镇

属于世界文化遗产的乌玛瓦卡峡谷(La Quebrada de Humahuaca)曾是狩猎者和客商进行交易的场所,还是印加帝国(Inca Empire,公元15-16世纪)时代人民反抗欧洲殖民者入侵,以及19世纪至20世纪阿根廷人为独立而斗争的战场。据说发掘出的史前人类狩猎采摘遗迹可追溯到公元前9000年。而在过去的1000年间,这里是“印加之路”的一部分、安第斯高原的主要商业通道,与中国的“丝绸之路”有异曲同工之妙。

峡谷中保留了很多文化遗迹,最重要的三座城镇——蒂尔卡拉(Tilcara)、普玛马卡(Purmamarca)和乌玛瓦卡,有的已经成为废墟,有的则完整地保留下来。昔日的土著部落普卡拉·蒂尔卡拉(Pucará de Tilcara)所在地是一个“石头城”,Pucará来自当地语,是“防御工事”的意思。11世纪至15世纪,原住民部落集中在山坡上建造防御石屋,最兴盛的时期,有2000人生活在这里。“印加之路”上的这类防御工事很多,有些农田仍然被1500年前建造的石墙围绕。

作为城堡,处于战略要地的蒂尔卡拉没有高墙和防御设施。城堡的最高点是一个360度的瞭望台,以防范来袭的敌人。在15世纪末,这个部落被印加帝国征服了,16世纪前期,又被西班牙人征服(Tilcara由西班牙人于16世纪晚期建立)。遗址遍布石头搭成的建筑,连个遮阴避阳的地方都找不到,高大的仙人掌直挺挺地矗立着,唯一的新建筑是一座金字塔形状的纪念碑,纪念曾经参与修复古迹的考古学家。几个西方背包客躺在平台上晒太阳,面对彩色砂砾岩构成的奇特山峰,悠然自得。抬头,只见飘逸的祥云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

距离蒂尔卡拉石城一公里便是Tilcara镇,由西班牙殖民者征服印加人后建造起来的。印地安人的反抗最终被西班牙远征者手中的长剑和传教士的十字架给征服了,这条“印加之路”也变成了将金矿运到秘鲁的必经之路。现在阿根廷、厄瓜多尔、哥伦比亚、玻利维亚、秘鲁和智利6个国家正在联合申请将这条长达2.5万多公里,北起厄瓜多尔、南至阿根廷的门多萨省南部的“印加之路”列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世界文化遗产。

另一座漂亮的小镇乌玛瓦卡,呈现出与蒂尔卡拉截然不同的浓郁的殖民时代风格:狭窄的鹅卵石街道、西班牙钟楼、白色小教堂、墙壁绘满彩色图画的小巷、土砖房……彩石砌成的市政广场上,当地人喝着马黛茶,背包客、嬉皮士们弹着吉他唱着歌,时光慢慢流逝,这个海拔3000米的小镇很好地融合了西班牙殖民风格与印第安文化。西班牙、葡萄牙在拉美长达300年的殖民统治,确立了欧洲文化统治地位的同时,也意味着本土印第安文化的毁灭。顺便说下,当地人明显带有印第安血统,而非阿根廷其他地方的白种人。

一天之内,移步换景,处处有画,我不仅体验到了色彩的绽放,还感受到如同电影中的场景,这条印加之路无疑是阿根廷最具魅力的线路之一。异风交汇的重镇驿站把人带进历史的长河,让人不由去遥想古道昔日的繁荣、辉煌和沉寂。

春光乍泄在 La Boca

再也没有比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博卡区(La Boca)更能品味到阿根廷人的自由、奔放和不羁的真性情了,何况这里还是马拉多纳和阿根廷探戈的故乡。

“Caminito”是西班牙语“小路”的意思,不过两三百米长的街道,房屋不规则地散落在街边,一人多高的围墙断断续续,上面有许多关于博卡区生活场景的浮雕壁画和现代雕塑,虽有些粗糙,但个性鲜明。大红、湛蓝、明黄,都是浓重的颜料,绝不单一,恨不得把世间的颜色都尽情地泼洒在墙上,刷出令人炫目的色彩,这里的人生想必也如此快意十足吧。

博卡区原本是布宜的贫民区,1870年,布宜一度流行黄热病,富裕的人们争相搬往北区居住,遗留在这个区的居民多以意大利、西班牙的贫苦移民为主。他们用铁皮搭建出一座座简陋的房屋栖身。由于他们无钱购买涂料,为让铁皮小屋更有个性,更像一个家,便别出心裁地讨来港口里漆船剩下的油漆,将这些房屋的外墙、屋顶涂上颜色。这些原本船用的专用油漆耐腐防水,历久不褪,竟成就了布宜色彩最丰富的一处街区。随着生活的改善和市政建设的发展,这里的铁皮屋逐渐被砖石结构的建筑所替代,但人们仍按过去的习惯,用色彩艳丽的油漆刷房子,这里才成了现在的样子。

Caminito小路的入口处,阳台上有3座向人们挥手致意的塑像:马拉多纳,一个从贫民窟里出来的足球巨星;国母Evita,身份卑微却成为总统夫人。他们是各自时代的传奇,都代表着一种平民精神的胜利。

大名鼎鼎的博卡青年足球队也诞生于此。赛季时,球队主场每到周末便会有比赛。赛场所在的街区只有一种色彩组合:蓝色和黄色——博卡球衣的颜色。这种色彩的选定是一个无心之举:1905年,博卡青年队成立之初,球衣是粉红色的,1907年,人们约定将看见第一艘入港商船的颜色作为新球衣的颜色,结果驶入港口的是一艘瑞典船。两个相距遥远的国家就这样有了一种特别的联系,并维系了100多年。博卡青年队诞生105周年时,球队再一次披上了当初的瑞典国旗,博卡人仿佛又回到了瑞典轮船驶入港口的那个时刻。

走在Caminito步行街上,耳边飘来探戈的旋律,就像这个街区专属的背景音乐。在手风琴的伴奏下,人们翩翩起舞,游人逐渐聚集。探戈本是属于社会底层劳动者的舞蹈,为排遣背井离乡的苦闷,码头工人每到夜晚便聚集到小酒馆儿里,不同文化背景下的音乐和舞蹈在这里激情碰撞,空气中弥漫着暧昧与诱惑。当年水手们出海归来,深夜路灯下浓妆艳抹的女郎总是试探着向他们伸出手去……探戈的起步动作至今仍是这个经典招式。

曾经是“下等人”跳的探戈舞一度遭到上流社会的鄙视,然而现在已成为阿根廷的标志,甚至列入《世界非物质遗产名录》,成了吸引外国游客的一个招牌。于是,Caminito,探戈舞和探戈音乐的发源地,这个原本贫民聚集的街区出现了全城最好的咖啡馆,最多的音乐家、舞蹈家和美术家。多少次,我也如其他游客般在街边餐厅观赏一段探戈舞,看着同伴们上前和探戈女郎摆个经典姿势拍照。只是,那些过于商业化的表演与我理解的火热中有些苍凉、充满戏剧感的探戈相距甚远。

如果觉得博卡区太喧闹,不如拐进附近的圣特尔莫老城区(San Telmo)。悠闲地漫步在青石铺成的古老街道上,路旁的古董商店里一个个老物件静静地躺在橱窗里诉说往事。周围的一切都让人有时光倒流之感,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在老式咖啡馆中流淌出的略带忧伤的探戈旋律中,都多了几分感性。

监狱博物馆

乌斯怀亚,昔日的不毛之地、传教士的落脚地、淘金者的“寻梦园”……然而各种身份中,最有名的当属20世纪初的囚犯流放地了。甚至今日所见的不少当地建筑及铁路系统,也出自这些囚犯之手,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由囚犯建立起来的城市。

监狱博物馆(Presion and MaritimeMuseum)又称“世界尽头博物馆”(The End of the World Museum),是由废置的监狱改装而成的,两层楼的建筑物本身就是历史的遗迹,馆内分成监狱和海事两个展厅。艺术家甚至创作出身穿囚服的企鹅,表情忧郁地立在门口,感觉乌斯怀亚人已经把企鹅玩坏了。

1884年,阿根廷在南纬54°47’的地方建立了政府行政机构乌斯怀亚市。效仿英国在澳大利亚的做法,当时的总统Roca向国会提议立法,将刑事犯人“移民”到这里。在这样偏僻的岛屿上,犯人是很难逃脱的。1896年1月,首先到达此地的是民事犯,第一批14名犯人乘坐海军的“五月一日”号(1 de Mayo)抵达,乌斯怀亚历史的新一页随之揭开。当局从他们中间挑选了体格健壮并且会各种手艺的人开始建造火车站,后来这条铁路的火车就被称为“囚犯列车”。

1902年,一个永久性的国家监狱在城东开始建造,与此同时,监狱开始接纳第一批被判无期徒刑的重犯。1920年,这个由5个主楼组成的建筑完工,20世纪30年代,只能容纳300人的牢房却关押了两倍的犯人,其中最臭名昭著的是一个叫“大耳小囚犯”的连环杀手,他曾残杀了几十个儿童,被永远关在监狱中,无缘搭上“囚犯列车”外出工作。

原来,乘坐火车到森林里伐木、干重体力活也是一种“奖励”。从乌苏怀亚监狱每天开出两班火车,囚犯们戴着脚镣外出劳作。他们宁愿承受恶劣的天气和辛苦的工作,也不愿被关在牢笼里。自由比什么都珍贵。“被放逐到这世界尽头,海天茫茫,囚犯想念家乡,望断天涯路,满目疮痍化做满心悲凄。”难怪当年的无名诗人留下这样阴郁的字句。

监狱用石头砌筑,内部依旧保存着昔日的设施,展出乌斯怀亚早期的照片和一些重要囚犯的资料。有些牢房的墙上还被艺术家创作了一些现代画。今天看来,这座监狱里的设施可谓相当不人道,有悖于阿根廷宪法。监狱里的囚犯没有名字,只有号码,他们身穿一样的条纹状囚服,没有任何个性特征。这个地区全年平均温度仅5摄氏度,在这个既冷且湿的灰黑色牢房中,就像被打入地狱一般。

“世界终端牢房”结束于1947年,保留下来的除了这栋建筑,还有这条“囚犯铁路”。1997年,阿根廷政府宣布这栋建筑为国家历史纪念物。走出博物馆,外面开始下起了下雨,天空阴郁,昨日种种,已经被永远封存在历史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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