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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的背后

2015-07-05李泉佃

杂文月刊 2015年6期
关键词:重点高校钱理群命题

李泉佃

在中国,提起教育,几乎每个人都清楚教育的一系列痼疾,教育流水线上的任何一个环节,都能引发无尽的争执与批评。

然而,更为迫切的现实是,为了让教育变成孩子当下的幸福,每一个普普通通的家长、教师、专家,当然,还有不是普普通通的各级官员,究竟能为中国教育的变革做些什么?

最近读了《盗火者:中国教育革命静悄悄》(邓康延、梁罗兴等编著/新星出版社2014年11月版)一书,不由得大为感叹:教育背后的这滩浑水,实在是深不可测啊!

《盗火者》一书,试图通过对一些著名专家、学者——如北京理工大学教授杨东平、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周孝正、北京大学教授钱理群等——的采访,来证明一些老师在践行静悄悄的教育改革,因为,毕竟社会在进步。

说实话,这些专家、学者,他们对中国教育的顽疾倒是一清二楚;但是,他们开出的“药方”,却许多是老生常谈,无非还是政府、学校、老师、家长等错综复杂的关系如何理顺的问题。

不过,倒是他们对中国教育顽疾的痛斥,让普通读者如我进一步了解到中国教育背后问题的复杂性和可怕性。

比如,“重点学校”背后。义务教育阶段是不准办重点学校的。因为义务教育是用纳税人的钱办的,是一种保障型教育,只能免费、免试、就近入学。

可是,十年前的一句“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却让义务教育变了味。

前些天听广播,说是北京市规定,一定要取消幼儿园小学化教育。可是,这样的规定,我们并不觉得新鲜。因为,这种变相的重点学校制度、恶性的超前选拔、恶性的校外培训,这些年,政府不知道发了多少文、开了多少会,却仍是屡禁不止、愈演愈烈。为什么?这其中,有的教育培训机构,教育部门影子若隐若现;另外,像择校费之类的,常是地方政府默许,甚至直接参与分红。

还有,有了“重点学校”,有了择校费这一说,一些有权、有钱的部门、人物,就可以为所欲为。书中透露,仅以北京为例,那里的小升初择校,出现了所谓“共建式”办学,即国家权势部门、大型国企,跟中学合作,你招我多少孩子,我给你多少钱。这是典型的以权择校。没权的,有钱也行,这叫以钱择校。没权,也没钱,就靠奥赛,即以优择校。可是,现在,说是取消奥赛,但老百姓不服气,你把我的路堵了,但另两条路没有堵呀。

还比如,“超级学校”背后。何谓“超级学校”?很简单,原本一个班,只能容纳50来人,顶多,不能超过70人。可是,你到一些重点学校去看看,无论小学、中学,八九十个是正常的,百来个的,也不在少数。

我就听一位政府主要官员说,他管辖的重点学校,每年到招生季,校长痛苦,官员痛苦,因为四面八方的条子让他们应接不暇,手足无措,他只能下令“扩班”。

可是,《盗火者》一书说,一个班,学生超过70人,就不可能是好的教育。因为,没有一个老师能够顾及那么多的学生。所以,这种大班和这种超级学校,可以说三分之二的学生都是陪绑的,因为学校的精力只能顾及最前面的20%。应试教育是一个坏的教育,它根本就不关注每一个学生,而只关注小部分高分学生。在“超级学校”里,80%的学生都是“炮灰”,你愿意交钱你就进来,进来后,你就自生自灭吧。

再比如,“自主命题”的背后。《盗火者》一书认为,上世纪九十年代后,中国教育是在“开倒车”。受访者认为,起码至目前,中国还没有哪一个制度安排能像高考这么公正。可是,自从有了所谓“自主命题”后,这个公正被打破了,践踏了。

先是不同区域的“自主命题”。为什么?同样考北京同一重点高校、同一专业,山东的考生,没高出北京考生七八十分,就没门儿。这是赤裸裸的地区歧视。国民有意见,本应逐步缩小。可人家不跟你玩这,人家说,不统一出题了,自主命题吧。那好,人家的命题,就比你山东的简单、容易,让孩子分数起码不亚于山东的考生。

再就是“自主招生”。你还有意见?那好,我北大、清华、人大等,就来个“自主招生”,简直就是“我的地盘我做主”了。

你重点高校能“自主招生”,我重点高中,为什么就不能“自主推荐”?

《盗火者》披露的中国教育背后一个个令人心寒齿冷的现象,怕不是几个专家、学者苦口婆心、谆谆告诫就能解决的,就像钱理群先生说的,教育圈已经形成了一个既得利益群体。

可见,《盗火者》希望通过此书,让人们看到教育改革的一些路径和希望,看来并不那么簡单。窃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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