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怡然，张占路，唐益雄，吴燕民

(1.兰州大学草地农业科技学院,甘肃 兰州 730000; 2.中国农业科学院生物技术研究所,北京 100081;3.深圳市农科集团有限公司，广东 深圳 518040)

植物表达抗原蛋白及其免疫原性的研究进展

张怡然1,2，张占路3，唐益雄2，吴燕民1,2

(1.兰州大学草地农业科技学院,甘肃 兰州 730000; 2.中国农业科学院生物技术研究所,北京 100081;3.深圳市农科集团有限公司，广东 深圳 518040)

因利用植物生物反应器表达疾病抗原蛋白用于疫苗生产具有安全、廉价和易推广等独特优势，现已成为生物技术领域的研究热点之一。本文对利用植物生物反应器生产口服疫苗的研究进展及存在的弊端如蛋白产量低、口服疫苗易消化降解、免疫耐受等问题进行了综述，并探讨了其潜在的解决办法。

转基因植物疫苗; 抗原蛋白; 免疫原性; 人体临床试验

病原微生物与消化道、呼吸道和生殖道的表面黏膜接触会引起人和动物的许多疾病，如乙型肝炎、伤寒、痢疾、霍乱和胃肠炎等[1]。据统计，全球每年死于上述传染性疾病的人数约占总死亡人数的25%，其中发展中国家约占45%[2]，由于发展中国家缺少资金购买医疗设备或生产昂贵的疫苗，患病情况更为严重。

疫苗在传染性疾病防治方面起到重要作用。现今使用的常规疫苗常存在许多不足，如弱毒活疫苗的毒株的毒力易反强，影响使用安全；灭活疫苗所引发的免疫应答反应程度不足。此外，传统的微生物发酵和哺乳动物生产重组蛋白时，周期长、成本高、不易运输难以实现快速生产和大规模推广[3-4]。因此，利用植物蛋白表达系统生产安全、价廉、易推广的转基因植物疫苗，将发挥巨大的社会和经济价值。

1 植物表达抗原蛋白

转基因植物作为一种新型分子材料可应用于生产各种人类所需的外源蛋白[5]。转基因植物疫苗(Plant-based Vaccine)运用基因工程技术，将所需表达的抗原基因整合到受体植物内，或与病毒载体重组后转染至植物体，利用植物自身的生命活动复制表达目的抗原基因，继而生产出可被机体吸收利用并使其产生特异性抗病能力的疫苗[6]。

植物抗原蛋白疫苗是随着转基因技术的发展应运而生并蓬勃发展的。1973年，美国斯坦福大学的Stanley成功开发了生物转基因技术[7]。1983年第1株转基因植物诞生。1990年，Cutisis和Cardineau[8]用表达链球菌的变异表面抗原蛋白A(Surface Protein Antigen A，SPAA)的转基因烟草(Nicotianatabacum)饲喂小鼠，并检测到小鼠产生了黏膜免疫反应，是首个报道使用转基因植物表达的抗原蛋白。1992年，Mason等[9]将乙肝病毒表面抗原HBsAg基因转入烟草并得到表达，检测其免疫原性类似于人血清及酵母中提取的HBsAg抗原蛋白，就此提出了转基因植物疫苗的概念。此后人们陆续在转基因植物中成功表达了多种抗原，使用的表达宿主包括烟草、马铃薯(Solanumtuberosum)、苜蓿(Medicagosativa)、胡萝卜(Daucuscarota)、大豆(Glycinemax)、玉米(Zeamays)、水稻(Oryzasativa)等多种植物。2006年2月，美国Dow Agrosciences公司研发的烟草表达转鸡新城疫基因的植物疫苗“NEWCASTLE Concent”得到美国农业部批准[10]，是第1个被许可上市的兽用转基因植物疫苗，推动了转基因植物疫苗的发展。

1.1 植物表达抗原蛋白的优势

利用植物外源蛋白表达系统生成疫苗自产生之初即得到极大关注，正是因为它相较于传统动物源疫苗生产方式具有独特的优势，如：1)成本低廉、生产快速、使用方便。植物外源蛋白表达系统与酵母、昆虫和动物细胞表达系统相比，培养条件简单，蛋白无需纯化，成本低廉，是最经济的蛋白质表达系统。另外，植物细胞具有全能性，可再生植株，所转基因一旦在植物中稳定整合便可长期使用[11]；2)植物具有真核细胞表达系统[12]，植物蛋白表达系统的翻译和加工功能不仅可对表达产物进行糖基化、酰氨化、磷酸化、亚基的装配等，其表达产物可保持自然状态下的免疫原性，且免疫原性相似于动物细胞表达产物[4]；3)可启动黏膜免疫。植物细胞壁作为天然的生物“胶囊”，可保护服用疫苗后不受胃酸消化影响，刺激引发黏膜及全身免疫反应[13-14]。4)安全性好。不同于动物细胞生产基因工程疫苗，植物细胞中绝对不会含有潜在的动物或人类病源而更安全可靠；5)运输方便，贮存简单，对环境无污染

1.2 植物表达抗原蛋白的研究进展

自1992年乙肝表面抗原基因在烟草中的成功表达并提出可食用植物疫苗的概念[6]，植物抗原蛋白疫苗经过数年发展成果颇丰，目前已报道在植物中成功表达的100多种用于人或动物的抗原蛋白疫苗(表1)。选择这些抗原基因基于以下理由：1)研究基础坚实。特别是抗原蛋白的免疫原性和分子结构明确；2)检测方法标准可行。外源基因在转基因植物中随机整合，因此必须选择灵敏准确、可靠易行的检测技术对转化植株进行筛选鉴定；此外，若进行动物免疫试验，还需检测血清和黏膜抗体的反应水平，因此检测方法必须成熟可行，才能开展此项研究；3)应用前景广。植物疫苗一旦研发成功，应用市场广阔，特别适用于经济落后国家。

2 免疫原性研究

2.1 转基因植物疫苗的免疫机理

黏膜免疫系统既是整个机体免疫的重要组成部分，又是具有独特结构及功能的独立免疫体系，它在抵抗传染病方面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粘膜表面与外界抗原直接接触，是机体抵抗病原体感染的第1道防线。其广泛分布于呼吸道、消化道、泌尿生殖道粘膜下及一些外分泌腺体处的淋巴组织中，是执行局部特异性免疫的主要场所。试验证明，通过粘膜免疫后，粘膜局部的抗体比血清抗体出现早、效价高且维持时间长[35-37]。许多文献报道，转基因植物疫苗作用于动物体可诱导机体的系统免疫反应，并引发黏膜免疫反应[38-39]。诱导黏膜免疫是从位于小肠淋巴组织(如Peyer’s结)的粘膜上的膜细胞(M细胞)识别抗原开始的，随后M细胞捕获抗原，这一功能被称为“转胞吞作用”[40]。随后，生物体摄取特异性的转基因植物抗原蛋白，并诱导机体产生相应的血清型IgA 和IgG反应[13]。

表1 近十年在植物中表达的抗原蛋白

续表1

抗原Antigen转化受体Plant表达水平Expressionlevel免疫原性Immunogenicity参考文献Reference猴免疫缺陷病CTB⁃Gag融合蛋Smianimmunodeficieneyvires(SIV)马铃薯S．tuberosum0．016%～0．022%TSP未进行动物实验Havenoanimaltest[26]轮状病毒VP7Rotavirus(RV)马铃薯S．tuberosum0．018%～0．384%TSP小鼠口服产生免疫原性和保护性Micegetimmunogenicityandprotec⁃tivenessafteroralvaccine[27]大肠杆菌热不稳定内毒素B亚单位E．coliheat⁃labileenterotoxinBsubunit(LT⁃B)玉米Z．mays10%TSP/0．1%FW小鼠和人口服后产生免疫原性和保护性Miceorhumangetimmunogenicityandprotectivenessafteroralvaccine[28]霍乱弧菌Choleratoxin(CT⁃B)番茄L．esculentum0．04%TSP/0．002%FW小鼠和人口服后产生免疫反应和保护作用Miceorhumangetimmunogenicityandprotectivenessafteroralvaccine[29]人免疫缺陷病毒核衣壳蛋白p24HIV⁃1p24Protein烟草N．tabacum0．35TSP/0．05%FW未进行动物实验Havenoanimaltest[30]炭疽病抗原Anthraxantigen番茄L．esculentum0．3%TSP小鼠注射后血清中检到抗体Miceserumdetectedantibodyatfterintramuscularinjection[31]人乳头瘤病毒HPV⁃16L1基因HPV⁃16L1capsidproteingene烟草N．tabacum11%TSP小鼠肌肉注射接种产生免疫反应Micegetimmunogenicityafterintra⁃muscularinjection[32]麻风病毒血凝素抗原蛋白Lepriasisvirushemagglutininproteinantigen胡萝卜Daucuscarota小鼠口服产生免疫原性和保护性Micegetimmunogenicityandprotec⁃tivenessafteroralvaccine[33]lL⁃4和hGAD65基因Glutamicaciddecarboxylase(GAD)andIL⁃4马铃薯S．tuberosum联合使用可预防小鼠糖尿病Conjunctiveusecanpreventmicedi⁃abetes[34]

注：TSP，总可溶性蛋白；FW，鲜重。

Note: TSP, total soluble protein; FW, fresh weight.

转基因植物疫苗以口服为最终目的，而口服免疫成功的关键在于口服抗原经过消化道时可诱导粘膜免疫系统产生粘膜免疫反应。口服疫苗作用于消化道黏膜，先使机体在胃肠道黏膜产生局部免疫应答继而获得全身的免疫保护[41-42 ]。有研究表明仅通过鼻腔滴定免疫时效果较好，而通过口服免疫时所检测到的系统免疫反应较弱[43-44]。由于口服疫苗时抗原蛋白在胃内会被消化而无法对机体起到免疫作用，但植物细胞的细胞壁和细胞膜可保护胞内抗原蛋白经过食道、抵达胃内时不易被消化从而起到生物胶囊作用[45]。当抗原蛋白进入小肠组织，细胞壁和细胞膜会逐步降解，继而M细胞识别并捕获其释放出的免疫原，再转运给抗原呈递细胞(APC)处理，最终发挥口服免疫的效应[46]。

2.2 人体临床试验

迄今为止, 已有多种植物表达抗原蛋白在转基因植物中成功表达，并进行了动物免疫试验且表现出免疫原性(表1)，但大多仍停留在初期研究阶段。目前，已进行人体临床试验并见诸文献的植物可食疫苗仅5种：LT-B[47]、HBsAg[48-49]、NVCP[50]、转基因狂犬病疫苗[51]和麻疹疫苗[52]，分别用于预防或治疗细菌性腹泻、乙型肝炎、病毒性腹泻、狂犬病和麻疹，研究结果显示它们在人体中均具有一定的免疫效果。另有最新报道的一些植物疫苗(H5N1流感疫苗、H1N1流感疫苗)也已进入人体临床试验阶段。

2.2.1 H5N1流感疫苗 H5N1禽流感是一种高致病性禽流感病毒(High Pathogenic Avian Influenza Virus,HPAIV)亚型，曾多次在全球范围内的爆发，导致大规模禽类死亡并能感染人类致死，在世界范围内造成巨大经济损失[53]。2012年8月，美国传染病研究中心(IDRI)联合Medicago生物制药公司获美国食品药物管理局(FDA)批准，启动H5N1亚型高致病性禽流感病毒样颗粒(VLP)候选植物疫苗(简称H5N1疫苗)的I期临床试验。该试验评价添加经肌肉或皮下注射的吡喃葡萄糖基脂(GLA)佐剂的H5N1疫苗的安全性及免疫原性。作为第1个皮下注射佐剂的临床试验，应用于临床可供人们在流感大流行中自行注射。该H5N1候选疫苗应用Medicago公司开发的植物表达系统，利用野生型烟叶表达H7N9禽流感病毒关键蛋白，该生产方式比传统的鸡胚法疫苗生产速度快。Ⅰ期临床试验自2012年9月开始实施，100位受试者均接受两个剂量的疫苗免疫以评价疫苗的安全性及免疫反应。试验共进行15个月，于2013年完成初期的安全性及免疫学数据[54]。

2.2.2 H1N1流感疫苗 甲型H1N1流感是一种因甲型流感病毒引起的人畜共患的呼吸系统疾病。2012年3月21日美国伊利诺州的一家公司iBio宣布首次完成该公司自2010年10月13日开始研发制造的H1N1流感植物疫苗(HAC1)一期人体临床试验。该试验旨在判定疫苗的安全性、反应原性和免疫原性及适合的服用剂量，80名志愿者参与单盲，安慰剂控制，剂量逐步加大的试验。该疫苗依托iBio公司的iBio Launch疫苗研发平台，此平台以植物蛋白表达系统生产所需工程蛋白。该研究表明，受试者使用低剂量或高剂量的该种疫苗，均表现良好的耐受性和安全性，且佐剂的使用与否不影响结果。同时，该转基因植物疫苗可有效引发机体免疫反应，在接受无佐剂的最高疫苗剂量的受试个体中检测到最佳免疫应答反应，其触发的免疫反应相似于市售流感疫苗[55]。

2.2.3 大肠杆菌肠毒素疫苗(E.coliheat-labile enterotoxin B subunit,LT-B) 霍乱弧菌(V.cholera)和肠毒素大肠杆菌(EnterotoxigenicEscherichiacoli,ETEC)分泌肠毒素结合小肠上皮M细胞表面的神经节苷脂(GM1) 会引起腹泻。霍乱毒素(CT) 和大肠杆菌热不稳定性肠毒素B亚基(LTB) 蛋白同源性高。Mason等[9]曾检测到转LTB基因蛋白的马铃薯在块茎中的最高表达量可达17.2 μg·g-1。随后用转基因马铃薯组织(含20～50 μg·g-1L TB) 饲喂小鼠, 小鼠免疫后血清中产生IgG抗体。Tacket等[56]曾于1998年利用转基因马铃薯表达LTB蛋白，并进行了人体临床试验，多数受试者血清及粪便中均检测到特异性抗体。随后在2004年该研究团队实现LTB在玉米中的表达，再次进行人体临床试验。通过给9名志愿者口服2～3剂(每剂含1 mg·L-1TB)疫苗，其中7人抗LT血清IgG抗体至少提高4倍，4人抗LT血清IgA抗体至少提高4倍，4人的粪便sIgA至少提高了4倍[47]。

2.2.4 乙肝病毒表面抗原病毒疫苗(Hepatitis B Surface Antigen,HBsAg) HBsAg 是乙肝病毒(HBV)的主要表面抗原蛋白。Kong等[49]利用转基因马铃薯喂食小鼠后，检测到小鼠产生抗HBsAg的 IgG 血清, 电子显微镜观察马铃薯叶片发现HBsAg VLPs积累于内质网的囊泡中，即保护HBsAg VLPs免于被胃酸消化。2005年Thanavala等[48]利用转基因马铃薯制成疫苗(每剂含850 μg HBsAg CP)并进行人体临床实验，在16例口服了3剂疫苗的志愿者中，有10例的血清中抗HBsAg抗体滴度增加；在17例口服了2剂疫苗的志愿者中，有9例的血清检测显示抗HBsAg抗体滴度增加。而口服非转基因马铃薯的志愿者的血清抗HBsAg抗体滴度未增加。此前，Kong等[49]曾于2001年成功实现HBsAg抗原蛋白在莴苣(Lactucasativa)中的表达并进行了人体临床试验，结果显示多数志愿者的血清抗HBsAg抗体水平明显提高。

2.2.5 诺沃克病毒疫苗 Mason等[36]曾于1996年在转基因烟草及马铃薯中表达了诺沃克病毒(Norwalk Virus,NV) 外壳蛋白(NV CP)，检测表明该蛋白可在马铃薯中正确装配病毒样颗粒VLPs，饲喂小鼠后可刺激其产生NVCP 特异的抗血清IgG以及小肠IgA 抗体。2000年Tacket等[50]利用转NV基因的转基因马铃薯疫苗(每剂含500 μg NV CP)进行了人体临床试验。24名志愿者口服2～3剂疫苗，进行双盲、随机、安慰剂作为对照的试验。在20例口服转基因植物疫苗的志愿者中，19人分泌特异性IgA的抗体分泌细胞数量显著提高，4人产生NV CP特异性的血清IgG(平均提高了12倍)，4人产生了NV CP特异性的血清IgM(平均提高了7倍)，6人产生了NV CP特异性的粪便sIgA(平均提高了17倍)。

2.2.6 狂犬病毒疫苗 狂犬病广泛存在于发达国家及发展中国家, 由狂犬病毒(Rabies Virus)引起。Modelska等[51]用含狂犬病毒G 抗原的重组苜蓿花叶病毒颗粒(AlMV) 感染菠菜(Spinaciaoleracea)叶片, 用菠菜叶喂食小鼠, 检测到小鼠产生了特异IgG 和IgA 抗体。随后进行了该转基因植物疫苗的人体临床试验，试验结果表明该候选疫苗可作为口服疫苗增强剂，以补充狂犬病免疫接种。5名已接种过传统狂犬病疫苗的志愿者生食转基因菠菜叶(3剂，每剂约含84 μg嵌合肽)后，有3人的抗狂犬病病毒特异性血清IgG显著提高。9名未接种过传统狂犬病疫苗的志愿者在生食转基因菠菜叶后(3剂，每剂约含630 μg嵌合肽)，4人产生抗狂犬病病毒的特异性IgG抗体，3人产生抗狂犬病病毒的特异性IgA抗体。随后对这9人不经肠胃接种1剂商业狂犬病疫苗后，其中3人产生了狂犬病毒中和抗体，而对照组未检测到中和抗体。

2.2.7 麻疹病毒疫苗 麻疹是由麻疹病毒(Measles Virus)引起的一种强传染性疾病。目前已成功在烟草和胡萝卜中表达转麻疹病毒H 蛋白。Webster等[52]对曾被麻疹DNA疫苗免疫过的小鼠饲喂转基因烟草中提取的H 蛋白, 小鼠均表现出了极强的免疫反应，后将麻疹病毒基因转入胡萝卜并制成转基因植物疫苗，对曾注射商业疫苗免疫或自然免疫过的志愿者进行了免疫加强试验, 结果表明，志愿者均产生了较强的免疫应答反应。

3 亟待解决的问题

经过科研工作者的多年努力，利用植物生产抗原蛋白疫苗已得到长足发展，但仍存在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如：1)转基因植物外源蛋白表达量低，难以达到商业化生产疫苗的水平；口服免疫时需使用较大剂量方可诱发机体免疫反应；2)口服疫苗时抗原易被消化降解，服用疫苗可能产生免疫耐受现象；3)转基因植物存在生物安全性问题等。能否合理高效的解决这些问题，是衡量转基因植物疫苗成功与否的重要标准。

首先，植物抗原蛋白表达量低是制约植物可食疫苗应用的最大桎梏，直接影响到植物生物产品的纯化等下游加工成本和转基因植物疫苗的商业化及产业化进程。早期的研究报道中，抗原在植物中表达量大多仅占总可溶性蛋白(TSP)的0.001%～0.3%[57]。目前，提高外源蛋白在转基因植物中的表达量的方法很多，例如：1)针对不同植物选择合适的表达系统。如能稳定遗传并特异性表达目的基因的核转化系统，可高效表达外源蛋白的叶绿体转化系统、瞬时转化系统、植物悬浮细胞培养技术等[58-61]；2)改造目的基因，增加目的基因的复制。改进植物表达载体的性能，选择植物偏爱密码子、去除mRNA不稳定信号、导入植物前优化原核基因序列等[62-63]；3)实现外源基因的高效整合。通过增加目的基因的拷贝数，如，单拷贝纯合植株的自交、高表达植株间的杂交。若拷贝数一定，可把目的基因整合到染色质转录活跃区[64-65]；4)增加目的基因的转录。选择适合植物高效表达的启动子、合理利用隔离子，如，细胞核基质结合区(MAR)、转化激活序列(TBS)及EcoRⅠ/SalⅠ片段(EXOB)等保证外源基因在时空上的正确表达。建立位点特异重组体系，实现定点整合，避免基因插入位点不同造成的位置效应[66-68]；5)提高目的基因的翻译。增添优化密码子、增加增强子序列如： 5’UTR、3’UTR、Ω等元件。使目的基因表达多顺反子mRNA、优化引发点、加入Kozak序列[69-75]；6)将蛋白定位在细胞特定部位，使高水平表达的外源蛋白在植物细胞内稳定存在并积累。如添加KDEL序列使外源蛋白在内质网中积累增加，或将目的蛋白定位到蛋白体、种子中质体、叶绿体中[76]；7)纯化加工蛋白质。避免植物外源蛋白提取过程中的污染及降解、采用亲和层析技术进行蛋白纯化[77]等。

其次，除提高植物抗原蛋白表达量外，还可通过添加免疫佐剂、多种疫苗联用等方法避免免疫耐受、增强免疫原性[78]。使用粘膜免疫佐剂与目的抗原蛋白融合表达的植物抗原疫苗, 可加快胃肠粘膜对疫苗的吸收和免疫应答反应速度，并增强抗原蛋白的免疫原性。新型免疫佐剂包括：病毒样颗粒VLP、细菌毒素(LTB、CTB)、分子免疫佐剂、皂素衍生物、合成免疫佐剂等[79]。此外，不同的免疫途径相结合可增强机体的免疫应答，如被非肠道途径免疫后再加以口服疫苗免疫可大大提高机体的粘膜免疫反应, 该种口服加强的免疫方式还简化了免疫过程[80]。另外，除使用合适的佐剂进行协助免疫外，可采用口服给药、鼻腔滴灌给药、皮下注射等多种给药方式，筛选出安全高效的免疫途径[78]。

此外，转基因植物的生物安全性一直是近年来备受争论的焦点。因此，选择更为安全的新型安全标记基因，如：甘露糖-6-磷酸异构(Mannose-6-Phosphate Isomerase,PMI)、木糖异构酶(Xylose Isomerase,XI)[81]等替代抗生素和除草剂的基因等会对环境造成不利影响的传统选择标记；采取切实可行的措施避免或降低外源基因漂移到环境中破坏生态环境，如利用叶绿体转化法控制花粉漂移，或采用生殖隔离、物理隔离加以预防[82]；此外，防止食用转基因食品后产生新的毒素或过敏原等均是解决转基因植物疫苗安全性的有效措施。

4 展望

众所周知，生物技术发展的最终目的是被人类利用到生产生活中。因此，不仅要提高农牧产品的生产效率，还要打破传统农业观念的局限性，生产多元化的动植物及其衍生产品。以往对转基因植物疫苗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人用疫苗上，近些年来为提高动物制品的质量，避免人畜共患疾病的威胁，畜禽动物疫苗的研究越来越受到重视，这与农业生态系统的发展密切相关。转基因植物疫苗不仅能使人类获得切实利益，贯穿农业生态系统各个层级还可维持生态及产业平衡，使之健康可持续的发展。

综上所述，作为生物技术领域中一门新兴发展中的研究，植物表达抗原蛋白系统优点明显、发展潜力巨大，经过多年探索发展，植物可食疫苗存在的弊端也已找到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法。随着研究的发展深入、障碍的妥善解决，今后若能进入产业化生产并应用于疾病防御，其独特的优势必将发挥巨大的社会经济价值，最终造福于人类。

致谢：该论文是第二届全国草业生物技术大会评选出的优秀论文，并得到中国草业生物技术专业委员会提供的版面费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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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王芳)

The research progress of plants express antigen protein and immunogenicity

ZHANG Yi-ran1,2, ZHANG Zhan-lu3, TANG Yi-xiong2, WU Yan-min1,2

(1.College of Pastoral Agricultur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Lanzhou University, Lanzhou 730000, China; 2.Biotechnology Research Institute, Chinese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s, Beijing 100081, China; 3.Shenzhen Nongke Group Corporation, Shenzhen 518040, China)

The research about plant as bioreactor for the production of vaccine antigen protein is the hotspots in the field of biotechnology because of it’s unique advantages, such as safety, cheap and easy popularization. The present paper reviewed the progress of plant express antigen protein research and some problems like low protein yield, digestion degradation and immune tolerance and proposed some potential solutions for those questions.

transgenic plant vaccine; antigen protein; immunogenicity; clinical test of human body

WU Yan-min E-mail:wuym65@sina.com

10.11829j.issn.1001-0629.2014-0557

2014-12-08 接受日期：2015-02-11

国家重点基础研究发展计划“973”项目(2014CB138701)；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31372361)

张怡然(1988-)，女，甘肃兰州人，在读硕士生,研究方向为植物分子生物学。E-mail:zhangyiranlz@sina.com

吴燕民(1955-)，男，陕西子长人，研究员,博导，博士，研究方向为植物分子生物学与基因工程。E-mail:wuym65@sina.com

Q946.1

A

1001-0629(2015)06-0967-11

张怡然,张占路,唐益雄,吴燕民.植物表达抗原蛋白及其免疫原性的研究进展[J].草业科学,2015,32(6):967-977.

ZHANG Yi-ran,ZHANG Zhan-lu,TANG Yi-xiong,WU Yan-min.The research progress of plants express antigen protein and immunogenicity[J].Pratacultural Science,2015,32(6)：967-9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