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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斯旺》与《警察与赞美诗》之对比分析

2015-06-11李季美梁润生

语文建设·下半月 2015年4期
关键词:大卫

李季美?梁润生

摘要:霍桑的短篇小说《大卫·斯旺》以奇幻的形式,浓缩了人生境遇的起伏不定。故事情节扣人心弦,耐人寻味。享有盛誉的欧·亨利的短篇小说《警察与赞美诗》以细腻写实的手法创造了经典人物苏比。笔者认为前者是浪漫主义、象征主义、乐观主义的集中体现,而后者则是现实主义、悲观主义、黑色幽默的再现。

关键词:《大卫·斯旺》 《警察与赞美诗》

引言

美国19世纪前半期著名作家霍桑(1804-1864)的代表作《红字》是读者耳熟能详的长篇小说。事实上,他的短篇小说也是魅力独特,亦真亦幻,例如《大卫·斯旺》共千余字,故事情节扑朔迷离,引人入胜。19世纪后半期的欧·亨利(1862-1910)以短篇小说享有盛誉。作为世界三大短篇小说大师之一,曾被评论界誉为曼哈顿桂冠散文作家和美国现代短篇小说之父。他的短篇小说《警察与赞美诗》构思新颖,语言诙谐,结局更是出人意料,让人啼笑皆非。这两篇短篇小说,主题都与人生际遇紧密相关,扣人心弦,让读者为主人公牵肠挂肚,深刻地体会到祸福相依的朴素辩证。同处于19世纪,两人都是承前启后的大家,而笔者认为《大卫·斯旺》是浪漫主义、象征主义、乐观主义的体现,而《警察与赞美诗》则是现实主义、悲观主义、黑色幽默的再现。

一、《大卫·斯旺》中的浪漫主义、象征主义、乐观主义

《大卫·斯旺》是浪漫主义时期的产物。追溯美国文学的各个时期,大家都知道19世纪的美国文学包括浪漫主义、现实主义和自然主义等。从18世纪70年代到19世纪30年代是浪漫主义文学初期发展阶段;美国南北战争以前30年(1830-1860)是浪漫主义文学的极盛时期。美国浪漫主义作家重视“想象”“激情”和“个性解放”。他们认为“人本质上是善良的”,只是文明社会使他们堕落了。他们指出铲除邪恶和拯救人类的手段是抛弃一切传统束缚,摧毁一切陋习而回归到“自然地原始狀态”中去。

美国作家霍桑正处于这一浪漫主义时期,他幻化、“想象”了《大卫·斯旺》中的主人公大卫·斯旺。看到他的名字就让人不禁想起《圣经》里,上帝创造的第一人——大卫。文中的大卫·斯旺是一个“本质善良”,像“天鹅”一样纯洁美丽的俊俏少年,“自然”酣甜地熟睡于天赐的枫林“小屋”中,没有被周围的纷纷扰扰所殚精竭虑,一觉醒来之后继续追逐自己的前程。他或许代表着无数脚踏实地追逐自己梦想的少年,抛弃了令读者唏嘘的机遇,躲过了令人嗟叹的灾难,徒留读者在他的不觉察间感慨人生的种种际遇。

其次,作者的象征主义手法在文中随处可见。作者用细腻的细节描写展现了财富、爱情与死亡降临的不同场景。年轻英俊的少年在赶往波士顿的路上,熟睡于枫树林里的泉边。此时,财富的象征,一对年迈的夫妇因马车的故障,到此小憩。无意中瞧见睡在此处的少年,意欲让他继承他们的财产。无奈,小伙子睡得如此酣甜;车夫的叫声,把这对老夫妇唤走了。随后,爱情的象征,一位美丽的姑娘出现了,她为他赶走了马蜂,使他幸免于马蜂的针尖。偶尔瞥见少年英俊的脸庞,姑娘的芳心瞬间被打动了;她等了许久也不见他醒来,只好悻悻地离开。酣睡的少年对此却一无所知地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中,爱情已然就这样擦肩而过。姑娘离开后,死亡的象征上场了。两个强盗陡生歹念,想对熟睡的大卫下手。锋利的匕首抵在大卫的胸口。幸好一只狗来泉边喝水,吓跑了两个恶人。此时,大卫醒了,正好赶上了去往波士顿的驿站马车。同时,读者或许猜测,他的经历又好似象征着每个人的人生阶段:从童年到中年直至暮年。童年时期父母的呵护,中年时期漂亮体贴的妻子,暮年死神的降临。人生的经历以象征手法浓缩于三幕场景之中,耐人寻味。

整篇读来,跌宕起伏,扣人心魄,然而却很温馨,让读者能感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希望和憧憬。错过了财富,陡生的亲情、爱情,但也有幸躲过了死神。正如霍桑的朋友,伟大作家麦尔维尔所说的那样,霍桑并非全写黑暗,他在揭露社会罪恶和人的劣根性的同时,对许多善良的主人公寄予极大的同情。霍桑的黑暗使在这黑暗中不停前进的黎明更加明亮。因此,《大卫·斯旺》无疑是这种乐观主义的体现。大卫·斯旺命悬一线的尖峰时刻,不料来泉边喝水的一只狗解救了他,让他可以继续脚踏实地地追逐自己的前程。

二、《警察与赞美诗》中的现实主义、悲观主义、黑色幽默

不同于霍桑的短篇小说《大卫·斯旺》,欧·亨利的代表作《警察与赞美诗》中的黑色幽默体现着现实主义、悲观主义。回顾美国文学,19世纪60年代初美国爆发了南北战争(1861年)。南北战争以后10年是美国浪漫主义文学开始衰微并向现实主义文学过渡的时期。美国的经济发展,工业化运动和科学技术的进步,都促进了美国现实主义文学的发展。美国现实主义作家的创作题材是日常生活中多见的普通人和平常事。“悲观的现实主义”作家——自然主义作家认为,人是一种软弱无能的动物,被置于机械化的世界中而成为这个世界中难以驾驭的几种势力的牺牲品。人只是“环境”“情况”“遗传”有时是“自然”的无足轻重的牺牲品。人自己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不再是自由的人。

《警察与赞美诗》正是美国19世纪后半期悲观现实主义的产物。文中,欧·亨利极尽细节地描写了像苏比这样的小人物、普通人,他们艰苦地在现实的城市生活中求得生存。苏比每到冬天就要想方设法寻找机会,让自己能够被警察逮捕,并在布莱克威尔岛上度过严寒的三个月。他高傲的灵魂让他舍弃了市政府办、救济机关等慈善机构。他觉得法律比救济仁慈得多,他不必用精神的屈辱来换取慈善单位的床铺。这次,他已经想好了出路。然而,人生的际遇就是如此不能遂愿。他的想法被饭店领班粗壮利落的手直接扼杀了。砸了马路上一家铺子的大玻璃,警察无法接受坦白自首的苏比,追向了一个跑着搭车的人。他还选择了在饭馆吃霸王餐被扫地出门而不能如愿以偿。扮演下流的、讨厌的小流氓扰乱治安;拿走别人的绸伞先后均没有得逞。无奈的苏比来到通往东区的马路上,被教堂里的赞美诗打动。苏比的内心开始向往新的生命,决定重头来过的时候,他被警察逮捕了,最终宣判去布莱克威尔岛三个月。

整篇作品故事情节紧凑,苏比在无数次的尝试之下,都没能如愿以偿。正当我们慨叹世事难料,命运不公的时候;正当可怜的乞丐苏比听到优美的赞美诗、幡然悔悟、决定重新做人的时候,他被捕了,宣判布莱克威尔岛过冬。无奈的苏比无力与自己的命运抗争,无力与社会博弈。读者能够通过苏比看到悲观现实主义的论调:人是一种多么“软弱无能的动物”,被置于机械化的世界中而成为这个世界中难以驾驭的几种势力的牺牲品。人自身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不再是自由的人。作为底层人民的苏比无法与当时的社会相抗衡。苏比也显然与霍桑所创作的宠儿大卫·斯旺有着天壤之别,同样的人生却是不同的机遇和际遇。透过苏比我们似乎也能看到悲观的欧·亨利、宿命论的欧·亨利。

《警察与赞美诗》中除体现了上述现实主义、悲观主义论调外,也可以堪称为黑色幽默的经典之作。始料不及的幽默效果形成了欧·亨利作品独有的特点。如果说幽默能淡化事物的悲剧,欧·亨利无疑通过对苏比的刻画达到了这一目的,让读者露出了带泪的微笑、苦涩的微笑,这正是黑色幽默的美妙之处。悲惨的苏比与周围的“环境”极其不协调。荒诞、离奇的一次次经历弥漫着沉重、苦闷和现实的残酷。“布莱克威尔岛三个月”——欧·亨利式的意外结局让人啼笑皆非。我们似乎欣慰,苏比最终达成了自己的初衷。然而,读者苦涩的笑声中却饱含了对当时现实世界的鄙夷;对苏比同情的泪水,这正是黑色幽默的魅力。因此,笔者认为欧·亨利已然成为了美國黑色幽默文学流派的先驱。

结语

从霍桑的短篇小说《大卫·斯旺》到欧·亨利的短篇巨作《警察与赞美诗》,虽然反映的都是与命运相关的主题,但是却让我们看到了19世纪相继出现的两位美国名家的不同之处。在这两部作品中,前者所体现的是浪漫主义、象征主义、乐观主义;而后者则是现实主义、悲观主义、黑色幽默的集中再现。

纯洁的大卫·斯旺让我们充满了希望,因为他是美国梦的追逐者,是人见人爱的俊男,它具有大卫的开拓创新精神。然而,苏比却令人慨叹伤心,他的梦想像肥皂泡沫一样,取决于外在的世界、一不小心就会破灭。人如其名,作家在人物名字的选取时也是饱含深意,需要读者细细体会其中的韵味。尤其像《大卫·斯旺》更需要读者对文本的解析。整个故事情节不同于苏比,大卫·斯旺没有过多参与故事情节。他更像是故事发生的背景,徒留读者在那里为主人公唏嘘惊叹。

读者透过文本同时也可以看到,两位作家所处的不同文学时期及其社会现实决定了其作品所反映出来的主题。诚然,文学来源于生活。那么,文学作品中所构建的精神层面无疑取决于社会不同时期的经济基础以及作者本身对外部事物的解读。语

参考文献

[1]纳撒尼尔·霍桑.霍桑短篇小说精选[C].安徽文艺出版社,2012.

[2]欧·亨利.欧·亨利短篇小说集[C].中国对外翻译出版社,2009.

[3]吴富恒,王誉公.美国文学思潮[J].文史哲, 2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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