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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新时期长篇文学中的男性及其背后的女性

2015-05-30甘玉洁

2015年1期
关键词:独立女性

甘玉洁

摘要:新时期长篇文学作品多是塑造出成功的男性主人公,而所提及的女性,却多是男性背后的女性,这些女性的主要特征是依赖性强,阴柔、没有主见,哪怕是以女性作为文章主人公,也并没有把女性作为可尊重的独立的个体去写。随着社会的发展与进步,有越来越多的作家把关注点放在女性身上,不再是传统女性的阴柔、不独立、需要依附于他人的那一面。

关键词:长篇文学;女性;独立

纵观中国当代新时期文学不难发现,女性作为沉默的他者,始终处于被言说、被塑造的地位,男性中心的叙述将女性深深掩埋在历史的深处。本文希望通过关注那些男人背后的女人,让读者更多的了解女性,尊重女性。

我国传统男尊女卑的观念仍存在,女性往往是在感情和经济上依附于男性的、被男性所掌控的,站在生活舞臺一角的。文学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审美意识形态,在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的文学反映论观点中也指出文学是对生活的反映,而新时期长篇小说作品中以男性为主角、女性的边缘角色地位也正是这种隐性的“重男轻女”思想的一种反映。

贾平凹的《浮躁》中的金狗可以说是社会转型期的成功男性代表,先是为了自己的事业前途,一己私利抛下了青梅竹马的小水,和田书记的外甥女英英结婚在一起,而后意识到自己之前犯的错误“浪子回头”,与此同时事业有为,名声大震,并利用自己的机智在田、巩两家之间作梗,惩罚恶势力,凭借自己记者的身份为州河百姓做好事。在他遇到危机时更有旧情人石华出手相救,得以保平安,最终还是和守寡的小水幸福结合在一起。金狗完全成为了理想中的男性,事业有为,重情义,机智能干,还有红颜鼎力相助。而不论是像小水这般温柔可人、纯真善良,有情有义,如菩萨般的神女,还是像英英一样好强自负、短视愚昧,心机颇深的妖女,更是如石华般真诚无私,目标明确,独立自由的现代女性已然成为金狗这一男性身边的衬托,虽性格不同、见识不同,但都“拜倒在金狗的石榴裙下”,显露出以男性为中心的男权话语,女性纵然有自己的想法和见识,但只能成为男人事业道路上的垫脚石和牺牲品,由作品中三个女性的倾心和付出更能体现男性魅力的所在和在爱情中的理智,从而显出女性在爱情中的被动与感性、痴情,终究为情多困,为情所伤。

余华的文章给人“朴实无华”的感觉,这种写作风格在《活着》这部作品中尤为突出。《活着》中的福贵一生经历了身边亲人一个个离去的不幸,最终只留他自己和一头牛相依,但纵使生活中再多苦难、命运再怎样捉弄人,“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这让我想起日本女作家吉本芭娜娜同样有对“活着”和命运的思考:“一段旅程结束,下一段又会开始。有的人会再度相逢,也有的人将不复再见。还有人会在不知不觉间悄然离去,或只是擦肩而过。在同他们寒暄的时间里,我将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澄澈。凝望着奔流不息的河水,我告诉自己:要活下去。”,由此可以看出人们追寻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上是一致的,是不分性别、不分种族的,是对未知世界的探索,是对人类幸福的追求。我将以《活着》中的家珍为例进行简要分析。家珍算是当之无愧的贤妻良母,温柔贤惠、逆来顺受,勤俭持家,对在外又嫖又赌,屡劝不改,直到家产输光的福贵不离不弃,一生为家守侯、为家操劳。我们在为家珍这位完全符合中国传统理想的女性的所作所为感动之余,是不是也该留有一丝后怕,好在作品中福贵回心转意、知错能改,若真遇到浪子、负心汉,不又酿出一场悲剧出来。女性一心持家、为家是值得提倡,但爱和付出应该是相对公平的,不主张一味的宣扬传统女性的温柔贤德,以此使女性处于被动的不利的一面,而男性则可任意妄为。

王安忆先生所作的《长恨歌》以,是新时期长篇文学中少有的以女性为作品主人公的作品,文中主人公王琦瑶年轻时凭借着“上海小姐”的美誉,用青春美貌赌来了荣华富贵,没有任何经济基础,只能依附于男性的她也只换来一个“等”字,最终还是换来被抛弃的命运。当王琦瑶再次以“上海小姐”的称号进入下一代的圈子,想要再显当年风姿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时代所抛弃和遗忘了,自身没有本事和实力,只想着一味去依附而获得自己矗立于这个世界的资本,王琦瑶在男权藩篱的压抑下习惯了沉默,放弃捍卫自己权利的资格。但与其说作者在展现一个女人的一生,更不如说作者借王琦瑶作为旧上海的象征,王琦瑶只是上海这座城市的一个缩影。她的一生,在作者笔下多是落寞、孤寂的,一生不能与人长相守,身边的人换了又换,最终连女儿也远嫁国外留下她一人,将女性阴柔的那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女性作为主人公也依旧是寂寞的、需要依靠他人,只能站在生活舞台角落,我们仿佛都能看到王琦瑶用金条换取陪伴时寂寥、孤单的样子。

随着社会的发展与进步,有越来越多的作家把关注点放在女性自身身上,从人文关怀的角度去描写女性,当代移民女作家严歌苓便是如此。同样是与王安忆一样以女性为作品主人公,严歌苓笔下的女性是时代变迁中的缩影,但更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而存在的。她站在女性的角度对她笔下所描绘的女性更多的是带有同情、欣赏或是鼓励的心理。她看见的不再是传统女性阴柔、不独立、需要依附于他人的那一面,她笔下的女性有着一种打动人心、可以撼动一切的“温柔的坚持”,这种力量足以摧毁一切坚不可摧的东西。《扶桑》中的扶桑便是如此,虽沦为娼妓,一个社会身份低贱在男权统治下微不足道的看似只能任男性玩弄的女性,却实现了她自身的自由,她温柔的坚持、顽强的生命力,哪怕最终是以牺牲爱情,嫁给将死之人这样的方式,来捍卫自己的自由。她包容万物,却不属于万物中的任何一样,在她身上,女性可以主宰自身的命运,她只属于她自己。《第九个寡妇》中的王葡萄有着与扶桑不同的个性,但却都彰显了顽强的生命力,有着对生的渴望,不愿妥协,有对自由的向往。王葡萄已然是独立女性的象征,凡事靠自己,哪怕是意外有了身孕,也隐瞒下来独自忍受痛苦将孩子寄养大,更是独自承担匿藏照顾公爹的责任,展现女人强有力的肩膀。她开朗的性格、为人真诚、不计较,在危难时显得比一个男子还要勇敢、果断,这是她身为女性特有的迷人的魅力。她们可以有自己的思想,即使命运再不公、生活再多灾多难,她们仍旧有勇气去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并独立坚强的走好自己的人生道路。

女性发展既不是向男性的归同,也不是对男性的对抗和消解,提出将女性推向生活舞台中心,也并不是指让其与男性对立,双方去争夺生活舞台中心这个位置,而是希望人们能够更多的看到女性的美、承认和肯定女性特有的魅力和能力,不再把女性当作弱视群体,而是更加尊重女性。一方面要从人的发展高度引领女性发展,承认女性作为“人”的发展权利与要求,使女性从“人”的义上获得与男性共同的发展权利;另一方面要从性别视角关怀女性发展,承认女性作为“女”人的发展权利与要求,在女性发展过程中彰显女性的独特价值和独特权利。女性发展的目标是与男性一起,消除性别制度的束缚,最终实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使女性能够和男性的地位更加平等。这不仅是女性地位的提升,更是整个人类的一大进步,人类能够以更加平等的眼光看待一切生命、能够以更包容的心态对待一切生命,能够与周围一切生命更好的相爱,共同站在生活舞台的中心,彼此欣赏,携手共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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