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国平 郭 鹏

境外人士问卷调查是目前考察城市国际形象水平的一种基本方法。为深入了解境外人士对天津市城市国际形象和城市定位实现情况的认知、感受和评价意见，有针对性地改进工作，推动提升天津市城市国际形象，我们于2014年9-10月对在津学习、工作、商务、旅游、参会等各类对天津有一定了解的境外人士开展了天津市城市国际形象问卷调查。此次调查共完成有效调查问卷800份，在调查数据统计分析的基础上，提出相关调查结论和对策建议。

境外人士对天津城市国际形象的主要评价

（一）境外人士对天津城市国际形象的总体印象良好

对天津城市形象的总体感觉，多数受访者给予较高评价，认为 “非常好”的占23.2%，认为“比较好”的占53.1%，而且有68.4%的受访者表示来津之后对天津城市的印象较之以前有不同程度的改善；对天津城市的喜欢程度，有72.4%的受访者表示了不同程度的喜欢，其中表示“很喜欢”的占19.3%，表示“比较喜欢”的占53.1%；对天津城市的向往程度，有20.1%的受访者表示“非常愿意”继续待在天津或有机会再来天津，有49.8%的受访者表示“愿意”，显示出天津对境外人士具有较强的吸引力；对天津市民性格特点的印象评价，选择“热情友好”的占到63.7%，选择“开朗乐观”的占24.4%，选择“开放包容”和“诚信守法”的比例分别占18.9%和17.4%，而选择一些负面性格的比例均较低；对城市定位的知晓程度，知道 “国际港口城市”的占38.4%，知道“中国北方经济中心”的占27.6%，并且这两个定位特征给境外人士留下的印象也最为深刻。

（二）境外人士对天津经济社会历史文化的关注程度各不相同

总体来说，境外人士对天津城市的生态环境普遍高度关注，对融合中西方文化元素、同时又具有传统底蕴和地方特色的旅游、文化、艺术场所、形式也普遍兴趣较大，对一些高知名度的国际性展会、体育赛事印象深刻，但对天津的重大建设发展规划、支柱产业发展状况还不够了解。调查显示，超过四成的境外人士认可天津在改善生态环境方面所作的努力，有41.7%的受访者表示当前天津的生态环境与以往的认识相比有不同程度的改善，有63.7%的受访者对天津城市的历史有不同程度的了解，对天津近代政治人物也比较关注，对天津主要文化旅游场所具有较高的知晓率。其中，表示去过或知晓“意式风情街”的占到71.2%，“天津博物馆”占48.8%，“天津文化中心”占46.3%，“五大道”占45.0%；中西结合的建筑风格和丰富的饮食文化最受境外人士欣赏，选择两者的比例分别占到51.3%和49.4%，还有三成以上的受访者喜欢天津的“瓷器、书法、绘画艺术”和“戏曲、相声、民乐等传统艺术”；对于天津近年来举办的主要国际型展会、文体活动，北京奥运会、夏季达沃斯论坛的国际影响最大，分别达到40.9%和28.4%。

（三）境外人士对天津城市软硬件建设普遍较为满意

在天津学习、生活、休闲和旅游等方面总体满意率较高的分别是：购物消费（88.4%）、饮食起居（88.3%）、生活成本（85%）、社会治安（84.6%），其次是：教育水平（83%）、交通（81.3%）、旅游管理（81%）。而不满意率相对较高的分别是：生态环境（33.8%）、医疗便捷（21.8%）、市民文明程度（17.4%）、公园绿地设施（16.7%）。在天津工作、商务和投资等方面总体满意率较高的分别是：国际化程度（67.5%）、产业基础（67.4%）、人力资源（65.8%）、就业机会（64.3%），而不满意率相对较高的分别是：语言环境（17.6%）、知识产权保护（15.4%）、政府效率（14.3%）、政策与法规（14.2%）。

（四）多数境外人士看好天津的总体发展前景

对于天津总体发展前景的判断，有68.3%的受访者持乐观态度，其中，认为 “将持续保持快速发展势头”的受访者占35.1%；对于天津能否成为国际港口城市和中国北方经济中心，有62.8%的受访者表示认可，在所需时间方面，有14.3%的人认为 “现在已经是”，有26.9%的人认为 “五年以内”，有27.6%的人认为 “五至十年”；对于天津建设生态城市前景的判断，六成境外人士给予肯定，其中，有10.5%的受访者表示 “完全能实现”，有49.0%的受访者表示 “经过努力能实现”。

天津市城市国际形象的主要特点

（一）天津城市国际形象总体呈现向好趋势

国际人士的主观认知、印象和评价情况往往是衡量一座城市对外形象水平的重要内容，而综合境外人士对天津城市的总体印象、城市建设、人文底蕴、发展潜力等方面的主要评价，可以得出这样的基本判断，即天津城市的国际形象水平正在稳步提升。这不仅表现在多数境外人士对对天津城市形象总体上具有较好的感觉，对天津城市具有较高的喜欢度，对天津市民的性格特点给予积极正面的评价，而且表现在多数境外人士认为天津城市国际形象正在明显改善，普遍看好天津的总体发展前景，对天津经济社会发展充满信心，表示愿意继续待在天津或有机会再来天津，对天津具有较高的向往度。近些年来，天津经济社会快速发展，开发开放程度不断加大，城市地位明显提升，也增强了境外人士对天津的吸引力。

（二）天津城市国际形象与城市定位实现程度具有很强的关联性

城市定位与城市国际形象具有非常紧密的关系，城市定位在很大程度上代表着城市国际形象的核心竞争力和影响力。一方面，确立和实现城市定位为塑造天津城市国际形象提供了有力保障。自从中央提出将天津逐步发展成为国际港口城市、北方经济中心和生态城市这一城市新定位以来，天津市委市政府始终把实现中央对天津的城市定位作为各项工作的重心，全面增强综合实力、创新能力、服务能力、竞争能力，城市发展方向和发展重点更加明确，为塑造和提升天津城市国际形象奠定了坚实基础。另一方面，境外人士围绕天津城市国际形象的相关评价状况，与天津城市定位的实现情况也密切相关。比如，根据目前天津城市定位指标体系任务实现情况看，天津在总部机构数量、服务业增加值、空气环境质量、水环境质量等指标实现程度相对较低，直接影响了境外人士对天津城市的国际化程度、城市定位知晓率、生态环境等方面的主观评价相对不高。

（三）人文环境越来越成为影响天津城市国际形象的核心要素

在现代社会，相对于城市的自然资源、基础设施、建筑景观、整体风貌、经济建设、科技进步等有形环境，城市人文环境作为一种隐藏于社会之中的无形环境，包括城市共同体的态度、观念、信仰系统、认知环境等，它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城市灵魂，不仅在很大程度上能折射出城市的魅力和吸引力，同时具有强大的凝聚力和辐射力，是提升城市国际形象的有力途径。针对境外人士的调查发现，他们对天津城市的经济社会发展、城市基础设施建设改造等有形环境方面的评价普遍较高，但对天津的开放程度、服务理念，对一些天津市民的思想意识和性格特点，对一些政府部门的工作效率和服务意识等人文环境方面，不仅高度关注，而且意见相对集中，反映出人文环境因素对天津城市国际形象具有特别的重要性。的确，天津的语言环境、服务环境、法律政策环境，一些政府官员的开放意识、对外交往能力，市民的开放意识、责任意识、对外籍人员的接纳程度等等方面都还比较欠缺，这应成为加强天津城市国际形象建设的重要环节。

（四）境外人士对天津城市国际形象评价趋于复杂化

城市国际形象是建立于城市竞争力的基础之上的，而城市竞争力具有系统性、动态性、相对性、开放性与差异性的特征，各种城市竞争要素总是处于不断的发展变化之中，城市竞争力随着外部环境、要素组合方式、评价者偏好的变化也在不断地改变，这种国际城市竞争的多样化、复杂化格局导致境外人士对天津城市国际形象评价也趋于多元化、复杂化。调查也显示，不同类型境外人士对天津城市国际形象的评价各有特点。比如，与发达国家或地区相比，来自发展中国家或地区的人员对天津城市国际形象的评价普遍较高；与来津工作的境外人士相比，来津学习、旅游、参会的境外人士对天津城市国际形象的评价相对更高；与欧美国家人员相比，来自日韩的人员由于受政治因素、国际经济疲软等的影响，对天津城市国际形象的评价则相对较低；在津时间长短对境外人士的评价影响则更为复杂，总体看，短期高于中期，中期高于长期，等等。这种评价的复杂化趋势意味着提升天津城市国际形象是一项系统的综合性的工程，既要注重城市核心竞争力建设，也要立足于加强城市的综合实力和长远发展。

（五）生态环境因素对提升天津城市国际形象的重要性日益显著

近年来，生态环境问题持续成为社会关注的热点问题，城市生态环境在城市形象中的分量越来越重，境外人士尤其是来自发达国家的境外人士，对城市生态环境普遍极为重视，甚至直接影响到对一座城市的喜爱与否。调查也显示，境外人士对天津城市建设相对最不满意的就是生态环境，相当数量的境外人士表达了对天津城市生态环境的关心和关注，指出 “目前天津最应该注意的是环境问题”，“面临的最大挑战是空气污染”，“生态环境的改善是当务之急”，“应该制定环境保护条例，否则城市的发展将难以为继”，“环境条件将许多外国人拒之门外”，等等，认为生态环境问题越来越成为影响境外人士来津旅游、发展的重要考虑因素。把生态城市建设摆在更加突出的位置，加快推进 “美丽天津”建设，加强生态环境建设应该成为天津塑造国际城市形象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内容。

提升天津市城市国际形象的对策思考

（一）大力加强生态城市建设

针对境外人士对生态环境高度关注的问题，在实现天津的城市定位的过程中，应正确处理好建设国际港口城市、北方经济中心与建设生态城市的关系，把生态城市建设摆在更加突出的位置。加强天津经济建设发展的外向性联系，加快推进 “美丽天津”建设，大力发展现代服务业，提高服务业在经济结构中的比重，这也是建设生态城市的内在要求。

（二）注重城市政府形象建设

应该意识到，政府的形象也是城市形象的重要组成要素，城市政府管理理念、管理水平、公务人员的办事态度和效率等，对城市形象的好坏都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针对本次调查反映出的境外人士对一些政府管理方面不满意比例较高的问题，更应该注重城市政府形象的建设。依法办事的理念、高效的行政管理、良好的服务态度等都应成为天津城市形象建设的重要目标。此外，还应采取一些有针对性的措施，比如，加强相关政务人员的外语培训，增加城市外文标识，加强适应外籍人士的休闲娱乐场所建设，加强城市对外宣传的英文网站建设等。

（三）注重发展中西结合的文化艺术活动

本次调查反映，融入国际元素、兼具地方传统特色的文化艺术更受国际人士的欣赏和喜爱，更易产生较大的国际影响力。在加强天津城市国际形象宣传过程中，应注重挖掘和发展融合中西方文化元素、具有深厚传统和历史意蕴的文化艺术形式，注重增强天津城市形象对外传播的品牌效应、环境效应、资源效应、辐射效应、放大效应等，积极举办具有国际影响的高端会议和体育赛事，大力推进民间艺术的国际交流，大力发展融合国际理念与城市历史文化、地方风俗民情的旅游景区，努力培养一批具有与国际接轨的知名文化品牌，这也是提升天津城市国际形象的比较现实的路径。

（四）加强市民形象宣传教育

市民形象是城市形象活的灵魂，市民整体素质状况往往直接影响外界对城市形象的评价。政府要通过媒体、市民学校、精神文明创建活动等方式不间断地开展市民文明教育和素质提升工程，树立全民传播意识，在全体市民中大力弘扬 “时时是形象，处处是形象，人人是形象”的理念，积极开展城市国际形象的全员动员和全员公关。要增强市民对外传播意识、扩大市民对外交往能力；整合群众资源，鼓励和引导市民群众开展自发性的对外友好交流活动；培育公民意识、志愿意识，提升全民外语水平，打造城市居民的国际公民形象。

（五）大力发展都市旅游产业

城市形象和城市旅游有着相互促进的关系，都市旅游是城市发展成熟和高水准阶段的产物，发展都市旅游是增强城市国际知晓度、向往度的有效措施。本次调查发现，旅游是境外人士最早了解天津的主要渠道，来津旅游的境外人士，无论是对天津城市形象的总体好评、对天津的喜欢程度，还是对天津的向往程度，都高于基于其他目的来津人员。因此，大力发展天津都市旅游产业，打造兼具国际文化元素和天津文化历史蕴涵的旅游景区，为境外人士来津旅游提供更丰富的旅游产品和更优质的旅游服务，增强外籍人士来津旅游的吸引力，对于宣传天津，塑造天津城市国际形象，具有特别的意义。

（六）有针对性地做好在津境外人士的服务工作

在津境外人士在对外传播方面更具针对性和实效性，发挥好他们的作用，对于扩大天津城市国际影响具有重要的意义。境外人士国籍、年龄、职业、来津频次和居留时间的不同，对天津城市形象的认知和信息需求呈现较大差异，对外传播中应采取差异化策略，针对不同受众群体调整内容和重点，通过提供多元化、定制化的信息资讯服务，寓传播于服务之中，实现城市形象的 “软宣传”。同时，还应深入了解不同类型的在津境外人士的学习、生活、工作状况，建立完善境外人士反映情况和表达诉求的渠道和机制，积极组织开展境外人士融入天津的各类文化参与体验活动，有针对性地改进相关的管理与服务工作，增强他们对天津发展的感情、信心和参与天津经济社会建设的积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