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类非营利组织案例分析
——以可汗学院为例

刘畅，张静

(广西民族大学管理学院，广西南宁530006)

摘要：可汗学院作为教育类的非营利组织，对全球的教育领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给传统教育教学带来了一场革命。试以可汗学院为案例，对可汗学院的战略管理进行战略分析、选择和执行研究，同时分析了可汗学院以柔性管理为主导的志愿者管理，通过研究分析，可以为我国的教育类非营利组织的管理与发展提供借鉴。

关键词：非营利组织；案例分析；可汗学院；教育

文章编号：1672-6758(2015)06-0037-3

中图分类号：G523

非营利组织(NPO)的概念来自于美国，美国学者T.列为特(T. Levitt，1973)首次使用“非营利组织”这个概念来统称政府与私营企业之间的组织。[1]非营利组织以多种形式存在于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满足不同群体的不同需求，在动员社会资源、提供公益服务、协调社会参与矛盾以及倡导和影响政府政策上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这其中有个非常值得关注的领域便是教育。中国的教育一直是由政府主导，也取得了诸如普及九年义务教育等一系列成就，随着经济全球化的深入，网络教育也成为教育的一大热门领域，备受社会各界的关注。网络教育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我国教育领域中政府“一家独大”，资源分配不均的局面。本文以国外的教育非营利组织“可汗学院”为个案，分析该非营利组织如何影响网络教育领域，探讨网络教育领域中非营利组织的现状。

一教育类非营利组织“可汗学院”简介

1.创办初衷。

可汗学院(Khan Academy)成立于2009年，是由美国人萨尔曼·可汗创立的一个教育性非营利组织，目的在于在网上发布免费的视频进行授课。最初可汗学院的视频是成立者本人为住在远方的亲人辅导功课而拍摄，结果这种网上教育的模式受到了众人的一致好评，于是萨尔曼·可汗便辞职专心录制视频，讲授自己擅长的数学、金融学、物理和化学等学科。最初可汗学院的老师只有萨尔曼·可汗一人，他自己承担了讲课、录制、后期、发布等一系列的工作，并且通过听众的反馈和评价，不断修正更新自己的视频。

2.教学特点。

可汗学院充分运用了网络传播的便捷性和信息边际成本低廉的特点，开创了一些独具特色的教学模式。第一，课程短小，每节课只有10分钟左右，课程之间按照从易到难逐步衔接。第二，授课老师不会出现在屏幕里，屏幕中只有黑板和彩笔，老师一边写字一边录像，电脑录好的视频就是大家所看到的课程。第三，可汗学院的网站同时开发出一种在线练习系统，可以记录学习者练习的完成情况，老师就可以很清楚地了解学习者的学习状况。第四，课程进度安排自由。学习能力强的学习者可以尝试用较快的进度学习，学习能力较弱的学习者，可以把某个不懂的章节多听几遍直到学会了再继续往下学。

3.学院发展。

可汗学院由2009年只有可汗一位老师，发展到如今一年内可以提供3200份使用12种语言的视频课程，其发展可能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在2009年，可汗学院就被授予“微软技术奖”中的教育奖，从此，社会各界的赞助以及YouTube等视频网站的广告费便成了可汗学院主要的经济来源。在2010年时，比尔·盖茨夫妇的慈善基金和谷歌公司分别捐助可汗学院500万美元和200万美元，帮助可汗进行视频的翻译和聘用助理等工作。在2012年年初，可汗学院顺应时代潮流，开发出相应的IPAD应用，将无纸化学习、线上学习与线下学习统一起来，更加方便学习者随时学习。现如今，可汗学院的团队发展到75人左右，分工负责讲课、翻译、回收反馈等工作。除了团队中的长期工作人员外，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兼职志愿者，主要从事视频的翻译工作。同时，捐助可汗学院的机构和个人除了比尔·盖茨夫妇的基金会和谷歌公司外，还有风险投资家Ann and John Doerr夫妇、奥沙利文基金会、美国网络视频商Netflix的首席执行过里德·哈斯严延斯等。这些机构和个人不仅仅捐助资金，更给予可汗学院在翻译、师资和网络技术问题上以专业支持。

4.可汗学院在中国。

虽然可汗学院的官方网站有中文版本，但由于境外服务器不稳定，限定播放时长等原因，可汗学院在中国的推行主要依靠“网易公开课”这个平台。“网易公开课”于2010年底开始推行，是目前国内运行最成功的网络公开课平台之一，也是可汗学院在中国唯一官方授权的合作网站。通过民间翻译志愿者组成的民间字幕组以及网易视频平台的共同努力，可汗学院在“网易公开课”栏目中备受青睐。其在内容上涵盖了数学、科学、金融经济、考试准备和人文五个方面。根据马明山(2014)对于“网易公开课”中可汗学院视频的评论进行的实证性研究，在样本的1554个回复评论中，有23.57%是涉及到对可汗学院以及网易公开课的感谢，这也代表了一部分中国网民对于可汗学院这种免费网络教育的模式的认同。当然，与网易公开课中“世界名校公开课”的课程关注人数相比，可汗学院只有前者的二十分之一，这也说明可汗学院在我国网络教育领域还有较大的上升空间。[2]

二案例分析

可汗学院能够发展壮大，与其良好的组织战略管理和组织志愿者管理分不开。在正确的组织战略管理的引导下，可汗学院才能够拥有正确的职能方向，在优质的志愿者管理模式下，可汗学院才能够坚持自身的非营利性质，坚持从事免费的网络教育工作。

1.相关理论。

(1)非营利组织战略管理。

“战略管理”这个概念最先用于军事领域，随后在企业中被广泛运用。战略的定义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较有代表性的是安德鲁斯将战略定义为一种目标、意图或目的，以及为达到这些目的而制定的主要方针和计划的一种模式。[3]对于战略的本质，鲁梅尔特等提出，企业战略管理的本质就是要回答以下几个基本问题，首先是企业如何行事；第二是为什么企业之间存在差异；第三是集团公司总部的功能与价值是什么；最后是什么决定企业在国际竞争中的成败。[4]这种企业的战略管理其实对于非营利组织来说也可以借用。

然而，虽说企业战略管理可以借鉴到非营利组织中，但由于非营利组织自身带有一定的公共性、公益性和非营利性，因此战略管理在非营利组织的实施中也会有自身的特点。保罗和罗伯特便从环境因素、组织程序和交易因素这三个层面比较了公共部门、非营利组织和企业三者之间战略管理的不同，认为首先非营利组织在做出战略计划前，必须认清权威网络成员的信仰和要求，寻求合作代替竞争，以克服收费限制而带来的财政危机；其次非营利组织的战略最好将强制机会当成战略计划的一部分，并且争取让外界人士参与战略制定和评估；最后，非营利组织必须充分意识到组织目标之间效率与公平的同等性，能够良好解决目标间的冲突。[5]

(2)非营利组织志愿者管理。

不同于企业雇佣的员工，志愿者是非营利组织人力资源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同时也是非营利组织非营利性和公益性的一种体现。王名认为志愿者是利他主义和志愿精神的实践者，是指那些具有志愿精神，能够不计报酬、主动帮助他人、承担社会责任的人。[6]志愿者管理作为人力资源管理的一个分支，需要体现非营利组织的志愿性，就需要其管理具有自己的特性。首先，志愿者素质要求的特殊性，这些志愿者必须道德品质高，团队合作意识强，拥有高度的组织使命感；第二，志愿者培训的特殊性，除了一般的技能培训和岗位培训外，还需要使命感、责任感和道德感的培训；第三，激励方式的特殊性，非营利组织的志愿者缺乏与组织间物质利益的相关性，因此需要有目标激励、组织文化建设和人本管理等方式对志愿者进行激励；第四，绩效评估的特殊性，志愿者工作的绩效评估与物质利益关系不大，难以量化，需用定性评估的方法，并且相对于志愿者的短期贡献，更应该看重其对于组织的长期作用。

2.可汗学院战略管理分析。

战略管理的“3S”原则，即战略分析、战略选择和战略执行在非营利组织中也同样适用。可汗学院也成立了自己的董事会，成员共9人，包括为可汗学院提供资助的主要基金会的领导人物以及可汗学院的“开国元老”，董事会便是重大战略的主要制定者。可汗学院充分分析了自身所处的大环境——经济全球化使得人们对知识的渴望增强；信息技术的发展使得教育信息在网上远程流传已变得十分方便；现代政府都比较重视发展教育，也在寻求在教育领域与非营利组织协作；现有教育资源分布的严重不均衡以及人与人之间知识接受度的差异。这些有利的外部条件可以充分容纳可汗学院这个免费的教育学院存在。而对于可汗学院的组织内部来说，不仅拥有基金会及个人的资金支持，有谷歌和微软等公司的技术指导，也有相当一部分有能力的老师来从事教学工作，并且在全球各地有不少民间翻译团体志愿承担翻译工作，也有网络平台媒体的通力合作，前途一片光明。

在战略选择上，可汗学院目前处于上升期，在继续保持免费的大前提下，需要选择扩张的战略发展方式。具体说来就是加快课程的录制和发布，课程科目和范围可以进一步扩大，翻译的进度进一步加快，并且注重与一些发展中国家的教育团体和民间翻译组织进行合作，推动可汗学院在发展中国家的全面上线，在资金上还是主要依靠捐款，并且把资金用在提高授课质量和翻译质量等一系列重要的活动中，减少不必要的开支。

在战略执行上，除了按照上述的扩张型战略发展执行外，也要随时更改其中战略规划中与现实不符合的部分，及时对下个阶段的工作进行计划和预算。同时也要注意对整个课程的反馈的收集和整改，随时对战略活动进行监管和评估。可汗学院的在线联系系统，便是根据学习者反馈开发出来的，对于了解学习者的知识掌握情况作用很大。

3.可汗学院志愿者管理分析。

美国是一个志愿者参与程度较高的国家，这也为可汗学院的发展提供良好的人力资源，可汗学院的志愿者主要从事的是课程的翻译工作。可汗学院的官方网站有志愿者报名的入口，有意向的人可以填写对应的信息进行报名，同时，可汗学院在中国有官方的新浪微博账户专门进行翻译志愿者的招聘，有意向的人可以通过微博进行面试招聘，通过的人便可以开始进行翻译课程的工作。由于可汗学院的视频时间短，发音清晰，翻译并不是非常困难，也吸引了不少中国的志愿者进行翻译工作。可汗学院除了在官网上会挂出志愿者的照片和简介，以显示组织对这些志愿者的认同外，也会定期组织一些志愿者的交流活动，加强志愿者对于组织的文化认同感和情感支持。可汗学院主要通过柔性管理的手段来吸引和管理志愿者，让志愿者在志愿活动中不仅自己能够提高翻译水平，并且能够帮助课程的推广，在精神上得到极大的满足。

三借鉴意义

从可汗学院这个个案中，我国的教育非营利组织可以找到许多可以借鉴的地方，主要有以下几点：

1.针对知识本身进行帮助。

我国的教育非营利组织主要致力于解决弱势群体和贫困儿童的教育问题，如凉山彝族妇女儿童发展中心和AEA助学行动等，但没有从根本上改变个人学习知识困难和知识获取困难的局面。可汗学院的课程短小，每节课只讲授一个知识点，听不懂的地方可以反复听，又有精良的翻译团队进行翻译，让一些晦涩的知识变得好懂。并且可汗学院的课程中有不少是针对基础教育的知识，更能对处于基础教育时期的学生做一个知识上良好的补充。

2.注重国际交流与合作。

国内的教育非营利组织多为地方性的组织，能达到国际交流级别的更是凤毛麟角。可汗学院生长于美国，发展于全世界，由于知识无国界，可汗学院免费传播知识的角度也遍布了全世界。遍布全球的翻译志愿者队伍，让可汗学院翻转课堂，打破传统教学模式的影响力不容小觑。目前，国内的一些大学也开始了网络课程的建设，开办了不少免费的公开课供大家学习，但这些公开课主要由公立大学主导，仅支持中文，不利于向海外传播，同时非营利组织也甚少参与，更不用说志愿者的活动了。

3.混合式学习模式。

可汗学院不同于一般的远程教育，它可以和传统课堂结合起来。学生可以先看视频，做在线练习，掌握基本的知识点，老师在课堂上可以专门答疑、组织讨论、进行探索活动等。这种教学模式非常符合我国 “素质教育”中倡导的以学生为主体，教师是学习过程的引导者和监督者的原则。可汗学院为“翻转课堂”的实施提供了物质上的可行性。对于我国的传统教育来说是一场革命。

可汗学院的兴起对于中国的教育、中国的非营利组织运作都有很大的启示。从一个个人组织发展到如今的跨国规模，可汗学院的成功顺应了网络时代人们对知识的渴求，验证了非营利组织在教育层面可以发挥巨大的作用，甚至可以带来一场教育革命。希望中国的教育非营利组织可以借鉴可汗学院成功的经验，将关注点落在知识本身的推广上，跟上互联网时代的发展潮流，为新时期中国的教育做出贡献。

参考文献

[1]Levitt T. The third sector: New tactics for a responsive society [M].Amacom New York, 1973.

[2]马明山, 乔丹丹, 汪向征. 公众视野中的可汗学院课程评价及其启示[J].中国电化教育, 2014(01):93-98.

[3]Andrews K R. 5 The Concept of Corporate Strategy[J]. Resources, Firms, and Strategies: a reader in the resource-based perspective, 1997:52.

[4]Rumelt R P, Schendel D E, Teece D J. Fundamental issues in strategy[J]. Fundamental issues in strategy: A research agenda, 1994,9:47.

[5]保罗, 纳特, 罗伯特, 等. 公共和第三部门组织的战略管理: 领导手册[M].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1.

[6]王名. 非营利组织管理概论[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2.

A Case Study of Non-profit Educational Organization

Liu Chang, Zhang Jing

(Institute of Management of Guangxi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 Guangxi, Nanning 530006, China)

Abstract：Khan Academy, which is a non-profit educational organization, has a huge impact on global education field, and brought a revolution to the traditional teaching. By analyzing the case of khan academy for the strategic management of khan academy strategic analysis, choice and implementation. The paper analyzes the flexible management of volunteer management in order to provide some assistance in the management for nonprofit organizations.

Key words：non-profit organization；case study ；Khan Academy；education

Class No.:G523Document Mark：A

(责任编辑：宋瑞斌)